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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南鄉子(H)在線閱讀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畫兒(刺激一下作死的某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 畫兒(刺激一下作死的某人)

    之后的一切都令青娘感到不適。

    硬的桌面,僵冷的椅背,她被困在這小小的方寸之間,迫著變幻了許多姿勢。

    最后的時刻腿磕在扶手上,青娘哭出來,可他并沒有理會,依舊專心的頂撞,還加大了動作的幅度和速度。

    顛簸間她分不清痛楚還是快樂,啜泣著伏在他肩上,承受他給與的一切。

    之后又去過兩回玉骨齋,一回帶了香酥餅,一回捧了冬瓜薏米排骨湯。

    香酥餅是用川椒磨成粉,和鹽炒了,加五香粉起酥做的。青娘試了好幾回才定下這個方子,味道和平常的香酥餅略有不同,比較符合期恪咸香麻辣的口味。

    那冬瓜薏米排骨湯的湯頭是廚房吊的老湯,薏米更是泡了一夜,燉得綿綿的,配著入口即化的冬瓜,又好吃又能除濕。

    然而期恪并無什么特別的表示,臉色淡淡的,最后也都是把她箍在懷里狠狠弄了。下手丁點兒不留情的,沒有絲毫從前的珍惜之意。

    青娘自然也不曉得是因為自己一回戴了羊脂玉鏤雕的海棠花簪,一回系著碧璽石的海棠雕花襟步。

    只這樣幾番下來,卻叫她心里不是滋味起來——夜里自己送上門去,白日孤零零一個人醒來。青娘心里發酸,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倒教他如此輕賤自己。

    連日下來,她也冷了心,再不去找他。

    如此一來,兩個你有心病不來就我,我生心酸不去就你,倒真正淡了下來,直似冷戰一般,綿延了月余。

    待到六月,兩淮那邊傳了新消息回京,說是幾位御史根本沒有遇難,只是將計就計隱了行蹤,如此順藤摸瓜、反客為主,把那幕后的黑手揪了出來。

    如此一來自然皆大歡喜,青娘再不cao心江家的事,便聽說了成國公世子不日娶妻也恍若未聞,只日日在君子齋的畫室消磨時光。

    ......

    過了夏至便是暑期,日頭明晃晃的,一天比一天熱。

    勵帝已移居久儀園消夏,這日傳了期恪與枕鴻等將領奏對,商討秋狝事宜。

    “西胡那邊有了新情況,當年那個被你攆回去的赫連宗,”指了指期恪,勵帝笑道:“聽說他滅了長兄赫連拔都母族乞伏氏的一半勢力,得了呼延氏的支持不說,又拉攏了禿發氏和沮渠氏,占了十二盟三分之一的勢力,幾可與老汗王分庭抗禮。”

    期恪道:“那赫連宗是祖父車兒焜一手教出來的,雖不得父親喜歡,卻也不是無能之輩,只怕會青出于藍勝于藍?!?/br>
    西胡是大宏朝對繁衍在西北地區少數民族的統稱,其下分有匈奴、鮮卑、烏桓、突厥、柔然等族。這些族群原本各自為政,相互劫掠,后被車兒焜統一聯合,勢大而威脅中原。

    若非他時運不濟,恰碰上晉承出藩秦地,又遇上期恪、枕鴻等將,說不得如今的西胡草原會是怎樣一番境況。

    枕鴻看著輿圖,沉聲道:“當年那車兒焜便是如此,先攻滅后拉攏——將勢力龐大的鮮卑慕容氏、突厥阿史那氏、柔然郁久閭氏除了,再聯合烏桓、羌、氐、羯等族,擁立匈奴赫連氏為主,而成如今西胡十二盟之勢。”

    一西北出身的將領道:“如今的十二盟不過茍延殘喘罷了,如何能與車兒焜當年并論。便當年我們也滅了他,還怕他怎的!”

    另一人搖頭,“用兵茲事體大,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們不能憑心妄動。如今西胡勢弱,內部還不太平,我們恰可利用他們彼此之間的爭權奪勢,挑撥這些戎狄內斗。如此方事半功倍,使我們立于不敗之地。”

    勵帝道:“這些便不多說,今次秋狝,西胡那邊會派人來參加,這些具體事宜由枕鴻主理?!狈愿懒艘恍┦?,又叮囑了一些事。

    眾人齊聲應諾,回去各自留心不提。

    這邊勵帝說罷,抬頭看了眼,指了幾人笑道:“你們幾個協理,多幫襯著世子,也免得他忙碌。”

    大家見勵帝心情好,不由跟著湊趣:“是,斷不會叫世子爺忙得拜不成堂、入不了洞房!”

    勵帝哈哈大笑,余光瞥見枕鴻笑容里露出一絲苦澀,更有那蒙期恪神情怪異,臉色并不好看。

    一時眾人散了,勵帝留了期恪說話,問他這些日子鬧什么幺蛾子,怎么總一副別人欠你三百吊錢的樣子。

    期恪沉默半晌,將那海棠美人畫的事兒說了。勵帝翻一個白眼,把他好生訓斥一番。

    “莫名其妙,無事找事!你的腦子是不是前兩天叫西北風給刮跑了!”晉承氣不打一處來,“朕這兒還有她的畫兒呢,怎么,你還要跟朕別扭一番不成?!”

    期恪道:“臣不敢,臣只是......”

    “你就是嫉妒!”

    晉承嫌棄道:“而且還選擇性嫉妒!”

    揮揮手,叫梁銓取了書房一個沉香木卷軸過來,“拿回去,好好瞧瞧。”

    “朕等著看你什么反應!”

    ......

    回到家已是午后,期恪在雙清堂打了一套拳,揮灑一番汗水,悶站了片刻,還是往后頭玉骨齋去了。

    在此處服侍的冰泉鐵川伺候著洗漱更了衣,稟道:“照爺的吩咐,已經將成國公世子爺即將娶妻的事傳到園子里去了,夫人什么都沒說?!?/br>
    期恪頓了頓,道:“什么都沒說?”

    “是,”冰泉瞧著他眼色,小心道:“聽幾位jiejie說,夫人這些天都在小筠園和聽松風處作畫,畫了許多竹枝圖與松濤畫?!?/br>
    畫?

    期恪心中一動。

    屏退了人,他取出勵帝方才賞賜的卷軸。

    打開來,鸞鵲錦裝裱,鑲了織金的邊,題跋是:何須再道此間事,連理枝頭連理枝。

    畫卷越展越開,期恪的眼睛也慢慢睜大——

    畫上,美人兒寸縷未著,仰躺在一塊巨巖上。

    枝上海棠開得嬌艷動人,點點花瓣墜落,胭脂一樣染就玉顏,令她粉痕曖昧,香汗微微。

    腰上一絲兒薄紗,半遮半掩地搭著,比全露還勾。兩只嬌嫩的乳從青絲中露出來,尖尖兒挺立,白雪紅櫻,瑩潤可愛。

    紗與長發,這是她身上唯二的遮掩。

    那雙修長筆直的腿并得緊緊的,美人兒粉面酡紅,雙眸微閉,長長的睫毛蝶翼一般,映著眼下半寸陰影。

    這么一副被狠狠凌虐過的模樣兒,當真是:何須再道此間事。

    ......

    盯著畫中那張熟悉的臉,期恪瞇眸,磨了磨牙。

    隨即,攥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