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攔
伏澄元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只是下意識地抓緊了雍梧兮的衣服,很快鐘鎖辛也追了上來,伏澄元直接躲到了雍梧兮的身后。 原本還疑惑的雍梧兮,在看到鐘鎖辛和伏澄元一前一后出現(xiàn)后,也大概明白了發(fā)生了什么,于是他沒有動,默許了伏澄元的行為。 “你回來了,”見到雍梧兮,鐘鎖辛倒是沒有再對伏澄元動手,只是眼神一直朝著雍梧兮的身后看,“我還以為要等到晚上了,事情忙完了?” 看著鐘鎖辛的樣子,雍梧兮并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而是微微側(cè)頭看著躲在他身后的伏澄元,說道:“回房去吧。” 聽到雍梧兮的話,伏澄元在心里長舒了一口氣,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轉(zhuǎn)身就又跑開了。 鐘鎖辛原本想要阻攔,但是還沒邁出步去就被雍梧兮叫住,雍梧兮看著鐘鎖辛,臉上的笑容還是一貫的溫和,問道:“鎖辛,你追他做什么?” 鐘鎖辛收回了目光,看著雍梧兮,抬手撓了撓頭,笑著說道:“我就是想要邀他一起喝酒,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害羞。” “他不會飲酒,”雍梧兮臉上的笑容不變,“走吧,我陪你喝。” “嘖嘖,和你這家伙喝酒有什么意思,還是要有美人相陪才好,”鐘鎖辛嘖了兩聲,跟著雍梧兮一起回到了石凳前,他又開了一壇新酒遞給了雍梧兮,然后說,“你倒是真不夠意思,藏了這么個美人師弟,也不帶出去讓我們看看。” 雍梧兮接過了酒壇,并沒有急著喝,他看著鐘鎖辛,仔細(xì)觀察著對方的神情,說道:“帶他出去做什么?他本身性格就怕生,也不愿意和人接觸,安靜地修煉正好。” “你不帶他出來,可是讓我浪費(fèi)了好久的時光,”鐘鎖辛說著,朝著雍梧兮挑眉一笑,投去了個不言而喻的眼神,“梧兮,咱們這么多年的兄弟了,讓你幫我做個媒,不是什么難事吧?” 聽了鐘鎖辛的話,雍梧兮仰頭喝了兩口酒,辛辣的烈酒入喉,他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美酒的回韻,片刻后才睜開眼,說道:“你見過的美人也不少,平時也不見你動心,為何突然就要和他談婚論嫁?”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鐘鎖辛本想說雍梧兮不懂風(fēng)月的,但是又想到對方已經(jīng)xiele元陽,便換了要說的話,“我第一眼看到你師弟,就知道他是我要的人。別說你不愿意啊,你都有人選了,我也有看上的人了,這不是正好嗎?” 雍梧兮看著鐘鎖辛,心中思緒萬千,最后卻還是輕輕笑了笑,說道:“一見鐘情?我看你啊,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你對他什么都不了解,又如何談婚嫁呢?” 原本得到鐘鎖辛來找他的消息,雍梧兮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這一世的郭珩和伏澄元已經(jīng)是徹底敵對的狀態(tài)了,都還能被命運(yùn)強(qiáng)行推動著想要和伏澄元扯上rou體上的關(guān)系。 那么鐘鎖辛和伏澄元之間估計也難逃這樣的推動,所以他急忙趕回來,想要阻止自己的好友再次重蹈覆轍。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鐘鎖辛還是見到了伏澄元。 不過令雍梧兮沒有想到的是,只用一眼,鐘鎖辛便認(rèn)定了伏澄元,看伏澄元剛剛驚嚇的表現(xiàn),說不定鐘鎖辛還對伏澄元做了些過分的事情。 好在,伏澄元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應(yīng)該并沒有對鐘鎖辛產(chǎn)生不該產(chǎn)生的感情,現(xiàn)在還是鐘鎖辛自己一廂情愿,如果雍梧兮想要挽救的話,應(yīng)該還能挽救回來。 “日后相處的久了,不就都知道了?如今看上了自然是要先下手將人放到身邊,不然到時候再被別人搶走,可是不妙了。”鐘鎖辛說著,從雍梧兮的手中拿過了酒壇,仰頭喝了起來。 雍梧兮看著他,沉默著。 等鐘鎖辛喝夠了,雍梧兮才輕笑一聲,說道:“你之前不是還想要見見與我有肌膚之親的人嗎?” “是啊,”鐘鎖辛放下了酒壇,聽到雍梧兮的話,勾著嘴角笑著,“怎么,現(xiàn)在舍得讓我見了?” 