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第四章(親吻當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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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原先他們那圈子的人對這個新來的毛頭小子跳出刺頭,看在是齊北鳴帶來的人份上,不敢太過造次,僅僅是在敬酒時話含譏諷地嘲笑怎么那個角落里的家伙怎么不一起來玩,言外之意無非是鄙夷這么一個格格不入的家伙,沒資本玩不起。 月見不知是神經大條還是裝傻充愣,站直起身,做出了明悟的姿態:“我的運氣向來不好,游戲技術也一塌糊涂,要是我參與了,萬年的最大輸家總是一個人,那多沒意思。不如這樣,我當作游戲的懲罰,誰輸了,就要被我親一下,各位意下如何?”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輕松而放縱,眾人聽見后先是為緘默了幾秒,似乎為這種主動奉獻自己作為出格笑料的玩法很是費解。不知誰打響哄笑的第一槍,快樂的病毒傳染到在場每一個人,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淹沒了嘈雜的樂聲。 這種玩法以前自然是有過的,不過懲罰親吻的人選都是些前凸后翹的性感女郎,完全都是些不疼不癢的調情戲謔,次數多了,不免覺得乏味。 只要有一把一把的金錢灑出,或清純或美艷的玩物一個個排隊等候,燕肥環瘦任君采摘,可是容貌猙獰到如此境界的人參與游戲,的確是不常見的體驗。 和一個長相可怖的怪物接觸,才算真正意義上的懲罰。 在這場被煽動起的狂歡中,齊北鳴是格格不入的游離者。不發一語,神色陰沉難辨。 下一輪發牌唯獨跳過了月見,印有紅桃花色的紙片遞到齊北鳴眼前時,他把面前的杯中之物一飲而盡,玻璃酒杯扔回桌上,磕出清脆的響聲。眾人紛紛向他那里側目,齊北鳴擺了擺手,示意暫退。 “喝多了,去個廁所。” 有個注意到不對的人提醒,“包廂內有衛生間,你為什么要出去?” “被人占了,不想打擾。”齊北鳴披上外套,只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月見身邊的位置變得空蕩,他一人孤零零坐在那里,周圍不著痕跡地被隔出一圈距離,無人接近。 他就像是海洋中的孤島,離群遷徙的侯鳥。單獨擺在那里,頗有些待價而沽的獎品味道,雖然就算是貧窮潦倒的流浪者也不愿把他撿回家。 不知是上天安排還是合力耍詐,這局的輸家恰好是先前諷刺月見的那人,一個出名驕縱妄為的小少爺。發梢染成叛逆的黃色,長得卻是一表人才,耳邊穿了幾個字母形狀的耳釘,亮得惹眼。 現在那張不賴的臉正咬牙切齒地扭成一團,他很想耍賴后臨陣脫逃,然而之前他親口同意了這項提議,叫囂的聲音屬他最大,本想看別人的樂子,沒想到自己成了樂子。他現在不禁悔起了指桑罵槐說有倒胃口的人在這,吃不下飯,他要是不起那個話頭,現在怎么說也不會淪落到上刑場的地步。 暗自啐罵齊北鳴太過機靈,為逃避對上這么個丑八怪的可能性,尿遁都使上了。 看熱鬧的觀眾從來不嫌棄事大,小少爺的不情不愿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兩旁的人好心好意把他的手往后扭住,形成一道堅硬的禁錮,打消他所有退卻的想法。有人給月見扔了一只女式口紅,喊著涂上再親,收尾時臉上紅印最多的人要接受額外的金錢罰款。 月見笑得很是開心,臉上唯一能算好看的牙齒隨著彎起的唇角露出。那是一只濃艷逼人的大紅色口紅,紅色純正得像夜晚迷亂世界的信號燈。月見擰出膏體,往仍在笑著的唇上涂抹上鮮血的色彩。 摒除臉上的傷疤,他本就蒼白瘦弱,身材矮小,經過簡單的妝點,活脫脫一只剛食完活人的怨魂。 雙唇相抵的前一剎那,鬧劇的觀眾們都屏氣斂息,靜觀后續,有的人還掏出了手機,打算將這歷史性的一刻記錄。 月見踮起腳尖,依舊離那男人的嘴唇有一些微妙的距離,看見對方眼中滿溢而出的厭惡,忽然月見生出了微妙的憐憫,畢竟連他自己都不想和一個自己這樣的人接吻。 