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er　9

    次日項景出門時帶上了身份證，蕭安17歲他記得。

    他不清楚蕭安到底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今天是周六，下午五點半就能放學明天周假，是個胡鬧的好日子。

    ……

    直到下午第八節課下課項景也沒見到蕭安更沒收到她的信息，項景冷漠地收拾好書包準備放學。他不太相信蕭安會忘記有關上床的任何事，所以他更傾向于蕭安在耍他玩。但那有能怎么樣，項景只能徒勞地不停地翻看手機。黑屏，亮屏，黑屏，亮屏，顯示在上的只是干巴巴的時間，17：37。

    項景來到校門口，發現今天徘徊在校外的人有些多。

    高中對面的街道向來多是奶茶店小吃店書店什么的，還有許多流動的小攤小販，很多學生都很樂意在這兒玩上一會兒吃些東西再回家。

    今天的人群多得有些出奇，畢竟周末全校都是統一的放學時間。項景注意到人群似乎都若有若無地朝一個方向匯聚，眾多的視線往那邊去。項景往那斜了眼，看見了熟悉的車。

    蕭安開車來時還沒想那么多，就是單純覺得這種“約會”不應該去擠地鐵。她手上沒有駕駛證，但因為比賽的原因手上有很多唬人的證件，加上交警那邊還有秦女士打點著，她無照駕駛機車害真不怕。

    蕭安今天沒上學，托朋友準備好了酒店下午洗了個澡就來找項景了。不上學嘛肯定就沒穿校服，蕭安一套精品潮牌腳上還踩著近期的爆款球鞋，一身下來小一萬。學校里頭向來是不缺有錢人的，再潮的衣服外頭套件校服總歸是比不得蕭安打眼的，何況她還開了輛奧古斯塔。

    總之從蕭安五點多到這買了杯奶茶坐在車上刷手機后，從校門出來的人基本就沒有回家的，全都滯留在了這。甚至還來了些高一不認識蕭安的學生搭訕，蕭安統一都拒絕了，沒被動意思只是看不上人家罷了。

    5:40

    蕭安仍沒等到項景，她正打算給項景打電話抬眼就見著了不遠處站著的男生。

    “喲項學長，可算是等著了。”

    說實話項景沒想到蕭安會這么大膽。

    他甚至以為蕭安會同之前羅徹待他一樣。遮遮掩掩小心翼翼，掩飾著這段見不得人的關系；他也想過會扮成禮節性的朋友或者別的什么，總之他沒料到他們會是以這樣的姿態暴露在大眾的視野中。她像是強勢地宣示主權的領主，項景想。

    感受到眾人的視線項景難得地有些慌亂，他只得故作冷靜地向蕭安點點頭。

    蕭安把掛在車尾的頭盔丟到項景懷里，“上車，走了。”

    蕭安的兩只頭盔明顯和車上的噴漆是配套的，車身是猩紅的業火噴漆，兩只頭盔則一個是同樣的業火另一個則是反色的黑火。

    項景還是第一次離校時這樣萬眾矚目，雖說往常也有些女生會偷瞟他但存在感不強。但現在他們就是這路上最明艷的存在。項景像是角斗場的勝者擁上了冠軍的頂冠翩然離去，盡管他所擁住的嘉獎還只是暫時寄存在他這。蕭安開車時遠比尋常吊兒郎當的樣子要引人得多，即使在平時她就已經是眾多男男女女所憧憬的對象了。

    就像乖巧可愛的女孩格外偏愛于那些痞帥的大哥哥，在學生時代的孩子們很難拒絕這樣一個肆意灑脫又格外奪目的女生。她像是男孩們在這個年紀所能獲得的最棒的勛章，更像是女孩們多能想象的最美的模樣。

    她就像是一朵生在爛泥中的艷花，散發著靡腐的誘香勾引著人來摘下她。

    蕭安車開得不快，至少沒有快到兩人壓身避風的程度。

    “我看見有人拍照了哦。”蕭安突然說道。

    “所以？”

    蕭安笑道，“所以明天的校墻大概就能見著咱倆了。”項景覺得沒什么，畢竟每學期開學他主持完開學儀式次日他都能再次在墻上看見自己。轉念一想，“這算公開嗎？”

    紅燈。

    蕭安剎住車，順著力道倒在了項景身上，感受到男生有些僵硬的肌rou，她安撫似的拍拍項景的大腿。“放松些，你是覺得我們不該公開？”蕭安的手隨意地在項景大腿上滑動，“也是堂堂學生會會長和我一塊確實是有些委屈人了。”項景把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往上提了把，使蕭安徹底陷進自己懷里，“我不是這個意思。”

    綠燈。

    蕭安挺直腰脫開項景的懷抱，發動車子。

    “無所謂，再委屈也得是我的。”

    他們學校基本上入了郊區，離火車站很近。蕭安載著項景往市中心開，路上有些堵車但是摩托有一點好堵車堵不到它。大概開了有個一小時，他們到了市里頗有名氣的網紅酒店，萊休頓五星級酒店，平均一千一晚。蕭安車到了酒店前坪便有了門童接待。“蕭小姐您來了。“　　　蕭安應了聲接過項景手中的頭盔，將兩只頭盔掛到了車尾。鑰匙夾著幾張大鈔被她一齊扔到了門童手里，項景瞟了眼得有個五六百。

