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留宿【劇情】
商顏找她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要晚了幾天,不過效果很不錯,他盯著她的眼神深沉陰郁地像是要吃了她。 “卿純,你很有本事嘛!” “有嗎?” 卿純坐在商顏的對面,這是她第二次來他的公司,老板椅躺起來就是舒服,坐在他面前像是給了她足額的籌碼與他對峙。 今天的商顏一身黑色襯衫,黑色馬甲,胸口的銀色扣子帶著一種古典感,讓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書香禁欲的氣質,特別是那副金絲眼鏡,搭配得簡直完美,說真的這個男人的審美確實不俗。 “你們卿家人,一個比一個貪心!” “對,你就當是我們的家風?!?/br> 卿純語氣輕慢,骨子里透出的囂張幾乎要蔓延出來,她就喜歡看商顏被她戲弄的憤怒模樣,雖然他還隱忍著情緒,但那雙漆黑的眼眸里絲絲慍怒很讓人受用。 “卿純,你知道得罪我下場會有多慘嗎?” 卿純張開手臂雙手一攤笑道:“我還不夠慘嗎?” 她囂張傲慢到了極點,如果她不是卿純,如果她是別人,尸體都不知道沉到哪片海域了,可就因為她是卿純,所以商顏舍不得。 “不夠!” 手中的藍色鋼筆攥的極緊,他到底要拿這只桀驁不馴的小野貓該怎么辦呢? “那要不你狠一點,直接弄死我嘛!” 他不知道卿純到底是不是不怕死,她做了那么多作死的事情,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底線,每一次他都想辦法原諒了她,可下一次她還會找別的辦法來惹怒他! 商顏盯著眼前眼前的狂妄少女手中的鋼筆一下又一下敲擊著桌面,這是他不耐煩的表現。 “卿純,我說過,會讓你生不如死?!?/br> “好啊,只要你一天不弄死我,總有一天我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卿純這一句讓商顏停下了動作,手中的鋼筆放在了桌面上,緊接著傳來的是商顏突如其來的笑聲,她真是太有趣了,寶箱一般的少女,沒開一次都會給他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那我就看看,你在我的腳下如何翻身如何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沈九,送她回去。” 容溫又坐在門口的小馬扎上等她,手里還抱著一只毛絨泰迪熊,他人高馬大的,一雙長腿蜷縮著坐在小馬扎上有那么點搞笑。 “你又去找他了嗎?” 容溫小心翼翼地問她,卿純最受不了就是容溫的執著,單肩掛著書包叉著腰盯著眼前的男人嘆了好幾口氣。 “對,我去找他了?!?/br> 容溫低下了頭,四處游離的眼神帶著委屈和難過,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攥著手里的泰迪熊抿嘴唇。 “我和商顏的事情在遇見你之前就發生了,是我先招惹了他。沒想到這個男人是個禽獸,他看上我了,完全不在乎我的年齡也不在乎我愿不愿意。一開始他還裝模作樣地利誘我就差把錢扔我臉上了,但我沒答應。我卿純在這京城好歹也在那些富人圈子里有點存在感,怎么可能為了點錢去當什么狗屁情婦。所以我在宴會上扔了他的名片,直白地拒絕了他。不過這個人確實有手段,我這里下不了手就去找我那個大伯,而我那個貪婪成性的唯一的親人直接就想把我賣給他,條件就是給他那個快破產公司注資!” 容溫聽得一愣一愣的,卿純說了一半瞇起眼睛又回想了片刻繼續說道:“我想著與其把錢給卿越不如我自己賺,反正我不同意那一家子也不會放過我,說不定還會迷暈了我直接送商顏床上去呢。