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差點又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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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差點又吵起來(劇情) (0版-2022-0523) 到了出發的那天,伽楠大師穿著一身灰色的短擺化緣服──腳踩羅漢鞋、紮著綁腿,脖子上掛著大顆佛珠,雖然沒有手持禪杖和托缽,但憑著不怒而威的臉和魁武的身材,硬生生走出東方驅魔神僧的架式,就像荷爾蒙爆表的法海。 姚雙鳳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僧侶角色換這麼多衣服的。以往連續劇里面的僧侶都是配角,服裝一套就串全場;看見伽楠大師依據不同場合換穿不同服飾,還背著灰色長長的化緣袋,不禁再次感嘆果然是穿越了。 * 今日出發的隊伍當中,沒有初四,他昨晚對姚雙鳳一通比手畫腳,搞得姚雙鳳一知半解;最後初四乾脆拿樹枝在地上寫字,表達了他要離開一兩天的意思,同時也把姚雙鳳雷得不輕── 「初四你……會寫字?」 初四點頭。 「那你之前為什麼都不寫?」姚雙鳳有點崩潰,這不就錯失了很多溝通的機會?而且她本來對初四放心是因為他不會說話,所以之前半路相遇的時候,她很放心收留初四,認為她身為凰太女的秘密不會暴露。 初四在地上寫:「之前沒用著。」 姚雙鳳蹲在旁邊抱頭,檢討自己對初四預設立場,她先入為主地認為奴隸就是不識字的。但換個角度想,她根本也不知道初四的來歷,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說不定凰太女身邊連奴隸都有著不錯的出生與教養呢? 她問初四要去哪里?做什麼? 初四只回說有些東西要去確認,如果能取得的話就能幫到主人了。 姚雙鳳看了他剩下的那只眼睛,琥珀色的眼珠清澈有神。 她雙手摀著眼,點了點頭,嘴里道:「去吧!」但手卻伸向一旁初四,抓住他的小臂。 初四也沒跑,看著姚雙鳳。 後來兩人站起,姚雙鳳主動抱了初四:「路上小心點,安全為重。」初四其實很黏人,前陣子她刻意冷待初四,每當帶莫儒孟離開的時候,初四就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等她回來了,又滿眼興高彩烈。這次竟然主動提出要離開,姚雙鳳認為初四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初四正面擁抱姚雙鳳,下巴抵在她肩上:「嗯。」聲音鉆入耳內,讓姚雙鳳深吸了一口氣,初四身上仍舊是狗狗送洗回來三天後那種味道,帶著點狗味,但是又香香的。 之後初四就化形跑走了。 在營火能照耀到的邊緣,姚雙鳳目送那蓬松的尾巴消失在森林當中。 * 伽楠大師外出游歷,沒帶仆從、沒擺架子,憑著自己的腳,一步一步地走。 姚雙鳳曾邀請大師騎馬或坐馬車,然而都被他婉拒了。 伽楠在途中不斷反覆地回想──幾天前,他帶姚家主到寺院中、看見她臉那時的震驚。 霎時以為凰太女就站在他眼前。 他心中千回百轉,以為是凰太女來請自己回云都復職。 不過一切皆是虛妄。 是他心生妄念,才會把姚家主看成凰太女。 姚家主個頭比凰太女高出許多,眼神清澈耿直,待人溫和有禮。 凰太女已經薨逝,從北方戰場回來時就已時日無多;他曾有機會在凰太女剛回來時見上一面──面黃肌瘦、四肢如柴,哪里還有昔日意氣風發的模樣? 聽聞凰太女有孕時,他更是氣極,那樣的身子如何能受孕?多半是藺鳳君為了權勢而下的棋罷! 但他出生於玄黃寺,做了官,是要立男戶以保眾人平安的。 他雖身居高位,但保持中庸,不結黨營私,不參與朝中斗爭,是為了避免沒有勢力背景的玄黃寺遭受波及,或是有人施壓住持關說,謀求私務等等。 他本以為乾乾凈凈克盡職守就好,卻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需要權勢與人脈的一天,他只能眼睜睜的看凰太女被藺鳳君擺布,卻無能為力。 尤其藺瑾丹有鳳印在手,他更沒有立場干涉後宮事務。 然而,只要凰太女還在,他抱持著一分希望,認為只要同在云都,總有一天能再見。 誰知等來的只是凰太女的死訊。 伽楠心如死灰,辭官歸鄉。 * 午時,日頭正烈。眾人辟了片遮蔭處,就地休整。 姚雙鳳跑去招待伽楠大師,雖然她覺得這人說話有點討厭,但畢竟是自己請來的人才,禮貌上還是要應酬一下的。 莫儒孟給姚雙鳳備了些燻rou,夾在餅里給她吃。 姚雙鳳拿了一個遞給伽楠大師。 「阿彌陀佛,貧僧茹素。」 「啊……是這樣……不好意思,冒犯大師了……」 「無妨。」 莫儒孟拿著餅子,在手中猶豫:「可這乾糧,揉制時摻了豬油進去,這……」 伽楠道:「在外化緣,施主給什麼,就吃什麼。茹素只是在有選擇的時候盡量不造殺業,卻不至於浪費食物。若在外游歷攝入rou食,則需誦念經文回向給犧牲的生靈。」 姚雙鳳誹腹:”說半天你還不是要吃,我給的就不吃,莫儒孟給的就吃,你他媽到底在放什麼屁?雙標鬼!” 莫儒孟倒是很賢慧:「昨日購入的地瓜有多,車上還有幾個烤好的,我這就去取。」 「有勞莫夫郎。」 姚雙鳳沒說話,一陣無語,自個兒生悶氣。 嚼了幾口,她才又問:「以後我們辦的學堂,學子們也要吃素嗎?」 「若可,自然最好,若否,亦不需勉強;依據當地出產之食糧,讓孩子們溫飽即可。否則到了冬天,若食糧儲備不足,僅能靠打漁捕獵溫飽,也要為了清規戒律而禁止孩子們食用嗎?」 姚雙鳳差點又要罵出來了:”我她媽只是問你以後辦的學堂要不要規定吃素,你在那邊反過來質問我什麼啦啊啊啊!” 不知道為什麼,姚雙鳳聽伽南大師說話,就是很容易上火。 但她是個有禮貌的成年人,還是和和氣氣問道:「聽聞伽楠大師曾經做過高官?不知是什麼職位呢?」 「貧僧升上五品時,就已拜托鄰近縣令莫要宣揚貧僧官職。若來往者為朝中同僚,自然知曉貧僧官職;但為了避免有人欲從玄黃寺處尋求關說,或是抱著心思逢迎討好,是故玄黃內,也僅住持知曉貧僧官職罷了!」 「所以說伽楠大師後來的官職比五品還高羅?」否則怎麼可以”拜托”得動附近的地方官? 「施主可以如此認為。」 「那可以問大師之前從事哪方面的官職嗎?想知道大師專業何處?」 「貧僧不需以過去功績來證明什麼,正如施主來尋貧僧,不也是聽說貧僧歸鄉後教育男子有方,因此才來的嗎?」 姚雙鳳又在心里碎碎念:”哇喔~好厲害喔~我問半天還是問不出你之前干什麼吃的,只知道你真的很會屁” 她忍住翻白眼的慾望,只是平平望向旁邊,兩眼放空,繼續吃著餅夾rou。 其實伽楠也不是故意要惹姚雙鳳生氣,只是姚雙鳳長得跟奉霜瑤太像了,伽楠每次面對她,都要萬分克制才能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