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嚴衾是從哪知道的成績，他至少在意了。

    蔣敘心里服帖了起來，起身給他盛了碗熱湯，“沒事吧？喝點湯。”

    嚴衾彎著腰沖他擺了擺手，好半天止了咳，眼里還盈著一層淚膜，“不用管我，你好好吃飯吧。”

    吃過飯兩人往樓上去，嚴衾在他身后，聲音聽起來沉而緩，“真不用幫你問一問嗎？那么晚一直等著也挺焦灼的。”

    “不用了，要不您和我一起等？”明明打個電話的事，但偏不想讓他打。

    到門口開了門，他示意身后人也一起進去。

    三秒或者四秒，嚴衾遲遲不動，

    “晚一點吧，我手頭還有點事，過一會再來。”

    倒回床上，蔣敘把臉蒙到薄被里，回想嚴衾藍色襯衣上的褶皺和那把腰，恨不得剛剛從后面抱住他，捂上他的嘴巴把人拖到房間里來。

    現在才剛過八點，時間一分一秒走得極慢，半個小時后，他出了房間門去嚴衾暫住的屋子。

    當年他過來不久，蔣禹中就讓嚴衾搬過來照顧他。

    那人又是輔導他功課，又是帶他熟悉S市。連那些周末不停來訪的親戚，他見煩了后，嚴衾也只是讓他待屋子里好好學習，自己去應付那些人……

    今年蔣禹中病了后多在家辦公，前段時間為了方便嚴衾也又住了回來。

    不過不是之前緊挨著他的屋子了，嚴衾搬去了靠近蔣禹中書房的房間。在門前站定后，蔣敘平息了一下自己躁動的心情，抬手敲了敲門。

    不想叫他叔，想叫他嚴衾。

    “還忙嗎？我能進來嗎？”

    “稍等。”屋子里模糊傳來些腳步聲，老半天嚴衾才開了門。

    煙味混著柑橘香往鼻子里鉆，嚴衾飛快看了他一眼，有些倉皇地回身拖出把椅子。

    “坐吧，你怎么過來了，我馬上就忙好了。”桌子上開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旁邊還有幾張白紙。

    看蔣敘坐到了椅子上，他也隨意地坐回去，繼續對著筆記本敲敲打打。

    一切都挺平常的，但又有說不上來的奇怪，蔣敘看了幾眼凌亂覆在床上的被子，開口說道：“在屋子里等得有些緊張，來嚴哥這邊看看。”

    “哥，屋子里很熱嗎？你怎么耳尖和臉那么紅呢？”而且屁股上的布料怎么濕了一小塊。

    “有嗎？可能空調溫度高了。”嚴衾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他聲音也挺平穩的，但是脖子卻慢慢也紅了起來。

    “我調一下……”視線一掃，床頭柜上是空調遙控，蔣敘想起身去拿。

    嚴衾余光看到他動作，盯了他一眼，但很快他就回頭了，因為他放在一旁的手機此時響了。

    “我去接個電話。”

    蔣敘話沒說完閉了嘴，看嚴衾竟然拿起電話去外面了，愣了一瞬嘴角翹了翹。

    昏頭了嗎？把他一個人留房間里。等腳步聲一遠，蔣敘就起身了。

    被子被掀開，淡淡的香味沖出來，他一眼看到了床單上巴掌大小的一片水漬，正要上手去摸一下，被子里又掉出來個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