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斂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低垂著眼，聶云寒惱他說話太直接，看他這般模樣也沒有去說他。他戳戳葉斂腰眼，葉斂轉過頭來。小雪豹讀懂了氛圍，還是不愿松開嘴，繼續(xù)用尖齒輕輕摩挲。聶云寒被他犬齒蹭得發(fā)癢，他用手捏捏小雪豹的牙，小雪豹不如平日那般鬧騰，乖乖任他摸。

    葉斂一轉過頭，就看到這樣一幕。小雪豹平日與他親近，偶爾惹惱了也會用尖牙咬破他手指，舔舐流出的血。他擔憂小雪豹傷害聶云寒，提起它頸后軟rou，小雪豹發(fā)出呼嚕呼嚕聲，揮舞著爪牙想去撓葉斂。聶云寒看一人一豹這般模樣，笑意涌上眉梢，他接過小雪豹，用指甲輕點它額頭，“我抱著，它不會傷害我的。”

    葉斂見他用手撫摸小雪豹的光滑皮毛，而小雪豹只是趴在他腿上一動不動。他放下心來，抓住聶云寒的手放在他發(fā)間，發(fā)絲很軟，聶云寒順手摸了幾下。葉斂也輕哼了一聲，“我也很好摸。”

    一路有他們這么鬧騰也不算無聊。等到了地方的時候，聶云寒甚至還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這里的土地上覆著雪，風凜冽地吹來。聶云寒不怕冷，他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葉斂只能知道靈獸的大致位置，至于是否能尋到靈獸，只能靠運氣。

    而聶云寒一向運氣很好。他眼前一棵參天古木下有狼。是白色的狼，聶云寒在之前那個世界喜歡看一些書知道這是北美白狼。而眼前的狼，應該隸屬于變異的白狼。它趴在樹旁，舔舐著腿部的傷口，而造成它傷口的無疑是旁邊已死去的鹿。

    這里發(fā)生了一起斗爭，而勝者是白狼，在這個弱rou強食的世界是很正常的現(xiàn)象。

    聶云寒彎起眉眼，他走近狼。葉斂適時遞給他短刃防身，“狼呀，挺適合你。”聶云寒喜歡毛茸茸，顯然這匹大狼也很符合他的審美，毛很厚重，看起來就很好摸。

    狼隨著他走近，翹起了飛機耳，眼神警覺地盯著他，它現(xiàn)在很虛弱，還是一直盯著聶云寒去找他的弱點。直到聶云寒摸上它的耳朵，狼下意識地想去咬他，感受到頭頂?shù)挠|感和身旁的冷香，它逐漸放松下來，甚至還舔了舔聶云寒的手。

    聶云寒扔下了短刀，他拿出草藥去治療狼受傷的后腿。他起身去葉斂那里找藥時，狼架著一瘸一拐的腿跟在他后面。

    葉斂帶了包扎用的東西，聶云寒問他借來細心地給狼包扎好。他抱起狼，狼乖乖縮小了身體任他抱，葉斂勾起嘴角，“狼都愛你。”

    聶云寒對陣法一竅不通，對契約亦是如此。葉斂細心教他如何與靈獸簽訂契約，等簽完契約時聶云寒還恍惚地想怎么會這么簡單。他思考的樣子像是在發(fā)呆，他托著腮，眼睛眨眨，睫毛輕顫。

    葉斂一直在看他，自然不會錯過他的一舉一動。他看他這幅模樣，心臟像是被水浸泡著發(fā)軟。他一向隨心所欲，索性去吻聶云寒的唇，聶云寒恰巧偏頭去看狼，葉斂就吻在了他的臉頰。

    聶云寒唇生得極好，葉斂有些遺憾無法用唇舌去描摹。而聶云寒，在他唇擦過他臉頰時就紅了臉。他的聲音帶著羞赧，“別突然靠得這么近。”顯然，聶云寒沒有想到是葉斂刻意去吻他，他不過覺得這是一個意外。

    葉斂心滿意足地去低聲道歉，“下次我會小心。”

    聶云寒不再看他，看他不過會徒增他的羞赧。他轉頭去看旁邊的小動物，狼受著傷還是和小雪豹打成一團，甚至可以說是不分上下。

    狼見他看過來，乖乖趴在地上，任憑小雪豹如何挑釁都不搭理它，看起來實在是乖巧，聶云寒把它抱在了懷里。

    小雪豹不明白，為什么才過了沒一會，剛剛還把它抱在懷里摸的漂亮人類就抱起來另一只靈獸。它嗚咽著看向主人，葉斂眉眼冷淡地盯著聶云寒的狼，小雪豹自暴自棄地想還是別指望他了，葉斂看起來實在是很想自己去當聶云寒的靈獸。

    葉斂打算把聶云寒帶回之前的森林，里面有很多靈草，他打算摘下來送給聶云寒助他修煉。他也聽說了聶云寒天賦異稟，就是懶。而靈草能很大程度幫助他修煉，不用他自己去刻骨鉆研。

    葉斂陪聶云寒聊了一路。他學過不少各種各樣的知識，這些寶貴甚至可以用來交易的知識，他全部告訴了聶云寒。聶云寒用小法術喚來流水，他興奮地又重復幾次。

    行至路程一半的時候，他們遇上了劫匪。眼前的劫匪穿著暴露，扛著生銹的大刀，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疤。他們攔在馬路中央，嚷嚷著俗套的打劫口號。

    葉斂手中凝聚了一團黑霧，他的黑霧覆在劫匪脖頸附近。他正要下手，眼前出現(xiàn)一位劍客。他穿著一身黑，腰間攜配的長劍還裹著層黑布。聶云寒看他眼熟，認出來是之前與他遇見好幾次的劍客。

    劍客這次沒有用劍，他用了銀針。銀針在觸及劫匪肌膚的片刻，他們就倒地不起。劍客湊過去看他們的尸體，而后他收回銀針，輕聲說了一句。修煉者的良好聽力讓聶云寒聽見，他說，這次的毒還可以。

    他早就感知到附近還有人，漫不經心地轉頭，“不用謝。”在看到聶云寒的時候，劍客勾起嘴角，語調很慢，“原來是幫了小寒啊。”

    他像是故意忽略了聶云寒身旁的葉斂，過了一會才像是注意到他一樣，冷淡地掃了他一眼。

    聶云寒對他印象不錯，他彎起眼，“那可以告訴我你叫什么了嗎？”

    劍客挑挑眉，“下次，有外人在。”他遞給聶云寒在集市買下的糕點，和他道了別。而葉斂自他來就沉下了臉，不復剛才的欣喜模樣。

    他沒有去問聶云寒，只是沉默地拉起聶云寒的手。而另一只手在暗地里攥得很緊，指甲嵌入手掌。林昭、劍客，江愿。葉斂默念著，他有一段時間沒有修煉了，修煉停滯不前，實力也不過在林昭之下。

    而現(xiàn)在他想去修煉，也只是為了聶云寒身邊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