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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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凌晨。 一個蒙眼少女在黑暗中摸索,開鎖翻箱,尋找黃紙。 南司雪做了噩夢,驚醒后就再睡不著,想要練習符箓,結果納戒里的黃紙居然用完了,只好重新再找。 “咚咚!” 敲門聲傳來。 她聽出是桃木棍輕輕扣在門扉上的聲音,走過去開了門。 抬手寫到:師傅。 “你做噩夢了?” 謝重端端正正站在門口,隔著門檻與南司雪對話。 南司雪點頭。 自家徒弟勤奮是好事,但勤奮得讓他這個師傅都感到驚異,就是有古怪,古怪來自哪,南司雪不寫,他也猜不出來。 因此接下來要說的話,更讓謝重覺得有些愧疚。 “北林那邊出現魔氣,為師現在就得和幾位長老趕去處理,我已交代了孫長老,你的日常起居由她照料,那三個孩子亦會留下來陪你。” 頓了頓。 他接著道:“為師剛從閔毅那過來,他雖是三人中年紀最小的,卻最穩重,你平日之事,也可依托于他。” 南司雪搖頭。 抬手寫道:我隨師傅一起。 這三年,她也并非只是待著紫陽峰上,謝重偶有需要下山處理的事情,便會帶著她,讓她長長見識。 南司雪并非找事的性子,往往是安靜地在師傅身邊坐等,練習符箓,等他處理完事情后,回紫陽峰。 她以為這次也一樣。 “不行。” 謝重拒絕,解釋道:“北林這次的事情很嚴重,去的人只有我和幾位長老,帶上你,并不方便。” 天才是天才,但剛剛成長起來的天才,也是強者中的弱者。 南司雪雖有些失落,但更關心師傅的安危,剛想抬手請他務必平安歸來,忽然又想起來一個問題…… 不會是這次吧? 不會是這次出行,讓師傅半路把鄧云瑤撿了回來吧? 謝重見她怔忡,懸手于半空,不知所措的樣子,心里也很是為難,這唯一的徒弟叫他放心不下,北林那邊的事又不能不處理。 思索過后。 他口氣有些猶豫,問道:“雖說撫遠門安全無虞,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師自創一種護身印……” “不!” 南司雪半空中重重寫下一個“不”字。 該死的rou文,該死的np修仙界,凡是護身印一類的東西,都必須兩人親密交流,怪不得那么多師徒戀,tmd就算師傅真心想保護徒弟,都免不了rou體接觸。 “不是你想的那樣!” 謝重趕緊解釋,繼續道:“此方法是我搜集古書殘跡,勉強補全,也算自創的一種護身印,不需極親密的接觸,時效恐怕沒那么長,但短時間內保護你是沒問題的。” 仙人也并非永生。 時光洪流也足以摧毀無數高臺樓閣,瓊樓玉宇,還有修煉功法,各種古籍。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修仙界里,雙修還不是正道,甚至可以說是旁門左道,師徒之間也有些不亞于父母子女的嚴苛界限,但后來嗎-- 一次次大戰,一次次仙人隕落,一次次古籍被毀,一次次道德淪喪。 就成了這樣了。 都是她看nprou文的錯! 南司雪悔不當初。 “這是我的一滴心頭血,注入你眉間后,與護身印無異,或許不能一直存在,但在我離開這段時間保護你,足矣。” 謝重說到一半,伸出大拇指,往南司雪的眉間點了一下。 一滴心頭血像小小金魚一樣擺尾游進她眉心,剎那間,如一顆朱砂痣般鮮紅耀眼,不過又很快隱進皮rou之下。 “成功了。”謝重有些驚喜地說道。 自拜師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而不是依靠桃木棍聽聲辯位。 能一次性成功。 南司雪與謝重俱都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