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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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林素素一天內趕了好幾個場,做了好幾場愛,累到忘記遮掩。所以走得懶散,不甘不愿。根本沒注意到林哲庸披著一層薄毯站在她身后望。 帝都很繁華,一只鋼鐵洪流制成的野獸。但現在實在是太晚了,連它也疲倦,只有路燈般的眼睛在黃黃地眨動。 林哲庸目送meimei走進黃光里,走進黑暗里。漸行漸遠,被淹沒。她的手臂在身體兩側搖晃,挺直的背輕慢地弓起來,低矮了下去,蒼老了下去,仿佛已經枯萎死掉。 不該這樣的。 有哪里不對,有哪里不對。 林哲庸咀嚼著meimei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他轉身進屋,不到半分鐘便收拾妥當,開始循著味道、巡著街道、尋著林素素。 房間是林素素自己挑選的,樸素簡單。樓層低矮,臨街而立,和任何華美的形容詞都沒有關系。因為近,與學校和林哲庸所在的那個家組成了一個完美穩定的三角形。林素素就在這鋼絲做成的三條邊上走。一會兒跳進林哲庸溫暖的懷抱里,一會兒跳進沈蝶貪婪的腸胃里,玩著危險的游戲。她下意識地不去思考敗露的可能性。 沈蝶當然不喜歡這樣破爛的小房子,但還是為了林素素讓步了,就像她為了林素素口中的“幽會”而獨身赴會一樣。她愿意在這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上寵著林素素。其實以她的個性,連模棱兩可、任東任西的讓步都稀有,這樣的恩寵應該讓對方感激涕零才對。 256. 林素素進門時眼神是虛的,正當她在玄關處彎腰換鞋看地板時── “你跟林哲庸上床了?!?/br> 沈蝶笑著說,并且語氣篤定。句末那個圓圓的句號像圓圓的眼睛,把林素素整個兒吸下去。一個黑洞,不停地、貪婪地吸走自己的精力。 沈蝶身穿純白色家居服,站在窗邊遙遙地望著林素素,舒肩挺背,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從容淡漠。 旁邊的木質支架上擺著兩杯殘酒,一碟煙熏干酪、幾個空酒瓶,橫七豎八地擺成迷魂陣,把之前的林素素困在里面,也把現在的林素素困在里面。像個牢籠。而唯一放風的機會,已經和哥哥在床上用完了。 林素素不知道她是用眼睛看到還是鼻子聞到,或者是用透明的觸手感知到,反正沈蝶有的是辦法。自己被她開膛破肚,臟器血rou都一清二楚,仿佛永遠赤裸,永遠弱小,像一個只知道嘬手指和奶頭的小嬰兒,被看似溫暖實則藏針的襁褓戧爆。 “啊?”她懵懂地望向沈蝶。 “過來。”沈蝶拍拍窗沿,不知道是要林素素靠上去還是跪上去。 林素素順從地走到她身邊。 沈蝶拿起那盞酒抿了一口,調侃道:“真會見縫插針,說是急得不得了回去一趟,原來是下半身急,急的連電話都不接了?!钡膊]有要追究的意思。 林素素只能尷尬又羞赧地笑笑,小姑娘家被戳破秘密心事時的笑。只是在沈蝶的威壓之下,暫時不敢跳腳。 沈蝶享受這種羞赧,才掛枝頭的花的羞赧,比一切珍饈佳肴更美味。 踐踏會反抗的獵物才會有快感。 難以馴化的獵物才能激起人征服的欲望。 林素素包藏的禍心、暗懷的鬼胎同暴烈的脾氣一起,組成了一只張牙舞爪的可愛小獸。 被皮鞋尖踢踹時哀哀慘叫的小獸;被濕膩章魚捂到窒息時胸膛起伏劇烈的小獸;被煙頭燙到口腔起泡的小獸;笑容熟練卻心有怨恨、無比不甘的小獸。 這兩兄妹畸形的關系也是林素素的誘人所在之一。沈蝶過的太平淡順遂,需要刺激、玄之又玄的、突破常規的東西。 而林素素太對沈蝶的胃口了。她甚至不舍得同別人分享這副新畫卷,也不想待價而沽,只想一個人細細品鑒、把玩、攤開又卷起,私有私藏。看畫中人奮力求生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真是比任何毒品都更讓人上癮啊。 257. 沈蝶端起另半杯酒遞給林素素,讓她繼續未竟的豪飲事業,然后開始語氣淡淡地教導:“這并沒什么,人總要抉擇,要虛偽地求生,還是真實地求勝。世界全無意義,毫無道理。何為道德,何為良善?所謂的答案是螞蟻一樣的人自行制定的。只要比他們強,就不必被束縛?!?