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難太子攻膽大心細逃兵受(哥兒小子文)
春歷二三,魏趙兩國于五口崖交戰,魏攻趙守,五口崖顧名思義有五個關口,易守難攻,魏軍死傷慘重,棄甲而逃。 有個小兵也在逃兵之中,他名蔣六,排行老六,家住魏國邊北,本是個小哥兒,卻因體格精壯被強征入伍,他家中還有老父老麼健在,其余兄弟皆被抓走充軍去了,下落不明。 蔣六趁亂出逃,一路翻山越嶺,為隱匿自己,總往林深草木的地方鉆,追兵沒見著,倒是讓他撿著個人。 蔣六在逃跑的路上撿了個人,那人是個漢子,即使暈得人事不知,也是個俊朗的人物,飛舞的眉,高挺的鼻,嘴唇烏紫透著幾分邪魅,實則中了毒。 蔣六不懂解毒,但他手巧,找了藤條編出網子拖著那人走,那人是漢子,而他是個小哥兒,求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他想讓那漢子做他夫君。 蔣六長得結實,有一把好力氣,拖著那人走了十里地也不見勞累,餓了吃山果,渴了飲山泉,終于在黃昏前尋了處城隍廟落腳。 有廟就有人家,那人的病拖不得,蔣六將他放在暗處藏好,才打著火把去找郎中。 一塊玉石請來了土郎中,那玉石是他從死人堆里刨出來的,本來打算回家成親用,可蔣六花在那人身上眼皮不眨,用個死物換活人,他覺得值,尤其那人長得實在俊。 拿錢辦事,土郎中有些本事,開了三副藥喝下,那人竟清醒了。 蔣六粗人一個,想把人留在他身邊,趁著那人身子還不能走動,把人按在地上,解了自己的衣衫。 那人的物件忒大,蔣六跨坐于其身,忍著痛將那玩意兒含進體內,挺著腰起起伏伏,那人的眼神至始至終冷得緊,蔣六沒往心里去,生米煮成了熟飯,還怕人會跑么。 事后,那人又驚又氣,軟著腳想跑,蔣六手巧的很,編了樹繩把那人綁了個結實。 “你是誰,為何綁我。”那人翻臉不認人,眼神兇狠,像是一匹野狼。 “我叫蔣六,你又是誰?”蔣六目光大膽,盯著那人的臉怎么也看不夠。 “放肆,我乃魏國太子華燦,還不避諱!” “嘖,你說是就是?我還是魏王呢!”蔣六沒當真,這人雖氣質不凡,身上卻沒什么值錢的物件。 “大膽!你這人,粗鄙!”華燦目眥盡裂,瘋狂掙扎,若不是被綁著,當真要從蔣六身上啖下一塊rou來。 “呵,你也高貴不到哪兒去,不然如何中毒,被人扔在邊南讓我救了?!”蔣六蹲在華燦身邊,不管他怎么掙扎,巋然不動。 “你!” “我怎么?我救了你,你當以身相許,況且我們已有夫夫之實,你就莫要再反抗了。” “哼,做夢!”華燦冷哼一身,心里郁卒到極點,怎得碰上這么個癩子小哥兒! 蔣六將華燦綁在草席上拖著走,山路多石,兩人天亮出發,行至日半,華燦已被石塊硌得傷痕累累,有苦難言。 這日運氣好,蔣六逮著條肥魚烤著吃,rou香撲鼻,蔣六有意鎩鎩華燦的銳氣,不給他喂吃的。 華燦再怎么謫仙一樣的人物,也是一具凡體rou身,一頓不吃還能忍,頓頓不吃實在是餓得慌,再加上之前中毒傷了身體,沒多久就向蔣六屈服了。 乍暖還寒時候,夜里冷極。 辦完那事兒,蔣六扒了華燦的外衣蓋在自己身上,睡得昏天地暗,華燦深夜里被凍醒,盯著月光下的蛛網興嘆,想不到他堂堂一介太子竟落到如此地步,若要讓他回去,定要讓害他如此的人痛不欲生。 還有這個粗俗的小哥兒,待他逃走了,也要叫他好看!華燦在心里惡狠狠地發誓,身體卻不情不愿地往蔣六身邊挪過去,也不知道這個小哥兒怎么長的,身似暖陽,熱和得很。 華燦醒時,身體因被綁了許久僵硬麻木了,等他緩好,才發現整個人壓在蔣六身上,頭還擱在人家頸窩里。華燦心臟擂鼓,鬧得個大紅臉,小心翼翼地躺回旁邊,心里的不滿早就不見,只剩下窘迫。 蔣六一路向北往家走,拉著華燦回家成親,這是他找的相公,當然不能輕易放他走了。 也不知這繩子是用什么做的,華燦怎么也解不開,有幾次趁蔣六不注意掙脫了,也被蔣六逮回來一頓踢打,晚上還要辦那事兒,次數多了,華燦心有余而力不足,快被榨干了。 