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師姐?！?/br>
    蘇如性格大膽，即便是重生之后，也依然如此，上來便問道：“你跟謝仙尊睡過了嗎？”

    噗！

    南司雪一個頭兩個大，黑臉捏了一下悟言紙，上面浮現字跡：“沒有。”

    “??？仙尊對你這么差啊？”

    蘇如有些吃驚，隨后摸了摸自己的臉，氣餒道：“那我怎么辦？他連你都不睡，又有鄧云瑤那個小妖精在旁邊，恐怕更不會睡我了?！?/br>
    跟仙尊雙修，裨益無窮。

    她前世的初夜就是交給林湛的，當時林湛修為還不如她，她亦是什么都沒得到。

    現在想想真是虧死了。

    今生重來，她說什么也要睡仙尊！

    蘇如看了一眼南司雪，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什么。

    “南師姐。”

    “你懂雙修之法嗎？”

    她問道。

    南司雪扶額，她其實不太喜歡說話，更不喜歡跟剛見了一面的人討論隱私，奈何在這個混亂的修仙界，隱私的邊界線被一再模糊。

    現在她都分不清，蘇如的問題到底算是日常，還是在打探隱私？

    但她不想回答。

    “不要說話了，我帶你去見我師尊。”

    南司雪捏了一下悟言紙。

    蘇如看她冷冷淡淡的表情，露出了然的表情，又問道：“南師姐還是處吧？”

    踏馬的。

    南司雪面無表情。

    蘇如沒有追問，卻嘆了口氣，她聽說過南司雪的事跡，自幼看不見、不會說話，被所有人以為是廢柴，結果拜入謝仙尊門下后，卻一鳴驚人，成了第一天才。

    多么感人的廢柴逆襲。

    就是有些不通人情，道德觀貌似也異于常人，是因為從小沒受過正常教育嗎？

    “你真的不想睡你師尊嗎？”

    蘇如問道。

    南司雪心好累，她只是覺得蘇如確實天賦不錯，加上因為鄧云瑤霸凌她的事，有心給蘇如一些補償。

    所以才答應帶她去見謝重。

    但她真的不想多聊天！

    重重嘆口氣，南司雪正準備拿出疾行符，快點把蘇如扔給師傅算了的時候，冷不丁又看見了白琉璃一行人，鄧云瑤又在其中。

    一個圓臺上。

    “穿得那么難看，也有臉來我們平霄門參加比試？”

    “窮酸貨。”

    “滾吧！”

    “不知道從哪個小地方鉆出來的，沒見識的東西?！?/br>
    ……

    白琉璃一行人一邊趾高氣昂地說著，一邊站在圓臺上，居高臨下地把別人的東西亂丟一氣。

    就是說－－

    為什么飛羿仙尊會收白琉璃當真傳弟子??？

    為什么鄧云瑤又跟白琉璃混到一塊去了？

    南司雪走過去，看了看周圍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像是別人的行李被白琉璃他們翻開了，然后一個一個往下面丟。

    站定后。

    一本書正好被扔到了她面前。

    清風翻書，書頁繚亂。

    她不經意間一瞥，竟是看懂了書里寫的劍法，正準備仔細觀摩一番的時候，余光注意到前方有人走過來。

    應該是書的主人。

    “不好意思，我叫我師妹下來收拾?！?/br>
    南司雪捏了一下悟言紙，確定對面走過來的面具少年看清后，連忙彎腰，拾起那本書后，雙手遞給對方。

    少年身后負劍，戴的面具是個貓臉，站在她面前，卻久久不動。

    難道這書不是他的？

    南司雪正遲疑。

    “你跟我徒弟，就算扯平了吧？”

    少年摘下面具，露出一張劍眉星目，帥得堪稱標準的臉，氣質卻冷冽孤傲，一看便知是個不茍言笑的性子。

    帥。

    而且酷。

    但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小舟哭著找我，說師兄害得他對不住一個人，那個人應該是你吧？”少年目光掃過來，像一塊晶瑩剔透的薄冰，砸在了人臉上。

    “南司雪？”

    聲音也冷，夏日里都帶著一股寒意。

    南司雪捋了一下關系，又打量這一下面前的人，捏著悟言紙：“林仙師？”

    林湛？

    “我叫林湛，是梁小舟的師傅?！?/br>
    林湛點了一下頭。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沒有一點血絲，跟鄧云瑤有點相仿，但鄧云瑤是懵懂無辜，而林湛－－

