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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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數據總控室。 他很少會親自到這邊來,原因和管理員說的也不差:“哥,我還以為這程序有多復雜,非要你到咱們這來用外設搞。就這種小玩意兒,你在家直接黑進我們后臺不就能卸載了,又快又省事,別人也發現不了。而且她這數據干干凈凈,多余的軟件只裝了這一個,你身上多的那些不得是她的幾十倍,怎么沒見你上過心。” 但他這么大費周章,一定是有非來不可的理由,“小姑娘沒什么安全感,我自己在家做這事,還不如上你們這兒來,好歹設備裝潢都還不錯,她看著也安心。” 管理員沒想到他腦子里想的是這,只開口勸言,“那你來都來了,順手給自己卸幾個唄。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把自己的生活過成這樣,幾個兄弟都看不下去。” 男人身上的程序林林總總加在一起也有三十多個了,他也沒怎么仔細看過,所以根本算不清,其中有一個程序很特殊,是他親自給自己寫的,目的是能讓他的個人信息被整個雇工市場排除在外。 他輸入指令,打開溫阮的數據cao控界面,回答:“不用,我現在過的也還湊合,暫時死不了。我們做匿名臟活的不比你們,一旦開始了就沒辦法停下來,只要有一個程序被卸載,就是違約,要賠很多錢。”這個價格可能會是籌碼的幾倍,甚至數十倍,總之是他不可能還上的錢款。 “害,那你卸載之前記得看看源代碼,萬一是認識的人做的,也好有個交代。” 匿名訂單很少有干凈的活兒,我說的是,想通過匿名的正經項目來長久維持一個人生計的,幾乎不可能,除非是行業里現有的程序員做不了的事情,大公司才會私下聯系他們這些無名無姓的匿名程序員。 而且因為涉及過不干凈的暗網,官方在更新系統被迫任用他的時候,就已經明白的和他說了,只按照勞動的工作量給錢,別的編制、社會福利什么都沒有。這聽起來很不公平,但是他們也沒辦法,上流圈層一直有人在伸手壓著這事,不讓人往外說。大家只能這么干看著。 “我知道。”圈里有圈里的規定,沉時心里很清楚,昨天和女孩說這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要怎么善后了。 他們寫編程、敲代碼這一行,各人都有自己的特色,程序邏輯性,慣用的編碼語言大多有規律。女孩的程序是被遠程安裝的,據他所知,能做到這件事的人寥寥無幾,其中還有幾位是他熟知的,所以根據代碼的信息找到是誰做的這事,對沉時來說并不難。 原本他打算著,搜索幾種比較特殊的語段,找找這位‘作者’的特點,沒想到源代碼最前面的幾行就有這位程序員的署名,它們被夾雜在某些特定的段落里,永遠不會運行,就像是藝術家給自己的作品蓋章敲印那樣,想要在自己做過的事情上留名。 這是他曾經最喜歡做的事情,會讓他覺得自己比其他人要更強。 大約是初高中的時候,老師讓他們參加一個社會上舉辦的很出名的程序大賽,因為年齡原因,他們不得不采用匿名的方式進行。那時候自己心浮氣盛,想要在比賽里斬獲頭獎,也不甘心這么一聲不響的,于是在編寫出行數最少、功能最全的程序后,心有余力地首次在一個邏輯上不會運行的程序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他現在也清楚,眼前的這個署名并不是以這樣的理由被留存的,創作者想要借此告訴后來可能會看見的人們,提醒他們,這樣齷齪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 沉時稍微上下掃了眼前后的邏輯語句,記下了一些關鍵的信息,然后毫不猶豫的框選全部,準備在下一秒清理卸載。 “哥!你這是干嘛。”管理員伸手抓住了他,及時叫停,或許是怕被女孩聽到,回頭偷看了眼坐在屏風后面一動未動的溫阮,小聲建議道,“你一會兒騙她說卸了不就行了,小姑娘好糊弄的很。你別沖動,再好好想想,賺一筆錢不容易,犯不上刪掉自己的單子啊。” 管理員知道他寫的都是圈里別人做不出來的,所以甲方普遍的開價都很高,十幾二十萬的,如果再加封口費,估計到手得有個五六十,這一刪,他得賠死。 他沒回答,低頭又看了眼語序里在不斷燒灼他的那幾個字母‘/shi’,面無表情按照預想那樣cao作,把整個軟件包從她的數據里完完整整的刪除掉。 沒什么好辯駁的,踐踏女孩尊嚴這件事,他就是幫兇。 二。編寫程序。 六月初的時候,沉時接到了一個價格很高,但是要求很低的訂單,誘導催情在他們這一行都已經是被大家玩爛了的功能,其中的邏輯原理實在簡單,他就入行那幾年沒什么固定客戶時,才接這種單子維持生計。可是這回甲方指明了要他寫。并且除了程序基本的20萬外,承諾再給一大筆封口費,總共加在一起得有快50萬。 他當然會選擇做這個項目,一是他確實需要錢,二是他沒辦法拒絕。 但男人心里也清楚這東西害人。雖然它大部分會被使用在金主和性奴這種情景下,用來增加歡愛情調的,可是既然封口了,他就不會知道這東西最終被安裝到誰的身上,如有不慎,可能會被有心人的刻意利用。 所以沉時思考良久,和甲方溝通再三,終于說服了對方,讓他在整個程序上再加一個特定的激活程序,只有程序被激活了,才能正常使用。他覺得,或許如此,就能避免不知情的女孩被無故陷害。 可是程序這東西,是死物,一旦被寫定了,規矩就定下來了,人們便可以利用任何可能的途徑去運行它。他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卸載程序的那天,男人帶著溫阮去逛了好些剛從瀏覽器上搜索出來的景點。她看起來像是終于把心事卸下了,做什么事情都特別有精神,和他說了很多的話。 沉時想和她坦白,但是話到了嘴邊,無從開口。 他以為這些事情不會來的這么快,他以為自己可以再拖一段時間,讓她盡可能的、盡快的成長起來。可是那些人既然不怕讓他知道這件事,就意味著已經做好了后手準備,已經做好了請她入局的打算。 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他看著少女朝他笑,終于意識到擺在自己面前的是道死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