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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欺負仙尊后我翻車了(1v1)在線閱讀 - 第54章 老攻是壞蛋

第54章 老攻是壞蛋

    修仙界,新雪覆了滿山銀白,遠遠望過去宛如仙山。

    潼川派到了。

    在魔界不過數(shù)月,故地重游卻有種物是人非的錯覺,好似以往漫長的三十多年歲月不過是他人生中的一縷,而和懷魚在一起的時候卻是真實存在的。

    謝稚白想起在魔宮中等待自己的少年,嘴角不由得勾起笑意,落在守山門的弟子眼里不由稱奇,他們何時見謝稚白有如此神色溫和的時候,無端叫人脊背發(fā)涼。

    青年被綁在捆仙索里,腳步緩慢而堅定。

    他的身后跟著一位魔界的醫(yī)修,看模樣修為并不高,容貌卻尤為出眾,也不知她是如何能把這逍遙法外數(shù)月的謝稚白抓到的。

    守山門的弟子不由得想到,不會是美人計吧,步子也一點都沒耽擱,將謝稚白被抓的事上報長老去了。

    挽綠憂心忡忡,她并不是貫常做壞事的,一生行醫(yī)修道,克己修身,唯獨設(shè)計了謝稚白,若是謝稚白報復于她,她的心里還能好受點,可謝稚白偏不,還領(lǐng)著她來潼川,讓她來取歸元靈芝。

    “真能全身而退嗎?”

    她在心里想到,曾有幾次她都想掉頭就走,回魔界去,可懷蘅尊上又是壓在她心頭的一塊大石。

    她有點不理解,為什么莫長老能如此果決地做出隱瞞懷魚尊上的決定,好似百年前和懷蘅尊上的相依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真是不存在的一般。

    走在她前邊的青年也沒有回頭,為了讓她能順利拿到歸元靈芝回到魔宮,謝稚白給她請了鏢局押送歸無靈芝,以及保護她回宮,還在潼川派的山腳給她造勢,勢必要讓修仙界的人知道她綁了謝稚白來領(lǐng)歸元靈芝的消息。

    這一番下來就是十多天。

    謝稚白沒有挽綠心中諸多彎彎繞。

    他不信任潼川派,不是不相信潼川派里面會有歸元靈芝,而是不相信潼川派真能下血本來抓他給他的師尊松生報仇。

    修士中鮮少有重感情之輩,再多的熱血也被無邊的孤寂磨得所剩無己,所看重的大多都是利益罷了。

    在見他被捆仙索束縛后,取他仙骨便有如探囊取物,何必再拿出歸元靈芝來。

    不過這回倒是謝稚白料錯了。

    雪峰之頂,潼川派的各位長老坐在清安殿前排成半圓形,如鄰大敵。

    為首的長老說道,“既已送到,小童,你便將歸元靈芝拿出來,贈與這位巫醫(yī)。”

    旁邊的小童看了挽綠一眼,端著錦盒走到她跟前。

    謝稚白看著說話的長老,這么多年他也是一點都沒變過,連對著客人也是居高臨下的口吻,沒有一點客氣可言。

    原以為他只是不待見自己,如今看來倒是錯怪他了。

    挽綠接過裝著歸元靈芝的錦盒,確認沒有問題后點了點頭,走出兩步后回頭深深望了謝稚白一眼,便頭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謝稚白在上山之前就叮囑過她,拿到東西迅速下山不要停留,早點回去免得他分心。

    謝稚白站在空地上,環(huán)視了一圈坐在蒲團上長老們,倒像他是主人,而長老是客人一般。

    等了兩盞茶的時間,地上坐著的人還是沒動靜。

    “你們是還沒商量好由誰來拿我這仙骨么?”

    為首的長老抖了抖胡子,“我潼川派怎會做如此下作之事?”

    謝稚白意識到不對勁,他以為潼川是沖著他的仙骨而來,所以才用捆仙索縛住自己,要是他們給他解開繩索,他便可祭出白虹劍殺出去。

    縱使不能全身而退,也可保全性命。

    小懷魚還在等他。

    有一蛾冠博帶的老者說道,“你犯下弒師的大錯,枉為人徒,且天命預(yù)示你為覆滅潼川的罪魁禍首,此等魔頭,還是煉化了干凈。”

    眾長老皆跟著附合。

    謝稚白知道不能善了了,前一句的理由是假,后一句的理由才是真,他們怕他滅了潼川一派,所以下定決心對他實施烹刑,正好又可以將他分食,不偏不倚,好個修仙界的名門正派,直叫人嘆為觀止!

