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打成這樣，她沒有哭，但她不敢相信，那個擁有與生俱來驕傲資本的書瑾曄、那個從來高高在上沒有半分低眉的書瑾曄，竟然也會用這么卑微的語氣……乞求其他人，而且還是為了自己！

    所以當書瑾曄用那么卑微的語氣說出來的時候，宋芷妤一下沒忍住眼淚一下就蹦出來了。

    魏墨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副生離死別的場景，但這種事情他經歷得太多了，可憐之心早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書瑾曄：“她跟其他鬼不一樣……”

    “別說了！”宋芷妤冷著聲音叫停書瑾曄，她不允許，她不愿意書瑾曄擯棄他那高傲的自尊去求她的生機。

    “或者等我師傅回來，他會跟……”

    “我說別說了！”

    如果說書瑾曄是在求那個男人，那宋芷妤就是在求書瑾曄，她甚至用手去捂書瑾曄的嘴。

    他生來高傲，他不該為自己低頭的！

    宋芷妤把頭湊到書瑾曄身邊，雙手自然而然的環在書瑾曄后頸處，面前的人才回頭看向自己。

    一如往常，面前的人面色依舊是那樣冰冷，但宋芷妤能看出書瑾曄那冷漠的皮囊之下那顆痛苦的心，全都表現在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了。

    忽然擠出一抹勉強是笑容：“算啦！”

    改變不了什么結果的，她看人很準的，不遠處那個男人，典型的劊子手神態，求他高抬貴手絕無可能，而且他看向書瑾曄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笑話一樣。

    宋芷妤把頭湊到書瑾曄頸間，不是那種曖昧的動作，而是她真的沒什么力氣了。

    “銀行卡密碼……是我的手機密碼！”

    書瑾曄：“???”

    “交給我媽！”

    以前她看電視劇，總覺得主角死的時候膩歪，而且交代的事情不清不楚，拖拖拉拉的，真有一天到了自己這兒……

    其他的話嗎?

    “你和書尋，還有書析伝，都是個好道士。”冷蔑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人：“他不是！”

    唉～，真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地方交代一下自己的后事兒！

    書瑾曄身上還挺好聞的，好累！

    雙手漸漸的從抱著的頭垂下，眼皮逐漸疲憊。

    宋芷妤：要死了嗎?這一生還真是短暫呢！

    書尋跟書析伝兩個人是在巷口碰見的，彼時一人從路邊奔馳過來，書尋著急忙慌的從出租車跌跌撞撞的跑下來。

    兩個人連發愣的時間都沒有，一同往小巷深處跑去！

    書析伝跑在前面，長腿優勢一下子就把書尋甩在后面一大截，他來不及多想，心里一直發慌，一下子撞開另外半邊沒開的門。

    “duang～”的一大聲，把屋內的魏墨都嚇了一大跳。

    等書尋氣喘吁吁的跑到門口的時候，門口那扇門還發出“吱吱”的聲音。

    兩個人站在門口沒去看院兒中那個直直站立的身影，而且看向了角落里貼在一起的兩個人！

    窒息感在這時候侵襲了門口的兩個人，書尋大氣都不敢喘了！

    而就在這時，恍然間——

    原本算是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憑空消失了——

    魏墨剛才回頭，看清來人之后那原本還驚訝的表情，又在看到門口那兩人驚訝的表情之后，變得費解了。

    再回頭時，哪兒還有剛才那兩人的身影。

    魏墨：“怎么可能?”

    地上還有血跡，為什么兩個人會消失?