    他的眼睛像兩塊堅硬的、黑白對稱的大理石。

    十位大成期修士之中。

    南司雪本能地覺得林湛是那個人際關系最差的，甚至比自己母親還要差。

    “這本書是林仙師的嗎？”

    她捏著悟言紙。

    林湛尚未回答。

    跟在南司雪后面的蘇如忽然爆發，猛地伸出手去，打落南司雪手里的書，將她拉到一邊，氣沉丹田，說道：“你離他遠點，他跟你母親是對頭?！?/br>
    ？？？

    她母親跟誰不是對頭嗎？

    南司雪看了一下蘇如，又看了看林湛，懷疑兩人之間可能有矛盾，但是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別，都不認識吧？

    白琉璃帶著一群人烏央烏央過來。

    二話不說。

    幾個爆炸性法器就砸了過來。

    南司雪拼法器，還真沒輸給過誰，抬手先布了一個防御陣，隨后準備還擊回去。

    林湛卻搶先出手，一劍劈了過去，劍光如電，直接劈飛了白琉璃一行人，自然也包括了在其中的鄧云瑤。

    她師妹?。?/br>
    雖然不長腦子但是也不能不管啊。

    “你別管了！”

    蘇如一把拉住她，將她拉到一邊后，表情凝重地叮囑道：“那個林湛，不是好人！南華仙姬更是跟他打過好幾仗，讓他跟白琉璃、鄧云瑤狗咬狗去！”

    “你摻和進去干什么？”

    說完。

    她忽然滿眼警惕起來，瞪著南司雪，道：“你不會喜歡上了林湛吧！”

    什么玩意？

    南司雪發現蘇如還挺神神叨叨的，使勁抽出自己的胳膊，走過去，到底將那本書還到了林湛手里。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br>
    林湛低頭拿著書，語調低沉地說道。

    呃。

    所以呢？

    南司雪覺得林湛也挺神神叨叨的，但畢竟是自己師妹有錯在先，況且得罪一個大成期修士也沒好處。

    “南司雪！”

    蘇如氣不打一處來。

    她當年就是這么愛上林湛的，如今看到南司雪，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她！

    她絕不允許－－

    她絕不允許有人再重蹈覆轍！

    南司雪被蘇如捏著手腕一把拉走，又被她推到墻邊，然后來了個壁咚。

    “你清醒一點！”

    蘇如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痛心疾首地教訓道：“你知道林湛是什么人嗎？你知道他曾經干過什么事嗎？他不過是仗著一張好皮囊而已！”

    該清醒的人－－

    是你吧！

    無論男女，誰都不可以使勁捏她的手腕，還對她壁咚！

    蘇如是自我帶入霸道總裁了嗎？

    女人，你不可以愛上他？

    “再不讓開，別怪我不客氣?！?/br>
    南司雪冷著臉，捏著悟言紙，她不想隨便揣測一個人的精神狀況，但蘇如的樣子，看起來很像精神狀態不佳的樣子－－

    俗稱犯病了。

    蘇如震驚又心痛地看著南司雪，她自以為很清楚南司雪在想什么，因為她當年也是這么想的。

    少年天才。

    風華正茂。

    一見鐘情。

    之后便是一掉不見底的深淵！

    今時今日，所有人都知道大成期修士林湛，可還有誰記得顧茹素？還有誰記得玥兒、武兒兩個孩子？

    還有誰記得，昔日鋒芒畢露，被稱為劍道天才的顧、茹、素？

    少年時候的自己、玥兒臨死前的慘狀、母親的哀求與怒罵，還有林湛人面獸心，一劍穿破她心臟時的絕情……

    一一在眼前閃過。

    最終凝在南司雪面如冰霜的臉上。

    “你不懂?！?/br>
    “你現在年紀還太小，還太驕傲，你根本不知道選錯了路，代表著什么？”

    “你只是自以為能承擔得了罷了?！?/br>
    “蘭因絮果，世間從來如此?！?/br>
    蘇如自己淌進了泥河，搭上性命、搭上兩個孩子、搭上母親的期待，一生沒有走出來，她無論如何，不會允許林湛再去欺騙另一個女孩子！

    南司雪在她眼中，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即將掉入狼口，卻不自知！

    “閃開?！?/br>
    “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br>
    南司雪捏著悟言紙，覺得今日簡直水逆，碰到的都是什么人啊？

