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茯苓問罪1
去給各宮送完禮后,姚木又差跟著的人去寶勤殿拿了點過冬的東西,自己一個人先回了玉華宮。 剛?cè)胝龑m大院,就看到鳳后殿內(nèi)的蠟燭已滅。姚木納悶一陣,自己走的時候明明才點上了幾只蠟。不過想來也是,許是鳳后困意來了,又睡了也說不準,便也沒在意。 這入了門,撩開暖閣的幔帳,姚木一眼看到了床下多了一雙赤金鎏絲長靴,這不是陛下的還能是誰的?又看了一眼垂下的床幔,姚木立馬明白過來,識相地悄聲退了出去,安靜地候在門外。 陛下和主子再出來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后了,姚木忙得行了禮。還不知事情原委的姚木自然心里對這個又當又立的陛下有些不滿意,可無奈自己是什么身份,又能如何的了陛下? “陛下可用了早膳?要不留下來陪鳳后一起用了膳吧?”姚木試探著問,一邊伸了伸手讓幾個小侍去準備。 顧南希頓了頓,回頭深深望了一眼靜立在門口的江允廷,冷道,“不必。” 剛至龍陽宮宮口,里面就傳來刺耳嘈雜的吵鬧聲,顧南希皺皺眉頭。 “你現(xiàn)在可是在龍陽宮伺候,和之前在司伶殿可不一樣了,沒人慣著你這臭脾氣!”聲音尖利刺耳,潑辣,“快把你這破不拉嘰的斗篷摘下來,寒酸成什么樣兒啊,捂著跟那廁所的蛆一樣!” 說到這,顧南希已經(jīng)進了殿,眾人齊刷刷的行了禮,剛剛叫喊那女子臉一紅,尷尬的慢慢福身。 剛剛聽的那只言片語顧南希就已經(jīng)猜到了是什么事情了,這下看了看跪在地上有些發(fā)抖安陌卿,便更加肯定了。 無非就是怕自己丑,非得拿個破布遮住自己唄。 顧南希嘆著氣,一屁股坐在小圓凳上,一臉的見怪不怪,“又發(fā)生啥了,怎么又吵上了?” 顧南希很知道得人心的重要,所以自從醒來之后便對自己宮里的人沒有架子也不輕易發(fā)脾氣,還時不時的安頓安頓他們家人,這一頓cao作搞的龍陽宮上下沒有一個人不對顧南希感激的痛哭流涕的。 顧南希也不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感激是感激,她要的是忠心。以前在自己那個世界,人想要過得好,要的是人脈。而現(xiàn)在她貴為帝王,要的是忠心的探子和眼線。 首先這第一點就是自己這龍陽宮里,身邊不知道被安插了多少眼線,她必須得把龍陽宮的人搞定。伺候外面的還好,伺候里面的,都得是經(jīng)過層層考驗的。 所以對于伺候屋里的宮人,她就更沒架子和脾氣了,所以屋里的人時不時的拌兩句嘴,吵幾次架,她都習(xí)慣了。 剛剛吵鬧那女子臉一紅,憤憤的說道,“今天茯苓姑娘去寶勤殿拿過冬的東西順便去看看邢侍郎安頓的如何了,所以就讓我們幾個教導(dǎo)這個安陌卿做事,可是他.....”女子瞪了一眼身后低著頭的安陌卿,繼續(xù)說道,“可是他連最基本的宮服都不穿,穿著這斗篷如何能伺候陛下啊!” “奴樣貌丑陋,恐嚇到陛下.....”身后那人低聲解釋著,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委屈的。 “你還敢解釋......”女子憤憤地回懟著,恨不得立馬起身將那擋臉的東西扯下來。 “好啦!”顧南希打斷她,“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隨他去吧。” 看著那女子還想說什么,顧南希又道,“他也是司伶殿的人,在宮里也不會做什么,穿什么倒也不礙事。”顧南希頓了一頓,“讓他在內(nèi)殿伺候吧,沒事給朕唱唱曲兒什么的。” 顧南希都這么說了,底下人無言反駁,只好說了是,便散開各做各的事了。 顧南希起身捶捶腰,低眼瞥了一下還跪在地上有些發(fā)神的安陌卿,“還跪著干嘛,跟我去暖閣。” 那人聽后回過神,立馬起身跟上顧南希。 “你之前認識茯苓么?”顧南希一邊解著朝服,一邊問著那人。 安陌卿搖搖頭,乖乖地站在賬幔后,錯過眼神不去看顧南希,“之前只是聽聞過茯苓姑娘盛名,但不曾認識。” 顧南希若有所思,拿起常服披在身上,“那奇了怪了。” 安陌卿不明白顧南希說的是什么意思,便只是安靜地立在那里不再答話。 “茯苓姑娘回來啦!今年寶勤殿給的棉料好多,看來今年能給陛下多做幾身棉衣了。” “是呢,剛剛聽著陸掌勤說今年收成好,各宮的棉料都比往年多.....” 門外簇簇簇的聲音傳來,顧南希倚在躺椅上,一臉的愜意。 茯苓進了屋,撩開暖閣的幔帳,看到杵在一邊的安陌卿后又看了看躺椅上合著眼的顧南希,輕笑,“陛下怎么躺上了?” 一陣清幽的百濯香在暖閣內(nèi)散開,顧南希不由得皺了皺眉,“安陌卿,你先下去吧,這有茯苓就好了。” 安陌卿福了福身子便退下,茯苓見狀上前,蹲下身子去給顧南希捏腿。 “聽她們說你剛剛?cè)毲诘盍耍俊鳖櫮舷:现圯p聲問道。 茯苓心感疑惑,不知道陛下為什么問她這個,“是,去寶勤殿拿了過冬的東西。” “怎么不讓玉珍冬碧她們?nèi)ツ茫愫伪赜H自跑一趟。” 顧南希說的輕松,茯苓卻心里又顫了一顫,眉頭微微皺起,有些沒底氣說著,“奴婢想著昨日陛下剛封了邢侍郎,就去順便看了看安頓如何了。” 顧南希輕輕點點頭,看著顧南希好像沒怎么放在心上,茯苓輕松一口氣。 “那邢侍郎樣貌如何?昨日朕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身條倒是讓人眼前一亮,不過這樣貌朕就不知道了.......正好你幫朕看了,那就和朕說說吧.......” 剛剛才如釋重負的茯苓一下子又驚起來,私聯(lián)后宮男子可是重罪,陛下這是在懷疑自己了? 茯苓吞了吞口水,壓制住內(nèi)心的慌亂,笑著說,“奴婢也只是在寶勤殿看了看安頓情況,不曾見過邢侍郎.....這下還得陛下親自去見了。” “是嗎?那你身上這百濯香也是從寶勤殿帶來的么?”顧南希沒有任何感情的問著,聲音平靜地可怕。 茯苓這才恍然大悟,竟然遺漏了這一點,立馬垂下手俯身跪著趴在地上,“奴婢知罪,今日奴婢確實去見了邢侍郎,但不是陛下想的那樣,奴.....奴婢只是問邢侍郎去過梅園......” 顧南希坐起身,半瞇著眼看著茯苓,“所以.....他去過么?” 茯苓俯在地上,輕微地點了點頭。 “那你怎么辦?讓朕忍痛割愛把邢侍郎賜予你,還是說讓朕做一次惡人,棒打鴛鴦?”顧南希頓了頓,聲音有些發(fā)冷,“或者說.....你們二人商量著,給我這個惡人戴一頂帽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