    費天下之大解，迷天下之大惑！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書尋：“虛空之境?”他也覺得震驚。他上次并沒有看到許躍煬開啟虛空之境，本來聽說有人能開啟虛空之境已經很驚喜了，沒想到……

    竟還有一天還有人在他面前開啟虛空之境，不可能是書瑾曄，那只能是——宋芷妤了！！！

    而書析伝的表情也沒好到哪兒去，目瞪口呆，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還眨巴了兩下。

    “書尋?”魏墨看著眼前有些眼熟的面孔，也不敢確幸。

    書尋確定了眼前人是誰：“魏墨！”眼睛里逐漸蹦出寒意，皺著眉打量著眼前的人。

    旁邊的書析伝能感受到書尋對此人的抗拒，他也抗拒！

    一小段時間的混沌，書瑾曄感覺到周圍先是模糊了一下，又變得清楚了。

    感覺到怪異，扶著懷里的人轉身去看，沒有一個人，剛才師傅他們回來了，他聽見了。

    環境還是剛才的環境，只是只有他跟宋芷妤兩個人了。

    所以，現在是什么情況?

    宋芷妤也能開啟虛空之境?

    也不去想為什么這個問題了，吃驚也等著之后再吃驚吧！

    書瑾曄拿出黃符貼到宋芷妤身上，希望能暫時封住宋芷妤正在流失的氣。

    “宋芷妤?醒醒！”

    可以說，并不是那張符文的作用，周圍的氣正在往宋芷妤身體里涌。

    他似乎忘了，虛空之境是鬼的家，在虛空之境之內，宋芷妤憑借體內的鬼氣，本身就有自愈的效果。

    書尋對那人可以說是咬牙切齒，完全沒有好臉色。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面對書尋的怒氣，魏墨笑笑：“想不到那女鬼是你的人，那那個男的呢?你的徒弟?”

    書析伝故作惡狠狠的看著人：“她不是女鬼！”臉上明顯就是不服氣。

    “她是不是鬼你應該很清楚，只是沾了些鬼氣！”書尋說道。

    魏墨也回答：“這種東西比鬼更難對付，更是不能留在世間的，更何況……”

    “是一個能開啟虛空之境的女鬼！”

    “我倒是想問問她什么來歷，竟然讓你都能不對她動手?”

    書尋負手而立：“道之所為，視為救人！”

    魏墨：“我除鬼不就是嗎！”

    書尋自然而然的接過話：“只說過除惡鬼。”

    “且不論她是人是鬼，每個去世的人變成鬼之后，都能停留在人世間最后一段時間，人鬼自有歸期，不是每件事都需要我們插手的！”

    被說教了的魏墨漫不經心：“哦！”

    “看來你們是下定了心思要保她了?”

    書尋覺得他那話不對：“不是我們保她，是她保我們。”

    “只要她想，光憑她身體里的鬼氣，我們都打不過她！”更何況宋芷妤還有讓鬼能力大漲的勢力。

    “看到她脖子上帶的符了嗎?是為了克制她的！如果她不愿意，沒有人能強迫她，這里的一切屏障對她來說都是輕而易舉！”

    符?魏墨回想剛才，記起來了，他最開始以為那是誰給她防身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作用。

    之前他還把東西扯下來，覺得東西戴在她身上，臟了道家門楣，可那女人立刻撲過來搶。

    魏墨不說話，只應聲：“哦～”

    “不過與其每天提心吊膽的把人綁在身邊，還不如以絕后患！”

    出口確實有些殘忍，氣得書尋差點站不住。

    見人又生氣了，魏墨輕飄飄的說話：“還是那么愛生氣。”

    書析伝知道他們認識，那個人也是道士，而且看起來也不比書尋弱：“師叔?他是……”

    魏墨：師叔?

    書尋轉身詫異的問書析伝：“你師傅沒跟你提過他?”

    魏墨這才不淡定了：“師傅?”

    “你是書傾的徒弟?”眼睛立刻在那個有些乖巧的男生身上掃視。

    書析伝：“關你什么事兒?不要叫我師傅的名字！”

    他可看到之前宋芷妤跟書瑾曄兩個人倒下地上，地上那攤血還在那兒呢！

    這下倒是把魏墨逗樂呵了，也不覺得被人懟了：“那你師傅來了吧?”