歇了逃跑的心思,華燦也開始注意起這個叫蔣六的小哥兒,雖然長得粗了些,但心眼挺好,會給乞丐分食,身手也不錯,打獵捕魚不在話下,在某些方面很單純,某些方面又很誘人,讓華燦欲罷不能。 華燦日漸被蔣六所吸引,蔣六也沉迷于華燦的人格魅力無法自拔,華燦當真是個人物,一舉一動頗為風雅,蔣六這個大粗人甚是歡喜。 漢有情哥兒有意,兩人如果不是在逃亡,儼然一對恩愛夫夫游山玩水,悠然自得。 可惜這自在,如過眼云煙,轉瞬而逝。 一路往北行至邊中便是魏國的國都,華燦和蔣六站在山頂向城里望,高高的城墻四周掛著白帆,百姓家門口也系著白布,舉國奔喪,魏王怕是薨了。 華燦見此似是一愣,臉上不見悲不見喜,他拉著蔣六問:“可愿與我一同進城?” 蔣六不知其意,怕此去又被當差的軍爺抓去充軍,可又不想輕易放華燦走,掙扎一番,咬著嘴唇點頭應是。 華燦莞爾一笑,甚為滿意,蔣六心臟砰砰跳,臉上也飄起紅云。 下山容易,華燦牽著蔣六的大手,走的飛快,一路衣裙蹁躚,行至城門口,大批當值的衛兵忽的跪倒在華燦面前,大呼:太子圣安! 蔣六聞言大驚,他竟真是魏國太子!他當初還以為是騙人的說辭呢! 震驚之余,蔣六暗道糟了!忙掙脫華燦的手,這不是狼入虎口么! 華燦對著一眾攔路的衛兵沒什么好臉色,察覺蔣六的動作,一時沒反應過來,一雙冷人的眸子直直瞪過去,嚇得蔣六一激靈,掙扎得更激烈了。 蔣六反應太大,華燦這才意識到不妥,忙斂了神色,攥緊蔣六的手腕,“怎么了?” “你!你竟是太子…”蔣六喃喃道。 “…我那日不是與你說了么!”華燦一愣復又笑道。 “我以為你是騙我…”想起這些時日朝夕相處都是那人戲耍他的把戲,現下怕是要派人將他拿下問罪,蔣六難受至極,心中鈍痛不已,他不死心的問:“真要殺我么?”說完,熱淚順著頰邊滾落下來,砸到青石板上。 華燦聞言先氣笑了,又見蔣六落淚,趕緊手忙腳亂扯起衣袖為他拭淚。 “想得甚美!你若死了,我要如何以身相許!”華燦無奈嘆氣,將蔣六拉進懷里安撫道。 “嗯?你!”蔣六傻傻的望向華燦,暗想我怕是耳朵壞了。 “你要我以身相許,怎么,又不想做我的夫郎了?!”華燦挑起一邊眉毛,想著蔣六若不想與他成親,心中頓時一陣無名火起,臉色都冷下來。 “沒有!”蔣六急急回道。 華燦聞言“哼”了一聲,拍拍蔣六結實的后背安撫道:“如此甚好,且等著,為夫還有要事,辦完便隨你回家成親。” 蔣六點點頭,忽想起還趴在華燦懷里,光天化日,實在是… 紅著臉推開華燦,蔣六退到他身后,拽著他的衣衫,似怕人跑了。 華燦微微一笑,轉頭對著跪得腿軟的衛兵冷聲吩咐:“帶路!” “是!”一個小兵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領著兩人進了內城。 屋里的人哭哭啼啼,魏國的二王子,不,魏國的新王,正失魂落魄地跪在靈柩前。 有人通報一聲,魏王忙爬起來往后看,真是他大哥回來了,他撲倒在華燦腳邊,凄凄慘慘地開口:“大哥,父王薨了!” 華燦冷淡地“嗯”了一聲。 “大哥,你!” “行了,起來罷,”華燦扶起魏王,“知道我這幾日去哪兒了么?” 魏王搖搖頭,“不知。” 華燦看他神情不像作假,又道:“我去了邊南,在那兒遇見你嫂哥兒,我欲與他隱居山林,你且做好你的魏王,不必來尋我了。”說罷轉身想走,被魏王攔下。 “大哥!你真的要走么,留下吧。”魏王求道。 “我中了毒,毒是父王下的,你懂了么。”華燦談談的說完,繞過呆滯的魏王,走出屋子,見門外局促不安卻依然聽話,乖乖等他的蔣六,心里一暖,笑如春風,攬著人走了。 華燦隨蔣六一路北上,終于行至蔣六家,蔣六幾個哥哥也陸陸續續回了家,在親人的見證下,蔣六和華燦成了親,在山腳下建了屋子,兩人和和美美,過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