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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把山雞當坐騎在線閱讀 -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湮川河畔。

    葉姬仰面注視著一臉威嚴的荼壘:“帝君,容詡身上的禁錮全然失效了?!?/br>
    荼壘神色復雜起來:“如若真依你所言,用不了多久,他必然會記起一切,到時候......又該是一場血雨腥風了?!陛眽緩倪^去中回過神來,又補充一句:“重新禁錮之事,你需盡早處理,莫等大局已定,便遲了。”

    “是?!?/br>
    葉姬猶豫再三,又言:“帝君,我還有一事要稟奏,”她頓了頓,抬眸語氣沉重,“律子寒蘇醒了,也包括燭陰。”

    聽后荼壘大怒:“區(qū)區(qū)一個小鬼怎會生出如此多的事端來?”

    葉姬即刻單膝跪在地上,頷首:“帝君請息怒,此事我會盡快查明原因,還人界與冥司一個安寧。”

    “你既要守湮川又要為容詡重新禁錮做準備,調查小鬼出逃之事,我另差人去辦?!?/br>
    “是?!?/br>
    ︿

    彼時容詡正在樓里挨個挨個推門尋人。

    一個男人擋著床上的女人罵道:“你誰??!不知道敲門嗎?”

    容詡趕緊合上門,他走到下一間剛推開便見宋硯坐在桌前,身側站著五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和一名中年女人。

    二人四目相對,略顯尷尬。

    “小郎君跑這來快活,少了我怎么行?”容詡合上門自然而然地坐到宋硯身邊,他剛落座,便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相繼轉向自己,于是道:“你們繼續(xù),不用管我?!?/br>
    聽后劉mama應了聲,然后側身為宋硯推薦:“翠怡,咱們怡紅院排名第四的美人兒,會作詩,唱江南小曲,你看這姿色,這身材,那可是一等一?!?/br>
    “怎么就一等一了?”容詡往嘴里扔顆花生米,“你瞧瞧她,愁眉不展,這是伺候人呢還是等我們伺候她?”

    翠怡一聽竟然哭著跑了出去。

    容詡揮了揮手:“下一個?!?/br>
    宋硯:“......”

    “憐香,咱們怡紅院排名第三的美人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劉mama湊近容詡耳邊說了一句話,容詡雙眉緊蹙。

    轉而便望向宋硯,湊近他:“你們凡人還有這么獨特的癖好嗎?”

    劉mama在一旁眉開眼笑。

    宋硯:“劉mama,你先帶幾位姑娘離開吧?!?/br>
    “欸,好?!?/br>
    待劉mama離開后,屋內只剩下二人,宋硯倒了杯茶:“方才她與你說什么了?”

    “她說......男女適用,小郎君,要不我倆試試?”

    宋硯猛地咳嗽起來,面色通紅,他急切地起身,容詡迅速湊到他跟前,“你怎么又臉紅了?”容詡恍然大悟,“茶里有藥?!?/br>
    宋硯:“......”

    “既然如此,”容詡勾唇一笑,順勢逼近宋硯,眼見著宋硯被他這吃人的架勢嚇得退到墻角,他雙手撐住墻面,俯身在他耳邊低語:“小郎君,讓我來幫你如何?”

    宋硯漲紅了臉,推開他:“不用?!闭l料宋硯剛走一步,又被他拽回去。

    “跑什么?我話還沒說完呢。我去找那女人拿解藥?!?/br>
    容詡剛轉身,手就被宋硯攥住:“別去,茶里沒有藥?!?/br>
    “嘭!”

    一旁柜子突然打開,從里面滾出兩個人。

    尤洺用腳尖踢了踢沉於:“說了別擠我,現(xiàn)在好了,被發(fā)現(xiàn)了?!?/br>
    沉於反駁:“怎么就怪我了,明明就是你擠我。”

    白涇從柜子走下來,順帶將二人從地上拎起。

    容詡臉黑了幾度:“怎么回事?”

    沉於不懷好意地笑道:“那你與這凡人又是怎么回事?該不會......”

    宋硯:“白涇,帶他們出去。”

    白涇拉著繩子前端,便往屋外走。

    尤洺別過頭:“容詡,沒想到你好這一口。”

    白涇分別踹了二人一腳:“老實點,再造謠我家少主與那臭小子,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下來?!?/br>
    沉於:“你這凡人,豈有此理!”

    白涇一把劍架在他脖子上沉於瞬間不言,安分守己,白涇這才合上門,帶他們離開了。

    他們走后,容詡疑惑:“我們今夜在這里睡?”

    宋硯坐在床邊,抬眸看他:“本來是打算留給沉於和尤洺快活的,你這一鬧,只能我倆了,而且這個廂房花了我五十兩銀子,總不能白白送給人家吧?!?/br>
    “那倒也是?!彼盅a充一句:“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嗯?!?/br>
    隨后二人平躺在床上,都盯著碎花帳不語。

    容詡側面詢問:”小郎君不覺著冷嗎?”

    宋硯:“不冷?!?/br>
    “行吧?!?/br>
    正當容詡手枕著頭,打算兩眼一閉睡覺時,宋硯繼而又言:“你在冥司過的很苦吧?”