    然而他的心竟然出奇地平靜,和懷魚在一起后,他好似就擁有了無限底氣。

    不管山河變幻,滄海桑田,總有一個人會在他身后等他,抱著他說,“十三別怕。”

    他不怕。

    殺虞宿的時候用掉了他太多修為,上潼川也不過是堪堪達到能逃走的修為罷了,如今遁逃的路子沒了,他得另尋他法。

    懷魚還在等他,要是看不到他回家,少年肯定會哭鼻子的。

    恍惚間,他好似真的看見懷魚抱著腿坐在石頭上哭得滿臉淚痕,哭得他心如刀絞。

    他在心中默了兩聲,“不要哭,不要哭……”

    青年咬碎嘴中含著的丹丸,丹丸可短時間提高修為,但也會遭數(shù)倍的反噬,可現(xiàn)在他也顧不上了。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想要完全催動白虹劍還是太異想天開,只能借助外力。

    他想早點回家,家里廊下掛著冰燈,殿內(nèi)鋪著絨毯,少年會偷偷躲在書案邊雕小玩意,還會把手背在身后不讓他看,軟軟地叫他十三。

    潼川的雪太大,凍得他的心沒有一刻活過,他不喜歡這里。

    謝稚白一襲白衫幾乎要融在風雪中,長身玉立好似天上真神。

    只見他咬破舌尖,對天起誓。

    “與諦作約,助我破陣!”

    捆仙索瞬間化為齏粉,衣袍被潼川上萬年不變的風吹得獵獵作響。

    盤坐的長老們登時全都起身,望著謝稚白。

    眼前的青年釋放出的威壓以不可抵擋之勢漫開在山頂,比經(jīng)年不不化的霜雪還要冷。

    天光刺破云層落在謝稚白身上,將峰頂也全都包裹在其中。

    謝稚白修為暴漲,竟是從化神期直接到了煉虛期。

    冥冥間好似和天地有了某種聯(lián)系,山間的清風和霜雪渡過他的經(jīng)脈,傳遞給他充裕的靈氣。

    他以身為引,腳踏虛空祭出一招“破空天”,將身體作為容器,凝天地之力,一劍斷九州。

    竟是不要命的打法,什么元神俱損,什么仙骨被廢,他都不在乎了。

    白虹劍光芒耀世,以數(shù)倍的光圈在峰頂蕩開。

    長老們再也扛不住,嘴角溢出鮮血。

    謝稚白臉白得像紙,眼前全是懷魚哭泣的模樣。

    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他不能死!

    長老們沒想到竟然引來這樣一個妖邪,當即打開了封山大陣,不論如何,潼川總得保住。

    謝稚白:“別做夢了。”

    便是埋骨地,他也得拉著他們陪葬。

    引血為誓,以心入道。

    天塌地陷。

    地動山搖。

    十里群山夷為平地,九大宗門之一的潼川被一人之力滅盡。

    謝稚白直直地摔了下來,眼睛望向魔界的方向。

    “……懷魚,不要哭。”

    挽綠被潼川的震動驚到,對著鏢師說道,“原路返回!”

    -

    魔宮外綠蔭如蓋。

    懷魚本就是個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人,更別說從來沒分過東南西北的小白。

    一人一獸站在樹蔭下大眼瞪小眼。

    懷魚:“養(yǎng)你有什么用?”

    別人家的靈獸,會打怪物,能當坐騎,還可以引路,威風極了。

    他養(yǎng)的靈獸比他這個主人還廢。

    小白蔫頭耷腦地走在懷魚身后,每次和懷魚出門都是這樣,它都習慣了。

    懷魚給自己戴上風帽,這次不比之前撈謝稚白的時候,方圓幾里都沒有人煙,他要去的是修仙界,路上肯定會遇見人的,被人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

    少年身量不高,穿金戴玉,又挺著肚子,一瞧便是扮作男子出門的富家女子。

    等他走到街道上時,便有個清瘦的小姑娘主動問他是不是要去修仙界。

    懷魚悚然一驚,不是吧,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嗎?

    “你怎么知道?”

    小姑娘是魔界中人,聽聞潼川被夷為平地,便想著去撿個漏,她又沒錢,只好打上懷魚的主意,畢竟懷魚看起來就很有錢。

    “不瞞你說,我是去潼川尋人的,家姑的二表嫂的侄子在潼川修行,如今潼川被夷為平地,我實在擔心他的安危,見你的模樣也是去尋人的吧,我可以帶你去。”

    懷魚點頭,他要去找謝稚白。

    少年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看著不像是騙子,就跟著她走了。

    一路聊到了雇車的地方,懷魚知道了這小姑娘名叫沈雯,爹娘都不在了,留她一個人討生活。

    沈雯雇了輛馬車又叫了個車夫,對懷魚說,“好了,走吧。”

    懷魚總覺得自己上當了,沈雯把他領(lǐng)到雇車的地方,就叫可以帶他去修仙界了嗎?

