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孫承桓阿靜夜場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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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紅酒綠,霓虹螢火繚亂人的眼球。橫陳在地面上的大理石倒映出人反轉的影像,頭頂的水晶吊燈閃閃發亮。齊北鳴看樣子是這家的常客,一踏入門口便有齊備西裝革履的應侍迎接,徑直引導他進入貴賓包房。 月見一路上畏縮躲避著旁人的視線,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他可憐兮兮地扯住齊北鳴的衣角,用齊北鳴當作自己的屏障,為他遮擋些微的光線。 齊北鳴納悶地轉頭,月見把他的衣角攥得更緊,揚起丑陋的臉,輕聲怯懦說道:“我害怕……” 身上真是看不出一點傅應喻的影子。 一聲輕笑沒有憋住,從齊北鳴喉間溢了出來,這時怎么不見月見勾搭他時的嫻熟姿態了。同為男人,齊北鳴很清楚月見心里打得什么小九九,剛進入這種地方,尚有殘存的羞恥心作祟,躍躍欲試的心思,不能表現得太過,以便于維護自己的心中那不值一文的底線。 齊北鳴半是輕蔑,半是好奇,以月見的條件,不知和旁人最親密的接觸是哪一步。真的有愿意給這孩子投懷送抱的人嗎?思及這里,齊北鳴對月見的想法又不禁轉為憐憫。 外貌上有著不可彌補的缺陷,身高剛剛到達及格線,軟弱無能,愚笨可欺,頭頂上又有個傅應喻那樣的哥哥,真不知道活到這么大受了多少打擊。 他從未聽說過月見這人的存在,應該是傅家覺得有個這樣的成員過于丟人現眼,于是干脆隱藏了吧。 今天只邀請了月見,偌大的包房對二人來說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緊隨其后曖昧的粉紫光線在房間閃爍,幾個衣著性感的女孩子妖妖嬈嬈地走了進來,濃妝艷抹遮蓋不了她們猶帶青春氣息的臉。 掏出限量款的銀質打火機,齊北鳴點燃了嘴里的煙。一個女孩子很自覺地坐到他大腿上,輕扭自己曼妙的腰肢,毫不嫌棄他嘴里吞吐的煙霧。草草吸了幾口,齊北鳴頓時覺得無趣的很,一把將女人推開,指指月見的方向,“滾過去,今天那才是正主。” 疲乏。無論是女人的rou體,還是香煙的味道,都是膩到嘔吐的東西。偶爾也想和自己過去的聲色犬馬一刀兩斷,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后來想想發現放縱是一種會上癮的毒,哪怕已經厭倦于它給予的感受,卻不知要如何離開它而活著。 傅應喻和他本該是一路人,有層厚重冰殼包裹住他的腐敗壞掉內核,才能讓他繼續屹立在山巔,給底下掙扎的蕓蕓眾生一個不屑的掃視。 真是越來越期待讓那么優秀的人因他而碎裂了。 傅應喻的弟弟……他的目光投向月見。那人正在女人的夾攻下手足無措,有女人的胸部時不時蹭上他的手臂,唯一能稱為優點的蒼白肌膚漲得通紅,眼神亂飛,不知道安置的地方,只能以求救的目光轉向他。 齊北鳴熟視無睹,給月見一個加油的手勢,自顧自地喝起悶酒。小東西掙扎的樣子,還挺有趣的。 暗紅色的液體在瓶中蟄伏著,如同化為液體的紅寶石。擰開瓶塞后,齊北鳴對準瓶口急匆匆灌下去半瓶,環視一圈,發現沒有了老相識的身影,于是他摁下了傳喚鈴,讓夜場經理進來。 “阿靜呢?” 在夜場中使用的名字當然是藝名,反正顧客與賣者只需一個用以逢場作戲的代號,來表演金錢交換的虛情假意。 那個女孩是他每次來這里必點的人,倒不是十分漂亮,但是勝在能裝出一幅溫柔可人的解語花模樣,片刻間緩解他的壓力,總得來說,比她的同僚們檔次要高上那么一點。 中年女人踏著高跟鞋飛快趕來,噠噠噠的急促聲響被室內的地毯吸收不見。明顯蒼老得多的女人擺出諂媚的笑,也不顧眼角的皺紋卡了粉,這就略有些為難地說道:“這……今天她有些不方便。” 齊北鳴頭也不抬,隨手寫了一張支票,遞給那個卑躬屈膝的女人,“現在方便了嗎?” 誰知經理仍然面露難色,“現在她正放假期間,一時半會地叫不來,讓您等待多掃興啊……您看,要不我給您叫個其他的?正好我們這新到了幾個更年輕的姑娘呢。” 殘余液體的酒瓶一下子砸碎到地上,齊北鳴直接甩門離去,從走廊開始的包房一間一間地踹門。等他踹開了第三個房間的門,對里面言談正歡的人勾勾手指,被稱為阿靜的女人果不其然面露難色,齊北鳴干脆揪著頭發把人帶出,對追上來的經理和保安人員揚起一個挑釁的笑。 “原來度假是在……”他鄙夷地打量了眼搶了他東西的男人,“這位不知道是誰的先生房間里?” 經理的臉紅了又白,仍在故作僵硬打了圓場,為難地說道:“哎呀,這不是怕掃您的興,不想讓沒收拾干凈的她污了齊少的眼嘛。” 火藥味在空中彌漫,戰火一觸即發。在這鴉雀無聲的片刻,緊緊跟隨齊北鳴的月見從他的身后探出了頭,用仿佛蚊蠅一般的聲音說道:“孫承桓,好久不見。” 被無緣無故壞了心情的孫承桓一股怒氣郁結在胸口,看見齊北鳴那一側的人,下意識口出惡言,“主人還沒發話,狗腿子先出聲了?” 傷疤這種獨一無二的標致似曾相識,在他記憶里掀起輕薄的一角,后又消匿。 月見聽見刺耳之言,剛剛泛上顏色的臉頰變得煞白,緊咬嘴唇,淚珠先行一步大顆大顆滾落,匆匆道了聲歉,“對不起。”一路扭頭跑出門外。 再在這里多呆上一秒鐘,他怕他忍不住殺人,然后就能醞釀出一場血案。 他做錯了什么,齊北鳴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施加給他低氣壓,和他共處一室就那么為難嗎,既然如此,何必帶他來這里,只是礙于傅應喻的情面不好將他置之不理的為難應付。 本來以為齊北鳴是個例外的,果然還是如此。 討厭他才是正常的人類活動。希望是孕育絕望的溫床。 孫承桓……月見的眼神暗了暗,就算是欺騙也好,好歹是唯一給他告白過的人,就這樣把他拋之腦后了。 還記得的人只有他,惟一一次的戀愛體驗,之后或許再也不會有的東西。 他就是這樣惹人討厭,沒了傅應喻比大街上的垃圾還要令人不屑一顧的生物。 月見的離去使戰場暫時告罄,齊北鳴擔心月見在陌生的場所走失,急忙尋覓人影。整起事件的導火索女主角阿靜成了無人問津的花瓶,她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金錢力量對尊嚴的盡情踐踏,但她的腳下生了根,無法從月見停留過的地方離去半步。 她倉皇的遮掩成了畫蛇添足,自始自終,月見沒有給予她半點關注。 太糟了,那個人沒有認出如今這樣的她,真幸運。 眼淚暈染開了她的眼線,臉上的精致妝容仿佛一張扭曲的油彩面具,貼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