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所以我就主動去找了他,100萬陪他一個月,這就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容溫聽著她的話,這才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她自愿選擇,商顏是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地位他很清楚,他想得到一個女人就算她不愿意用些手段也很輕松。 “所以你是被迫的?!?/br> 他的語氣不是反問,抬起眼睛凝視著卿純的臉突然產生一種無力感。 “自愿也好,被迫也好。我能選的也就那一條路,容溫,如果你不來找我,我大概率會一直和商顏周旋糾纏下去,你不該給我希望的?!?/br> 漆黑的夜突然照射進一束光,對于沉溺于黑暗中的她來說那束光有罪。 “純兒,人生不可能永遠灰暗的!你可以走出來!你可以逃走!我會幫你!” 每一次容溫的出現都給她帶來了希望,有這么一個人無條件的尊重她愛護她,她就算再絕情也無法抵擋那樣的熱情啊。 “純兒!讓我保護你!就算我斗不過他,我也可以用盡全力帶你逃跑!” 逃跑的事情,她很早就打算好了,只是中間出現了容溫這個變故。 毛茸茸的泰迪熊被壓在兩個人的中間,容溫抱住她,卻沒注意到懷里的毛絨玩具沒有拿走,兩個人就這么夾著一只泰迪熊擁抱著。 “純兒,你相信我!我有辦法的!我帶你走,帶你離開京城,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 他多幼稚啊,還想帶著她私奔。 卿純仰著頭將下巴靠在他的肩頭,良久才說了一句話:“容溫,不要靠我太近,會受傷的?!?/br> “受傷我也愿意!你打斷我的腿我也不會走!” 卿純拗不過容溫,這個男人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開,今天生氣了明天還會舔著臉回來,狗都沒他這么健忘。 “那行啊,那你今晚留宿。” “啊?” 對于卿純來說,能抓住的容溫的弱點大概就是他太害羞了吧,和他相處到現在卿純確定了這個男人是真的單純害羞,而且他覺得感情是比身體更加重要的。 “你不是說你不會走嗎?晚上留下來,陪我睡好了!” 容溫松開了手臂,那臉又紅了,半低著頭不知所措。 “不了吧,我…………” “那你就是騙我咯,嘴上說著喜歡我不愿意離開我,讓你陪我睡一晚都不愿意,怎么?怕我晚上強jian你?” 容溫連忙搖頭,她真的太與眾不同了,怎么會有女孩子對一個成年男人說出這種話? “那你怎么跟個小女孩似的扭扭捏捏,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上你的車回你的家以后別再來東山找我,不然我就報警抓你非法入室!二,麻溜得跟我進去晚上陪我睡覺!” 容溫選擇了第二種,兩個人蹲坐在木板床上大眼瞪小眼。 “為什么又換成木板了,之前的新床呢?” “商顏買的,不想睡就扔外面去了?!?/br> 容溫一直以為新床是卿純拿他給的錢買的,一聽是商顏買的臉都冷了,委屈巴巴地繼續低頭。 “我洗澡去了,你要是后悔不想睡木板床可以回去?!?/br> 這木板床也太小了,他一個人坐在上面都搖搖晃晃吱呀作響,等會兒兩個人睡上面不說這空間夠不夠,怕是稍微翻個身就會壓斷。 卿純的浴室是被燒毀了一半的淋浴間,還好沒完全被燒壞,熱水器勉強還能用用。容溫脫了衣服拉了好幾下玻璃門才關上,這墻磚質量是真的好,怪不得一萬一塊,大火都沒燒裂就黑了幾塊。 等到容溫出來時看到了籃子里放著的黑色衣服,“那是我的睡衣,你不介意可以穿?!?/br> 夜晚的風涼颼颼的,透過燒毀的房門吹進來,讓男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穿了睡衣,卻沒想到她給他的是一件黑色的吊帶睡裙,幸虧是松緊帶的寬松睡裙,要是緊身的他連套都套不進去。 如果不是知道卿純現在的窘迫,容溫都覺得她是在捉弄他。 “很不錯嘛,蠻適合你的!” 卿純雙手交叉靠在門口,盯著穿著裙子的容溫上下打量了好幾遍,嘴角的笑都快憋不住了。 “純兒,你故意的?” “沒有啊,這是我自己的裙子,給你穿已經很好了,不然你只能光著走過來!