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長兄如父的縱容和包容/飆車宣泄怒意/裹著哥哥大衣被公主抱下車/要分開住】
手機對面傳來的聲音很低沉,本該是有點嚴厲的聲線但因為和賀見棠說話的原因柔和了下來,顯得十分溫柔。 “哥哥臨時有點事情遲到了,見棠吃飯了嗎?”大概真是長兄如父的原因,賀玉洲和賀見棠說話的態度永遠都是帶著像父親一樣的包容和縱容。 賀見棠雖然在外面情緒都盡量保持不外露,但面對賀玉洲的時候,說出的話總不可避免的帶著些嬌縱,“誰的事情?” “哥哥一個女性朋友。”賀玉洲似乎語氣有些斟酌。 幾乎是在賀玉洲說完這句話的瞬間,賀見棠臉色猛地一沉,手機“嘭”的一聲被砸到了堅硬的辦公桌上,手機屏幕徹底碎出了縫隙。 賀見棠憋的一肚子火像是終于發xiele出去。 電話并沒有掛斷,賀玉洲慌亂又擔憂的語氣不斷從手機屏幕那方傳過來,隨即,賀見棠聽見了玻璃門開關的聲音。 賀見棠拿過手機說了聲“沒事”,最后還是解釋了一句“手機沒抓穩,掉了。”然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賀見棠站在原地似乎是在苦苦壓抑心底那些偏激的情緒和能讓他發瘋的真相。 賀玉洲說的有事是去了餐廳,什么女性朋友,普通女性朋友能說喊就把他喊過去嗎,連剛答應自己親弟弟的事都能忘了。 強忍著情緒開完會,賀見棠一刻也沒有在公司多待,直接開車去了賽車俱樂部。 賀見棠因為之前玩飆車被賀玉洲發現了,當天就被賀玉洲帶回去關了起來,倆人在家狠狠吵了回架,最后還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賀玉洲當時氣的要打他,但還是沒有下去手,之后倆人冷戰加爭吵持續了將近一個月,最后還是賀見棠先服了軟,徹底被禁了飆車游戲才緩和。 但表面說是沒有再玩,但賀見棠對飆車上癮,這項運動是對宣泄他長期壓抑的情緒最有效的方法,他不可能戒了。 跑完兩圈后,賀見棠下了場舒暢的喘了口氣去換了衣服,賽車俱樂部里混混相對來說比例要多,什么年紀,什么背景的都有,有追求刺激的公子哥也有用命賺錢的混混,賀見棠無論是模樣還是身份混在里面都有些格格不入。 賀見棠一般跑完就會趕快跑回家怕被他哥哥發現,但今天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要去哪,攥著車鑰匙倚在門口沉思,突然想起自己該換個手機,然后就去了。 買完手機之后,賀見棠去了一個朋友開的酒吧待著,這間酒吧并沒有大眾酒吧里那些刺激振奮見面就約炮的風格,相反有些民間小調的感覺,駐唱歌手緩緩唱著悅耳的民謠,酒吧燈光柔和傷感。 打開手機,賀見棠發現他哥哥是給他打過電話的,這會兒騰起的情緒被宣泄出去,賀見棠心里難得平靜了不少,將電話打了過去。 賀玉洲語氣能聽出有些壓抑的嚴厲和怒意,但賀見棠不明白他的情緒是因為擔心自己還是怪自己攪了他的男女約會,所以一直都沒有說話。 等到賀玉洲耐心耗盡要罵他的時候,賀見棠突然莫名嘆了一口氣,說了句牛馬不相及的話:“哥哥,我們分開住吧。” 賀玉洲滿心被賀見棠氣出來的火一下子就熄滅了,他似乎從來沒預想到賀見棠會說這種話,一時間竟還是擔憂到心都提起來了,語氣緩和了下來:“怎么了,見棠?” “哪有怎么,就是分開住而已。”