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踩地雷換練習-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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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踩地雷換練習(劇情) (1版-2021-0703) 天氣越來越冷了,初四背著炭盆柴薪,手上提著食盒,跟著姚雙鳳進入折柳院。 今晚,姚雙鳳是要來過夜的。蘇碧痕說快到冬天了,他要多采些食補用的藥材,讓姚雙鳳去住在折柳院,多與父子相處,并且把一些重要文件放在初四身上保管,每到飯點讓初四從蘇記食補帶幾碗面食小菜過去折柳院給他們吃。至于陸武就看家,照例做些劈柴洗衣等雜活。 他們走到父子三人住的房門口,姚雙鳳敲門進去,初四將炭盆與炭薪放在廊外的小院中,將炭盆中快熄的炭吹興旺了,又添了些,才端進房內。 今次他們還帶了個水壺,算是銅做的,但卻是銀灰色,這種銅叫做灰銅,是這個世界特有的產物,軟硬度和熔點都跟青銅沒啥兩樣,但卻極不易氧化生銹,產量大又便宜,許多中低階層的男兒家,身上的貞cao環都是灰銅做的。蘇碧痕戴的就是,陸武的貞cao鎖鑰匙也是。 有了炭盆和熱水壺,室內頓時暖了不少。 父子三人將姚雙鳳迎到了榻上,那兒有厚墊子和倚枕,比坐在桌邊板凳上暖和許多。 初四將東西放置好,巡了一下房內物什,向姚雙鳳告退后就回家了。 顧妹盼妹坐在姚雙鳳身側,給她捏手揉腿,莫儒孟跪坐在姚雙鳳后方,為她捏肩。 「關于柳絮的軟肋,似乎是他唯一的兒子。」莫儒孟開口講正事。 「喔?你怎么打聽出來的?」 「我也不瞞雙鳳了……是夢到的。」 「夢?既然是夢何足相信?」 「我私下從小廝和待得比較久的伎子那旁敲側擊,證實柳絮在妻家的確有生一個兒子,而且知書達禮,已經考中了秀才,仍在勤勉念書,力爭上游。」 「看不出柳絮還能生出這樣的兒子。」 「他兒子今年也二十歲了,尚未婚配,聽說因是庶出的緣故。」 「嗯,之前就知道柳絮只是折柳院東家的夫侍而已。」 「呵呵!」莫儒孟笑了:「不管是正夫還是夫侍,有各自的營生,在妻主面前爭寵邀功乃是常態。妻主若重視他,多少也會來店鋪露面的,但聽說柳絮的妻主從來不曾踏足此地。」 「所以柳絮在妻家不受寵啰?」 「應該是的,聽說連他兒子也不待見他,因故柳絮時常宿在折柳院內,不常回去。」 「哈哈……這算不算某種程度的自由?」 「自由?」 「嗯……就是……想干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沒人管,自由自在得很。」 莫儒孟捏得雙手熱燙,覆上姚雙鳳的后頸夾推,一會兒后說: 「我從沒想過這茬……我爹原本也只是夫侍,我是庶出。但我出生后,母親就過世了。爹邊照顧已故主夫嫡子,邊把我帶大。 哥哥和我小時候,爹就改嫁了,嫁的是莫家旁系,我母親的表妹。于是莫家又有了家主。 但后娘較看重我的嫡子哥哥,因為莫家都是彼此通婚的,已故主夫也是莫家人,我爹姓曹是外姓,原本沒資格當正夫,但他因堅守倫常,尊敬前主夫的孩子更甚于我,允諾就算他成為了主夫也不徇私將我升為嫡子,所以才能當上莫家主夫…… 我從小就被告誡要幫襯嫡子哥哥,孝順爹娘;我每天只想著如何討后娘歡心,如何讓爹不為難……我爹不能對我太好,以免讓親戚嚼舌根。我也必須乖巧賢慧,才能助爹在府中站穩腳跟。」 他改為盤腿坐著,放了兩顆枕頭在腿中,讓姚雙鳳往后靠在他身上,抽去她頭上的發釵,將十指插入發根,徐徐按摩了起來。 他的手比初四大些,纖長有rou,按起來的感覺跟初四有點不同,但一樣非常舒服。 