    不過想想也沒什么大錯,要不是沈雯,他還不知道外面還能租馬車,而且看著還挺安全,不是打家劫舍的黑店。

    少年掏了錢,讓沈雯跟著他去修仙界。

    一路上沈雯都拉著懷魚聊天,懷魚又不是能瞞得住事的人,將自己的底細抖了個七七八八。

    沈雯義憤填膺,“你說什么,他叫賀青霽?”

    懷魚見沈雯如此吃驚,問道,“他在修仙界很有名嗎?”

    沈雯咬牙切齒,“那可太有名了,你先別去找他了,這馬車的錢算我借你的,你回家找好高手再去修仙界,能把他揍得滿地找牙那種。”

    懷魚:“為什么要揍他?”

    沈雯見懷魚如此不成器,氣得倒仰,“他是修仙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肯定是渣了你就跑了,現(xiàn)在他又有了新歡,不揍他揍誰?”

    懷魚:“可他和我說他沒談過戀愛,肯定是有誤會。”

    沈雯頭頂都要冒煙了,怎么會有這么好騙的人啊!

    “那些個花花公子都說自己是第一次,專門騙你們這些什么不懂的小公子小姑娘。”

    懷魚抱緊了小白,“他不會騙我的。”

    謝稚白給他的嫁妝還放在芥子袋里呢,沒有人會騙了人還倒給他這么多錢吧。

    沈雯不知說什么好,“氣死我了!”

    她爹出軌了東街的寡婦,她娘和人跑了扔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都沒有這么生氣過。

    懷魚眨巴了眼,“他說過他會娶我的,還給了我很多靈石作聘禮。”

    少年不敢說有多少,出門在外,財不能外露,他都記著的。

    沈雯:“銀錢對他們這種人而言都不算事,估計是看你乖巧,就給了你一大筆分手費作補償。”

    懷魚:“分手費是什么?”

    “就是他玩完就跑了,給你銀錢作補償,讓你心里好受一點,”沈雯停下來說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對吧?”

    懷魚抱住自己隆起的肚子,點了點頭,是謝稚白的寶寶,也是他的寶寶。

    沈雯又罵了句渣男,氣得不說話了。

    宿在客棧后,沈雯又趁著他睡前敲門和他道歉,“白天是我言語過激了,你別生氣。”

    懷魚抱著小白搖了搖頭,又想起沈雯看不見,補了一句,“我沒生氣,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沈雯又在心里問候了遍賀青霽的祖宗,少年這么乖又這么軟,怎么就下得了手啊!

    她氣得吃不下東西,吃什么也沒胃口,撿漏也不想撿了,就想跟著懷魚去揍渣男。

    馬車一路行到了魔界,經(jīng)過潼川的時候停了下來。

    懷魚隔著風帽對沈雯說道,“你要去的潼川到了。”

    沈雯:“我陪你去找賀青霽吧。”

    懷魚:“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沈雯撩開車簾,就見外面已經(jīng)聚了一堆人,全是打著來潼川撿漏的主意,懷魚坐的這輛馬車在潼川邊緣并不顯眼。

    外面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說著話。

    “聽說了嗎,潼川派這一脈竟然亡在了謝稚白手上,就是那個被潼川下了通緝令的叛徒。”

    “你這是哪里聽來的爛谷子的事,現(xiàn)在修仙界不知道的也沒幾個了,那日白虹劍耀世,謝稚白引天地靈氣入體,和潼川派的長老們同歸于盡了。”

    “可惜了,千年前的衛(wèi)綬,如今的謝稚白,皆是不得好死,連諦獸也是死于非命。”

    “你可別說這話了,小心諦神引雷來劈你,他最不喜歡別人稱他為獸。”

    “他本體不就是個茶灰眼仁的白毛獸么,怎么就說不得?”

    “算了,我離你遠點,免得雷劈下來打到我。”

    “……”

    不過一會,那人又湊近問道,“千年前的衛(wèi)綬是怎么死的?”

    再多的懷魚就聽不見了,外面一片吵嚷,回答也變得模糊。

    沈雯糾結(jié)半晌,潼川派被夷平這種際遇千年難遇,她要是能撿到個外門弟子用的法寶都夠她吃用一輩子了。

    懷魚抱緊了小白,從芥子袋中掏出一把蜜桃軟糖放到沈雯手里,“給你吃。”

    等沈雯接過,他又掏出一掘地的法寶給她,“這是我小時候用來挖泥巴玩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能用,不用擔心我,你的……親人被埋在山下,當然是先找親人要緊。”

    沈雯才想來自己是用找人的由頭誆騙懷魚帶她上路的,手里舉著懷魚的小鏟子不知所措。

    懷魚:“我要先去青斗門了,你多保重。”

