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啊……秦、秦老板……還有人在……”

    面色潮紅的少年明星軟著身子癱在車里的真皮座椅上，原本扣得整齊的潔白襯衫此時被解開大半，明晃晃地袒露著精致的鎖骨與殷紅的乳尖。

    西裝革履的青年正將熾熱的掌心貼著他勁瘦的腰腹游走，手法下作輕佻，毫無周圍還有旁人的自覺。

    “嚯，原來又又也有害羞的時候啊？”

    青年啞著嗓子低笑一聲，話語中滿是調侃意味。他的聲音像是大提琴低緩華美的樂音，與流氓般的言行形成反差極大的對比。

    程雙耳根子都要酥了。他有些嗔怪地瞥了一眼俊美無儔的青年，卻還是半推半就地將身子靠了過去。

    片刻后，兩人的身體便貼在一起磨蹭糾纏，時不時傳來少年柔軟細弱的呻吟和青年沉重克制的喘息，中間時不時地還帶上yin靡的水聲。

    駕駛座上正開著車的司機默默地紅了臉，然而對此早已司空見慣的他，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地乖乖開車，一邊不忘咒罵這個不省心的老板。

    司機低頭瞅了一眼自個兒硬邦邦卻無處紓解的老二，心中不由得潸然淚下。

    秦授眼瞼微斂，落在程雙身體上的目光無比繾綣，溫柔得像是能融化整個銀河系。程雙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人前總是一副穩重有禮鄰家男孩模樣的少年，此時臉頰嫣紅眼珠濕潤，儼然一副動情模樣。

    程雙簡直不敢相信這大概是弄虛作假。秦老板對待每個情人都是這樣遷就縱容，以致于他們常常誤以為這禽獸動了真心。

    前輩也是這樣陷進去的吧？溫柔英俊又多金，無論是作為金主還是作為戀人，都是絕妙的選擇了……

    “唔嗯！”

    秦老板骨節分明的手正貼著小孩的胯揉弄，惹得他吐出幾聲帶著泣音的呻吟。程雙察覺到一股從那處蔓延到全身的快感，不由得蜷起腳趾來，祈求地看著秦授。

    “又又，在想什么？”

    沙啞含笑的嗓音在程雙耳邊響起，他紅了半邊臉頰，小貓似的哼了幾聲。

    這是秦老板給他的天下獨一份的昵稱。當初他剛進公司的時候，秦老板拿著他的合同草草地掃了一眼，也是用這樣略帶調侃的柔和的嗓音說道：“程又又？這名兒倒是挺奇怪的。”

    “是程雙。”少年盯著腳尖弱弱地回了一句，本以為老板會因為難堪而大發雷霆，卻只聽見他怔愣片刻又揶揄地低笑道：

    “唉，又又得好好練字啊。”

    后來不知怎么的，又又這個綽號就在粉絲里傳開了。偶爾在社交網站上看到自己和秦老板形容親密的照片，他還會感到一種莫名的雀躍。

    這種甜蜜，常常又是酸澀的。因為秦老板對每個人都是這樣，比如他的前輩吳森嵐——他曾經親眼看見秦老板俯首和那個陰郁緘默的青年低聲耳語、笑容和煦的模樣。

    程雙想到，現在秦老板對吳森嵐沒興趣了，現在秦老板是他一個人的了，他忽然笑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攬住秦授的脖頸，指尖撥弄著他的發梢。

    “在想你，秦老板——”

    “唔、嗯……又又后面流水啦，想要又粗又長的秦老板插進來……”

    “哪兒學的葷話。”秦授敲了一下他的腦瓜兒，炙熱的唇舌貼上少年纖細的手腕。

    這小孩又乖又好哄，要比上一個好應付多了。

    秦授這樣想著，不由得在男孩白皙的皮膚上啜出一個小小的紅印子。

    他至今仍然記得吳森嵐聲嘶力竭地懇求他時的模樣。他得承認吳森嵐對他很用心，時時刻刻照顧著金主的衣食起居，在床上既聽話也會玩兒……但還是太粘人了。

    所以現在，好聚好散這種事就變得格外麻煩。

    大概是怕什么來什么，秦授腦子里正想著這些事，隨手仍在一旁的電話便響了起來。屏幕亮著，上頭顯示“森嵐”。程雙一眼瞥見，嘴巴撅了撅，卻也什么都沒說，只是把腦袋扭到一邊，像是假裝什么都沒看見，又像是賭氣。

    秦授挑了挑眉，伸手接了電話。還未等他發聲，那邊已經傳來個平淡卻沙啞的男聲。

    “秦總，晚上回來嗎？我做好飯了。”

