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直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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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直至死亡 法布爾回來的時候,林奈正在吹烤得冒煙的牛rou。生食冰箱敞開著,高級牛rou的箱子已經空了。廚師也逃走了。 法布爾晃了晃那裝著魔物的寶石:“逮住他了?!?/br> 林奈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夸道:“真棒,下次再快點?!卑裷ou塞進了嘴里。 法布爾感覺到了妻子問心不在焉的丈夫裙子好不好看時那被無視的憤怒。 他推了推眼鏡:“你好歹也是我的搭檔,行動的時候不要一個人留下來吃飯?!?/br> 林奈:“我餓著也做不了什么啊?!?/br> 那欠揍的口吻令法布爾一口氣沒提上來。冷靜,這是個糾正他職業性的好機會,他想。所為機會教育,就是要在員工出現問題的當下進行及時的糾正與溝通。 當然,不同員工能接受的溝通方式不同。顯然自視甚高的林奈不是能接受嘮叨的類型。于是法布爾吸了口氣,在對話往嘮叨的方向發展前停止了反擊。為了顯得自然,他推開那扇小門,假裝看那個魅魔的浴缸。 先感嘆兩句,然后就走到他身邊坐下來,從肯定他的表現開始,對他提工作要求。法布爾在心里規劃著。 那個小房間里面還彌漫著魅魔粉末的甜膩味道。法布爾用袖子掩住鼻子,看了看,墻面有個小窗,裝著洗澡水的盆就是從小窗遞給廚房的。主廚用這個水來煮不放鹽的鰻魚,吸引了一批又一批不知情的客人。 “從表面上很難看出來這家店有什么不妥?!狈ú紶栒业搅撕线m的話題,“要不是親口嘗到這惡心的味道,也意識不到這是一家惡魔作祟的店……” 等等……親口嘗到? 想到這里,法布爾心中的弦響了一下。他望向背對著他的林奈,忘了教育員工的事。 普通人都吃不出來什么異樣。魅魔的洗澡水對他們有巨大的迷惑作用,帶給他們美味幸福的幻覺。作為天使自然沒有中招,吃到的是派的真實味道。那林奈呢?他也吃吐了…… 林奈正坐在灶臺邊滋啦滋啦地烤rou??粗谋秤?,獵魔人的敏銳性在法布爾的心中如迎風的旗幟般獵獵作響。沒見過的自行車,不會擰的門把手,不認識的直播手機……所有的細節合到了一塊兒:這種熟悉的異樣感! 證據確鑿,不用再懷疑了。法布爾的眼鏡反射出冷光,身體為作戰緊繃了起來。 如果他能這么好地掩藏自己的魔物氣息,且絲毫不受那枚受過祝福的火漆影響,那他無疑比普通惡魔危險得多。 惡魔中的核電站…… 正常獵魔流程的第一步,觀察周圍,確保人類安全。第二步,…… 法布爾的眼睛微微張大,他想不起第二步是什么。他也想不起任何其他事。他的眼里閃著微光,呼吸速度變快。 就現在,在這里……! 法布爾將寶石塞進口袋,無聲地走向林奈。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錐形的銀質短鋸,小心翼翼地將另一只手伸向他的后頸。 忽然,烤rou的油濺起了火星,林奈往后讓了讓,碰到了法布爾伸過來的指尖。他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到了一臉可怕的興奮,正準備把他腦袋鋸下來的法布爾。 看到那枚短鋸的一瞬間,林奈跳了起來撞倒了椅子。武器劃過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緊接著一聲脆響,烤rou夾勉強擋住了砍過來的短鋸。法布爾對對方居然能擋住他的攻擊而有些驚訝,眼神愈發冷酷。 “停!”林奈喊。但挨了法布爾利落的一腳,撞翻了一大堆調料瓶。他看到法布爾像瘋狗一樣撲過來,勉強地躲開了那一擊。但法布爾靈活得就像不受任何慣性約束。那一擊落空后,他幾乎沒有停頓地轉身一腳將正在往后閃躲的林奈踢翻在地,順勢騎到他的胸口。 鐺的一聲,可憐的烤rou夾再次承受了來自短鋸的壓力。鋸齒在扭曲的金屬表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你再不釋放魔力,你就是我本月的業績了?!狈ú紶柺稚虾敛涣羟?,但聲音聽起來冷靜得變態。 林奈:“我還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而且還是來自一個天使。外面人類的性命你不管了嗎?” 法布爾瞇起眼:“所以你承認了?!?/br> “呃……住,住手!