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坐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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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旌早上賴了會兒床,聽得丫鬟說“老爺他們春蒐回來已經進城了”才猛得驚醒,丫鬟以為他是思念父親和大哥,卻見祁小公子草草裹上衣服,頭發都沒梳就往候府西墻跑去。 按規矩,春獵歸來,臣子可自行回家,皇室宗親還得進宮聆聽圣訓;候府西墻靠著大路,是從北城門回宮的必經之路。 祁云旌動作熟練地爬上了西墻邊上的一棵梨樹——這是棵老樹了,粗壯的枝椏探出朱紅墻外;此時正是梨樹開花的季節,大團大團的白花兒結在樹上,遠看像一團云,非常喜人。 祁云旌穿過這團云,坐在了高高的紅墻青瓦上;大團的梨花正好遮掩身形,也夠他從花與葉的縫隙里向外看。他跑得過急了,鬢角略汗濕,呼吸急促;他探頭向北邊看,遠遠望見春獵歸來的隊伍便松了一口氣,他仔細辨別著人群里的面孔,但隔得太遠看不清楚。 隊伍越來越近,馬蹄激起一陣薄灰,蹄聲踏踏,旌旗獵獵。祁云旌的心提了起來;他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尋著——先走過的幾名士兵,然后是幾位皇子,皇上的圣駕,然后是恭王府,淳王府,幾名附屬國使,然后是…… 他眼睛一亮,裴景修騎著一匹黑馬走在慶王身邊,側臉說些什么——祁云旌興奮地想跟他打個招呼,讓他看過來;但這一嗓子下來至少半個京城都會知道忠義候家的小公子又爬墻了,屬實頑劣,比不得他大哥——所以他憋了又憋,愣是沒喊出聲來。 他兀自委屈著,卻見裴景修忽然轉過頭,一眼就看向了自己;祁云旌看著裴景修那張俊秀的臉上的驚訝,不由自主地就咧開嘴要給他一個傻笑—— 忽然,他想起自己應該還在生氣,不能這樣沖著裴景修笑,增長他囂張的氣焰;便立刻壓下嘴角,面無表情地跳下墻頭,從樹上滑了下來。 裴景修一路上都在觀察四周,看某人會不會在哪個地方藏著偷看,又忍不住想這人不會已經忘了自己今天回來還在床上睡得忘乎所以吧?路過忠義候府時他看路邊沒人,以為祁云旌會在側門之類的地方張望,沒想到居然逮著祁小公子膽大包天在一眾皇親國戚的眼皮子底下翻墻。 他含笑看著那叢花枝,像是祁云旌還坐在那兒沖他傻笑一樣,心想這人還是欠管教了。 祁云旌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又看到了裴景修又鮮明地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憤怒,想必過一會兒他就該帶著桃花酥上門請罪了。 一等等到下午,祁云旌中午喝了一肚子紅豆薏米湯,正犯著春乏;他父親和大哥也都回來了,在飯桌上說了一堆春獵里的趣事,祁云旌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只在聽到慶王府的時候格外注意。 他趴在后院的涼椅瞇著眼,身上是丫鬟給他蓋的薄毯,說是回暖時更易著涼;祁云旌昏昏欲睡,桃花酥卻一直沒來,但他量裴景修也沒那個膽子不來哄他,便不怕死地怪上了宮里的那位廢話多。 半夢半醒間他感覺大哥帶著誰過來了,然后是一陣客氣的寒暄,彬彬有禮地相互吹捧,迷迷糊糊間大哥好像走了,然后一個人影走過來,把一個盒子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桃花酥的清香一下子讓瞌睡蟲全跑了;祁云旌一個激靈醒來,看見慶王世子含笑站在他面前,手里提著一盒油紙包的糕點。 祁云旌不打算先說話;他理所應當地劈手把桃花酥奪過來,高深莫測地看著裴景修,等他先開口道歉。 但是事情的走向和他想象的不一樣——裴景修不輕不重地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說:“幾歲的人了,怎么還跟小孩兒一樣上躥下跳地爬墻?” 祁云旌震驚于裴景修居然敢反咬一口惡人先告狀,一時被轉移了重點:“當時明明是你教我怎么爬墻的!” “那是小時候,”裴景修說,“你膽子倒大,圣駕前也敢無禮。” 祁云旌勃然大怒:“我是為了誰?我……”話說到一半又想起什么,硬生生改了嘴:“……反正不是為了你!關你什么事!” 裴景修看他嘴硬,忍了忍沒笑出聲來,心知這人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伸手把坐在涼椅上的人攬到自己跟前:“好好好,跟我沒關系;那你生氣就和我有關系了吧?” 祁云旌癟著嘴不說話,倒也不掙脫,悶著頭把臉埋進裴景修胸腹。 裴景修繼續說:“但之前那事也怪不了我啊,不是你說自己難受嗎?還哭著求我幫你,不都是你主動要求……” 祁云旌聽不下去他在這兒顛倒黑白了,猛地推開他,從臉一直紅到脖子,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你放屁!我說了不要碰我……那兒!你還……!” 裴景修連忙捂住他的嘴“噓——”了一聲,悄聲說:“小聲點,祁小公子;還是說——” 他俯身在祁云旌耳邊輕輕說:“……你想讓整個京城都知道 ,忠義候家的小公子,還長了個女人的xue?” 祁云旌惱羞成怒,伸手就往裴景修身上招呼;因為身體原因他從未被父親要求過練武,但從小跟著裴景修四處招貓逗狗也讓他打人的力度不小,裴景修也不阻止,由著他打,等他差不多泄氣了,就又把人攬過來:“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禽獸,我畜牲,我趁人之危,非君子之為……這不是來給你賠罪了嗎小少爺?原諒我好不好?我已經很愧疚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不理我的話我可怎么辦啊?我多可憐啊……” 祁云旌知道這人厚顏無恥,什么愧疚什么可憐都是嘴上說說而已,但還是忍不住心軟,揚起下巴看他:“行吧,看在桃花酥的份上我原諒你了,不過下不為例!知道了嗎?” 裴景修看著他貓兒一樣嬌矜的神情,剔透的琉璃色眼珠在春日的陽光里閃著光,忍不住親了親他的鼻頭:“謝謝祁小公子,小公子大人有大量;那小公子想和我去城外騎馬散散心嗎?” 祁云旌眼珠子轉了轉,有些心動;他會騎馬而且喜歡騎馬,但騎的并不好;他下身的那個不該存在的器官太過嬌嫩了,在馬背上磨一會兒就不舒服;他眼饞其他小伙伴能自由馳騁,又只能忍痛拒絕說自己不喜歡騎馬。 “我騎馬帶著你,就騎皇上賜我的那匹黑鬃馬,你向后靠在我身上,就不會磨著下面了。” 祁小公子可恥地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