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真是多吃一點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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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真是個睡書房的好日子啊。親王大人提筆在密報上描畫幾筆,面無表情地將一位部下批了個狗血淋頭。 事情還要從軍營回來那日開始說起。 桑塔小心躲避著人群,護著嬌妻回來時已是黃昏。懷中人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卻知離開獸皮的冷意,裸著一身揉紅的皮rou攀在夫君身上,乖乖地被抱去清理身體了。 只是人雖然昏著,身體卻無法青澀如初,在池水中瑟縮著抖出幾聲嗚咽。流月這個樣子著實招人疼愛,桑塔對他憐惜至極,又是親昵又是安撫,半晌才將嬌妻安置到榻上。 他轉身出了臥房聽下屬回報,說是小郡主在軍營中太過興奮,現已在側臥睡下了。這自然是桑塔預設的結果,他了然地點點頭,這才放心地回房抱著寶貝睡著了。 只是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親王大人沒有想到,這會是自己近期最后一個跟嬌妻相擁而眠的夜晚。 翌日清晨,吃飽喝足的親王大人做了個好夢,他傾身在枕邊人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一大早的便精神飽滿地去庭院cao練了。這一練不要緊,回來的時候就吃了閉門羹。 “……寶貝?”桑塔推門沒推開,又抬手敲了敲,可是房內依然無人作答。青天白日的總不能砸了自己的房門,他便繞路來到窗邊,輕輕一推——竟然推開了。映入眼簾的,便是床榻上委屈的一團。 桑塔熟練地翻窗進屋,來到了榻邊。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床上的軟被團子挪到了角落里,怎么也不肯出來見他。這一定是生氣了,桑塔無奈地想著。他怕強行扯開被子會傷到小嬌妻,只能想些法子把寶貝哄出來。 桑塔先是試探性地將自己的手探入了被團里,果不其然被一巴掌拍了上去。啪的一聲喚起了親王大人那些半夜莫名被拍起來譴責的記憶。或許今日往日別無二致,都是看得見吃不著罷了。 這招顯然是行不通的。桑塔想了想,拿出前些日子工匠送來的鴛鴦佩塞了進去,抬手輕輕拍了拍被面,像是在敲門。紅色的流蘇甩著小尾巴消失在了被團的邊緣,團在里面氣鼓鼓的小貓摸了摸,這玉觸手溫熱,顯然是怕涼著他,提前暖好了才送了進來。 小王妃抿了抿唇,倒也沒這么容易消氣。他輕聲咕噥了一句騙子,倒是把手里攥著的被角稍微松了松。只是有點手疼罷了,流月點著指尖撥弄著流蘇,悶悶地想著。 桑塔一看有戲,想著還有什么能討小貓咪歡心,讓他乖乖開門呢?慣于寵妻之道的親王大人做這個可謂是信手拈來,他拿出一早去杏花坊買來的蜜餞和飴糖,依舊禮貌地敲了門并放在邊緣處。 小巧的一包很快就被兩根手指叼回了洞里,還在生氣的小貓咪拆了包裝,飛快地塞了一顆蜜餞嚼啊嚼,甜甜的果味似乎中和了他身上隱隱的酸痛。桑塔看著因著貓咪進食而一聳一聳的團子,心里軟作一團。 流月吃好了,剩下的小食便被推了出去。他只用了一根手指,像是多一根給大騙子窺探都欠奉。為了伸出手而打開的小門卻并沒有掩上,還在生氣的小貓咪認定自己這么做只是為了散掉被子里的甜味。 一計接著一計,眼看著小貓咪的毛已然被順了大半。被子里悶熱,并不適合休息,還是該盡快哄出來才是。桑塔又想了想,轉身去旁邊的屋子將睡懵了的女兒抱了過來,從小門塞進了被子里——一大一小就這么唐突地在被子里對視了。 小郡主昨日一下午沒見到母妃,這會兒又困著,人還迷糊著就往流月懷里拱,拖長了音調撒嬌:“唔……覺覺……爹爹陪糯糯睡覺覺……困……”流月怕悶著糯糯,趕緊從被子里鉆出來,抱在懷里輕拍著哄女兒睡覺。他本就疲累,哄著哄著自己也有了睡意。抬頭瞥了一眼居心叵測的某人,流月擁著女兒沉沉睡去。 用女兒解圍確實是一步好棋,可惜的是聰慧的小王妃同樣深諳此道。別看糯糯小小的一只,說不準卻能擋千軍萬馬呢。 恰如此時,與千軍萬馬受到同樣待遇的親王大人被親閨女攔在了自己的臥房外。圓乎乎的糯米團子托著腮幫子在門檻上一坐,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桑塔往右,寶貝女兒便樂顛顛跑過去抱住他的右腿,往左就會被抱住左腿。這是做什么呢?桑塔有些迷茫地問道。 小郡主開開心心地回答道:“爹爹說父王要跟糯糯玩一個游戲,看看糯糯能不能像軍營里的哥哥們一樣,攔住對面的哥哥。” “之前父王說糯糯是最厲害的,那糯糯一定能攔住父王!”