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馬之死,系統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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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 像是黑色的潮水壓下來,不見天光,每一次呼吸都讓胸腔發緊,疼到無法言語。 安妮的視野里是一片鮮紅,額角血流如注,鮮血流進眼眶里,讓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系統:【完了,全完了】 她掙扎著,極力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做不到,根本做不到,兩雙男人的手死死牽制住她,迫使她跪下,頭埋進塵土里。 身上的外衣破碎,露出布滿吻痕的后背,在火光中赤裸著,安妮聽見了一些不堪的嘲諷和唾罵,但是沒關系,不要緊,她臉上毫無動容,只是麻木著,一次又一次試圖抬起頭。 如果可以,她要用眼神撕碎那個男人——霍夫曼,她血脈上的父親,名義上的君主,將她推入這種地獄的罪魁禍首。 五分鐘前發生的一切,讓安妮至今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尼祿還有西澤爾一起前往一個秘密的地下據點,那里理應已經被尼祿的勢力控制住,可當他們踏進門內的瞬間,西澤爾的腿被陷阱咬住,尼祿推開她,幫她躲開了致命的毒箭,但一個幾乎完全融入黑暗的侏儒沖了出來,將利器刺入尼祿的胸膛。 是那柄黃金曲劍。 困獸的嗚咽讓安妮有些無措,她眼睜睜地看著尼祿拔出曲劍,但身體開始了不可逆轉的改變,接著,更多的士兵涌了進來,他們似乎早已接到命令,完全無視地上的西澤爾和墻邊的安妮,將所有的武器都刺向了正在獸化的尼祿。 切割,砍碎,撕裂。 半成型的怪物,在無法使用精神控制的情況下,變成了無數塊血rou的碎渣,士兵們試圖燒毀這些蠕動的rou塊,在發現無法點燃后,果斷決定將它們裝進不同的木箱里,裝進石塊沉入海底。 “這鬼cao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兒?”滿臉是血的士兵都處于驚悚狀態,但在處理完之后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國王所言不假——王女安妮絕對是邪惡的化身,否則怎么會飼養如此可怕的怪物,甚至還在眾目睽睽下與之交媾? 再怎么美麗的皮囊,一想到她曾經和那種東西交合過,只會讓人覺得惡心。 在這樣的情緒作祟下,被帶到霍夫曼面前的安妮,已然傷痕累累。 “為什么你要把自己折騰到這種境地呢,我可憐的女兒。”霍夫曼虛偽地說著,手托起安妮的下巴,鮮紅的血流覆蓋了她小半張臉,凄艷無比,“你的小賤種已經死透了,你也失去了王女尊貴的身份,等待你的是一場活烤火刑,就為了跟那個臟東西上床,違背我的意志,一次又一次,最后變成這樣……安妮,這一切值得嗎?” 安妮淡然地看著那雙與自己十分相似的眼睛,只是那里面混沌的傲慢,讓她為之作嘔。 “不值得,但我也不后悔。”她輕聲說,“霍夫曼,你根本不明白你都做了些什么,尼祿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是……” 疼痛讓她的聲音很虛弱,可是唇角勾起的諷刺微笑,卻讓每一個字都充滿危險感。 “他是,超出你想象的怪物……等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你會,死得非常,非常凄慘的。” “而我……也根本不是為了他。”太痛了,安妮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我曾經相信了你的話,真的想為這個國家做點什么……是你,先背叛的我,所以……” “等著吧,我會奪走你的一切。”