雍梧兮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是啊,你不是已經(jīng)見到了嗎?” “啊?”鐘鎖辛愣了下,一時間沒有明白雍梧兮的話,“我什么時候見……” 突然,鐘鎖辛反應(yīng)過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雍梧兮,抬高了聲音說道:“就是伏……伏澄元?” 雍梧兮繼續(xù)點(diǎn)頭,肯定了鐘鎖辛的話,他臉上的笑容不變,說道:“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鐘鎖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雍梧兮,許久之后才將這件事情消化完,他皺起眉頭,將雍梧兮上下仔細(xì)打量了一遍,最后氣餒地塌下了肩膀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什么都沒有說。 是了,除了伏澄元還能有誰?鐘鎖辛子想著,連他都喜歡的人,雍梧兮也定然是喜歡的。一個貌美的師弟,每天朝夕相處,進(jìn)而情到深處發(fā)生些什么,也都順理成章了。 而雍梧兮這樣說,就是為了斷了鐘鎖辛對伏澄元的念想。 他知道鐘鎖辛的性格,也猜到了鐘鎖辛?xí)@樣想。如果是他喜歡的東西,那就算鐘鎖辛再如何喜歡,也不會去從他手里搶奪。反正他這次重生回來,注定要和伏澄元糾纏不清,以這樣的話為借口,對他并沒有什么損失。 就像雍梧兮了解鐘鎖辛一樣,鐘鎖辛也十分了解雍梧兮。他不知道雍梧兮重生的事情,所以自然認(rèn)為雍梧兮說的都是真的,也不會認(rèn)為這是雍梧兮不愿意幫他牽紅線而找的借口,畢竟以雍梧兮的性格,是不會在這種事情開玩笑的。 “那……”鐘鎖辛想著伏澄元的模樣,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忍不住又問,“那他也喜歡你嗎?” 雍梧兮笑著嘆氣,說道:“他的反應(yīng),你不是看到了嗎?” 雍梧兮這話說完,鐘鎖辛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尷尬,畢竟他之前對伏澄元的舉動,可是輕浮的過分。如今想到他調(diào)戲的美人是自己好兄弟的人,怎么都會有些不自在。 “咳……”鐘鎖辛輕咳一聲,認(rèn)下了這個事實(shí),又有些煩悶,仿佛有什么屬于他的東西被人奪走了,他覺得這并不是什么好感覺,便又開了兩壇酒,“我剛剛對你師弟多有冒犯,恐怕他現(xiàn)在也不想看見我,道歉的話便請你轉(zhuǎn)達(dá)吧,來,我們喝酒!本來我就是來慶賀你進(jìn)階成功的,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好。”雍梧兮接過了酒壇,與鐘鎖辛對飲。 鐘鎖辛帶來的美酒,酒勁可是很大的,喝完最后一壇,鐘鎖辛已經(jīng)醉得不知今夕何夕,雍梧兮倒是還能勉強(qiáng)保持許些的清醒。 畢竟鐘鎖辛心中的還有情商,頗有些借酒消愁的味道,雍梧兮也就隨他去了,發(fā)泄出來總比憋在心中什么都不說強(qiáng)。 雍梧兮先將鐘鎖辛架回了客房,然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間,沾了床倒頭便睡,等他第二天醒來時,鐘鎖辛卻已經(jīng)走了。 “雍仙長,這是鐘仙長給您留的信,”阿舟將鐘鎖辛留下的傳信用的玉佩交給了雍梧兮,繼而撇了撇嘴,“昨日我便告訴鐘仙長不要靠近伏仙長,他明明都答應(yīng)我了,卻還是不守信用,你看他今日就走了,以往都要住好久的。” 阿舟將鐘鎖辛離開的原因歸咎到了伏澄元的身上,很明顯他猜得很對,嘴上還忍不住地嘟囔著:“真是個禍害……” “好了,”雍梧兮抬手拍了拍阿舟的頭,“別氣了,放你一日假,去玩吧。” 阿舟便也不再說什么,在他看來,不論伏澄元犯了什么錯,雍梧兮都不會懲罰。雍梧兮對伏澄元越是表現(xiàn)的寬容,阿舟就越生氣,而太麓宗其他的弟子,也和他是一樣的心情。 等到阿舟氣鼓鼓地離開了,雍梧兮才將玉佩貼到了自己的額頭上,接受了鐘鎖辛留下的話。 鐘鎖辛說是要一個人安靜地消化一下,好好療養(yǎng)自己的情傷,不過如果雍梧兮和伏澄元要結(jié)契的時候,千萬不要忘了給他傳信。 看到這段內(nèi)容,雍梧兮才終于在心里徹底地松了口氣,鐘鎖辛和伏澄元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被他成功阻斷了,雖然用些了不光彩的手段,但這些都是值得的。 將手中已經(jīng)化作齏粉的玉佩灑落,雍梧兮決定去看看伏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