    這一次。

    蘇如沒攔她，默默讓到一邊，臉上籠罩著一層說不清的表情，語氣似預兆，似悲憫，說道：“別跟林湛走得太近，不然你一定會后悔的?！?/br>
    南司雪腳步頓了頓，然后抬腳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

    心臟又抽痛了一下。

    蘇如垂下眼簾，不管南司雪有多幼稚可笑，多年少輕狂，但剛才始終是幫了她一次，所以作為回報，她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南司雪掉進林湛的陷阱里。

    她隱約記得，南華仙姬今天也來了吧？

    這邊。

    “你作為徒弟，竟然敢對師母動手？”

    “等著吧！”

    “我這就去告訴謝仙尊，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白琉璃放完狠話，拉著鄧云瑤離開。

    哦吼？

    南司雪扶了一下額頭，覺得自己今天就不應該出來，碰到的都是什么事??？

    “師傅！”

    梁小舟的聲音遙遙傳來，嘴里喊著師傅，目光卻一直落在南司雪身上。

    兩人都換了衣服。

    南司雪一身鵝黃色衣裙，挽著低髻，斜插一支小釵，霧鬢云鬟，分散戴著小小的幾枚銀飾，較之剛才在擂臺上白衣勝雪，凜然高冷的風姿，此時更多了幾分鄰家感覺，溫柔典雅，仿佛誰家青梅。

    梁小舟照舊是一身黑，估計是剛才衣服被撕破給他留下了陰影，這次的黑色長袍看上去質感極好，寬袖束腰，紋路精美，顯得整個人瞬間上格調，成熟了不少。

    就是這黑袍束腰款式，顯得他腰好細啊。

    四目相對。

    兩人分別點了一下頭。

    “師傅，怎么回事？”

    梁小舟震驚地看向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師傅被人搶劫了？

    林湛外貌看起來跟梁小舟差不多大，但氣質更像一個宗師，抬頭把地上凌亂的東西都收進納戒，淡淡道：“沒事，你師兄做錯一次，她師妹做錯一次，你們就算扯平了。”

    說完。

    他自覺離開。

    梁小舟在跟隨師傅離開，和留在原地等待兩個選擇中，糾結不已。

    他眨巴眨巴眼，看向南司雪。

    “啊，那個……”

    “你師傅說你哭了？”

    悟言紙能先發制人的好處顯現出來了。

    “噗！”

    梁小舟的臉蛋瞬間通紅，靠著華麗衣袍撐起的氣勢，被本人的弱受氣質徹底打敗，只剩下最后的嘴硬：“我沒有！”

    眼圈還紅著呢。

    南司雪噙笑點點頭，不在這個問題上與他多計較，接著捏著悟言紙，問道：“逍遙殿那邊的午宴，你我都要去參加吧？”

    “對?！?/br>
    梁小舟臉蛋紅得快，褪得也快，只剩下半張臉還紅著，紅色也像退潮一樣，慢慢朝他精致的下巴、喉結、鎖骨處侵襲。

    南司雪下意識地關注，視線慢慢下移。

    “你看什么呢？”

    梁小舟抱起胳膊，警惕地看向她，明明一身黑，偏偏讓人想起感應到威脅時，瞪大眼睛的小白兔。

    小白兔，白又白，兩只耳朵豎起來。

    南司雪重新抬高視線，唇角一彎，滿眼無辜地與他對視。

    她能看什么？

    梁小舟包裹得那么嚴。

    “南、華仙姬已經在逍遙殿了，我師傅也過去了，要不－－然？我們一起走吧？”梁小舟覺得自己過分了，怎么能把南司雪當成其他人一樣對待？

    他結結巴巴說完，等待對面的回復。

    南司雪點了一下頭，仍然笑。

    其實對方笑就笑吧，跟他也沒關系，但是南司雪不常笑，也不常穿得這樣溫柔吧，所以眉眼一低，唇角一彎的樣子很－－

    很蠱人。

    梁小舟緊張時喜歡啃指甲，但此時此刻，在此人身旁，顯然不是啃指甲的好時候，他走在南司雪身側。

    臉上，紅了又褪，褪了又紅。

    南司雪忽然偏頭看來，指了指他的耳朵，捏起悟言紙，上面浮現字跡：“你的耳朵很紅，沒事吧？”

    “沒事！”