姚雙鳳被按得飄飄然,但仍有在關注話題:「但你后來不是成為房家主夫了嗎?」 莫儒孟繼續說:「本來嫁給房家當正夫的是我哥哥,莫家嫡子莫福,我只是陪嫁,幫哥哥打理金治鍛冶工坊。無奈哥哥福薄,不到一年就過世了,后來……房家妻主生了我的女兒,房家長輩為了跟莫家保持關系,便將我抬為正夫。」 「你女兒?如何能確定她是你的女兒?」聽蘇碧痕說,孩子剛生下來一個月內可以看到獸形,以此判斷是誰的孩子。但男子獸形肖父,女兒獸型從母,若是生女兒,跟母親同種族,莫儒孟怎么會知道是他的孩子呢? 說到此,莫儒孟有些害羞:「家里正夫過世,是有喪期的,當時妻主正在守喪,卻喝多了酒,把我當成哥哥,就……所以那段時間生出來的,只可能是我的孩子。」 「你跟你哥哥很像嗎?」 「我們長得不一樣,但都是白發、黑眉、黑眼睛……雙鳳……如此提及前任妻主,你可會不悅?」 「嗯?不會的,誰沒有過去?都是不同的過去才造就了現在的自己,都只是成長的一部分,沒什么。」又想到:「那你女兒呢?現在在哪里?」 「我女兒……已經過世了……」說到這里,他難得哽咽。 姚雙鳳聽聞此事,也顧不得享受,精神被嚇起來了,睜開眼,看見上方的莫儒孟,眼眶微紅,鼻尖也紅潤潤的,姚雙鳳伸手撫摸他的臉:「抱歉問到了你的傷心事。」 莫儒孟握著她的手,搖搖頭,勉強笑著說:「沒事,不是你的錯,是我命不好,出生就克母,婚后又克妻,妻死了還克女……」講著講著印堂都皺了起來,也落下了淚滴。他連忙以袖遮掩,偏過頭,以免淚珠落到姚雙鳳臉上。 姚雙鳳坐了起來,雙胞胎在旁邊,也都面露哀戚,盼妹更是已經開始抽抽搭搭了。 這顆地雷踩得大了,一次惹哭三個男人,姚雙鳳一顆頭三個大。 她起身一手抱住盼妹,另一手去攬莫儒孟,看著身前的顧妹,實在沒有第三只手了。 這齊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容易享。 顧妹眼眶紅紅的,但沒有落淚,姚雙鳳只注意到:他和盼妹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粉紅色的眼瞳會變得更紅一些。 姚雙鳳放開攬著莫儒孟肩膀的手,撫上顧妹的臉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們哭的……」 顧妹勉強讓嘴角拉起微笑,朝她搖搖頭,便把臉別到一邊去了。 這令人尷尬的氣氛…… 莫儒孟很快收拾好的自己的失控:「又讓雙鳳見笑了,在雙鳳面前,特別藏不住心事呢!」也是強顏歡笑。 他接著說:「未來若是顧妹盼妹出不了折柳院的門,他們也會從侍奉客人的犬兒做起,靠著施舍換取每天拉撒睡的份額……如果未來真的那樣了……我、嗚~」 「哎你別哭呀!我會盡力幫你們的。」她整個慌,本來就不擅長安慰人,而且這次的地雷還是她自己踩的。 「有件事情,只有雙鳳可以幫得上忙,不知雙鳳愿不愿意?」 「幫!能幫得上忙我一定幫!」她說得信誓旦旦。 莫儒孟抽了兩下鼻子,平復了下激動的情緒,濕濡柔和的雙眼看著她:「若他倆做犬兒伺候不好客人,在后院便要向小廝和護院乞求……那些粗人折磨起我們比前臺更甚,他們會讓伎子維持每天最低限度的排泄,也不讓伎子睡覺,并以此為樂,或是當成一出戲給前臺客人看;到最后沒有多少伎子能撐得下去,連最后一絲尊嚴都心甘情愿讓人踐踏在地。若姿色變差,護院們玩膩了,不理不顧,甚至因此死去……我、我就算了,但不希望他倆經歷這樣的事情……」 他擦了擦眼淚,托起姚雙鳳的手虔誠道:「讓他倆侍奉您吧!我知雙鳳是正人君子,除了初夜那晚,都沒再碰過我們,但無論以后是否會淪為犬兒,雙鳳能讓我教教他們如何侍奉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