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警察
書迷正在閱讀:《龍與妖姬》、貓咪、他們都對我強制愛(np h)、yd受短篇合集(雙)、成為色欲之神后開始攻略、仙君的陷阱、【王者榮耀】信虎白狄凱猴燉燉燉、夫君總在密謀宰了我、呆呆美人和兄弟們的日常、豐滿少婦背著老公與物業維修師傅瘋狂zuoai主動索要roubang
“道歉,我道過了,哭,我也哭累了,求,我求你的次數還不夠多嗎?你到底要我給你什么反應?” “我都說了,我會好好聽話的,為什么還要這樣對我?” 許輕和側過臉去,視線飄忽不定,不知道能停留在哪一點上。等了許久,她才自暴自棄般地捂住了臉頰,細碎的抽噎和啜泣聲從她指縫中灑落出來:“我真的受夠了……季子柊,你到底想要我怎樣……?” 季子柊沉默地看著她,頭顱一點一點垂下來,挺直的脊背似乎壓上了千鈞的重擔,僵硬的彎折下來,薄唇抿著,一點點湊進許輕和的側臉。 濕漉漉的頭發已經在冷氣中沾滿了寒意,隨著她的動作垂落在耳邊,像一片雪花,落在她guntang的意識上,那絲涼意刺了進去,很快驚醒了她。 她如夢初醒般睜了睜雙眼,慌忙拉遠了兩人間的距離。好半天,她才抬起掌心,覆在許輕和半邊臉頰上,指尖一點點抹去她睫下的濕意。 房間里一時間寂靜無聲,只剩下許輕和輕微的啜泣聲,時不時掠過季子柊的耳畔。 “再忍耐一下我吧……” 季子柊側過臉去,視線定格在一邊的書桌上。桌面上,某個小東西的透明包裝把燈光折射了,表面泛著點流光溢彩的色澤,很是耀眼。她看著那顆糖果,艱澀地吐字:“不會等太久的,許警官。” “我先去放水?!眮G下這句話后,她逃也似的收回手快步走了出去,剛關上房門,季子柊就仿佛脫力似的,沿著房門一點點滑落在地板上。 一股巨大的悲戚襲上了她的心頭,她攥著胸口,費力地喘息著。這么多年,她再一次有了想哭的沖動,但是……眨了眨眼,眼底也只有一層淡淡的酸澀感,半點淚花都凝不出來。 心臟報復似的絞痛著,在她胸腔內強有力地鼓動著,一下一下,把血液推向身體的各個角落。手指難忍地蜷縮起來,指尖掐進掌心,不算疼,但足夠她保持清醒。 汗水從額角滴落,落在她睫毛上,遲遲沒有落下,倒也同淚水一般,綴在她睫上,亮晶晶的。 等她緩了緩,放好水回來的時候,許輕和已經睡著了。 她睡在床邊一角,摟著被子,以一種保護自己的姿態蜷著。季子柊看著她微蹙的眉,一時思緒萬千,會不會在這人夢里,自己還是這樣一副面目可憎的模樣,嚇得她連睡著了都不安生。 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季子柊俯下身去,捉了許輕和的手,一點點遞到了自己唇邊,自欺欺人似的闔起眼,輕輕地啄了一下許輕和的指尖,頓了頓,又吻了一下。 許輕和眉頭動了動,許是實在太累了,她嘟囔了句什么,又陷入了沉沉的睡意中。 季子柊穩穩當當地把她摟入懷中,朝浴室走去。 第二天,許輕和起得很遲。她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季子柊懷里,季子柊的胳膊還搭在她腰際。她別扭地扯下季子柊的手臂,剛想起床,季子柊也醒了過來,瞇著眼睛朝她露出一個微笑:“早安,許警官?!?/br> “……我要去上班。”許輕和捏著被子不自在地說。 季子柊沉默了一下,緊接著就伸出手捏著許輕和的手腕,把人拽回了被窩里:“我給你請假了,今天不去警局?!?/br> “你憑什么幫我決定…!”許輕和惱羞地掙了掙,卻被季子柊按著后腦勺,緊緊圈在懷里。 “因為現在已經九點半了,因為你的身體需要休息,夠了嗎?”季子柊手收緊了些,掌心貼合在許輕和細膩的肌膚上,五指扣在她身后,滑過微微凸起的一節節脊椎:“明天,我陪你去福利院,好嗎?” 明明是問句,從季子柊嘴里說出來,卻是淡淡的陳述句口吻,仿佛不是在征詢意見,而是在下達命令。 我能拒絕嗎。 我有拒絕的資格嗎。 許輕和想。 她無言地盯著眼前那一小片皮膚。陽光透進窗外是朦朧的白,昭示著天已大亮,朦朦朧朧的從季子柊身后投射進來,鍍在季子柊裸露在外的肩頭,干凈得猶如璞玉。 許輕和視線一寸寸順著季子柊肩頭的光影描摹過去,從圓潤的肩角,到微聳的鎖骨,最后落到下方的一小片皮膚上。 她眸光沉了沉,緩緩地抬起下巴,向那兒慢慢靠過去。呼吸噴灑在季子柊皮膚上,帶了點輕微的癢。季子柊低下頭,安靜地看著她動作。 