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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離開后,聶云寒吃完點好的一桌菜才離開。他這次往西邊走去,西邊多荒漠,土地比較貧瘠,可偏這種地方,卻也生長出不少絢麗的花。他在書上看到這些,心生好奇,便想著有時間可以去那里看看。而當現(xiàn)在,他正好沒有事做,便想著去看看那些頑強生長的花。 路上他遇到一個眉目中透著兇戾的男人。他皺著眉,環(huán)顧四周,路人看他眼神不善,也不敢投去太多目光。聶云寒垂著眼,祈禱著男人不要打擾自己去看花。湊巧男人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聶云寒看見他勾起一個笑朝自己走來。 他手里執(zhí)著一把鐮刀,獰笑著朝聶云寒走來。聶云寒眉間微蹙,手按在劍上蓄勢待發(fā)。一把短刀直直地射向男人的眉心,男人卻在短刀到達前化作了一團黑霧。聶云寒心下了然,他折了一張傳訊紙,告訴師門山下魔物開始出現(xiàn)了。 他去看誰幫了他,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一雙溫柔的眉眼,是江愿。聶云寒看向他時,他笑著點了點頭。“好巧。”聶云寒走近江愿,冬日時分,天氣溫度很低,江愿披了一件厚重的貂毛外衣。他搖搖頭,“不巧,我是來尋你的。”他把外衣解下來披在聶云寒身上,握住他的手感受聶云寒的溫度。指尖觸及的肌膚很冷,江愿握緊了他的手為他取暖。聶云寒驟然被披上外衣,有些不太適應,他天生不太怕冷。而江愿語氣很溫柔,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去拒絕,反正披著也不會熱。 “怎么找到我的?”聶云寒抬頭看他,江愿感受到他的目光低下頭,方便聶云寒與他對視。他聽到他的問題,“你很有名,我只是來你門派附近碰碰運氣。”他笑著補充,“沒想到真被我遇到了。” 聶云寒上次與江愿告別時,他說過也許再也不會見面了。他了解人生命的短暫,卻算錯了江愿會主動來尋他。 他沉默著沒有回話,耳間碎發(fā)因為動作落了下來,江愿溫柔地把他頭發(fā)捋在耳后。他邀請聶云寒去他的馬車,聶云寒正好覺得御劍去西部有些累。江愿的馬車很華麗,車內(nèi)空間不算小,放著暖爐,座位上放了軟墊,一些零嘴放在車的桌子上。 他捏起一個山楂糕,口感很好,不像是在外面買的。他很喜歡這個味道,江愿在一旁看他吃山楂糕。“喜歡這個?”聶云寒點點頭,江愿略微思考,“下次給你多帶些。” “下次?”聶云寒挑挑眉,江愿有些無奈,“我會努力找到你。”路途遙遠,聶云寒一路卻沒有覺得無聊。江愿一直在和他聊天,時不時捻起一個山楂糕去喂他。聶云寒也不拒絕,他喜歡這個味道。 等到到西部的時候,江愿在下車之前又給他披上了外衣。“西部很冷。”他這樣解釋,又拉起聶云寒的手下車。 他們來到了西部,這里如書中記載著的那樣,闊達的土地每隔一段距離才有一小片的花。他蹲下來去看花,是與東部不同的美麗。他湊近去觀察花瓣,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師兄?”眼前的聲音帶著些遲疑,在他轉(zhuǎn)頭過來的時候,那人語氣染上了興奮,“真是師兄啊!”是許星程,聶云寒笑著點點頭。 “怎么在這?”聶云寒問,許星程向他跑來。他在看到江愿的時候臉色微沉,又很快揚起一個聶云寒熟悉的笑容。“我在這里采藥!”他把口袋里裝著的草藥都遞給聶云寒,“這都是比較好的靈草,都是要送給師兄的!” 許星程的眼神過于誠摯,聶云寒心里覺著不能搶主角的東西,但是好像搶了也沒什么懲罰。他接過草藥,收到了袋子里。“謝謝。”他遲疑著,“小程。” 許星程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砸中了一樣。他一直知道師兄與自己冷淡疏離,聶云寒可以和很多人交朋友,卻唯獨不愿與自己親近,他們之間像是有一道屏障。現(xiàn)在聶云寒似乎是想開了,他們之間的屏障也被打破了。 江愿在一旁看他們,沒有去插入他們的對話。等到他們沉默的時候,他碰了碰聶云寒手指,“小寒,可不可以給我介紹一下這是?” 聶云寒點點頭,“這是我?guī)煹埽S星程。”他又轉(zhuǎn)身去許星程說,“江愿,朋友。” 他又看起花來,覺得這花很像他在書里看到的那種放一段時間會越來越香的花。他摘下來放在袋子里,他聞了味道,很適合在他房間里當香薰。這種花無論放置多久,聞起來不會讓人厭煩。 遠處傳來聲響,聶云寒起身去看。是一個魔獸,很大,跑起來地面也微微晃動。聶云寒有些無語,這才幾天,遇到了兩次魔物。他又覺得不對勁,當前世界太平,魔物幾乎不會出現(xiàn)在人界。魔物逐漸靠近,看到有人在附近主動攻擊。 許星程這段時間進步很大,聶云寒僅通過他的動作便能看出。打這個魔物許星程是主攻,江愿在一旁用淬了毒的箭,他射得極準,每一箭都落在魔物皮rou上。聶云寒則是輔助,在許星程和江愿控制住魔物的時候,他找準時機,劍插進魔物眼睛里,這里正好是它的弱點。 魔物倒地,發(fā)出微弱的吼叫后逐漸斷了氣息。聶云寒拿劍插入魔物眼睛時躲得很快,還是不可避免沾到了血,是在袖口處。他蹙眉,想起林昭之前斬殺魔物并不會沾到衣服,等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和師尊好好學學。 江愿看他垂眼,他猜測著原因,遞給聶云寒擦拭劍的手帕,“車上有衣服,要換嗎?” 聶云寒點點頭,江愿車上的衣服看起來很華麗,藍色的衣衫更襯得他眉目如雪。 他指指前方魔物過來的地方,“我想去那里看看。”江愿沒有要事處理,自然跟著他一同前行。許星程歷練還沒有結(jié)束,按劇情他應該在隨一個高手學習。他不能跟聶云寒一路,不斷地道著歉,等聶云寒他們走遠才起身離開。 剛剛上車換衣服聶云寒就注意到車上換了熏香,很好聞。“很好聞。”江愿溫柔地笑笑,“是之前買來的。” 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遞給在暗中的侍衛(wèi)。聶云寒好奇卻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