/br> “我很高興你能下定決心,了卻心結。能自己做決定的事情并不多……生還是死,誰知道什么時候會發生?說不定因為戰爭爆發死掉,因為小石子擊中腦袋死掉。既然無法避免,未有定局,就順著你的心意來??偸且腥俗龀鰻奚模皇悄?,就是你哥哥?!?/br> 林素素仿佛在聽老師講課,如果沈蝶沒有在脫衣服,就更像了。 沈蝶是造物主、上帝、領袖、教師、藏得很好的自大狂。 “糊糊涂涂地過日子,糊糊涂涂地壓抑,糊糊涂涂地講究……何必?!?/br> 林素素糊糊涂涂地想:沈蝶很討厭,她的教育癖、居高臨下的態度都那么討厭。說出的話也又大又空,仿佛說了什么,又仿佛沒說。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為什么犧牲的人不能是她自己呢?讓她被小石子砸中腦袋死掉好了。給林素素幻想的沈蝶的千萬種死法添磚加瓦。 林素素每每都覺得,對方只是在用老舊積塵的尊貴強jian自己。 沈蝶摸摸她的頭,帶走她的靈魂; 咬咬她的手,帶走她的觸覺; 抱著她時,懷抱像一個牢籠。 林素素的心理受了壓迫,變得奄奄一息,身體卻沒什么骨氣,在充足的營養下茁壯成長著。 沈蝶放在酒杯,直起腿,跟她面對面站著,伸出手壓了壓林素素的腦袋,比劃著笑:“你都和我差不多高了。” 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頭發長短,只膚色有些許差異,但那個不重要。 林素素也笑,學著沈蝶嘴角上提,眼睛卻無波無瀾,靜得像一眼潭水。 “最近鍛煉得多,吃得也很好?!?/br> 沈蝶忽然伸出手攬住林素素,輕輕地擁抱了這個年輕的女alpha。 “簡直像我的女兒一樣。”她說。 沈蝶的聲音輕得像一聲嘆息,或許還有點兒感傷。 而林素素也主動地回抱了她,嘴巴還是在笑,“如果我是您的女兒,一定會比現在幸福吧?” 沈蝶在林素素耳邊淡淡地說:“現在也挺好?!?/br> 她松開林素素,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支架旁,沈蝶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林素素卻感受到了對方火一樣旺燃的欲望。 果不其然,沈蝶仰著下巴道:“素素,去把東西拿過來。” 林素素早懶得和她作對,自動轉身去拿東西,同時在心里冷笑著想:如果你有女兒,也會這樣對她嗎? 畜生。 正當林素素踮著腳去夠沈蝶最下流的想法時,電話又響了起來,打斷林素素低賤的動作和沈蝶高貴的喘息。 真是難得打通。煞了風景。 林素素猶豫著接還是不接,最后還是接了。 電話里的林哲庸關懷地問道:“素素,你現在在哪里?” 林素素看了似笑非笑的沈蝶一眼,語氣自然地撒謊:“剛走到門口,快到學校里面了?!?/br>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林素素只能聽到林哲庸細弱的呼吸聲,“那你早點休息。” 可是,沈蝶的胳膊已經勒在了她的脖子上。 怎么休息...... 258. 林哲庸弄得再快也晚了,連林素素的背影都看不到,只能憑著野獸一般的直覺去找。 所幸還是成功了。 于是他看著林素素一步步爬向唯一一扇亮著的窗戶。 冷白的燈光照透玻璃、照透窗簾,照不透rou體。一個熟悉的、細長的背影,漆黑地投映在林哲庸的眼睛里。 遙遠的記憶如針如劍,從一個xue位跳躍著穿刺到另一個xue位。 筋骨疲軟,身體失重。 可怕的猜想占了上風。 林哲庸“嗬嗬”地抽起氣來。 抖著手掛掉電話不一會兒,窗子里的冷白燈光熄滅,林哲庸眼里的光湮滅。他望著上面——目光不可抵達之處,心里的煩悶無措煮成了一鍋粥,喉頭痙攣著抽搐,他被迫捂著胸口彎腰干嘔。 出門太匆忙,連衣服都沒穿好,更沒時間清洗林素素射進體腔的愛情,因此林哲庸一彎腰,就有蛇一樣的癢意從股縫間蜿蜒著往下鉆,那股腥膻味兒把淡藍的褲子染成靛藍。 作為哥哥,一直是他來處理殘局,包括殘羹和殘精。 那么這次也該是。 林哲庸狠狠地擦了擦流著涎水的嘴角,起身時已經面無表情。他拖著兩條腿,用與林素素來時相同的步調,緩慢地向家里移動。他需要一點時間,一點空間,一點計劃,來排除其它的可能性,來斃殺剩下的可能性。 而家里有他想要的一切。 除了林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