張了張唇,許輕和吻在她肩下,溫熱的舌尖擦過皮膚,留下微涼的水漬。 緊接著,她就一口咬了上去,以十成十的力道,毫不猶豫地咬了上去。 季子柊面色凝滯了一瞬,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了表情,依舊是淡淡的溫和的,近乎寵溺地包容著許輕和的動作,默默地消化著神經傳來的鈍痛。 指尖撫在許輕和背上,季子柊低低地嘆息了一聲,更用力地把人擁進了自己懷里。她下巴枕在許輕和肩上,呼吸間盡是許輕和發絲的味道,很清淡的洗發水味,暖烘烘的,很香。 許輕和恨恨地咬著,牙齒刺入了皮膚,齒間蔓延著淡淡的血腥味,有點甜,有點腥,又有點惡心,泛著鐵銹味在她舌尖游走。 她闔著眼,睫毛顫得不成樣子,整個身子在季子柊懷里輕輕地抖著。 季子柊額角猛地跳了跳,她埋首在許輕和發絲間,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旋即把懷里顫抖的人擁得更緊了一些。 兩具同樣赤裸的身體緊緊依偎在一起,像戀人似的,互相交纏著,撫慰著。 可惜她們不是。 一個是追捕兇手的警察,一個是隱匿行兇的罪犯,一個在發泄痛苦,一個在等待死亡。這場貓鼠游戲里,沒有貓,也沒有鼠。 …………………… 季子柊握著方向盤,手機導航里正傳出機械女音:“前方還需直行七公里,后右轉?!?/br> “太陽花福利院……是你生活的那個嗎?”許輕和劃拉著手機,看著寥寥無幾,幾行字就概括完畢的資料問。 “嗯?!奔咀訓皬谋亲永锖叱鲆粋€單音節,似乎不愿提及這個問題。 “本市有很多福利院,怎么就把你送去了那里……”她嘀嘀咕咕地嘟囔著,重新看起了自己搜集整理到的資料。 季子柊看著前方的黃土道,勾出了一個諷刺的笑:“這就得問問你親愛的父親了,怎么給我安排了這樣一個好地方。” “好地方”三個字,她咬得格外重,連帶著表情都驟然降溫,冷了好幾度。 許輕和立刻噤了聲。 她可不想在這時候去觸季子柊的霉頭,這人陰晴不定的,要是自己再多辯駁兩句,沒準能被她當街按在車里凌辱。 許輕和忽然想到了昨天,她腦子仿佛短路一般,狠狠咬在季子柊的胸口,血腥味充斥了她的整個口腔。等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時候,傷口流出的血漬都滑落到她唇角了。 就在她滿以為季子柊會生氣的時候,那個女人只是安靜地垂了眸子,低下頭來,不甚在意地舔去了她唇角的血漬,還自顧自地下了定義:“不好喝?!?/br> 許輕和有些困惑地皺起眉來。她父親到底做了什么,在這起案件中充當了怎樣的角色,而季子柊又經歷過什么,才能變成這樣的呢。 車在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車道上奔行。這兒實在太偏遠了,臨山的公路,還是水泥澆灌的,不知道修了多少年,有多少車從這兒經過,路邊都被無數車輪碾成了土黃色,和一邊的黃土混在一起難舍難分。 陽光明晃晃地直射著兩人,季子柊瞇起眼,打下遮陽板,順手把許輕和眼前的也拉了下來。 兩人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這一路上碰過面的車,一只手都數得清。 可就在前邊,忽然出現了一輛停下的客運大巴,不知道是不是拋錨了,載著滿車的人就這么孤孤單單地停在一邊。 許輕和有些好奇地透過車窗向外看去,就在她準備把視線收回來的時候,忽然瞥見了一個東西,臉上的血色一下就就褪了個干凈。 “季子柊……停下…!”她動作幅度夸張地扭過身來,雙手拉住季子柊的衣角,語速很快:“那輛車,好像被劫持了,我剛剛看到一個男的,拿著刀,還抓著一個小女孩,我要去——” 季子柊瞥了眼她,沒有說話。 許輕和聲音戛然而止。她張著嘴,有些茫然地開合了幾下,聲音低了下來:“對不起……你如果不想去,把我放下來就可以了,求求你了,我不能就這樣當做沒看到,我……回去以后,你對我做什么都行,好不好?” 她臉色蒼白,眼角已經開始泛紅,眸子泛著水光,在陽光的照拂下閃著光。 季子柊默了一瞬。 為什么呢,她想,只因為許輕和是警察? “一起去吧?!奔咀訓笆栈匾暰€,很熟練地開始倒轉車頭。 “許警官,雖然你可能不想承認,”季子柊倒好車,很用力地踩下油門:“至少現在,我也是警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