    容詡微蜷縮著側身,目光剛好落在宋硯柔和的下顎線上:“苦?何以見得?”

    “他們是否因為你天生黑羽而常常欺辱你?”

    “哈,你說這事兒?其實也還好,再怎么說我也是冥司二殿,他們不敢造次。”

    “嗯,那就好,睡吧?!闭Z畢宋硯翻身背對著他,衣領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容詡雙眼微闔,咽喉竟有些不適,他閉目壓制住體內經脈無原由的躁動,但耳邊卻響起尤洺的話:“二殿難道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容詡用意念除去了聲音,翻身背對宋硯睡去。宋硯睜開眼,微微側面瞧他安分下來,這才又閉上眼。

    入夜至深,寒冬的風愈發(fā)砭骨。

    宋硯睡意朦朧之時,察覺一雙手環(huán)上了他的腰,隨即那雙手用了一點修為將他往后一帶,便被身后人抱了個滿懷。

    宋硯驚醒:“容詡,你......”他察覺腰上又緊了些。

    只聽身后人道:“好冷。”

    話音剛落,容詡便將下頜埋進他的后領。容詡嗅著他脖頸內屬于自己的氣息,莫名覺得心安。如同無歇無止的風尋著了落腳的地方。

    容詡的氣息黏膩潮濕卻也清新就如嫩芽初上,白蓮初開,不染庸俗之氣。

    宋硯聞著十分舒心,竟忘了反抗,宋硯瞧他老實下來,便由了他去,自己也心安地閉了目睡去。

    天剛露白,一聲雞鳴便響起。

    宋硯本就有早醒的習慣,他剛想起身卻被迫又躺了回去,因為腰上的雙手仍將他死死地箍著。

    他緩緩側過身,容詡睡顏便近在咫尺,容詡呼吸很輕,氣息清新。他又細細地打量一番,不禁生出幾分喜歡。這時,他注意到容詡額角的一簇黑發(fā)斜在了山根,于是伸出修長的手,卻在半空被另一只手攥住手腕。

    “小郎君,怎學會了趁人之危?”

    宋硯終于被揪住小辮子,他有些慌張地抬眸,剛好撞進了容詡慵懶戲謔的眼里。

    宋硯急忙抽回手,坐起身微微側面:“時間不早了,也該回去處理正事了?!?/br>
    他語畢后,卻發(fā)現(xiàn)容詡的腿仍橫在他身前,他微惱地回頭,容詡手枕著頭,眼尾一彎,笑意盈盈。

    “小郎君急什么?昨夜......”

    宋硯噎住。

    容詡霍然起身,展開手臂,“昨夜我還沒抱夠?!?/br>
    宋硯嚇得站起身,隨后從床上跳下,他定神后道:“我在樓下等你。”語畢便轉身離開。

    容詡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背影,勾唇一笑。

    ︿

    之后容詡和宋硯回到了客棧,從進門起,尤洺與沉於投來的驚奇目光便再也沒有從二人身上移開過。

    容詡上前蹂躪著二人的頭,眉開眼笑:“乖,怡紅院也去了,咱們也該辦正事了?!?/br>
    容詡這動作,殺傷性很弱,侮辱性極強。

    尤洺咬牙切齒,沉於壓上他的手安撫他,隨后沉於抬眸與之對視:“昨夜你倒是逍遙快活了,我與尤洺倒是在這受了那凡人的臭臉色,如此,實屬不公?!?/br>
    宋硯立在容詡身側,輕言:“你想如何?”

    二人側頭討論了片刻,尤洺清了清嗓子:“我們要知道你們昨夜都做了什么風流快活之事?!?/br>
    沉於補充:“詳細點?!?/br>
    容詡和宋硯:“......”

    白涇聽后,臉色一變,指著容詡上前,氣的臉漲紅:“我就不該讓你這個登徒子與少主共處一室,看我今天不殺了你......啊!”

    容詡攥住他的食指往外一撇,白涇捂著手指疼的原地踏步。

    宋硯鎖眉:“你傷他作甚?”

    突如其來的經脈躁動使容詡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你這是在護他?”

    宋硯氣笑了,倒也耐住性子解釋:“白涇自小伴我左右,我一直視他為親人,護他又有何錯?他不過是不愿我吃虧而已,你也不至于與他置氣?!?/br>
    容詡眼神一暗:“你當真是在護他?”

    宋硯:“......”

    宋硯上前一步,關切地詢問:“你今日怎么了?”

    尤洺側頭與沉於竊竊低語:“這二人在鬧哪樣???我看不透。”

    沉於嘖嘖搖頭:“一屋子的酸水?!?/br>
    尤洺:“?”

    容詡目光掃去了別處,此刻他思緒正處于雜亂無章中,他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于是道:“我無事?!?/br>
    他隨后又道:“容我緩一緩?!痹捯魟偮?,他便消失在了屋子里。

    宋硯瞧他消失前心里分明有事,他側身對白涇叮囑:“看好這兩人?!?/br>
    “少主,”白涇上前一步,費解地詢問:“為何要去尋他?他對您做了......”

    宋硯神情嚴肅:“我和他是清白的,你莫要再多言了?!?/br>
    他話一落,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