她用盡最后的力氣說道,“王位,國土,人民……所有的一切,最后都會是我的東西,尼祿會讓你死得凄慘,而我,要讓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不得翻身。” 霍夫曼一腳踹向她的小腹,劇痛難忍,那感覺莫名熟悉,竟然讓她有些瘋癲地笑了出來,暴力,還是暴力,這樣的君主真讓人覺得可悲。 “你除了這張嘴巴還剩什么,嗯?婊子。” 國王朝她吐了口唾沫,拽著她的頭發將她一路拖向刑場,他從年少時就地位尊貴,沒有任何人敢挑戰他的權威,暴力、強權和脅迫是他慣用的手段,沒想到他自己的女兒卻什么都不吃,反而是把他的計劃弄得一團糟。 既然這樣,就只有獻祭她去死了。 失去一個聯姻的籌碼是有點可惜,但那也好過讓整個國家被懷疑是邪惡寄宿的存在、遭至圍剿的好。 本來,他還懷有一點身為人父的悲哀,但安妮,這個和他理想中的女兒截然相反的叛逆,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底線,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安妮狼狽地在地上被拖行著,砂土劃開嬌嫩的皮rou,疼痛難忍,周圍占滿了士兵和無辜少女們,她們都有著一頭金發,此刻全部害怕地看著國王的暴行, 系統:【不會就這樣結束了吧……】 系統:【宿主,你死的好慘啊宿主,你是我見過死得最慘……】 安妮:閉嘴,我還沒死呢。 不知為何,她的心里十分平靜,也許是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就算自己要上火堆,也沒什么好震撼的了。 所幸這一次,她的預感成真了,教會國要求對魔女進行一場盛大的審判,霍夫曼因此沒能當成處決她,但卻剝掉了她的衣物,把她囚禁在高塔之中。 審判定在3天之后,在空空如也的囚牢里,一身傷痕的安妮沒有得到任何治療,第二天就陷入高熱,獄卒給她灌了避免她病死的藥物,灼燒她喉嚨的液體酸澀惡臭,讓她當即吐了出來,又被再一次灌了下去。 她蜷縮在冰涼的地面上,在夜晚昏沉地醒來,第一反應是摸了摸自己額頭,燒退了,看樣子她連病死的機會都沒有了。 系統:【唉……】 安妮:“還剩下2天,拿勺子把墻挖穿跑出去,可能性不太大。” 系統:【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背劇本!那頭種馬的系統我已經搜索不到了,他大概率是掛了,也就是說……我們這個系統任務肯定是失敗了】 安妮:“失敗就失敗吧。” 安妮:“其實蠻好笑的,本來,我想能再活一次,一定要好好活,把上輩子沒做到的事情,這輩子都完成一遍。” “但真到了這個地步,卻又跟上輩子差不多,死到臨頭了,才真的有‘啊,我要活下去’的欲望。”安妮自嘲地笑了笑,突然聽到了門口傳來交疊的腳步聲,很匆忙,不像是那個懶洋洋的獄卒。 系統:【咦,你好像不用死了】 安妮:??? 她轉過身,發現囚牢門開了,一個裹在斗篷里的人撲向自己:“殿下,殿下!” 是莉莉! 安妮接住她柔軟的擁抱,小侍女幾乎是哭得泣不成聲,小心地撫摸著安妮沒有被傷到的部位,將身上的斗篷脫下來裹在她身上。 安妮驚訝到失語,剛想問她是怎么進來的,又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塞西莉亞! 女騎士一臉嚴肅地在門口把風,與安妮對上眼神時,微微點頭致意。 “你們兩個……”安妮的聲音有些干澀,未等她問完,莉莉就讀心般地知道她的問題。 “秋狩那天,罪奴們都發狂了,我急著找您,卻被一個獸化的罪奴襲擊,是塞西莉亞閣下救了我,然后,我們一起回到王城,聽到了關于您的消息……”莉莉壓抑著哭腔說道,“我向她發誓賭咒您一定是被污蔑的,她也相信您,所以,我們就想辦法來救您了。” 絕對沒有說出來的那么輕松。 “塞西莉亞,我記得負責看守的人都來自你的家族。”安妮記得獄卒靴子上的紋章,“你這樣做,是會牽連很多人的。” “事已至此,反悔也沒用了。”