    梁小舟大聲說完，后知后覺自己太大聲了，連忙找補，指了指天空，說道：“是因為今天太熱了，真是的，我早就知道就少穿點了?！?/br>
    少穿點？

    穿“好男人不包二奶”嗎？

    南司雪轉過頭去，彎唇一笑，幅度很小，也不是對著他的。

    但比對著他笑，還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憑兩人的身份，蠻可以大搖大擺走進逍遙殿，但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先過長廊，然后再繞進去。

    然后就不免在拐角處－－

    聽到過路人的八卦討論。

    “謝仙尊可真是寵愛那個爐鼎徒弟啊，愿意與她結為道侶就算了，還因為她不喜歡，就說自己以后不再收徒。”

    “人比人，氣死人。”

    “既是準道侶，又成了關門弟子，我看她啊，肯定是壓過那個首徒一頭！”

    “首徒才是最重要的吧？道侶還能和離呢?！?/br>
    “重不重要，全看人心！”

    “要不然咱們打個賭，反正咱們白師姐替那個爐鼎告狀了，一會兒看謝仙尊訓不訓首徒，不就知道了？”

    “行，你說賭多少靈石？”

    ……

    ？？？

    這不典型的寵妻情節嗎？

    既是道侶。

    也是唯一的關門弟子。

    臥槽！

    那她現在進去，豈不就是典型的惡毒女二即將被打臉環節，而且還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并且南華仙姬還在里面。

    扯犢子呢這是？

    “你沒事吧？”

    梁小舟關切地問完，又覺得自己這話多余，轉而有點同情地說道：“你好像完了。”

    準道侶＋關門弟子。

    首徒＋前師妹的女兒。

    看起來好像有點旗鼓相當，實際上后者一敗涂地。

    因為無論是準道侶，還是關門弟子，都是謝仙尊自己主動的選擇，而所謂首徒的超高地位，更像自古以來，前師妹的女兒，恐怕也不是什么加分項。

    怎么辦？

    他替南司雪著急起來。

    “別進去了吧？”

    頓了頓。

    “我陪你。”

    梁小舟自己對人際關系都束手無措，更別說替別人解決這種復雜問題了，他能做的，也只有陪著南司雪。

    不行。

    自己母親還在里面呢。

    女二逃了，作為女二的母親會有什么后果？恐怕是頂缸上位被打臉吧。

    “我還是進去吧?！?/br>
    南司雪捏著悟言紙，愁眉緊鎖。

    “我陪你。”

    梁小舟依然是這句話。

    南司雪一瞬間感到無比的窩心，對于一個社恐而言，有什么比“我陪你”三個字更溫暖的？

    反正在她心里，“我愛你”三個字，都比不過恰當其時的“我陪你”。

    “謝謝。”

    南司雪捏了一下悟言紙。

    兩人的心情遠不像剛才那么輕松，甚至有些沉重。

    并肩。

    踏進逍遙殿。

    眾人的目光齊齊射來，認識的、不認識的，關系好的、關系不好的，女的、男的，大成期修士、小成期修士，悟道的、沒悟道的……

    還有仙尊。

    逍遙殿大得即便盛了這么多人，還是顯得空曠。

    可她師傅身邊只坐了一個鄧云瑤，就好像已經滿了。

    還有－－

    南華仙姬呢我擦？

    她是以為自己母親在逍遙殿里，所以才硬著頭皮進來的，結果現在南華仙姬的位置上，只有仙姬府的一群男寵、女寵。

    窒息！

    現在倒退著走出去會不會很奇怪？

    “南師妹來得正好！”屠菱冷不丁站起來，指著對面的蘇如，罵道：“我現在就告訴南師妹，你當著南華仙姬的面，說南師妹的壞話。還想拜仙尊為師呢，真不害臊！”

    蘇如拍案而起，咄咄逼人：“我想拜仙尊為師關你什么事？謝仙尊不收我又關你什么事？一個仙尊不收我，還有三個仙尊呢，說不定我還要當你的師妹呢！”

    “誰要你當師妹?。课規煾悼隙ú粫漳愕?！”屠菱快氣死了。

    她就沒見過這么不知天高地厚，還這么愛現的村姑！

    兩人吵架的同時。

    白琉璃也站了起來，指著南司雪說道：“就是她仗著首徒身份欺負人，不僅拿法器砸我，還砸阿瑤?！?/br>
    她先看向李昊，撒嬌道：“師兄，你要替我們平霄門出口氣啊。”