行了,進來睡覺!” 五大三粗的容溫穿著一條黑色的吊帶裙,裙子上面還裝飾著兩個蝴蝶結,讓這位身形健碩的猛男看起來多了幾分可愛。他第一次穿女人的裙子,那臉紅得跟猴兒屁股一樣,雙手攥著裙角扭怩著進了屋子。 卿純特意鋪了兩層毯子,她爬上了木板床,對著毯子拍了拍。 “愣著干嘛?上來啊?” “哦…………” 容溫光著兩條毛腿爬上了床,那睡裙穿在他身上不夠長,勉強遮住個大腿沒露內褲。雖然卿純年紀小,但她身材高挑,再加上容溫一米八七的大塊頭,那小小的床板再一次承受了它不該承受的壓力。 “我睡外面,你睡里面,晚上不許擠我啊!” 卿純今天真的只是打算單純睡覺,容溫緊張到極致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他挪到最里面盡量縮緊身體保證自己不會占據太多地方,但這木板真的小,兩條腿伸直了就會懸空,彎曲著又會碰到卿純的腿,快憋屈死他了。 卿純側躺在床上彎下身子拿起地上的一只拖鞋啪地扔向了開關,燈滅了。 這小倉庫不是第一次有男人在這里過夜,卿純側著身體刷著手機。身后的男人縮得跟個麻花一樣,她就等著這位容少爺扛不住自己離開。 可兩個人背對著背完了一個小時手機了,他還是一言不發,卿純沒聽到鼾聲證明他沒睡著,而且周圍透出的光亮告訴她,容溫也睡不著。 “你不覺得擠嗎?” “啊?我擠到你了嗎?那我往里面縮縮。” 容溫扭著身子都快把自己壓成真空了,就是不肯離開這里,卿純覺得自己快崩潰了,遇到一個陰毒的商顏就夠她受得,又來一個癡傻的容溫,她簡直要爆炸! “你穿裙子不覺得羞恥嗎?” “嗯,很羞恥啊。可這是你給我的,而且不穿我只能光著……………” “要不,你先回去?” “不要,回去了以后你就不讓我見你了!” “……………” 容溫死心眼兒,卿純關了手機翻過身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兩個人正躺在木板床上,稍微動動就嘎吱嘎吱地響。 “容溫,你干嘛這么喜歡我???” “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歡你。” “因為我漂亮?” “嗯,但不止是漂亮!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就好像我喜歡吃楊梅,天生就愛吃!” 容溫是和他截然相反的人,燦爛陽光熱烈狂放。而商顏,在她的眼里陰毒暴戾冷漠深沉。兩個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而正常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卿純輕嘆著,滿臉的不開心。容溫對她越好,她就越抵觸。宋千丞接濟了她那么久,為了報答他一直對著他表現出溫柔單純的模樣。她知道宋千丞從小就喜歡他,當初為了活下去,她抱著利用的心思和他保持著曖昧模糊的關系。 卿純的反社會人格并沒有那么嚴重,只是在利用和欺騙這方面不會覺得有任何的愧疚感罷了。當初東山大火,外面的人聽風就是雨,因為她天生的病情添油加醋把她描述成了一個強烈的反社會人格,父母雙亡卻不掉一滴淚,甚至連一點悲傷都沒有。 其實,她哭了,只是薇奧莉特拿著槍逼著她不許哭。失去父母后,每一天她的眼睛都是紅腫著的,她不再說話,隔絕內心。 他們覺得她沒有痛覺,就是所謂的反社會人格,毫無情感。 卿純不能完全隔離情感,她是有那種人格,可是她也會有愛恨嗔癡,她也會心動,也有抵觸。 “容溫,你知不知道反社會人格是什么意思?” 我聽說過,那種人很漠視,很冷淡,他們不會因為自己錯誤而有愧疚感,有的甚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br> “對,這種人格會漠視別人對他的所有付出,經常為了滿足自己的利益和樂趣去欺騙他人。沖動魯莽,不負責任。在做出損害他人身體或利益的行為后表現為毫不在乎,沒有悔過之心,反而可能會認為對方愚蠢或罪有應得,也有可能提出如“生活是不公平的”等理由為自己開脫。