塞西莉亞回答,“而且以我對我家族的了解,他們……死有余辜。” “就算你有本事帶莉莉混進來,我們又該如何出去呢?”安妮松開莉莉,往后退了一步,“你們該不會是想用莉莉替換我這樣的蠢方法吧。” “……”完全被王女看穿,莉莉抹了一把眼淚堅持道:“但這是最好的方法了,殿下,您不用擔心他們會發現不對勁。” 她扯開衣領,里面竟然藏著油壺和火柴:“我會燒死自己,這樣,尸體他們是分辨不出真假的!” “盡說蠢話。”安妮斥責道,“你以為死就那么容易嗎?你為什么要替我去死?我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封建時代可怕的主仆觀念,讓安妮毛骨悚然,雖然為莉莉的忠誠感動,但也為她的忠誠悲哀。 “我很感謝你們來救我。”安妮鄭重地說道,“我會用盡一切手段,讓我們都能活著出去的。” 莉莉的表情像是被點亮了,她當然不是真的想死,可是,那份希望又很快熄滅:“殿下,您傷得很重,我們也沒有其他支援……就連西澤爾先生,現在也在地牢里被拷打……我們,真的有辦法全身而退嗎?” “有。” 但是得開掛。 安妮敲了敲系統:到你表演的時刻了。 系統:【……】 系統:【都說了,本系統的能力是有限的的】 安妮:但是宿主真死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我不信你真的一點應急手段都沒有。 系統:【你的直覺的確很對,但如果我真那么做了,一切都會不復存在了】 安妮:什么不復存在? 系統:【你所許諾的所有,美貌,財富,權力,都將被系統回收,系統將被還原到契約前,簡單來說就是,本系統將會直接下線】 安妮:那你什么時候上線? 系統:【如果你有機會再度完成世界任務的話,也許可以】 系統:【但看現在的這個情況,尼祿已死,我一旦下線,基本不可能再回來了】 系統:【所以,要做嗎?用你上輩子的命換來的一切,來續你這一次活下去的希望?】 安妮輕松地聳聳肩:“為什么不呢?只有活著的人,才有資格翻盤。” 就像是壁虎斷尾,掙扎求生,安妮現在真的只想活下去,哪怕下輩子的人生又一次陷入可怕的不幸之中,她也愿意試著賭一把。 系統:【那么,如您所愿,宿主,我將為您開啟終極掩護效果——將為您生成一具迷惑敵人的替身,替身將和您本人的身體完全一致,只是沒有自主意識,是一具空殼,并且只能持續3天】 安妮:3天足夠了,第3天的時候替身就該燒成灰了。 安妮:然后呢?然后你就會走是嗎? 系統:【是的,我的能量就此耗盡,僅留存1%作為重啟的保留,希望,我們能有機會重逢】 安妮苦笑了一下,想到此刻已經分成無數碎塊葬身海底的尼祿:“那么,再會了。” 莉莉不知道安妮在原地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苦笑還帶著自言自語是在做什么,第一反應是殿下終于瘋了,拼命給塞西莉亞使眼色,指望女騎士打暈王女直接扛出去算了。 好在塞西莉亞猶豫間,安妮已經恢復了正常。 “已經解決了,我們可以走了” 莉莉的聲音在顫抖:“殿下……您,您的臉!!!” 安妮下意識伸手撫摸,不再是光滑柔嫩的肌膚,而是粗糙坑洼的手感,非常熟悉,那正是她在燒傷后,每天輕觸傷口的感覺。 啊,原來如此。 安妮毫不意外地扯開斗篷,看見自己肩膀和手臂上也迅速生出的傷痕,重度燒傷留下來的痕跡是毀滅性的,丑陋猙獰,而安妮很倒霉地,幾乎整個臉都徹底毀掉。 甜美的聲音也被嘶啞低沉的壞嗓子取代,她用盡可能平和的語調安撫莉莉:“這是我們一起活下去的代價,莉莉,相信我,有這些傷痕的保護,我們之后才能更好地活著。” 誰會相信美艷的王女變成了這一一個滿臉灼痕的丑八怪? 安妮突然樂觀起來了:她甚至完全不需要喬裝,就能大搖大擺地出王城了! 不過莉莉怕的并不只是這個:“殿下……您真的會魔法?” “與其說是魔法,不如說是一種詛咒。” 她望向鐵欄外孤獨的冷月:“而現在,我已經擺脫它,徹底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