    隨后又對謝重說道：“南司雪這么欺負阿瑤，謝仙尊不給她一點教訓，怎么說得過去？這也太委屈阿瑤了吧？”

    鄧云瑤淚眼朦朧，怯怯說道：“都是阿瑤的錯，大家別生氣了?！?/br>
    屠菱、蘇如本來正在吵架。

    聽見這話。

    屠菱沒敢噴謝仙尊的準道侶，但她是仙尊首徒，白琉璃不過一個仙尊真傳弟子而已，她可不會客氣。

    直接罵道：“撒謊不帶打草稿的，南師妹會欺負你們？你們欺負南師妹還差不多。”

    她顧忌鄧云瑤。

    蘇如卻是無所畏懼，指著鄧云瑤，冷笑道：“裝，繼續裝！有本事把你干了什么說出來，在這楚楚可憐給誰看呢？”

    “你、你真的……”

    鄧云瑤捂著心臟，好似受驚的小鹿，睜大眼睛看向蘇如，大顆大顆淚珠掉落。

    屠菱最受不了鄧云瑤說話只說一半，顧及謝仙尊在場，只能壓著強烈的吐槽欲望，陰陽怪氣道：“鄧師妹，你到底干了什么？如果沒干虧心事的話，就說出來吧，免得讓那個村姑抓住不放?！?/br>
    “村姑罵誰？”蘇如瞪向屠菱。

    屠菱煩她煩的要死，想也不想，是道：“村姑罵你！你以為仙尊是你村里的大白菜呢，你想給誰當徒弟，就給誰當徒弟？”

    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

    “哦～，村姑罵我，原來你知道自己是村姑啊。”蘇如譏諷道。

    白琉璃抓起桌子上兩個點心，分別砸向兩人，罵道：“兩個賤人！敢欺負阿瑤！看我砸死你們！”

    “你罵誰賤人？她才是賤人！”

    屠菱和蘇如異口同聲，互相指向對方。

    “我罵你們兩個和南司雪都是賤人！”

    白琉璃聲音尖銳。

    “你敢罵我師姐？”鄧云瑤不知何時走了下來，半路聽到白琉璃罵南司雪，想也不想，哭哭啼啼砸了半個點心過去。

    她站在白琉璃的桌子前。

    蘇如和屠菱扔過來的點心，正正好好砸在鄧云瑤的后背上。

    “蠢貨！你砸我？”

    白琉璃沒被蘇如、屠菱砸到，反倒被鄧云瑤砸中了，狂怒之下，卷起一桌子點心，瘋狂向著鄧云瑤、屠菱、蘇如三人投射。

    鄧云瑤被逼到鄰桌，一邊哭，一邊動作利落地抓起點心砸白琉璃、屠菱、蘇如。

    一個惡毒，一個綠茶，一個村姑！

    屠菱對這三人都煩得透頂，也顧不得誰更欠揍了，以一敵三，漫天飛點心，反正砸中誰是誰吧，這三人都活該！

    蘇如也是同樣想法！

    甭管是白琉璃、鄧云瑤，還是那個大小姐屠菱，都該挨砸！她砸中誰是誰吧。

    “嚶嚶嚶，不許你說師姐壞話?！?/br>
    “賤人！砸死你們！”

    “我是絕不會讓師傅收你這個村姑為徒的！”

    “你的大小姐脾氣還是收收吧。”

    ……

    事情從南司雪進入逍遙殿，到糕點漫天亂飛，好像只是一眨眼的時間。

    然后就變成了這樣子。

    四人斗毆，每個人都以一敵三，每個人都有不好惹的背景。

    屠菱是屠仙尊的首徒，鄧云瑤是謝仙尊的準道侶，白琉璃是飛羿仙尊的真傳弟子，蘇如剛才跟南華仙姬相談甚歡。

    躲吧。

    這誰踏馬惹得起??？

    四人瞬間開辟戰場，殃及鄰桌，然后紛紛轉頭尋求支援。

    “師姐，救救我，嚶嚶嚶……”

    “南師妹，快來幫我對付這個村姑！”

    “南師姐別過來！”

    鄧云瑤、屠菱、蘇如同時扭頭，向剛踏進大殿門口的南司雪看去。

    help！

    這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場嗎？

    “jiejie！”

    魚楓楓臉上帶著血，從后面沖進來，大哭道：“仙姬跟林仙師、邱仙師、無德仙師打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鬼？

    這邊四個人，個個以一敵三。

    外面也是四個人，個個以一敵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