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緒從衛生間里出去時正撞見陳戟在換衣服，不錯的身材套著簡單的休閑裝也顯得人模狗樣的。

    “要出去？”顧緒走過去，幫他拽了體恤下擺。

    “嗯，給你換部手機。”陳戟整理著領子，從鏡子里看他。

    “我真不用?！鳖櫨w哭笑不得回他，“我不玩游戲，還不如給阿宇買個當禮物。”

    陳戟一挑眉，“阿奕都有。”

    “說得好像阿奕地位比阿宇還低…”顧緒嘆了口氣，往小房子走了兩步才問道“我不用去嗎？”

    “阿奕陪我去吧，你在家里照顧下阿清。”

    顧緒點點頭，走進去拿了兩個黑色的皮質鐐環。

    他彎腰將訂制的皮鐐嚴絲合縫的錮在腳踝上，將鑰匙遞給陳戟。

    “那我下去把阿清抱上來你再拴鎖鏈，省得你來回折騰?！?/br>
    陳戟恰好扣好了最后一顆扣子，搖了搖頭，“不用，扣阿奕那屋吧，正好你和阿宇多聊聊?！?/br>
    顧緒點點頭，跟著陳戟一起下了樓。

    顧宇覺著自從自己來了這個世界，自己的下限就一直在被刷新，

    上次是看他哥被陳戟塞，這次竟然能看見他哥自己鎖自己。

    他看見顧緒輕車熟路的把一條長鎖鏈掛在床邊墻上的鎖扣里鎖死，又把這鎖鏈一分為二的兩個分支分別扣進兩個腳鐐的扣里鎖死，再把鑰匙交給陳戟。

    整個過程嫻熟，甚至稱得上是行云流水，和他剛才被陳奕武力鎮壓著捆在這完全不同。

    乖巧的顧緒得到了陳戟的獎勵，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口水聲嘖嘖作響。

    陳戟甚至還將兩只手都伸進顧緒的衣服里面，隔著衣服都能看見他在捏顧緒的屁股和胸。

    白色睡袍下擺被一只手撐出形狀，五指張合，顧緒忍著不出聲但無聲的畫面更加色情。

    顧宇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已經不想罵人了，努力陷入到人與社會的大思考里去了。

    阿清被抱進來，臥室門被合上，腳步聲漸漸遠去。

    顧宇沒思考出來什么結果，決定向顧緒請教。

    “哥阿…”他拖了個長音，“你是怎么接受的了的？”

    顧緒一時沒回他這個問題，他把阿清抱回懷里，將鎖鏈從小孩子手里抽出去，“阿清乖，和爹地一起看動畫片好不好？”

    動畫片的配音帶著生氣和稚嫩從平板里傳出來。

    顧緒嘆息著回答顧宇剛才的問題，“我不是一向如此嗎？”他嗤笑一聲，“順從，再順從?！?/br>
    顧宇一時無話，良久才說，“楚白死了，你知道嗎？”

    顧緒睜大了眼，反問他“死了？”

    “陳奕說的。”他盯著動畫片沒看顧緒，又接道，“他應該沒必要騙我?！?/br>
    顧緒點頭贊同，“他們知道的事就是我們穿越到這個……嗯怎么說呢？”

    他思考了下，接道“這個…渣男監獄的原因吧。”

    “所以…”顧宇轉過來看他，眼角有些發紅，“我上輩子折騰這么久。甚至害哥你自殺。害楚白死，卻還是淪為給人當玩物的下場？”

    顧緒抿了抿唇，“誰也沒法去未來看?！?/br>
    顧宇反倒是笑了，他哈哈大笑幾聲，笑的嗓子都啞了，阿清不由看他，嘴唇一癟，就要哭。

    顧緒瞪了他一眼，低頭哄兒子。

    顧宇笑了個沒趣，又平靜下來“真不如當時就聽顧老爺子的，安心娶他讓我娶的女人?！?/br>
    他看著阿清被哄好，“反正我從生下來就是被當作可以出賣的孫子嘛，本來老爺子是想要孫女的，如果不是當時彩超我把小嘰嘰藏好了，我也落不了地。”

    阿清看著動畫開始笑，顧宇也笑，“你說我一個本來就是用來聯姻的玩意兒，怎么能去追求愛情呢？害人害己?！?/br>
    顧緒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讓他繼續講。

    “當初老爺子被我氣得要把我送給一老頭吧？謝謝哥救我，后來…我對不起你，哥?！?/br>
    顧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低低地說了句“都過去了?！?/br>
    顧宇低低地嗯了聲，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一時間房間里只有動畫的聲音夾雜著阿清的笑聲。

    顧宇四肢被像昨夜一般的綁著，顧緒也不完全自由。

    顧宇歪頭看了會窗外的飛鳥，打破沉默“哥…我有點…不那么想活了?！?/br>
    只是短短一天，顧宇對生的欲望就降低了。

    顧緒嘆息一聲，“死不了的?！?/br>
    “這他媽…我想死還死不了？”顧宇一瞪眼，嗓門一高，又看見阿清，聲音又降下去。

    “你游戲玩得多。”顧緒給他打了個比方，“角色死亡是會回到復活點的，對這個世界來說——就是屬民管理局?！?/br>
    顧宇一時愣了，“那這該死的游戲怎么才能結束？！”

    顧緒看他一眼，“非主觀死亡，也就是老死，病死，沒有自殺意圖的意外死。”

    顧宇傻眼，cao了一聲。

    “別把阿清教壞了。”顧緒不滿，又把阿清手里玩著的鎖鏈抽出去。

    顧宇切了一聲，“這小子看著你我被鎖成這樣還不夠學壞，罵人算是什么大事嗎？”

    “不一樣。”顧緒搖頭，“我可以接受他被這個社會影響，養成非同一般的性癖，但是我希望他行為端莊，為人公正，內心強大而自由。”

    顧宇一時無言，感情他這罵句人就能帶出這么高深的話題，不愧是他哥。

    顧緒也覺著自己這話好像是有點過，咳嗽一聲，“他還小，長大了覺著臟話會讓他舒服些，那當然是可以的?！?/br>
    顧宇不回他，只盯著他看。

    顧緒被盯得不自在，又轉移話題，“今晚想吃什么？”

    顧宇勉強下了這個臺階，“除了上輩子被加了東西那些，我都行。”

    那是上輩子顧宇拒絕聯姻后的事情，他被專橫的親爺爺斷了生活費，顧緒自然悄悄接濟他，卻不想吩咐廚娘做的餐食里竟然被下了藥。

    顧緒回想到這，仍然無法平靜的接受這已經發生的事——那春藥是一切悲劇的開端。

    吃了春藥的顧宇沒有依照老爺子的意思和他所謂的未婚妻發生關系，而是跑回去，然后——強jian了楚白。

    瘦弱的少女在他的獸性里破碎，哭泣著求他又被碾碎，想要報警又被顧宇身后的滔天背景恐嚇。

    出國留學還是死亡，那個少女萬萬沒想到無論她如何選擇，黑色背景的顧家給她的選擇都只有一個。

    鮮艷的花枯萎了，原本顧宇以為可以生根發芽的愛情就此葬送。

    顧緒閉了閉眼，聲音輕輕的“阿宇，他們這里，春藥合法。”

    顧宇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