小郡主握了握小拳頭又揮了兩下,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桑塔愣了一下,想要開口分辯幾句,卻不想又被女兒搶了先:“父王不想跟糯糯玩游戲嗎?還是說……” “糯糯最厲害,是父王在騙糯糯?” 桑塔此刻體會到了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事實便是如此,話確是他說的,軍營也是他帶著去的,女兒更是他親手抱給小王妃的。當真應了情濃時刻調侃的那句覆水難收,無論是出于父親的承諾還是女兒的期待,這個門他高低是進不去了。 夫人這氣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消不下去了,桑塔苦笑著嘆了口氣,老老實實收拾了東西去書房睡了。屋內的流月給女兒整理好了床鋪,只讓桑塔聽了個動靜。 如今這親王府上上下下都傳著,他們王爺不知怎么氣著了王妃,已經在書房睡了好幾天啦!更聽聞王妃近來鐘愛甜食,總要囑咐廚房準備著。今日是幾道甜菜,明日便是一鍋甜粥。 一向溫文爾雅的小王妃便是生著氣,用膳時還是細致周全。他不時幫著王爺布菜。吃完了又著意添上幾筷子,幾個來回總要他們王爺吃好了才停歇,當真是溫柔得體。 在這一眾夸贊聲中,桑塔頂著嬌妻溫柔的眼神一口一口吃完了碗中盡是甜膩的菜品,面無表情地計算著吃完這一頓能少睡幾天書房。可隨著流月一句“軍務繁忙,王爺在書房切不可過度cao勞,要好好保重自己。”親王大人便明白,今晚又要被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妻拒之門外了。 總歸是他那時欺負小嬌妻太過,流月除了不許他進屋,兩人相處倒也別無二致。桑塔倒是弄清楚了女兒叫開流月房門的方法,卻也明白該消停幾天讓寶貝消消氣養養生。他猛地灌了一口茶,總算將嘴里的甜味兒壓了下去。 過了幾日,書房中的親王大人又喝了一盞茶,已是習慣了甜食的味道。他覺得小嬌妻應該消氣了,起身往臥房走去。 他先是去花園里找到了正在跟仆從們嬉戲的寶貝女兒,將她一把抱起來親昵地說道:“這幾日的游戲已經結束了,是我們糯糯贏了。” “父王準備了獎勵,糯糯要不要看看?” 小郡主一聽有獎勵,登時眼睛就亮了。她一把摟住父王的脖子,語調歡快地說道:“糯糯要看~獎勵在哪里~”桑塔親了一口寶貝女兒臉頰,答道:“獎勵就在前廳里,只有天下第一厲害的人才能找到。” 天下第一好哄的桑隅小郡主立刻興奮地找嬤嬤帶她去前廳了,守門的被支走了,桑塔背著手這就往臥房去了。不過他是真的給女兒準備了禮物——一桿桑家軍的軍旗,特地為她定做了縮小版。糯糯喜歡軍營,揮起來一定十分氣派。 走著走著,終于來到了臥房門票。親王大人想到女兒叫門的方式,清了清嗓子,學著來了一聲:“喵~” 沒錯,小郡主與母妃商議的暗號,正是學貓叫。想起那日他偷偷跟著女兒,聽到這奶聲奶氣的一聲貓叫,差點以為自己女兒確實是一只大貓。桑塔知道小嬌妻這樣做的目的,也知道自己這一聲與女兒相差甚遠,但他還是懶懶地倚在門旁照做了。 沒喵幾句呢,便聽得屋內傳來一句揶揄:“是哪家的野貓如此膽大,來敲本宮的房門?”話中是斥責之意,門后卻露出一張盈盈的笑臉。 桑塔看著他的冶面,從善如流地將嬌妻久違地抱入懷里,恍若真貓一般蹭在流月素白的頸側,低沉的語調中滿是笑意:“自然是夫人您的野貓。”流月支著一根玉指在桑塔的下頜勾了一下,笑道:“既是本宮的貓,不若再喵兩聲聽聽?” 桑塔自然照做了,他素日里便是一身殺伐之氣,端的是上位者姿態。如今一聲聲學著這樣可愛的叫聲,屬實有些滑稽。饒是流月故意叫他如此,此時也端不住了,哈哈地笑倒在了自家夫君的懷里。 親王大人一邊享受著嬌妻的投懷送抱,一邊打趣道:“夫人可滿意了?今夜夫人的枕側可有本王的一席之地?” 早已消氣的小王妃故作深沉地思考了片刻,上上下下打量著桑塔,而后捏住自家夫君的下頜晃了晃,湊近了曖昧道:“一只野貓而已,本宮自然容得下。” 終于不用睡書房了!親王大人面上不顯,心中卻是暗喜。兩人和好如初,桑塔處理軍務時便有紅袖添香在側,自然神采飛揚,連帶著批閱軍務的措辭都溫和了許多。 流月在一旁為桑塔磨了一會兒墨,想起什么似的開口道:“王爺,明日回一趟藍田國好不好?父親有些想糯糯了,催著咱們呢。” 桑塔自然答允,開始思索各項事宜。只是心下有些奇怪,怎的這般匆忙?只見小王妃淡淡一笑,像是沒有看懂他的疑惑,溫聲提醒道:“明日啟程,舟車勞頓,又有糯糯在旁。” “王爺可要,注意節制啊。” 說罷便笑呵呵地出了書房,溜溜達達地找自己的寶貝女兒去了。徒留親王大人沉浸在依舊能看不能吃的悲痛中,久久不能平靜。 真是多吃一點都不行啊,桑塔沉著臉差點折了筆桿。他面無表情地將先前溫和的措辭劃掉,復將那個下屬批了個一無是處。 或許這位倒霉的下屬能夠從這凌亂的筆觸中,得出他們統帥還在睡書房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