    五星級的酒店比起羅徹以往帶項景去的快捷酒店要高端多了。項景不住拿蕭安去與自己前男友比較，盡管蕭安并不能被稱為他的現女友。

    蕭安訂的高層的行政套房。萊休頓雖然是歐式酒店但還是有中餐了，大概是為了應景晚餐是西餐。酒店方考慮的很周到，紅酒和燭臺連同晚餐被一同送了上來。

    這次開房性質不同于上次的隨意，蕭安異常紳士，為項景拉開了座椅請人坐下還點燃了燭臺擺上，并為兩人面前的高腳杯添上了小半杯紅酒。項景不清楚蕭安這番作態到底是想干嘛，但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更多是對蕭安身上透出來的莫名的優雅的欣賞。

    項景很少喝紅酒只是淺抿一口便放下了，他向來覺得這種液體都是酸腥的。也許該歸功于昂貴酒店的酒窖，又或許是眼下的氣氛太好，以至于這口紅酒顯得格外的香醇可口。蕭安在對面落座，她輕晃著酒杯，眼神像是某種大型的野獸舔舐著項景滾動的喉結，在項景往過來是卻又拋出了無辜的笑意。

    蕭安將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極具侵略性的眸子夾雜著零碎的笑意掃視著項景的脖頸。

    她一邊切牛排一邊問項景，“字母圈，接觸過嗎？”

    項景垂眼切牛排，規避著蕭安的視線，“有所了解。”蕭安盤中的牛排切的大小不一她也不在意，直接用刀尖挑著吃，對于她來說叉子就是切牛排時用來固定的輔助工具。蕭安今天一天沒什么東西連吃了好幾塊才開口道，“我是dom，并且將會成為你的dom。”

    “dom是什么？”項景慢條斯理地切好牛排，又往上撒了蹭黑胡椒粉。蕭安幾下吃完盤中的牛排，“你可以上網搜搜，看完之后簽個主奴協議。”

    “聽起來我除了接受你的安排沒有別的選擇。”

    蕭安掏出手機打算在搞點串串吃，隨口回了句，“當然，畢竟我追了那么久。”項景不再接話沉默地吃牛排。

    項景不止搜了“dom”還去搜了“主奴協議”，他對“dom”的意思并不意外，令他有些詫異的是“主奴協議”。這個協議是沒有任何法律效果的，大多數人簽只是圖個安心是個大可不必的流程。蕭安不像會樂意麻煩這些瑣碎東西的人，倒是他很需求這樣的東西來汲取安全感。

    蕭安的串串就在隔壁很快就送到了。現在她正在一邊吃串串一邊刷視頻，一副完全不在意項景做什么的樣子。

    “蕭安，協議在哪？”

    “在里間我去拿。”蕭安起身。像協議和晚點要用的“小玩具”她早就讓朋友送來了，她出門一向是不樂意背包的。

    蕭安在里間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兩份協議，送到了已經被項景收拾干凈的餐桌上。蕭安坐回自己的位置接著吃串串，根本不在意項景的勞動成果。“看仔細些，別辦事的時候鬼毛病一大堆。”

    協議單份有三頁項景隨意翻了翻，發現蕭安已經在甲方簽好字了。

    “乙方禁止否認任何有關雙方的親密關系，同時不得在甲方不在場時承認任何雙方親密關系。”

    項景一眼便看見了這條，他讀了一遍問蕭安是什么意思。

    蕭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意思是，我們之間可以是任何你想得到的關系。”蕭安手上轉著給項景帶來的筆，“比如情侶，朋友，甚至兄妹都可以，只要我同意。”項景不動聲色地錯開與蕭安相會的視線，繼續看手中的協議。

    項景在乙方處簽上字。目前就此足夠了，他想。

    項景將自己的那個一份夾到英語書中收好。蕭安指著協議的最后一條，“乙方可以制定安全詞或手勢以便甲方調教。”蕭安一手托著下巴語氣輕佻，“需要推薦嗎？項學長。”項景上下掃了眼蕭安，筆尖依著心跳的節奏輕敲桌面，“說說看。“

    “比如說‘不要‘’停下‘之類的？“蕭安促狹地望著項景笑，“這種話，真的會有人聽？”語調諷刺。桌下蕭安的的腳卡在項景兩腿間曖昧地滑動，“你說得對，安全詞根本沒必要不是嗎，畢竟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說。”項景不動，像是不理會蕭安的動作又像是默許。

    項景對蕭安比了個中指。

    蕭安挑眉，“你是在邀請我cao你嗎？”項景彎唇，“不，只不過是安全詞罷了。”

    “哈。“蕭安咧了個八齒笑，”你的安全詞我很喜歡，項學長。“

    蕭安起身，抬手抓住了項景比中指的手將豎起的指頭壓了回去。她俯下身子與仍坐在椅子上的項景保持同一水平的對視。

    “很好，那么現在該說的都說完了，希望你沒有忘記我們今晚的主題，我的項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