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生了!(完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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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謹托著被重傷的肚子,悲愴萬分:“呃…啊…不…肚子…我的孩兒…” 蔣舒衍每天起得早,早上起床后就去和爺爺打了一套拳,之后才回房叫褚容謹起床,這幾日不用上朝,褚容謹總會多睡一會兒,所以每日都是如此。 剛走到房中就聽見容謹的呻吟聲:“救救孩兒…阿衍…呃…肚子好疼…”以為他不舒服,就趕緊走進房去,想要看看他怎么了。 快步走到床邊,就看見容謹緊閉著眼睛,嘴里不住地溢出呻吟,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這是,做噩夢了?蔣舒衍輕輕拍了拍容謹,想要喚醒他,“阿謹,醒醒,快醒醒!” 被拍打的容謹很快睜開眼睛,看見蔣舒衍在立刻撲到他懷里緊緊抱著他。圓隆的孕肚正抵在蔣舒衍腹部,胎兒的踢打讓他都覺得疼,更何況是褚容謹呢! 趕緊讓自己與他分開一點,撫上他作動的胎腹,“怎么了?是做噩夢了嗎?” 容謹抱著他不說話,也不知是現實中腹痛讓那夢境過于真實,還是夢境的真實讓他腹中疼痛驟起,他現在只想抱著蔣舒衍,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才能感覺心安。 兩人相擁坐在床上,蔣舒衍感覺手下的肚子動的越來越厲害,容謹也忍不住揉撫,這孩子今日卻不怎么聽話,一直動個不停。 想著他還沒吃早飯,蔣舒衍吩咐寒露端了吃食進屋,褚容謹就在床上用了膳食。剛用過一碗粥,容謹就覺得肚子有點疼,他以為是昨天累著了,也就沒在意。 早飯過后,蔣舒衍先扶著容謹去園子里轉了一圈,現在天氣炎熱,園子里有湖有樹,涼快一些。因是在家里,孕期又怕熱,褚容謹就只著了一件單薄的夏衣,倒是輕便。 散完步又去了蔣嘉昀的院子里看剛剛出世的長孫,到的時候旸兒也在。他一向與大嫂嫂親昵,年紀又小,對新出生的小侄子很感興趣。 “大嫂嫂,他好小啊!好丑,怎么跟個小耗子似的?還一直在睡,都不理我!”旸兒戳戳嬰兒的小手道。 韓之言笑笑,他身體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還在臥床靜養,摸著蔣嘉旸的頭頂,道:“旸兒小時候也是這樣小的,小侄子還小,再過幾天長開了,就好看了呀!” “才不會,大嫂嫂騙人!”蔣嘉旸不相信,自己現在明明很好看,小時候怎么會像他一樣這么丑呢! 正巧褚容謹走了進來,韓之言就對蔣嘉旸說:“正好爹爹來了,你要是不信我,就去問爹爹,爹爹總不會騙你吧!” 蔣嘉旸回頭一看爹爹真的進來了,噠噠噠跑向他,一把抱住他的小腿,搖晃起來,“爹爹,爹爹,我小時候也這么丑嗎?” “唔…呃…”小孩子沒輕沒重的,跑過來的時候,蔣嘉旸的小腦袋剛好抵在容謹碩大的孕肚上,惹得他一聲悶哼,“旸兒乖,別晃爹爹,站好!”蔣嘉旸聽話的站直。 容謹摸著他的小腦袋,“現在小玨兒還沒長開,自然不好看,你也是從當初這么一點兒長到如今這么大的,可不能說小玨兒不好看,他也會傷心的,知道了嗎?” 蔣嘉旸懵懂的點點頭,之后聽爹爹和大嫂子說話覺得沒意思,就又蹬蹬蹬的去找太爺爺玩了。看著活力四射的小兒子,褚容謹無奈的笑了笑。 蔣嘉昀每天還是要去翰林院應卯,本來是擔心韓之言自己無聊,所以容謹才想著來找他說說話,誰知他現在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容謹就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見大兒媳這邊沒什么事,褚容謹就回了寧熙堂。此時已經快到晌午了,回來被谷雨伺候著洗了把臉,脫了外衣,天氣實在炎熱,所以褚容謹在屋里時就只著一件里衣。 在雪白的里衣映襯下,容謹的肚子更明顯了,容謹緩緩撫摩著。等蔣舒衍從前院回來,寒露就將預備好的午膳端了上來。 容謹吃著吃著就覺得肚子一陣激痛,“呃——!”碗筷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可容謹已經顧不上了,攬著自己的肚子,身體已經搖搖欲墜了。 “怎么了?阿謹?”蔣舒衍趕緊從飯桌另一邊過來扶住他。