放開那個人!”聞聲過來看情況的客人不知什么時候圍住了后廚門口,舉著手機威脅,“我們已經在報警了!” 聽到普通人類的聲音,法布爾手上的勁竟沒有一絲遲疑。他俯視著林奈,看到林奈對他挑釁地笑笑。 “你確定能拿下我嗎?如你所說,我都還沒釋放魔力,你也才和我打個五五開?!?/br> 法布爾:“你釋放看看?!?/br> 烤rou夾承受不住壓力,徹底被扭成了V型。林奈猛地將彎折的夾子轉向,短鋸從法布爾手中脫離,掉到地上打著轉滑到很遠。法布爾手中迅速出現了一把短刀。 “停下!我們已經在錄像了!警告你停止傷害那個人!”門口的群眾越來越多,對屋子里大聲嚷嚷著。法布爾的動作終于有了停頓。他盯著林奈。從他第一次攻擊開始,林奈就一直在躲,沒有主動攻擊。但也如他所說,他并沒有快速干掉他。再莽撞地干下去,會被反過來干掉嗎? 法布爾眼中的興奮漸漸被理智所取代。熟練的獵人不僅善于獵殺,更善于聞出獵物的實力。但這一點在林奈身上不適用。他就像個朦朧的謎。 林奈正用“夠了吧?”的目光看著他。 “我本來也不覺得我能隱藏多久?!彼f,“你要是還想好好說話,就從我身上起來。順便提醒你一句,”他指了指法布爾的胯下,“你這個樣子一臉興奮地騎在我身上,不太好?!?/br> 法布爾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心想:該死的魅魔…… “長槍騎士啊。”林奈沒皮沒臉地評價。 法布爾冷漠地說:“惡魔與天使有什么好談的?!?/br> “大英帝國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绷帜握f。 法布爾盯著林奈,眼里警戒與困惑摻半。林奈想趁機坐起來,被摁了回去:“別動?!?/br> 林奈好笑地說:“我現在不想干架……” 法布爾:“聊可以,先讓我確定一件事?!彼谌螖傞_手,這次,手里出現的是一片白色的羽毛。那片絨毛比指甲蓋大一些,泛著一層柔和的白光,看起來溫柔無害。 林奈看了一眼,哈了一聲:“你的毛嗎?” 法布爾掏出了脖子上的十字架,將羽毛按在十字架上,嘴里默念著什么。就算在做這些的時候,他也絲毫不放松地盯著林奈。短暫的咒語后,他將羽毛放在林奈的額頭上。 必須要確定他的實力,他想,來吧,反彈吧! 實在不覺得一小片羽毛和這么基礎的咒語能對免疫大部分魔法的魔王造成什么傷害,林奈便只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手。手掌隔著羽毛點著他的額頭,法布爾渾身緊繃,等待著隨時到來的反彈。最壞的結果,可能因為強烈的魔法反彈導致他的手整個被炸掉。 過了一會兒,預期中的反彈并沒有發生。法布爾奇怪地抬起手,發現羽毛并不在那里。林奈也好奇地摸了摸額頭,是空的。 林奈:“?” 法布爾:“!” 看見羽毛消失,法布爾流露出了極度震驚的表情。甚至還翻找林奈的頭發,確認那片羽毛是真的消失了,或者說,進入了林奈的體內。林奈頭一次看到這個人臉色都變白了。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林奈:“你到底……不對,應該是,我到底被你怎么了?” “怎么會這樣……”法布爾難以置信地念叨。 “到底是怎樣?” 法布爾含糊地說:“羽毛……沒了……” “所以呢????我在問你呢,聾了嗎?” 法布爾:“你剛剛……成為我的……了?!?/br> “你的什么?”林奈大聲地問。 法布爾:“的……” “什么??” “……魔寵?!狈ú紶柶D難地念出了這個詞。 “……噗?!?/br> 果然換來了對方的嘲笑。 林奈:“……魔寵是什么,你們獵魔天使的角色游戲嗎?” 法布爾懊惱:“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林奈:“你對我施展了一個不應該成功的法術,還反過來責怪我中招了嗎?你們天堂沒人了嗎,選人標準好低啊?!?/br> 法布爾:“……這個契約只會對低級惡魔生效,中級以上的惡魔,自身的魔力就會把契約反彈掉的。我不可能和你結契約的!” 林奈:“原來是想借反彈的力量探測我的魔力啊?!?/br> 林奈說得沒錯,但這更令法布爾混亂了。這意味著什么?林奈的魔力只比得上一只0.1業績量的蒼蠅怪嗎? 林奈一臉無辜地說:“那很合理,我就是這么弱小。既然成為了你的魔寵,你可要保護我啊?!?/br> 法布爾:“……” 法布爾的眉頭抽了抽,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仿佛自己的純潔被玷污了一般。他的背后,擔心的圍觀群眾嚇了一跳。但還有人勇敢地問林奈:“你沒事吧?” 法布爾轉身,在眾人的責怪和畏懼中走了出去??