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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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煙婉當天下午就收拾東西離開了燕高。 沈老太太很是焦急,多次出面動用人脈關系為蔣煙婉求情都沒用;沈世寶夾在母親和老丈人之間也是左右為難,只好當了縮頭烏龜,找了個理由去國外出差,兩邊都不出面。 第二天,蔣煙婉被勒令開除的事便引起了燕高軒然大波,甚至引發了校內動亂。 大家指責這是政府鉗制學生思想,鎮壓女性力量覺醒的行為,都為蔣煙婉鳴不平。 大家紛紛罷課,自發組織起了隊伍,拉起大橫條,在校內舉行了游行抗議上頭這一暴行。 可他們的力量相較于權威的政府畢竟太小了。 政府很快出動了警力,將學生運動鎮壓住了。 帶頭鬧事的傅清和為首的幾個男生都被抓進了局子,被拍了三面照,抽血,拘留,留了案底。對普通人來說,這是極為嚴重的懲罰,這意味著他們將來不可以再進入國企,以及政府公職任職,找普通的工作也會受影響。 其他跟著鬧事的同學們也都被警察挨個請了父母來局子談話喝茶。他們被警告全家,如果孩子再鬧事,一律做開除處理,而父母的工作也將受影響。 于是,大部分人在父母學校多方面的壓力下敢怒不敢言。 蔣煙婉被開除的第三天深夜,天上下起了小雨,女校長給她打來了電話,萬分無奈的向她道歉。 她遺憾的告知了她學校的亂狀,并表示燕高已經被一個上頭指派的男校長接手。 而她自己,由于默許學校游行以及曾經在國外工作過的經歷,已經被扣上了境外勢力的帽子,被下了拘捕令。今晚她將不得不逃亡海外。 說到最后,校長十分傷感,她很無奈也很自責,沒有能力保護蔣煙婉和她們的奮斗成果,讓這一切就這樣毀于一旦。 蔣煙婉手里拿著電話的聽筒,一個人站在莊園別墅的大廳的落地窗前,聽著女校長在那頭哽咽,一直無聲沉默著。 隔著朦朧的雨幕,在臥室的沈恪,由于他的臥室里也有一部電話,因而全程聽得二人的對話,看到蔣煙婉的臉色有幾分憔悴,他心里不由的升起幾分擔憂。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撕裂了寂靜的夜晚。 一顆子彈在雨幕中劃出一條筆直的水痕,沈恪親眼看到它射穿了別墅的落地窗,玻璃碎了一地,緊接著蔣煙婉應聲倒地! “煙婉!!!” 那一刻他驚慌失措,不顧一切危險的向大廳沖去! 他很快抵達了現場,卻沒想到竟看見蔣煙婉完好無損的抱著胸,正冷靜的站在典雅的中式雕花門廳旁邊看戲。 “你……你沒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才被打中的是假人。” 沈恪驚魂甫定,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倒在地上的只是一個蔣煙婉提前準備好用以迷惑對方的塑膠假人。 假人的頭部已經被子彈徹底粉碎,這要打在身上必是致命一擊。 “可是……他們居然想殺死你!” “他們早就在殺我了,這已經是他們三天來第三次行動了。”她冷笑。 沈恪震驚的看著她。 奶奶剛入睡,也聞聲從臥室趕來了,見到此景,奶奶很快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急急的拉住蔣煙婉: “煙婉,看來這西京是不能呆了,奶奶明天就送你出國!” 蔣煙婉卻面容平靜的安撫著老太太:“奶奶,沒關系,他們殺不死我的。他們越想阻止我,只會在我面前暴露越多,讓我越快的找到那件東西。所以如果他們聰明的話,就應該早些放棄對我的攻擊。" “他們到底害怕你找到什么?” “奶奶,具體您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這件東西太危險了,已經害死了許多人,我不想身邊再有人因為它犧牲了……” “……但奶奶還是擔心你,他們人數眾多,你不能做到全天防備,何況你那位小朋友已經……" “的確如此,所以就請奶奶明天對外宣稱煙婉在今夜死去了吧。其他的,奶奶不必再費心了,今晚奶奶就安心睡一覺,明天早上煙婉自會處理好一切。" 蔣煙婉勸奶奶回去睡覺,但奶奶心中惴惴不安,仍然不停的追問蔣煙婉。 蔣煙婉失去耐心,一掌將奶奶打暈,往她身體里注射鎮定劑藥物,沈恪見此,連忙上前阻止蔣煙婉,也被蔣煙婉二話不說一掌擊暈了。 * 沈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他隱約看到蔣煙婉穿著黑色的披風,立在門廳,像是在等著什么一樣。 他裝作沒有醒來的樣子不做聲,躺在地上暗中觀察。 不一會,雨幕中,他看到莊園大門前緩緩駛來了一輛黑色的殯儀車,車上下來兩個身材高大的苗疆人,他們皆著草鞋,身穿青布長,腰間系一黑色腰帶,頭頂一頂青布帽,模樣甚是怪異。 這兩怪人不說一句話,全程只與蔣煙婉通過神秘的手語交流。 他們搬來了一具與她形貌相似的尸體,又在她的指揮下偽造了一個命案現場,之后幫她把提前準備好的行李箱搬上了車,二人干凈利索的做完這一切,竟十分鐘不到,看上去是做這種事的行家。 隨后,二人便跟著蔣煙婉走出了庭院。 沈恪心中立刻升起了不詳的預感,原來蔣煙婉早就提前計劃好逃跑了。 他不由的擔心,她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忍不住爬了起來,追上她的背影,有些拘謹的問:“你要去哪里?" “呃——!"那兩個青衣人倏得回頭,喉中發出咯痰似的低吼,警告他不要再上前一步接近蔣煙婉。 閃電照亮了夜空一瞬,沈恪看清了這二人面孔,不由得被嚇得一愣。 他從來沒看到過人類長成這樣扭曲可怖的模樣:他們面部潰爛腐敗,皮膚是不自然的鐵青色,眼框凹陷,眼球無精打采的掛在眼眶上,活像是畫本上從地府爬出來的鬼差! 而已經走遠了的蔣煙婉則是頭回都沒回,只遠遠留給他一個冷漠的側臉:“不關你事,不要再跟著我。" 沈恪被這詭異的一幕驚的愣在原地不敢動彈,眼看著她坐上了出殯車,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待他反應過來,他又很快感到一絲不對勁,他長久以來積累的大量科學知識告訴他,這個世界是唯物的,他不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鬼。 于是,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從地下車庫啟動了沈世寶最便宜的一輛奔馳小轎車,加足了馬力追上了蔣煙婉的車。 他一路緊跟在她后面,上了高速公路,越過了田野,進入了山區蜿蜒崎嶇的小路。 從凌晨四點一直跟到了傍晚五點,中間加了四次油,周遭海拔開始持續升高,溫度緩緩降低,汽車的油耗都開始加大,開始有連綿不絕的雪山躍入眼簾時,他才意識到,他居然一路跟著她進到了苗疆地界上了。 太陽即將落山之際,蔣煙婉的車終于停在了一條隱蔽的盤山公路一旁。 此處遠處山頂是終年不化的積雪,山腰則是一片森林密布,山腳下則是四季如春,一片紅色山花爛漫。 他看到蔣煙婉先下了車,走進了老山。那兩怪人也跟著先后下了車,從后備箱抬出來一口木頭制的棺材,兩人一前一后,抬著也進了山。 沈恪隨手往背包里裝了一點水和食物以及手電筒,也緊跟其后。 剛一進林子,林間小路縱橫,行人零星。 一采藥苗疆老人,正巧趕太陽落山前去回山那頭的家,路過了蔣煙婉一行人。 他見蔣煙婉容貌清麗,實屬少見,便多抬頭看她幾眼,接著又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兩個手抬棺材的蒙面青衣怪人,最后,再看一看這三人去往的方向……他人活得久,苗疆里奇聞自然也聽的不少,一反應過來這三人是什么人,他逐漸面露驚恐。 等到他看到了三人后面還跟了個穿著校服,一臉懵懂,細皮嫩rou的小伙子,覺事情不妙,連忙警惕地走到他面前,煞有介事地提醒他道: “噫,小阿哥可別再往前了,你不曉得嗎?那阿囡可是個厲害的草鬼婆,那死者是她的奴蟜,后面那二人是她的鬼巫士!她們這是要趕尸回鬼都送葬哩,可了要敬避開!不然沖撞了她們母神,是要被百鬼纏身的!” “鬼都?那里是個什么地方。” “那里可了個邪性!遍地都是毒蟜蟲和專吃男子的草鬼婆!像你這種好顏色的異族小阿哥,進去了可就出不來!” “......” 老翁的官話夾雜著客家話,沈恪沒能全聽明白,況且,他此時心思全在蔣煙婉身上。 前面三人走的很快,他怕跟丟,便也沒多再跟老翁多交流,只簡單謝了他的好意,便繼續跟進。 老翁看著沈恪匆匆離去的背影,連連搖頭,喃喃感嘆道:“噫,可惜了,癡纏上誰不行,偏偏癡纏上了鬼蟜王,小阿哥這輩子怕是命活不長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