賀見棠垂眸轉著手里那杯漂亮的雞尾酒,笑道:“我長大了,不很正常嗎。” “你在哪呢?”賀玉洲沒再理他這個問題,只問道。 賀見棠說了地方,酒杯放在吧臺上發出“磕噠”一聲響,賀見棠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鋪天蓋地的壓力頓時席卷了他的周身。 等到賀玉洲找到地方的時候,賀見棠都快在酒吧老板這住下了,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胡扯著,莫名其妙的扯到要私定終身了。 賀見棠對天發誓,他對自己的朋友感情很單純真摯,但不知道誰開的話頭,都說到要去國外結婚的話了。 等酒吧老板看到和賀見棠模樣有五分相似的男人進來之后,猛地一對視,差點沒被賀玉洲眼里的神情給凍死,訕訕的閉了嘴。 “結婚?”賀玉洲比賀見棠的長相要英氣很多,雖然兄弟兩個相貌有五分相似,但賀玉洲眉目之間比賀見棠多幾分嚴謹和陽剛,少了幾分賀見棠的精致和陰柔。 賀見棠知道賀玉洲聽見了,搖頭否認,“玩笑話,哪有商量婚姻大事在酒吧的。” “回去了。”賀玉洲不會在外面和賀見棠掰扯家里事,賀見棠也如此,聽見這句話后還是順從的被自己哥哥帶走了。 回去路上是賀玉洲開的車,賀見棠自從坐上副駕駛后就一直在發呆,偶爾低頭拿出手機回幾條消息,然后直接閉上了眼。 “喝醉犯困了?”賀玉洲見賀見棠臉頰泛紅,伸手摸了摸這人的額頭,觸手很燙。 賀玉洲動作一頓,沒有兇賀見棠不在意自己身體,相反語氣溫柔的說道:“最近幾天天氣是很冷,你受風寒發燒了,先回家休息,我給你叫醫生到家看看。” 賀見棠嗯了一聲又重新閉上了眼。 “生氣的確會使心情不好,你先閉眼休息一會。”賀玉洲偏頭看了一眼自己疼了很多年的弟弟,從后面拿過外套撐著衣領給他搭上了,還摸了幾下賀見棠的后腦。 “哥哥。”賀見棠裹緊了蓋在身上的大衣,抬眼看向賀玉洲,“我說的分開....” “你這種自理能力怎么能自己一個人住。”賀玉洲打斷了賀見棠,雖然言語盡力不強硬,但臉上已經笑不出來了,如果賀見棠再堅持一句,大概下一句就是挨罵了。 賀見棠垂眸沒有再說話,一路上倆人之間的氣氛都有些僵持。 “來,哥哥抱你。”賀玉洲停好車,下去打開了副駕駛,像照顧小孩子一樣給賀見棠解開了安全帶,將他從車上抱了下來。 賀見棠無神的雙眼在被抱進賀玉洲懷里的那一刻還是怔了一下,賀見棠裹著一件大衣靠在賀玉洲懷里,恍惚有種溫存的錯覺。 “哥哥,你好久沒有抱過我了。”賀見棠抬眼看著賀玉洲那張臉,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很像的容貌,但在賀見棠眼里卻一點也不覺得無趣,他從小到大都覺得他哥哥是最好看的。 “嗯?所以覺得我不夠愛你了?”賀玉洲長兄如父,還是很懂自己照看了很多年的親弟弟的。 賀見棠淡淡的移開了視線,理智又清醒的說道:“早晚的事。” 賀見棠年紀不小了,雖然有個哥哥的稱呼在前面給自己頂著,好像什么都沒變,但賀見棠知道,親情的牽掛早晚會在長大的過程中變淡的。 他哥哥拋下對自己的承諾去和女生吃飯就是很明顯的例子,他或許不是不重要了,只是相處自然到讓賀玉洲沒有失去感了。 今天他說要搬出去自己住就是引起賀玉洲重視的一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