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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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伽醒來的時候,羅沙還沉沉的睡在他懷里,微厚的嘴唇噘起一點點,很可愛。 摩伽不知道什么是可愛,但他喜歡看羅沙這個樣子,看著的時候,會覺得心口那有一種飽漲的感覺,像吃了一頓酥油香的羊肋。 摩伽忍不住伸出根手指,在羅沙的嘴唇上輕輕撥了一下,羅沙聳了下鼻子,眉頭也跟著皺了皺,但沒醒,依舊呼呼的睡著。 摩伽一眼不眨的看著羅沙,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柔和表情,或許那可以稱之為溫柔,但他自己卻不知道。 天色逐漸大亮,閃光的朝陽從前窗的藤欄里鉆進來,寨子里的新一天開始了。 摩伽把羅沙從懷里輕輕挪出去,悄無聲息的起床,剛在竹棚外洗了把臉,早飯的哨聲就響了。 最近寨子里一直在吃米糊和菜團團,想來是兩個首領那里也沒什么好吃的了,每天吃飯的時候都能聽到大首領在樓頂罵人。 摩伽到亭子里迅速吃完了自己的飯,然后又拿走一大碗米糊和菜團,其他的男孩子愣愣的瞅著,但沒人敢問,也沒人敢說什么。 回到竹棚里,羅沙已經醒了,不知費了多少勁爬起來的,坐在床上靠著墻,正捂著肋下的傷口癟著嘴哼唧。 見到摩伽進來,羅沙立刻露出很防備的神色,不過轉瞬那防備就淡了些,變成困惑不解和驚訝迷茫,總之相當復雜,眼睛瞪得老大的盯著摩伽。 摩伽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一聲不吭,只把手里裝滿飯菜的大碗遞給羅沙,示意羅沙吃飯。 羅沙極其不確定的看著摩伽,像是在看什么難以理解的怪物。 這的確難以理解,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沒被丟掉,居然還能活,而且是摩伽救了他,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好一會兒,羅沙才試探著伸出手,顫悠悠的把飯碗接過去,可他實在傷的嚴重又沒有體力,端著飯碗都費力氣,好幾次差點把飯碗給掉了,累的直冒汗。 摩伽沒閑著,趁羅沙吃飯的時候在旁邊碾藥草,又泡了一堆雜七雜八的藥草水給羅沙喝。 這次羅沙沒反抗,老老實實的喝了藥草水,只是在摩伽給他的傷口換藥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緊張兮兮的繃著,說防備不是防備,說害怕又不是害怕,最后就干脆低下頭,跟摩伽一樣,悶聲不吭。 羅沙的傷一天比一天見好,精神也逐漸恢復,不再是剛醒時蔫蔫的樣子了,摩伽看在眼里暗自欣喜,覺得羅沙的小卷毛都變亮了,黑亮黑亮的。 然而平靜終究是短暫的,聽說離寨子不遠的兩個小群落打起來了,兩個首領頓時來了精神,要趁這個機會去撈一把,畢竟剛剛元氣大傷,還是這種小群落比較好下手。 夜色深深,大首領親自帶著人出去,只帶了一部分人,對付一個小群落是足夠的,不過摩伽肯定要帶上,強大勇猛的摩伽是每次殺掠必不可少的兇器,是最鋒利的刀。 羅沙的身體還沒恢復結實,好在大首領點的這撥人里也沒有他,摩伽臨走前把欄棚的門仔細關好,這是不讓人出去的意思。 大小的部落間為了搶地盤或者為了各種各樣的糾紛打來打去,實際上卻便宜了虎視眈眈的強盜魔鬼。 這次果然很順利,兩個剛剛斗爭完的小群落兩敗俱傷,大首領搶了一個還不滿足,直接把兩處都掃蕩了,這段日子他又一直憋著火,剛好能出出氣,帶著眾人差點把其中一個小群落里的人全殺光。 黎明時分,大首領帶著人滿載而歸,不只有各種食物,還搶回了女人。 