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老戲骨所料，這天他進組時，小流量驚訝的嘴都合不上，要不是一旁的小w用手肘蹭了蹭他，他可能還會有更精彩的表情。蔣映倒是有些怪小w提醒了，他先去跟導演寒暄了半天，然后男主的經紀人也湊了上來，說什么也要帶自家藝人在這尊大佛面前露露臉，姜可就在一旁坐著，喝著小w為自己買的奶茶，片場的小花鮮rou一窩蜂都涌了上去，最后還是導演發了話，他們才散去。

    老戲骨對小流量的反應有些納悶，按理來說，他也應該過來客套兩句話，可是偏偏與眾不同，不隨大流。小w大致能猜到是因為什么，她在小流量眼跟前晃了晃便離開了。

    直到晚上小流量回了酒店，便看到老戲骨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等他，他開工第一天都是與男主的戲份，帶著男主演著戲，一直拖著。跟后輩合作也累也不累，他倒是希望有一天能為小流量做配，不再是今天的方思遠，他的小朋友應該有更好的資源。

    “您不是很忙嗎？怎么有空過來？”

    這語氣怎么這么酸呢？老戲骨覺得有些不同尋常，也許是因為今天來的時候那些小孩子的反應讓姜可有些不舒服，他急忙說道，“再忙也是要來看看你的”

    “進組之后還習慣嗎？”

    “有什么不習慣的，還不就是那樣”

    小流量也猜到老戲骨肯定早就知道他們接了同一部戲，可能上次來問自己時便是給自己打了個預防針，可是自己當時居然沒有反應過來。他暗嘆自己的愚笨，眼下的語氣又不太好，可是老戲骨還是好脾氣的哄著。

    “您沒有再指導指導方思遠的演技啊？”，小流量肆無忌憚地開著玩笑，也沒有想過這些話可能會讓老戲骨不高興。

    “現場還有導演，哪兒輪得到我指手畫腳”

    這話說的就謙虛了，導演都能因為他的三分薄面給小流量這個角色，整個劇組哪有人敢逆他的意，也就只有小流量敢這樣揶揄他了。

    老戲骨話鋒一轉，“我來給你開開小灶”

    這話哄得小流量開心了，他并不覺得二人現在的言語有多曖昧，也不覺得二人的距離有多近。老戲骨看他對于自己的靠近也沒有反應，便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了，接過了他手中的臺詞本，看到他在上面勾勾畫畫的，確實有自己的思考，也很用心。

    老戲骨幫他捋了捋明天的戲，又和他對了對臺詞，不覺夜已深了，小流量手機鬧鐘響了起來，這是他每天敷面膜的時間，雖然沒有了以前的排場，但是現在還是養成了這樣的習慣，雖說他不想靠臉蛋，但是還是得有，小流量這漫漫轉型路才剛邁出步子。

    有老戲骨在，他便很安心，亦師亦父的形象讓小流量忍不住靠近，而且無限包容著自己的小脾氣，有時小流量也會納悶老戲骨對他好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他曾經也問過，但是被蔣映隨口帶過。他也只記得小w說的，蔣老師的兒子常年在國外，跟他并不親近。

    小流量想，也許是因為這份孺慕之情讓蔣老師覺得溫暖，所以才一直照拂自己的。

    時間不早了，老戲骨也該離開了。他同小流量說，有不懂的地方就來問自己，他倆的房間離得并不遠，但是又怕其他人也去找他，總要避避嫌。小流量以為他所說的避嫌是因為二人熟識，但不知老戲骨腦中想的避嫌是因為他自己的綺念。

    第二天小流量精神矍鑠地開工了，比起前幾天的生澀，這幾天的演技已經醇熟了些，與一進組時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別的演員肯定不知道小流量每天回去之后還有小灶，只當是他熟悉了劇本，也習慣了每個人的表演方式，就連導演也開始夸贊他的演技。

    別人的諛詞自然沒有沖昏小流量的頭腦，他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他將所有的進步與突飛猛進都歸功于老戲骨，還想著哪天抽個空，請人家吃頓便飯。

    就這樣，小流量三五不時地登門造訪，或是微信上喊老戲骨到自己房間。這么一來一往的，總有人能咂摸出味道來，但是又礙于老戲骨的威嚴不敢胡言。

    終于等到一個機會可以請蔣老師吃頓飯了，可是同一劇組的方思遠還有其他幾個小演員不知道從哪兒聽到的風聲，也非要來分一杯羹，說是一起請前輩吃飯，但是每個人心中的算盤倒是撥弄的賊響。

    老戲骨本來以為是跟小流量二人共進晚餐，待到了飯店，一看圓桌坐著的人，面色都有些冷了，他本來今天同導演聊著時便有些邪火，本來以為這小朋友有點上道，知道請自己吃飯了，誰知道到了卻是這樣的場面，頓時胃口都不大好了。

    小演員們把中間的位置留給了老戲骨，方思遠是男一號，老戲骨旁邊的位置自然要留給他，正當他還想往下再坐一個時，老戲骨招了招手，讓他坐在了自己右手邊的位置。一旁演探花郎的小演員鐘雷自然有點尷尬，但是沒辦法，也只能忍下這口氣，順勢坐在了小流量下方。

    盡管在場的小演員再怎么會搞氣氛，再怎么貼心地照料老戲骨的飲食習慣，可是蔣映的臉色并不是那么好看，但也沒有當眾讓那幾個活躍的下不來臺。他自飲自酌，說了說每個人演技上存在的問題，如此嚴肅的話題一出，眾人也都沒了吃飯的興致，本想著不談公事，只論私，從別的方面入老戲骨的眼，但沒想到蔣映的怪脾氣是圈里出了名的。幾個小演員碰了一鼻子灰，但又不得不悉心聽取老戲骨的經驗訓導，各家的經紀人本來還覺得自家藝人能讓老戲骨記住，以后接戲都省了些工夫，誰能知道他們在這兒都如坐針氈，恨不能早點逃離。

    飯局上幾個小演員敬了一杯又一杯，小流量也只能跟著大流一直喝，啤的白的紅的混著來，酒酣耳熱，大家更隨意了些，老戲骨看著小流量喝的都臉熱了，一直端著的臭架子也沒了，跟一旁的男一號聊得也多了些，小演員們暗嘆，果真酒能成事兒。

    這頓飯散了之后，有專人來接老戲骨，幾個小演員也都各自離開了，只有小流量留了下來，同老戲骨一塊在等車。

    老戲骨身上的酒氣也有些重，但是姜可一看就醉了，站著都有些不穩，蔣映拖著他，讓他胳膊攬著自己，一直將他往自己懷里帶，司機很快就來了，他們沒有回劇組包下的酒店，而是又在附近找了一家。

    似乎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