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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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的時間過得很快,比起高中單調的兩點一線的學習生活,大學里能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張平如魚得水,讓他特別有干勁。他腦子靈光,學習又好,又肯拼命學,到了期末他的績點幾乎滿了。 他是個精力很旺盛的人,他身邊的人都這么說,他自己也知道。課業之余不僅參加法律社團做研究,還忙著社交,隔三岔五還要去趙斌新買的公寓交公糧,期間還穿插著他和沈放的偶爾一炮。 不過他的確滿意于趙斌和沈放帶給他的人脈。他們倆都是有錢人,認識的人也都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趙斌有意無意給他鋪路,沈放也總是帶他去一些高檔場合,對此他都樂享其成。 好像他從他的家里帶出來的,小地方的窮困家庭的窮酸生活氣息,并沒有給他太大的影響,如同短暫的昨日記憶,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模糊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的確是扎根貧窮的窮學生,可現在的生活截然不同得有些不真實。他穿著打扮無一不入時得體,言行舉止也落落大方,學業人脈無一不是同屆生所羨慕的。他甚至已經預見了自己接下來的人生也會如同這樣,優秀,出類拔萃,充滿光芒。 他很滿意。 他和張曉凡最后一次通話也是十月份了,張曉凡問他的銀行賬號要給他打錢,他拒絕了,說他學習忙別總給他打電話,張曉凡也就再也沒有找過他。只是偶爾會發一條短信給他,他也不會回復。 轉眼到了寒假,學校的事情也差不多都結束了,趙斌來他的宿舍跟他一起收拾東西,之后直接開車去了趙斌的公寓,計劃是在這住上一寒假,也不用付房租。 住進去的第二天,他就接到了張曉凡的電話,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A大已經放假了的事,張曉凡在電話里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我就不回去了,我在這邊有事做,我還得打工賺錢呢。” “爸有錢,爸賺錢了,你回來吧。”張曉凡語氣有點急切。 “真不用,你自己留著花吧。” 他賺的那些錢,又怎么夠他花的?更何況,一只左手的張曉凡能賺多少? “平平,你照顧好自己,爸現在每天都賺錢,你要錢就告訴我啊。”張曉凡可能見是實在沒辦法了,只好放棄勸說他回去的想法。 張平也懶得敷衍,隨便說幾句就掛斷了。 他把趙斌叫過來cao了一頓。他發現他現在變得很像巴普洛夫的狗,只要在張曉凡那里受到了什么刺激,他都會把趙斌狠cao一頓發泄。他也不知道這有些變態的心理算是什么,他也不想太過于深究。對于此,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 在他的世界里,他并不會對這些自然的、社會的規范有太多的順從之心。他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也有自己的思想。他既然有權利選擇離開過去的貧困,也就意味著他可以離開張曉凡。他的確對他冷漠了些,不是應有的父子間的距離,可他對他起碼的體諒和尊重還是有的。他不需要他的錢,也不需要他的任何幫助,這不正是給張曉凡的生活減輕了很大的負擔嗎?他既然如此獨立,獨立于張曉凡作為父親的庇護之下,那么是否意味著他也可以完全獨立于他的生活了呢? 起碼他覺得是這樣的,在他眼里,親情也好什么感情都好,誰都可以將其任意定義。在他的世界里,他和張曉凡的親情,最多也就是這樣了。他是一個很功利的人,他很清楚,可他沒有過于責怪出身帶給他的貧窮和張曉凡這樣的父親,如今的他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也沒有難為張曉凡去做什么。這已經是他對張曉凡最大的情意了。 還能怎么樣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他會給張曉凡好好養老送終。 他沒有錯。張曉凡也沒有錯。只不過他們注定不會再組成一個名為家庭的親密關系了。他不需要這種親密關系,也不需要張曉凡的愛,這種愛讓他覺得累。 可這種話,說給誰聽恐怕也都難以理解吧?他的人生似乎只是一道推算嚴密的數學題,代入他的投入和期望得到的利益,一個完整簡潔的公式就出現了。他只需要按照這個公式活就好,目前看來,一切都是如此簡單。他用這個公式收獲的比他預想的要多得多。 看著趙斌,沈放的樣子,他時不時會陷入一種費解里。他們看起來是如此的不清醒,欲海浮沉,隨浪翻滾,只有他,好像只有他是清醒著的。 他躺在松軟干凈的大床上抱著趙斌,心里突然涌出了一絲既空虛又滿足的感覺,這讓他有些想要自嘲,又令他覺得輕松。此時此刻的他不過才十八歲,卻感覺已經摸透了很多事情的開關,他所需要做的只是輕輕一按。 只是有時夜里,他會想起張曉凡那雙很溫柔的眼睛,烏黑的瞳仁兒,和他的半截右臂。 只有在想起這有些脆弱的場景時,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會襲上他的心頭,令他覺得無端的空虛。 他還記得張曉凡身上的氣味,是淡淡的汗味混著他的身體特有的氣味。他對他來說,已經有些遙遠了,床上的情事也已經被他淡忘掉了,可他還記得他身上的氣味。只是這樣的氣味也如同他那個人一樣的平凡,好像他不努力回想幾次,下一秒他就會忘掉了。 現在還有什么是屬于他的呢?讓他想想。 平凡的體味,半截右臂。 他的父親如今在他心里以這樣的面容存在著,他不過十八歲,也還年輕得很,在深夜里的某次輾轉和回想之中,他可憐張曉凡到心都有些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