摩伽照舊沒跟著那些人狂歡,徑直回了自己的小竹棚,推開門,他先看向床里,羅沙后背緊貼著墻,蜷縮著,睡的正沉。 寨子里此刻沸反盈天,殺豬宰羊的嚎叫和女人們的破聲哭喊混在一起,還夾雜著一聲聲惡獸一樣盡情歡縱的嘶吼,宛如傳說中的冥獄。不過好在摩伽的竹棚在寨子的最后面,那動靜傳到這已經不是那么刺耳。 摩伽小心的關好門,徹底阻隔了外面的喧囂,薄淡的天光從窗口透進來,小屋里靜謐的像一處幽谷。 滿身的殺戾之氣像輕煙一樣消散了,摩伽把血跡將凝的彎刀放到床邊的竹凳上,褪下染血的褲子,悄聲上了床,把還在睡夢中的羅沙輕輕抱進懷里,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晚飯的哨子聲響起的時候,羅沙跟著摩伽一起去了亭子里,不過兩人并沒有坐一起,有人會給摩伽讓出位置,但沒人給羅沙騰地方,于是羅沙還像從前一樣,站在桌邊擠著處空隙吃飯。 好長時間沒有過這樣豐盛的晚餐了,桌上的湯碗里都是rou,可寨子里畢竟狼多rou少,眾人總是搶的如狼似虎。 摩伽安穩的吃著自己面前的飯菜,耳朵卻仔細的分辨著周圍的動靜。這種時候總是會有一些比較弱的人被欺負,在那些亂糟糟的喊叫聲里,忽然混進了一聲軟咩咩的哼唧,他立刻循聲看過去,果然,羅沙一手捧著手里的大碗,一手護著腦袋,正被兩個兇吼吼的男孩子舉著拳頭推打著,不讓他上前撈rou吃。 摩伽先抬胳膊抹了把脖頸間的細汗,繼而回手抽出了腰后的彎刀,手腕一翻,騰的扎在了桌子上,整個桌面都震了一下。 亭子里突然靜了一瞬,眾人不明所以的看著摩伽,同時又下意識的護著自己碗里的rou,充滿戒備。 摩伽面色冷然的掃了那兩個欺負羅沙的男孩子一眼,然后就直直的盯著羅沙。 那兩個男孩子既驚又怕,眼神閃躲著,在摩伽和羅沙之間來回的看了看,不太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羅沙對視著摩伽的目光,又瞟了其他人一圈,片刻后低下頭,挪騰著,慢慢走到了摩伽身邊。 摩伽把羅沙拽坐到凳子上,旁邊的人自覺的給騰出了地方,這時眾人更驚訝了,摩伽把他面前的那碗別人不敢動的rou,分了一半給羅沙。 羅沙一聲不吭的看著摩伽,眼神里含著這段日子一直有的那種探究,不過摩伽卻沒再看他,只自顧自的吃飯,羅沙垂下眼睛,捧著碗開始狼吞虎咽。 摩伽很快就吃完了,但沒馬上走,而是稍等了片刻,等羅沙也吃完,他才拔出扎在桌面上的刀,起身離開。 走出幾步之后,摩伽注意到羅沙沒跟上來,他回過頭,依舊是一言不發的看著羅沙。 羅沙瞥了眼周圍的男孩子們,猶豫了一瞬,還是跟上了摩伽。 回到竹棚里,摩伽把彎刀放在小凳上,長腿一抬就上了床,枕著兩只手,靜靜的看著屋頂的藤條發呆。 羅沙沒上床,床太小,上去了就要被摩伽抱在懷里,他抱著膝蓋坐在地上,仰頭望著窗外逐漸亮起來的星星,也在靜靜的發呆。 兩人都是極度沉默寡言的人,羅沙養傷的這段日子,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從早到晚,一個看著前窗一個看著后窗,各自發呆。 屋子里靜悄悄的,偶爾能聽到后窗口外的幾聲蟲鳴。 摩伽有些困倦,閉著眼睛養神。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昏昏沉沉的,忽然聽到了窸窣的微響。 摩伽向來十分警覺,這些年早已成為習慣了,更何況身邊還有個狡猾的小東西,他不會放松警惕,在剛剛那個隱秘的聲響里,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竹棚里此刻悄無聲息,摩伽屏氣凝神,繼續一動不動的裝睡,可周身卻蓄勢待發,全部感官都處于極度敏感的狀態。 如果小綿羊還膽敢打他的主意,他想,他一定要更狠的懲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