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不復(fù)當(dāng)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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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欽偷偷地喜歡舒言,從不該有早戀心思的時候,他就喜歡她,喜歡她叉著腰氣呼呼地跟自己說話,也喜歡她驕傲地一挑下巴跟他說,不許跟著她。 她好像沒有一刻是安靜的,不知道臉紅,不知道害羞,經(jīng)常跟舒伯伯稱兄道弟偷著吃冰棍兒,不讓喬姨知道。有一回被他發(fā)現(xiàn),她一邊啃著冰棍兒,一邊斜著眼威脅他:“你要是敢告訴我媽,我就把你作業(yè)拿走!” 少年的榮欽盯著她手里的冰棍兒微微皺眉,心里有些著急:別吃了啊,再吃就吃沒了…… 嘴上也不閑著:“喬姨讓我看著你,不要老吃冰的,你上次就是因為吃了太多雪糕得急性腸胃炎了呢。” “哎呀,你是唐僧嗎?怎么比我媽還煩啊?” 榮欽憋了半天,眼看著那根大白兔的冰棍兒要被她啃完了,一時情急,竟然紅著臉吐出一句:“吃冰棍兒是要打屁股的!” 這是舒言的死xue,她從來沒跟他說過自己的這個秘密,一時間還真有些擔(dān)心是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她不知道自己面上有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覺得臉頰發(fā)燙,胸膛里的小鹿亂撞,最后還是強(qiáng)壯鎮(zhèn)定地轉(zhuǎn)身就走。 “我又不是小孩兒!你是不是念書念傻了?!回頭我告訴榮伯父你又在被窩里打手電看書不睡覺!他才會打你屁股呢!” 舒言邊走邊踢小石子,他可一點也不像個十八歲的男生,倒是像個沒出閣的大姑娘,動不動就臉紅,一天天地就知道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看他這個樣子,應(yīng)該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自己喜歡他了吧? 春風(fēng)吹啊吹,凌霄花打著旋兒地落下,金黃的鋪了一層,香氣從窗戶里飄進(jìn)少女夜晚的房間里,躲在被窩里為他那個問題偷偷臉紅的姑娘終于挑了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把少年堵在了小胡同,鼓起勇氣跟這個都快成年的男孩兒吐露心跡。 胸口里撲通撲通直跳,平日里嘰嘰喳喳的本領(lǐng)像是被齊天大圣扔進(jìn)了煉丹爐,她抬眼看著早已經(jīng)比她高的少年,心里的歡呼雀躍一點一點炸開,像一顆小小的星球炸裂,星子在黑暗里四散,落在了她身體里的每一處。 年少的小心思總要被層層覆蓋,青澀的少年是一字不肯提,卻日復(fù)一日地跟在她身后,聽她嘰嘰喳喳,看她上躥下跳。活潑的姑娘是藏不住心情,嘰哩哇啦把所有想說的話都說給他聽,看他在淺淺的微笑里滿眼都只有她一個人,就滿足得連睡覺都不用再抱著小阿笨。 喜歡是很簡單的兩個字,可被他堵住了去路的舒言卻遲鈍了很久,終于磕磕巴巴地開口:“喜……喜歡……” 原來跟喜歡的人說話,都是會結(jié)巴的啊。舒言看著微笑的少年默默地想,下次再說這倆字兒一定要提前練好了。 陽光下的少年笑得眉目舒朗:“舒言,我真開心。你喜歡我,我真的開心。” 他紅著臉,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原來你也喜歡我啊,該是有多慶幸,他不是一廂情愿,她也不嫌他煩,也不嫌他總是對著她臉紅。 他一直都想跟她解釋,他對別的女孩子從來都不會害羞,更不會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只有對著舒言,哪怕已經(jīng)十八歲了,他還是會看著她臉紅。 這是唯一一個能讓他臉紅的姑娘,無論裝得多兇,他都覺得她很可愛,像個張牙舞爪還沒長大的小老虎,偶爾撓他兩下,再開開心心地上躥下跳。 這也是唯一一個他放在心里的姑娘,跟著她走了很多路,也走了很多年。 那時的兩個少年人都不會想到,未來的某一天,秋風(fēng)冷雨帶走了凌霄花下單純的兩個人。 舒言變得越來越安靜,問什么答什么,可是榮欽再也不知道,她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辦公室里只剩下一個人的凄清寂靜,他握住還帶著她體溫的門把手,心里似一方皸裂的荒野,舒言像變了一個人,他又何嘗是原來的自己。 一場又一場的風(fēng)雨吹來,兩個人,都不復(fù)當(dāng)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