而我,其實就是這種人。你對我再好,我也不會有絲毫的感激,甚至還覺得你這種人不可理喻,背地里嘲笑著你的愚蠢?!?/br> 容溫不知該震驚還是傷心,他只覺得卿純這一生過得太苦太累,她失去一切后的生活就算是他自己來體驗也不一定能扛下來。 “純兒,沒關系的。我們可以去看醫生,可以吃藥可以治療!如果治不好,漠視就漠視吧,只要能讓我陪著你,我不會有怨言的!” 卿純的反社會人格是病,容溫的偏執固執更是一種病。 卿純徹底放棄了,她斗不過容溫這種傻子,還是用更直接的方式來刺激他會比較好。 “抱抱好不好?純兒想被抱著睡?!?/br> 卿純換了張臉,低聲撒著嬌往容溫的懷里鉆,他雖然害羞但不是智障,卿純都主動要求了,那兩條手臂摟得比誰都快。 “那你側過來,我從后面抱你,你墊著我的手臂睡應該比木板要軟,會舒服一點。” 卿純弓起了腰,肥軟的小屁股輕輕頂在男人的腰腹上,她扭著身子動了動就感覺到了他胯下的硬器,男人就是男人,就算嘴上不說,這身體可是最誠實的。 容溫太喜歡卿純身上的味道了,以前得靠偷拿她的小內衣來緩解思念和欲望,現在他已經可以將她抱在懷里盡情地享受她的香味兒了。 男人低著頭輕蹭著少女的長發,他想更進一步吻上她的后頸,可他又不敢只能靠著摟緊她的腰肢稍稍滿足。 “純兒好香啊,好喜歡~” “別跟條狗一樣聞來聞去,睡覺!” “哦…………” 卿純閉上眼睛,剛準備醞釀睡意容溫又說話了。 “純兒,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br> “那就快點問!” “你不喜歡商顏是嗎?你和他之間只有被迫的關系?” 卿純很不耐煩地喘了一口氣翻過身子怒瞪著他,“不喜歡!我討厭他!夠了嗎?” “夠了夠了!” 卿純煩透了大力轉過身,扯著毯子剛想繼續睡就聽到嘎嘣一聲,整張木板床突然傾斜,容溫那一側被他壓斷了。 大半夜的,兩個人搬了半天的金屬床重新把墊子裝上去,凌晨兩點的時候卿純才在百困之中睡熟了,睡這個總好比睡水泥地好。 清晨的陽光溫熱地已經有些悶了,六月的氣溫逐漸熱烈,照在男人的身上熱得他都冒了汗。卿純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得從枕頭下掏出手機,容溫還沒醒依舊摟著她的腰打呼。 卿純回頭看了他一眼,確認他還在睡打開了手機相機。男人的手掌很寬大,一些黝黑骨節分明?;⒖诤椭讣舛紟е粚雍窭O,和母親一樣都是拿槍拿多了磨出來的。 她握著容溫的手掌緩緩移到了自己的胸前,為了能拍到好效果卿純又拉著自己肩頭的吊帶扯了下來露出半個渾圓雪乳。男人的膚色在少女的雪白肌膚的襯托下更顯黝黑,卿純開了靜音連續拍了好幾張,她查看著照片又覺得不夠將頭壓低了許多拍出容溫完整的側臉。 “嗯…………” 他似乎是醒了輕哼了兩聲移開了卿純胸前的手掌,以往他都是一個人睡的,和卿純一起睡也不過兩個晚上,睡夢中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摸的不是自己。 卿純在他動的那一刻立刻關了手機裝睡,兩個人還是側躺著,容溫沒有完全清醒感覺身下壓著的睡裙很不舒服,而且更不舒服的是他已經晨勃的性器。當他迷迷糊糊想伸手去扯自己的內褲時,摸上的卻是卿純的雙腿。 男人的手指又硬又熱,插在她的雙腿之間抓撓惹得她咬緊了嘴唇,當容溫的身體貼上來時,她的屁股被那已經硬挺地不像話的器具頂得生疼。 卿純強忍著羞恥拿著手機又拍了幾張,這些照片以后就是她的籌碼。既然容溫自己撞槍口,那她也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一個高官,和一個沒成年的少女留下床照,對容家來說是多么致命的事情?容家就這一個兒子,他進入官場就是子承父業的安排,這些照片或許在后面能派上大用場。 如果商顏要整死她,那么用這些照片去威脅容家出手,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