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進宮(劇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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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照塘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雖然他清醒的時候看不出一絲病態(tài),但他們都清楚,稚子心發(fā)作得越來越厲害。瞿照塘自己感受更深,即使是醒著的時候,他也越來越感到心緒狂躁,記憶混亂,不知今夕何夕。 到京城那天,瞿照塘依然在昏睡。 夜里,巫謾握著男人的手看了許久,他點燃了所有的燈火,在瞿照塘消瘦的臉頰上印出些許紅暈。 “塘哥哥,阿謾今天不能聽你的話了,”他親了親男人干燥的嘴唇,“我很快就回來,回來你再罵我吧。” 瞿照塘若有所感,抓著他的手緊了緊,又被巫謾輕柔地拉開。 他站到桌子邊,將背在身后的長劍放下,又一層層剝下手上的油紙。他用多年的長劍,只有瞿照塘知道,他最好的武器其實是自己的雙手。 青年離開前最后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房間,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瑩白纖細的雙手,高挑的黑色身影鬼魅一樣消失在夜色中。 他得快點回來,瞿照塘晚上一個人可睡不好覺。 ...... “今兒可真冷啊?!笔卦诘钋暗氖绦l(wèi)搓了搓手。 “可不是么,趕上后半夜值班真有夠倒霉的?!绷硪粋€侍衛(wèi)哈了口氣,嘟嘟囔囔地應和。 像一陣風吹過,地上的落葉打了個旋兒,兩人同時感到后頸傳來一股涼意。 下一刻,他們都緊緊捂著脖子,嘴巴張大,雙眼圓睜,滿目驚駭?shù)乜粗鴮Ψ健?/br> 他們說不出話了。 一個侍衛(wèi)刷地拔出刀,一邊環(huán)顧四周一邊想去通知看守在其他門的侍衛(wèi),但他踉踉蹌蹌沒走出兩步,就身體一麻倒在了地上,然后是撲通一聲,他身后的侍衛(wèi)也跟著倒地。 又是一陣風吹過,輕且快,打旋的落葉又轉(zhuǎn)回了原位。 咯吱的開門聲,則隱匿在風中。 清晏殿仍點著兩盞燭火,熹微柔和。 珠簾內(nèi),紅綃寶羅帳低低垂著,風起綃動,帳柔如水。 “元元,”男人聲音低沉,如玉石落入深潭,卻又溢出脈脈柔情,“今天身子還難受嗎?” “嗚嗯——”是另一道低啞婉轉(zhuǎn)的嗓音,帶著些不耐的意味,“提這些做什么,嗚——”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剛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想親親身下人柔軟的嘴唇,動作卻猛地頓住,對危險的敏銳感知讓他后背攀上一陣涼意。 “打攪了?!笔遣粚儆谒麄儍蓚€人的,第三個人的聲音。 方徽羽猛地坐起身,先用被子把瞿敬元嚴嚴實實蓋住,然后自己披上衣服翻身下床。 “什么人!”他擋在瞿敬元身前,厲聲喝道。 怎么會,他竟然一點沒有察覺,男人有些心驚。 巫謾從陰影里走出來,他歪頭看了方徽羽一眼,也不管眼下這個正面對峙的局面,繞過他直接沖著瞿敬元抓過去。 方徽羽自然要擋住他,但詭異的是來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就精準地躲開了攻勢,更讓他措手不及的是,他碰到對方的右手猛地一陣刺痛,然后徹底失去了知覺。 “你不要傷害他!”意識到自己根本擋不住眼前的人,方徽羽臉色慘白,卻依然固執(zhí)地擋在瞿敬元前面,“你想要什么,只要不傷害他,我都能幫你!” 巫謾終于又給了他一個目光,然后又看看瞿敬元,青年雖然努力維持著鎮(zhèn)定,但臉上還是有壓抑不住的恐懼和擔憂,頻頻看向受傷的方徽羽。 啊,原來狗皇帝喜歡這個男人。 巫謾舔了舔嘴唇,留個人質(zhì)也不錯,以防萬一,還可以用來報復狗皇帝。 不過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掐住瞿敬元的脖頸,將纖瘦的青年從床上拽下來,冰冷的臉印在燈火下,艷麗如灼灼桃花:“解藥在哪,你給王爺下的毒,解藥在哪?” 方徽羽阻擋的動作一頓,只是滿目焦急地看著踉蹌跪倒在地上的瞿敬元:“元元,你快告訴他??!” 而青年帝王則瞪大了眼睛,錯愕地看著面前這個漂亮得過分的青年。 巫謾緊盯著他的眼睛,手指慢慢收緊:“連枝果然是你的人,你把毒藥給了她,那解藥在哪里?” 瞿敬元緊抿著嘴唇不說話,只是瞪著他。 “我知道,我去拿,你先放開他!”方徽羽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喊道。 巫謾恍若未聞,他依然盯著瞿敬元的眼睛,然后慢慢勾起唇角:“我聽到了,解藥就在這個房間?!?/br> 兩人頓時神色大變,瞿敬元仍瞪著他,只是眼中分明浮現(xiàn)出驚慌和恐懼。 “在這個房間哪里呢,”巫謾輕聲喃喃,“啊,原來就在床下的暗格里?!彼⑿χ站o了手,“你真該死,王爺待你不好嗎,他把你看作親人,誰準你這樣——” 青年語聲一頓,臉上的笑容一寸寸龜裂:“你說什么?你給王爺下的什么毒?” 沒有人說話,他們看著這個青年自言自語,也沒有人知道瞿敬元心里的恐懼——面前這個人就像妖魔一般,能夠聽到他心里的想法,然后準確無誤的說出來。 其實這才是瞿照塘不允許巫謾觸碰別人的根本原因,他是巫族的圣子,生來便可以通過接觸聽到別人的心聲,被族人認為是神明在人間的使者。 但是圣子都是活不久的,他們往往身體羸弱,心思敏感,最后因為傾聽了太多的聲音而無可挽回地步入瘋狂。 所以瞿照塘不允許他觸碰其他任何人,而當初在茫茫雪山里,他那么執(zhí)著地要跟著瞿照塘離開,正是因為這是唯一一個他聽不到聲音的人。 只有在瞿照塘身邊,他能得到真正的安寧。 巫謾掐著他脖頸的手微微發(fā)抖,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天大的疏漏,那個毒根本不是瞿敬元下的。 他的確給了連枝藥,但卻并不想殺死瞿照塘,是連枝把藥換了。 連枝根本不是他的人。 “連枝在哪!”他吼道。 瞿敬元也感覺到了什么不對:“城郊趙家莊,”他看著比他神色更加慌亂的巫謾,“是皇叔出事了嗎?” 方徽羽神色微變了一下,若是瞿照塘出了事,關在地牢里的衛(wèi)游怕是要瘋。而且元元似乎并不像他表現(xiàn)的那樣厭惡瞿照塘,從前在衛(wèi)游和他面前,他從不曾聽元元叫過對方皇叔,眼下怕是情急了便直接叫出口了。 巫謾猛地松開瞿敬元,像來時一樣,他的離開同樣悄如鬼魅,只有大張的門呼呼灌著寒風,告訴他們剛剛那一切并不是夢。 “去查!”瞿敬元也刷地站起來,面沉如水,“連枝的事,還有攝政王中了什么毒,立刻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