    沈雯吶吶地說了句保重。

    她走到潼川的邊角,找個地方就開始挖。

    少年給的法寶看得幼稚,沒想到用起來倒像是天階法寶,一點都不費力氣,指哪挖哪。

    她特意離人群又遠了一點,這小鏟子不能讓人瞧見,不然只怕要保不住。

    夜幕降臨時,沈雯終于挖到了什么,撥開霜雪一看,竟然是一片月白的衣角,和懷魚腰上芥子袋的布料如出一轍。

    她有點害怕,天靈靈地靈靈,到下三界后不要來找她。

    她將埋著的青年拖了出來,沒想到青年打扮看著不錯,其實是個身無分文的窮鬼,芥子袋是最便宜的貨色,誰都能打開,里面一角錢的靈石都沒有。

    正當沈雯準備讓青年入土為安時,一身著柳黃裙衫的巫醫(yī)走到她跟前,顫抖著聲音問道。

    “多少靈石愿意賣?”

    “……哈?”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沈雯選的車夫挺靠譜,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貙阳~送到了青斗門山腳。

    “公子,前面就是青斗門了。”

    懷魚對車夫道了聲謝,掏出十兩靈石給他做賞錢,那車夫卻不肯收。

    少年又抓了一把蜜桃軟糖到車夫手里,“辛苦了。”

    懷魚怔怔地望著張燈結(jié)彩的青斗門,牽著小白走到山門入口,又跑到水邊脫下風帽照了照自己的臉。

    少年給自己施了個洗滌術(shù),才又回到山門入口,朝守山門的弟子說道,“我找賀青霽。”

    守山門的弟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最近來找賀青霽的人都能結(jié)個一百零八陣了,而且還一個賽一個地漂亮。

    但就是如此,眼前的少年也可以說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了,賀青霽真是艷福不淺,還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你回去吧,賀師兄不會見你。”

    懷魚站在原地,“你和他說我是懷魚,他會見我的。”

    弟子面上不忍,來山門的人都這樣說,還不是都被賀青霽一句“不見”給打發(fā)走了。

    懷魚牽著小白的手緊了緊。

    他還沒有碰到過如此碰壁的時候,連山門都進不去。

    少年從早上站到正午,日頭曬得得他臉頰通紅。

    弟子嘆了口氣,給賀青霽傳了消息。

    賀青霽哪里記得個什么叫懷魚的,直接讓弟子給懷魚打發(fā)一百萬兩靈石,讓懷魚走。

    弟子走到山門口,對著懷魚說道,“這是賀師兄讓我給你的。”

    懷魚拆開一看,竟然是一百萬兩靈石,他又想起沈雯對他說的話,摸了摸身上的芥子袋,謝稚白是不想要他了,所以拿靈石打發(fā)他走嗎?

    “他沒說要見我嗎?”

    弟子:“師兄沒說。”

    懷魚垂下眼睫,“他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山門出了什么問題,要讓他去聯(lián)姻……”

    弟子:“師兄整日在外浪蕩,師門又寵得跟眼珠子一般,哪里能讓他受委屈?婚事是他自己去求的,在祠堂跪了三天掌門才答應(yīng)。”

    懷魚“哦”了一聲沒說話,“洛書谷的谷主是不是很漂亮……”

    少年沒指望得到回答,應(yīng)該是很漂亮的吧。

    “你讓他來見我一下吧,好不好?”

    弟子無奈,又上山去秉告賀青霽。

    賀青霽一聽懷魚還是個懷了身孕的少年,只當他是來碰瓷的。

    他這輩子風流債不少,但從來不鬧出人命,為了不在外面留種,他早就堵了自己的精管。

    “讓他滾,給他的銀錢就當是打發(fā)叫花了,讓他不要再在青斗門鬧事,我可不會念他懷有身孕,肚子的種是誰的找誰去!”

    弟子又跑下了山,皺起眉頭對低著頭的懷魚說道,“師兄說,讓你去找孩子的生身父親,不要在青斗門鬧事,給你的銀錢就當是賞你的。”

    懷魚扁起嘴,拖著小白走了兩步。

    小白輕輕蹭了蹭少年的腿,似乎是在安慰他。

    少年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靠在石頭上哭得淚痕滿臉。

    他脫下腳踝上的珍珠腳鏈,赤著腳走到弟子面前,攥著珍珠腳鏈忍痛遞到守山門的弟子手中。

    “……他既不……嗚……愿娶我,那這個你幫我還他……嗚……”

    少年又脫下腰上的銀魚芥子袋,放到弟子的手心,“這個……也……也還他。”

    懷魚嗚咽著走出山門,發(fā)現(xiàn)車夫還在等他。

    他靠在馬車肚下取暖,見懷魚回來,朝他問道,“要回家嗎?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