“啊——!不行…我羊水破了…快…扶我回床上…”容謹摟著肚子道。 蔣舒衍低頭一看,果然有清澈的羊水順著阿謹的大腿往下流,趕忙將人抱起,放到床上平躺下。又吩咐驚蟄去喊大夫和穩公。 褚容謹是經產,羊水一破,產程進展的就很快,沒過多長時間,容謹就覺得孩子已經抵在產口處了,他沒有別的想法,只是順著宮縮用力。 在他的推擠下,不一會兒,孩子就露頭了。可之后兩個時辰,胎頭也沒能被娩出來,羊水流失過多,容謹此時臉色慘白,連呻吟聲幾乎都聽不見。 蔣舒衍緊緊握著他的手,只覺得越來越涼,聯想到昨天勞累一天,晚上也沒睡好,做了一晚上噩夢,估計他現在也沒什么力氣了。 穩公見他這般情狀,也覺得不是辦法,就出去和李大夫商議了一番。 讓蔣舒衍抱起著他,將之前府里準備好的產架搭上,站著生,靠自然長生的重力讓孩子往下走。穩公又給褚容謹喝下早就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的的催產藥。 等藥效上來的時候穩公就順著宮縮往下使勁推他肚子,推腹的痛苦容謹也忍不住,“啊——!”他自己覺得自己在驚聲尖叫,實際上在眾人聽來只是低哼了一聲。 順著穩公的推揉,再加上容謹自己的推擠,三個時辰后,孩子終于落地了。 眾人將容謹放下,讓他平躺在床上,可容謹身下卻一直在流血,產公止都止不住,不一會兒,就染紅了身下的床單。 此時蔣舒衍已經顧不上剛剛落地的孩子,趕緊跑出去找李大夫。李大夫進來先把了脈,之后又說要檢查傷處,蔣舒衍想都沒想就點頭了。 李大夫道聲得罪,就掀開被子看了看容謹的產口,又伸手按壓一番,只見又有血色蔓延開來。李大夫反倒松了口氣。 “無大礙,不是雪崩,是身下產口撕裂的比較嚴重,里層的肌理都有所損傷,才會有這么大的出血量,我去開個藥方,再去取瓶膏藥,外敷內服,有半個月就能恢復。” 聽見李大夫這么說,蔣舒衍才算稍稍放下點心。“不過…”一聽這詞,蔣舒衍剛剛放下的心又一次高高提起,“不過什么?” “不過此次推腹,對夫人的胞宮損傷較大,以后估計不會有孕了。”李大夫慢慢道來道。一聽是這事兒,蔣舒衍道:“都這把年紀了,不能生才更好!” 這次生產真的講蔣舒衍嚇怕了,哪怕李大夫斷言容謹以后不能生了,但在以后的很長時間里都不敢和容謹親近,之后即使親近,也不會釋放在容謹體內。 這個費盡容謹心力生出的孩子倒是很健康,只是容謹得喝藥,且身體狀況也不大好,只好請了個奶娘喂養他。輔國公給自己這個小重孫起名蔣嘉晗。 在晗兒兩歲的時候,蔣嘉煦也成婚了,娶了秦陽侯的掌上明珠,也是一代將門虎女,這對冤家的日子也是過的極為精彩。 永平十年,西羌犯邊,褚容思隨軍出征,立功,大破西羌,累封撫遠將軍、征西大將軍,與岑琰開始了長達十年的駐邊生活。 永平十八年,圣人殯天,傳位于太子。臨終之前,將太子召于床榻之前,言:“朕自幼便被立為太子,繼位之后也一直追隨先祖,雖未能有寸土之功但也一直兢兢業業。” “望我兒繼位之后勿忘先祖之雄心,于宗室能善待岑氏眾人,于朝廷能選能任賢,于國家能無愧百姓。西羌、南夷不臣之心久矣,萬望小心處置。” “朝中有事,也可多問多思,切忌不計后果。為君者,不能以一己之私置朝廷法度于不顧,你是天下的圣人,然后才是你自己!” 禮部上謚號,德:綏柔士民曰德,諫爭不威曰德。廟號仁。這是對圣人一生功績的肯定。后世稱徽德帝、徽仁宗或者永平帝。 帶著種種囑咐,帶著對兒子的殷勤期盼,永平帝崩于太極宮。同年西羌趁圣人殯天之際出兵,妄圖犯我邊境,褚容思率兵將其打退二百余里,三年不敢再犯。 第二年,圣人改元承安元年。這時的褚容謹已經五十三歲了,早已是子孫滿堂了。他自覺這個戶部尚書做了這么多年,差不多了,于是上書辭官。 圣人自然不準,最終褚容謹只得繼續做下去,直到承安十年,圣人見他真心請辭,這才準許,累封太師、文淵閣大學士,贈一品文忠公。 他這幾天一直覺得身體沒有力氣,看來是大限將至了,不過自己也已經八十多歲了,也差不多了,自己這名字爹爹真的起對了,滿滿,圓圓滿滿啊! 回憶自己的一生,也算順風順水,褚容謹都覺得自己幸運,位極人臣,家庭和睦,就連這最后的時光,也是自己走在前頭,只可惜要留蔣舒衍自己在世了。 在他彌留之際,褚容謹拉著蔣舒衍的手,“阿衍,來生也要來找我,到時候,咱們還做夫夫,輪到我照顧你了!” 蔣舒衍強打精神,“別著急去喝那碗孟婆湯,等等我,我也快了,到時候咱倆一起過奈何橋,啊!” 夫夫倆最終離世時也不過相差一天,蔣嘉昀將自己兩個爹爹合葬,希望他們生同衾、死同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