    秦授頓了頓。吳森嵐在床上也愿意喊他秦總，比如受不了的時候，會一邊向前爬一邊哭著求饒，嘴里喊的就是“秦總”，聲音也是這樣沙啞的。

    嗐，難怪這家伙這么招小粉絲稀罕。

    “森嵐，我和你講得很明白了，以后不要再聯系了，好嗎？”

    秦授不知不覺放緩了語氣，嗓音里隱約還帶著幾分寵溺遷就的味道。程雙咬了咬唇瓣，細嫩的指尖大膽地解開秦授的衣扣，想要逼著他摁掉電話。

    “秦總，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

    青年的聲音變得急促了，隱約帶上了哀求的哭腔。如果是三個月前，大概即使他想要月亮秦授也會給他摘下來，但是——

    “吳先生。”

    現在已經時過境遷了。

    秦授沒有制止程雙的小動作，反而貼著他的鬢角響亮地親了一口。

    “你和公司的合同馬上就要到期了。為了你的發展，也為了我的生活，我們好聚好散。”

    對于秦授而言，的確有許多親戚朋友勸他趕快結婚，畢竟他現在即將奔三，也算是年紀不小了。但他的確是沒這個意思，確切的說，他并不認為單身生活有什么問題。

    戀愛有得談，生理需求有得解決。更何況他是個喜新厭舊又薄情到極點的人，即使結婚也保不準會花式出軌。既然這樣，他還不如不去主動禍害別人。

    不再管吳森嵐還想說什么，秦授摁掉電話。他攥住程雙亂動的手腕，一遍遍地親吻他的掌心和指節。

    “在吃醋嗎？”

    “……嗯。”

    程雙乖乖地回答，接著察覺到秦授停了動作，嘆息似的低聲道：

    “又又一定要乖一點啊，千萬不能讓我失望。”

    程雙抿了抿唇，半晌過后，又悶悶地回了一個“嗯”。

    秦授獎勵似的咬了咬他的手腕，在那上面留下個很清晰的牙印兒。隨后他貼著程雙的脖頸向下親吻，粗糲的舌苔卷住殷紅的乳尖按壓吸吮，直到男孩難耐地吐出喘息與呻吟。

    兩人正情動時，車身猛地一震。司機剛從片刻的失神中回過魂來，瘋狂地打著方向盤，企圖調轉車身。輪胎撕咬瀝青的刺耳聲音貫穿耳膜，隨后車身劇烈地偏離軌道。

    秦授強撐著離心力支起身子來，他看見迎面迎面飛速駛來一輛銀灰色奧迪，車牌號他熟到能完完整整背下來。車里的人唯有一雙眼睛是亮的，那里頭滿是痛苦與決絕。

    是吳森嵐啊。秦授來不及去思考吳森嵐如何知道他在這里，下意識地將程雙護在身下，唇邊勾起苦澀的笑容。車身相撞的上一秒，他在心里悠悠地嘆息。

    完了。這把玩過頭了。

    【系統索引中……】

    【索引成功。世界序列號x035，注冊新用戶x035－秦授，綁定修正系統。】

    【系統登入中……】

    【歡迎登入修正系統，您的用戶名是x035－秦授，等級level.1，普通用戶。】

    秦授有點兒懵逼。他記得自己是被因愛生恨的情人開車撞了，現在本應該在醫院里躺著——或者在重癥病房，或者在停尸間。

    但是。

    他環顧四周，這里是發生車禍的那條街道，而他似乎位于上空。公路上銀灰色的奧迪和黑色的瑪莎拉蒂相撞，車身像是兩只癟了氣的皮球。圍觀的人群逐漸變多，隨后警方和救護車趕來了，每個人都顯得很忙碌。

    是在做夢嗎？他希望的確如此。

    秦授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具備實體，但他還是嘗試著抬起手，并看向那東西大概所在的方向。——那的確是他的手，但卻半透明像是幽魂。

    喔。他是死了嗎？

    他的確是不怕死，否則事故發生的上一秒他就不會護住程雙了。作為家世煊赫事業有成的商圈巨鱷，他的確會遺憾，但經歷過許多人十輩子都無法經歷完的美好生活，他反而對這個無聊的世界沒什么留戀。

    話說回來，眼下這種情況和馬哲課教的東西好像不太一樣噢……？

    【歡迎登入修正系統，您的用戶名是x035－秦授，等級level.1，普通用戶。】

    那個聲音又響了一次，聽起來就像是電話里那個古板無聊的女聲。耳朵捕捉到那個聽起來不太妙的系統名稱，秦授心里“咯噔”一下，故作鎮定地摸了摸下巴，沉默片刻后試探著問道：“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