嘴唇轉了方向,他的唇形宛若印章般蓋在了那個亟待爆發的人臉上。這枚烈焰紅唇和溫柔鄉卻是無緣,是一道鮮明的恥辱印記。 “砰”地一聲巨響,他們包廂的門被一陣颶風刮開了,至少從聽覺上來說是這樣。門口有一個身姿挺拔的人,逆光靜止站在那里,面目輪廓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隱隱有些模糊,但不妨礙這位不速之客有一幅行走壁畫的風范。 傅應喻就是有這種魔力,不自覺讓所有人的注意力為他調動,天經地義地成為任何場合的中心。 令月見遺憾的是那張賞心悅目的臉上沒有展現出同樣賞心悅目的神情,傅應喻身上的戾氣幾乎能醞釀成實質化的武器,殺死把目光投向他的每一個人。 他朝準目標,一路直行,因為距離的縮短,月見也不得不被眾人帶著驚艷癡迷的好奇掃射到。 真是極其惡心的感覺。 月見更希望看見他的人,能看見的僅僅是一個丑陋的他,而不是光華璀璨的傅應喻,身旁的那個對比物。 傅應喻堪比凜冽寒風的眼神掃過那男人臉上的紅印,再掃過月見唇上的口紅殘留,他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知道發生了什么。 冷到極點的眼神化成冰刃,直直戳向一臉茫然的男人。 出于月見意料的事發生了,他以為傅應喻最多把他押送回家,禁足幾天,沒想到傅應喻先對黃毛少爺發了難。 寬松的衣領被傅應喻不費吹灰之力扯起,筆直的一拳擦出破空聲,落在了尚未褪色的紅痕上。 拳頭一記一記砸上去,模具一般的唇印剝落失色,取而代之的是成塊的青紫腫脹,以及一些滲出的血痕。 染著黃發的男人反應過來后勃然大怒,立即著手于反抗,但是他的手還沒碰到傅應喻的衣服,就率先被反手鎖住,一個過身,他就像一尾離開水的魚般摔倒了地上。 傅應喻精致的面孔上沒有顯露出一點表情,他黑色的皮鞋踩上了男人的臉,在月見觸碰的地方用力研磨,鞋底的花紋磨花了養尊處優的脆弱皮膚。 嬉鬧的眾人全都被單方面毆打的暴力場面震懾住,阻攔傅應喻繼續凌虐的,是意識到大事不妙的月見。 他拽起傅應喻的手,急忙想帶人逃離現場,被平白置入尷尬境地的他,語氣上就顯示了正面抗衡的怒氣,甚至可用氣急敗壞來形容。 “你他媽有病是不是,沒事發什么瘋!把我的事情一件一件搞砸很shuangma?!” 傅應喻紋絲不動,轉向最近的一個人詢問道:“齊北鳴在哪?我要見他。” 一字一句,都有著不容忽視的威壓。 唯恐惹禍上身的人老實交代,“衛生間,不知道為什么還沒回來。” “算他走運,你告訴他,我要找他。” 傅應喻回抓住月見的手腕,視許多人的目光匯聚如無物,一路將月見拖出會所。 月見覺得自己與游街示眾的囚犯沒什么差異,臉上冒出難堪的羞紅,強制押解到車座上,積蓄的怒氣終于爆發。 不管車外的人能不能聽見,他對著傅應喻聲嘶力竭地大吼,“你讓老子以后怎么再去見人!”同時一拳砸到了車窗上,不知道和傅應喻先前揍人的拳頭孰輕孰重。 “你這張臉本來就沒法見人,家丑不可外揚。和那些垃圾廢物早日扯清關系對你有好處。”傅應喻回答得冷若冰霜,字字誅心,月見說不出一個錯誤反駁這句話的錯處。 是了,他不需考慮如何與人相處,因為根本無人愿意走近他一步。以傅應喻對他的刻骨厭惡,若不是有血緣這層關系的捆綁,興許是避他如蛇蝎的第一人。 “姓傅的,你是不是以為你天底下第一牛逼,你憑什么干涉我!” “長兄如父,我有義務看管你。況且,不要忘了,你也姓傅。” 傅應喻身上的尖銳突刺在狹小的車廂里收起,外放的戾氣給他鍍了一層保護的外殼,讓月見窺不見他的真實想法。 月見輕蔑地嗤笑,姓傅?他沒有繼承到這個姓氏的半分榮光,更改的前綴無非是一個狀似光鮮的補丁。他被冠以了這個姓氏,然后被逼迫著擔負本不屬于他的責任,最后成為家族史里濃墨重彩的漆黑一筆。 他姓傅,就是玷污傅家的最好方式,這是傅應喻對他厭惡的最根本來源。 從前的月見,常常質問自己,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以自省為方式而活著,后來,在日積月累的嘲弄譏諷中,他終于明白。 什么都沒有做錯的他,已經是個招人厭惡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