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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云寒扎起馬尾,換了一身簡樸衣物后下了山。門派長老聽聞聶云寒回來,前來派遣任務,林念無奈地編了借口打發了長老。他在想如果林昭知道聶云寒拜他人為師會氣成什么樣子。林昭向來嬌慣聶云寒,知道這事怕也不忍心責怪他,反而會追著聶云寒的新師尊和他一決高下。 聶云寒此時已經到了隔壁門派坐落的山下。他有些憂慮地望著高聳的山,怎么這么高,隔壁門派這么嚴格嗎。他下意識地忽略了自己所在的門派也是需要這些歷練,只不過林昭帶他回來,這些考核都不需要進行而已。 聶云寒本就長得惹眼,此時蹙眉更是吸引了很多目光。有人上前與他搭話,聶云寒打量著對方。對方看起來家里很富貴,衣裝華麗,掛著佩玉。他自來熟地向聶云寒搭話,“你也來參加門派考核?”聶云寒察覺對方沒有惡意,“嗯。” 那人看起來還想和他說幾句話。白衣長老的話打斷他的言語,長老前來宣揚規則,第一道關卡是登上山頂。顯然,山上設置了不少陣法。而僅僅登上山頂也只能做外門弟子,每個人佩戴相應的令牌,奪得令牌的前幾位才有進入內門的資格。 聶云寒用手摩挲著令牌,他翻轉著查看,令牌用了特別的材料,一般仿造不出來,防止有些人渾水摸魚進入門派。他在認真地觀察令牌,沒有注意到那道黏在他身上的視線。 前來的人部分湊到一起,形成了小團體。聶云寒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隨即選擇自己前往。陌生人組成的團隊更容易支離破碎。一人只有一個令牌,小團體打敗了對手令牌分配也是一個問題。 聶云寒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只身走上了山。山上有兩條道路,一條路被霧掩蓋著,另一條則看起來空蕩蕩。聶云寒看到霧,下意識地想起了葉斂,上次葉斂打算送他一些東西,而他不告而別難免有些心虛。聶云寒走了右手邊看起來空蕩蕩的一條路。他的手放在腰間劍上,防備著突如其來的危險。這里很靜,樹葉無風而滯,腳步聲愈發清晰,旁邊的草叢傳來聲響。 聶云寒轉頭去看,是貓。貓比在之前世界的大了許多,他正要用劍去攻擊貓貓。貓貓倒在了地上,聶云寒拔劍的手一頓。碰瓷?他這樣想著,大貓看他沒有動作,起身蹭蹭聶云寒。聶云寒被他蹭得倒退一步,身形不穩。貓貓很心機地上前,聶云寒正好倒在它身子上。 臉被柔軟的毛蹭得發癢。聶云寒被貓貓馱著前進,他順手擼了一把貓毛,很柔順。貓貓發出甜膩的叫聲,尾巴歡快地甩動著。眼前是幾個人,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馱著聶云寒的貓。 他們反應很快,幾乎是眨眼間就跑開了。聶云寒只不過心下好奇,想換個門派轉換心情,沒有做內門弟子的打算。他沒有刻意去獲得令牌,任憑貓貓馱著他上山。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貓貓無法再前進了。它放下聶云寒,聶云寒摸了摸它的頭。眼前像是結界,動物無法入內。聶云寒先前吃了提升體質的靈果,還是走了一會就開始感到疲憊。 他坐在大石頭上。這里是兩條路的匯合處,一路上危險重重已經刷掉了不少人。聶云寒沒感受到什么危險,他好奇地看著眼前兩隊爭執的人。 他們箭弩拔扈,氣氛很緊張導致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看熱鬧的聶云寒。聶云寒后悔沒有帶吃食上路,只是彎著眼看著他們打。 狹路相逢勇者勝。他們打完后獲勝的一隊才注意到聶云寒。領隊人好奇地打量他,見他只身一人來到了這里,不免謹慎地沒與聶云寒發生沖突。聶云寒惋惜地看了他們一眼,他很久沒有與人發生沖突了。就算發生沖突,身旁的人也會先他一步動手,聶云寒空有一身實力沒空使用。 他雖然很少修煉,也算弟子里的翹楚。眼前人一看就很年輕,聶云寒一眼便能看破他們的實力,他見他們看過來,心里倒是萌發了欺負小輩的想法,最后以懶得打為結束。 他正愁怎么上山,就聽見有人喊他。是之前那個少年,他手里拿拎著一堆令牌,另一手拿著一把短刃。他看聶云寒坐在石頭上,“走不動了?” 他勾著嘴角,把短刃隨意地收起,在聶云寒身前蹲下。“上來。”聶云寒自覺與這人不算熟稔,有些遲疑,想起這次的目的這才過去。 少年走得很穩,偶爾還會和聶云寒搭話。“今后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啦!”他的聲音洋溢著喜悅,聶云寒也被他感染勾著嘴角說,“怎么這么肯定我們會被選上?”他聽到聶云寒這般發問,揚起手里的令牌。令牌被他甩得發出聲響,聶云寒沒去數也能看出數量之多。 “分你一半。”聶云寒猜測少年應該實力不凡,若不是實力強悍,也不會獲得如此多的令牌。他發問,“打贏的?”少年笑了一聲,“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搶來的!” 他像是想起來什么,“對了,我叫宋弈。”宋弈這個名字不算有名,倒是他的姓讓人聯想到京城宋家。宋家自古以來都是貴族,而宋弈的服飾很容易就讓人得知他來自宋家。 聶云寒點點頭,隨口編了一個名字,“我叫聶池。”宋弈親昵地喚他小池,一路走來倒是幸運,沒有再遇到他人。到山頂的時候,他們發現門派長老在此等候。 宋弈走在半路的時候就把令牌分給了聶云寒許多,快到門派的時候害怕背著聶云寒給長老留下不好印象這才放下。 長老清點了他們的令牌數量,記錄下來后讓他們在一旁等待其他人。長老稱贊了宋弈一句,聶云寒新奇地看著宋弈,心想這居然是個關系戶。 宋弈對長老點點頭,和聶云寒討論起來。他住在京城,倒是清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