吹剿麗耗О愕哪樕?,沒人敢攔他。 “該死……”他罵著走到店外。不一會兒,林奈跟了出來,從椅背上拿起了外套。 “對了,魅魔的作用會持續多久?”他問,“我也精神著。”用外套擋著尷尬的部位。 “……” “認真的,法布爾,不要把魅魔交出去。”林奈說,“親身體驗,我們可以賣魅魔粉啊,你想想,金槍不倒,這得有多少人需要他。有錢的老男人和老女人,都會哭著求我們的!” “……” 他們沒有回酒館,而是找了河邊一條沒人的條凳坐了下來。遠遠地傳來了警車的汽笛聲。 他們坐下,鴿子在他們腳邊走來走去。 “好難受啊……”林奈靠在椅背上,無聊地望著天,“感覺精神都不能集中了。”他仰著頭,捂住了眼睛,兩條腿焦慮地縮了起來。 “要談什么。”法布爾問。他的提問沒有得到回應,法布爾側過頭,看到這個剛剛與他締結了寵物契約的惡魔,像只睡覺的貓一樣蜷著身體。他的手掌下,那張臉有些微發紅,襯衫的第一顆扣子被解開了,露出了清晰的喉結線條。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結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滑動了一下,脖子上白皙的皮膚也跟著牽動了一下。 法布爾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盯著那顆令人分心的喉結有一會兒了。林奈又咽了口口水。他微微張開嘴,嘴唇看起來有些干燥,過熱的呼吸泄露出來。法布爾想到那同樣作用在自己身上的魅魔粉末,立刻挪開視線。 過了兩秒鐘,法布爾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再次扭過頭來,又盯著他的脖子看。目光無意間向上,發現林奈正在從手指的縫隙中看他。 林奈:“我這么好看嗎?” 法布爾:“!” 林奈放下手。 “玩笑而已。我知道你剛才在想,該怎么割開這個該死的惡魔的喉嚨?!?/br> “……” “……不是嗎?” “……是?!?/br> “那讓我們來談談。你也該看出來我不想在這邊惹是生非了吧。我就想安靜地在這兒呆一段時間。這期間你不惹我,我也不會招惹人類。既然已經被你發現了,我也就不讓你為難了。你也別讓我為難,我們就當沒見過彼此?!?/br> “太晚了?!狈ú紶栒f,“如果你五分鐘前這么說,還有可能實現?!?/br> “什么意思?” “閉起眼睛,想象我的樣子?!?/br> “什么啊,變態嗎?” 法布爾皺起眉頭:“照做。” 林奈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閉起了眼睛。法布爾靜靜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林奈捂住了心口,深吸了一口氣。 “我能……感覺到你?!币活D,臉愈發熱起來。他不僅感覺到了法布爾,還感覺到了他身上洶涌澎湃的欲望。 “是你的那什么魔寵契約搗的鬼嗎?” “沒錯,所以現在很麻煩了。我們現在能感應到彼此的位置。你想就此消失,不可能了?!?/br> 林奈不以為然地說:“這么簡單的契約,要解開也很容易吧?!?/br> 法布爾:“的確很容易。但……”一副很難解釋的樣子,“我們的關系已經被登記在案了,如果要解除,你需要跟我上天堂。” “……想太多了。” “那么,要不,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br> 林奈:“……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彼堄信d致地重復,遇上對方的目光。雙方的臉離得很近,眼中映出彼此心知肚明的欲望。盡管這欲望并不是對彼此產生的,但現在他們之間沒有秘密了——至少沒有這種程度的秘密了。 林奈突然拽住了法布爾的頭發,將他的腦袋摁到自己臉前,親吻他的嘴唇。在他的舌頭預備伸進去的時候,法布爾擋開了這個野獸般的侵襲。 林奈舔了舔嘴唇:“天使的味道。” “你倒是還很淡定?!狈ú紶栒f。 林奈:“我不是都已經知道解除契約的方法了嗎?!闭f得仿佛那是彈指間就能做到的容易。 “有了這個契約,你雙手沾上血腥的那一刻,我就會感覺到?!狈ú紶柌唤怙L情地說,“那時,你就會成為我的業績?!?/br> 林奈新鮮地笑出來:“好啊。那你要怎么看住我呢?” 法布爾:“從今天開始,你住在我家。和我一起行動?!?/br> 林奈:“……” 林奈想了片刻,問:“你家能洗澡嗎?” 法布爾:“……可以。” “那說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