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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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的戰亂聲、人的哭喊聲自東方響起。 “戰火已燃。”阿允道,她穿了盔甲,坐在馬背上,看起來倒像是個威風凜凜的將軍。但實際上,阿允的手滑過馬頭,似乎是在安撫它,胯下刻意挑出的、乖順的馬立刻去蹭她的手,阿允從來都沒有領兵作戰過。 此刻仙藻與銜蟬未歸,城內有的一些士兵都是由楚王偷天換日換進來的、或是支持他的世家奴仆,而她身邊的,反倒是些普普通通的平民農戶。 兩邊的軍隊都算不上精良,也沒有什么開國時的名臣大將——他們要么早已被誅殺,要么就在邊疆和封地上享受富貴,時間緊促,沒有時間召回,也就更沒有時間去尋找將才或訓練軍隊、將百姓們練成一群精兵。 至于各方軍隊的最高統領,太后和楚王,一人從未投身過軍旅,一人的領地也未曾有過叛亂、更從未聽聞過楚王有領兵打仗、消除叛亂的經歷。此時此刻,雖然威嚴悲壯,阿允更是帶著不勝就必死的決心,實際上,卻是兩個身份尊貴的軍事菜鳥互啄。 阿允高高坐在馬上,韁繩勒得她手心有些痛,女人目光從齊王和皇帝身邊掃過,“這一戰、只能勝,絕不能輸。”說完,拿起身邊平民獻上的弓箭,馬匹嘶吼著,高高抬起馬頭,似乎要像眾人展示自己的威嚴,她在馬背上高高睨著被楚王軍隊驅趕過來的亂民、他們多是平民百姓,用來抵抗最開始的攻擊,好讓身后人留出足夠體力,“謀反作亂是抄家滅族的罪名,你們真的敢謀反嗎?若是此刻歸順于我,哀家還可以赦免你們的罪過。” 前方傳來無數噪音,人們混在一起,低聲議論起來,齊王驅馬向前,與皇帝一起擋住她的身影,低聲道,“母后應以自身安危為重。” 阿允搖頭,將弓弦拉到最后,附上一根劍,直中某人的額頭,那人嗓子里似乎還藏著話,嘟囔了幾聲,想說些什么,卻是軟了身子,直直的倒在地上,阿允厲聲道,“你們想和他一樣嗎?”說完親身縱馬,將人群沖散,然而這或許不是一個好計策,因為,隨著她將前方的那些人沖散的同時,小幅度的戰爭也真正在此刻展開。 剩下的那些人,是不會顧及她太后的身份,她于驅馬上前看見楚王的臉,他坐在汗血寶馬上,眉目雍容,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阿允高高持弓,她眼神精準,又是一根箭朝他飛去,箭峰凜冽,似有噬人之兆,然而位置雖看得準,距離卻遙遠,沒到楚王面前就已經穿過他人的額頭。 “可惜,母后沒有當眾射殺這逆賊。”李勝感慨道,他身體還痛著,卻手中持劍,不一會兒已經殺了想攻擊的好幾個人,傷口被巨大的力道崩裂,血色流出,將白色紗布染得濕淋淋,他像感覺不到般,神色倔強,天生得好強性子被完全激起,絕不肯呼痛,更不可能躲在一旁養傷養病。 至于齊王於菟,他手中持著武器,主要任務卻是保護阿允,讓她在射殺別人之時不被他人攻擊,因此也沒有離她太遠,阿允又是一箭射出,正中一人心臟,只是三箭而已,每一箭卻都要用最大的力氣才能將弓拉的圓滿,她手臂酸痛,眼前血rou橫飛、盡是殘片斷瓦,她忍不住嘆道,“早知如此,我應該從十多歲時開始磨煉,和……一起上戰場,互相間也有個照應,哪里要等現在才拾起呢?” 過去,作為一個天真靈動的少女也好,還是一個溫婉柔情的人妻也罷,阿允都從未上過戰場,在多數人的認識中,戰場和廝殺是男人的浪漫,阿允自然也沒有要為自己建功立業的意識,但過了最青春的年紀,在她已經是個成年人,是名義上最重要的太后時,竟又要拾起弓箭、與人廝殺。 而且,阿允心里有個模模糊糊的念頭,戰功、戰功……她若是當年在少婦時期,不選擇為先帝籌集糧食、結交貴人,而是親自去戰場時廝殺戰斗,恐怕連被貶妻為妾的惱怒都不會有,畢竟前者總是能一筆帶過,而軍功在眾人面前,卻無人能夠否認。 如果當初手上就有士兵的話……她甚至可以不用成為先帝的妻子。 現在再想已經遲了許多年,倒像是把曾經應做的換了時間,挪到現在來,阿允又是一箭射出,心想,總算沒有晚到進入棺材時才明白。 人潮洶涌、廝殺聲慘烈,齊王持刀砍斷想砍向阿允的人的頭顱,忽地淡淡一笑,說,“母后,勝負已定。” “戰爭才剛剛開始……”阿允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話語止在唇中。 “仙藻和銜蟬帶著軍隊來了。”皇帝道,“勝者絕不可能再是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