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五人晚餐與恍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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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餐桌上,空氣都仿佛安靜得快要凝固起來,而我們這幾個有著血緣關系本應親密無間的人卻只是望著面前滿桌佳肴沉默不語,猶如一出諷刺的默劇。 最先打破這詭異的沉默的是坐在我對面應該稱之為“母親”的女人。 她端莊秀麗的臉孔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環顧坐在餐桌邊的家人一眼,最終定在了我的臉上,那眼神里飽含著太多復雜的情緒,已有細紋的眼角顯露出一絲濕潤的痕跡。 但是她開口卻是若無其事的寬慰道:“都愣著做什么?我們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就不要那么拘束了。” 坐在我對面的華瀾眼簾微垂,看不出表情,反倒是坐在我身旁的安安率先響應她老人家的號召,舉起筷子夾了一塊色澤誘人的糖醋排骨放到她的碗里,笑瞇瞇的說笑道:“哪里有拘束,還不是等著爺爺奶奶先落筷嘛!” 說罷又站起身夾了一片雪白的魚rou放到坐在首位的老年男子碗里。 “還是我這乖孫知道疼人!” 鬢角微白的男人一邊這樣欣慰的說著,一邊拿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我。 我無動于衷的喝了一口手邊的葡萄酒,只聽見桌對面的母親似乎有感而發:“安安這一點也是隨華溪,知道體貼人,是個好孩子。” 我心里微微一動,抬頭忽然對上坐在我正對面的華清欲言又止的眼神,正在此時,面前的瓷碗里一下子多了一只飽滿的雞腿。 身邊的安安在我耳邊輕聲笑道:“叔叔不會也要等著我這個做小輩的來伺候你落筷才肯吃飯吧?” 腦海里那些串聯起來的頭緒倏地被他打斷,我搖了搖頭,索性暫且拋卻腦后,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安安一張小嘴巧舌如簧,一會兒把他奶奶逗得笑得合不攏嘴,一會兒又說得不茍言笑的一家之主臉上也露出了和緩的表情。 始終沉默的便只剩下我與坐在我對面的華清。 我不知道他方才在書房里是怎樣對二老解釋的,對于他跟那個叫作“顧斯年”的心理醫生之間的事情更是疑竇重重,也不想再提我跟他之間因梁塵而起的沖突。 一時之間,更是難以開口。 不知道身邊始終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祖孫三人說到了什么,話題忽然一下子回到了我身上,即使保養得很好臉上卻依舊染上了絲絲歲月痕跡的女人眼圈微紅的望著我,唏噓不已的感慨道:“也許這就是天意讓華瀾你忘掉過去發生的事情,忘了也沒什么不好的,你只要記得我們一家人始終是一家人就夠了。” 我神色微動,心底更是詫異不已,果然,母親才表明態度,另一邊的老年男子便附和的沉聲肯定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人總是得向前看的。” 聽他們二老這口氣,似乎對于“我失憶了”這個事實是喜大于憂的? 我在心底發出一聲冷笑,還來不及試探什么,便聽見安安也善解人意的說:“叔叔失憶了也沒關系的,我這個被叔叔撫養長大的侄子也會好好照顧叔叔的!” 華清瞥了一眼在長輩眼里既乖巧又懂事的安安,冷冷淡淡的說:“不勞你這個高中才畢業的小孩子cao心了,華瀾是我的哥哥,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安安幾乎是一瞬間就要發作,眼珠子轉了一轉,卻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委屈表情。 坐在華清身邊的母親不贊成的搖了搖頭,好言相勸道:“安安也是一番好心,什么小孩子不小孩子的,人家已經開始上手經營公司了!華清你這個做叔叔的可不能小看了他!” 我訝異的看了一眼安安,少年似乎很快就讀懂了我眼底的疑問,小聲的解釋道:“只不過是從我爸手里接過來的工作而已啦,本應是由叔叔你繼承的,可是你拒絕了。” 另一頭的“一家之主”忽然問道:“而安你現在還是在外面住嗎?馬上過了暑假就是大學生了,要不要回家住,也好讓你奶奶多看看你,她在國外的時候就經常念叨你這個乖孫。” 安安放在桌下的手惡作劇一般在我的大腿上游弋起來,面上卻若無其事的回絕道:“可是現在叔叔失憶了,我想搬回叔叔那里住,奶奶您想我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哦!” 華清蹙了蹙眉,尚未提出任何異議,只聽見母親縱容又寵溺的應道:“也好,你們叔侄住在一起好歹也有一個照應。” 得到想要的結果的安安更是笑逐顏開的活絡起來,晚餐便在這看似愉快的氛圍中各懷鬼胎的度過了。 用完晚餐,由于天色已晚,以及在母親的極力挽留下,我們還是不得不選擇在難得回來一趟的家里睡上一晚。 華清大概還是在生我的氣,也沒有跟我多說什么,一個人一聲不吭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里是安安出生以前的家,二樓并沒有專門為他準備的房間,我本以為他會住在他已過世的父親的房間,未料他倒是自來熟得很——徑直拉住我帶我進了自己的房間。 環顧房間里似曾相識的擺設,遺忘在角落里的記憶似乎有了些許的閃現,眼前的一切無疑都是熟悉的。 安安半真半假的丟下一句“叔叔你可不要偷看我洗澡哦”便輕車熟路的走進了房間盡頭的浴室里。 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宛如一道催眠曲,逐漸彌漫開來的朦朧水汽更是給整個房間增添了幾分夢幻的錯覺,頭頂傳來中央空調運作的“呼呼”風聲。 我的眼簾忽而變得有些沉重,恍惚間似乎聽見一道男人的聲音,“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從前那個……” “你不屬于他們,從今以后,你將只會屬于我一個人……” 我猛地睜開雙眼,立在桌上的鬧鐘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一長一短的時針交錯重疊在一起,已是午夜十二點。 然而也只不過是才過了十幾分鐘而已,我掃視了一圈空空蕩蕩的房間,并沒有任何其他人的影子,安安還在浴室里哼著歌。 我從床上坐起身,按了按抽痛不已的額角。 有一個念頭始終在腦海里不斷發酵,最終,我起身握住房門的把手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幾步走到了與自己房間僅有一墻之隔的另一個始終緊閉的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