    書尋看著滿心歡喜的人，只覺得可悲，眼睛卻也那樣漠然！

    魏墨期待著書析伝的回答，卻沒有注意到書析伝不自然的偏過頭。

    ——

    書瑾曄居高臨下站在宋芷妤旁邊，看著坐在地上的宋芷妤，表情無語：“你好了沒有！”

    而地上的那人緊握雙手放在胸口位置，食指和中指貼在一起，雙眼緊閉，像是在祈福：“哎呦，我不知道啊?我們回去了沒有?”

    書瑾曄：回去個屁！

    宋芷妤睜眼看著四周，嘆了一口氣：“唉，來的時候好好的！”

    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臥槽，那現在怎么搞，回不去了！”

    由于情緒激動胸口動作起伏太大了，宋芷妤又感覺到疼痛了，一只手立刻捂住自己胸口。

    又是一陣頭暈惡心！

    宋芷妤：這TMD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懷上了呢！

    書瑾曄見狀也緊張了起來：“你別吐血！等回去了再吐！”

    宋芷妤要是再暈一次，他倆指定得在這兒找墓地。

    “問問許躍煬吧！”書瑾曄才把手機掏出來，宋芷妤更泄氣了。

    “這兒沒信號！”

    書瑾曄屏幕才亮了一下又迅速的關掉手機放進兜里，整個動作不超過三秒鐘。

    話說，到底該怎么回去?

    ——

    自從知道書傾已經去世的消息，魏墨整個人都呆愣住了，坐在凳子上也沒說一句話。

    書析伝一臉疑惑的看著書尋，總覺得書尋對那個人有怨氣，擺明了不待見嘛！

    “師叔……”

    還未等書析伝說完，書尋即刻出言打斷了書析伝的話：“你先進去！”

    書析伝用大手指指著剛才宋芷妤他們消失的方向：“可……，那……！”

    他還是很擔心宋芷妤和師哥他們的，他師傅也跟他說過虛空之境里面很危險，怨靈和惡鬼眾多，得快點讓他們出來。

    書尋很直接：“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你！”

    還處在悲傷中的魏墨一瞬間看起來蒼老了不少，整個人也是被一種叫頹廢的情緒籠罩著。

    “所以你以后還是不要再出現在這兒了！”

    魏墨苦澀的笑了一下：“好，我去嵐山。”

    嵐山就是書傾骨灰安葬的地方，書傾也沒多說什么，去哪兒都好，只要不在自己面前晃就行。

    見他這樣，書尋臉上并沒有對他表示可憐，而是一直橫眉冷眼的：“二十年前你攛掇走了我師弟，二十年后我絕不會讓你帶走另外一個。”

    這另外一個當然指的是宋芷妤，當然，兩個人的帶走不是相同的含義。

    事已至此，魏墨早就沒了之前的氣焰。也對，心心念念了半生的人，再被人談起，卻只是聽到了他去世的消息。

    現如今，他也懶得再去管別人的閑事兒了！

    ——

    宋芷妤試了好多次，但依舊沒什么用，他們還是沒能出去。

    “唉～，我放棄了，現在就兩種情況。”宋芷妤伸直腿扒出自己的手指：“一，等許末煬來就我們；二，等死！”

    “如果許末煬來得快的話，我們就能等到他；但如果……他要是隔個三五天才來——”

    “不出一天我覺得我就要掛了！”

    實話實說，宋芷妤感覺她自己受了內傷，全身都痛，最痛的就是胸口處，胸口不知道是不是被壓了一團血，總覺得要從嘴里冒出來了。

    書瑾曄冷不丁的來了一句：“聽你說話真晦氣！”

    宋芷妤倒不那么在乎了，看著月明星稀的天空，逐漸放松了自己：“實話而已啦！”

    也懶得去自己動了，她現在一門心思等著許?煬來救他們。

    “那你為什么要拉著我一起死?我明明可以活！”

    宋芷妤：……

    “我說，我坐地上半天，你就給你自己拉個板凳坐在我旁邊，也不知道照顧照顧傷患。”

    書瑾曄的說辭只有：“動來動去的麻煩！”不僅僅只是麻煩，他怕一動宋芷妤動出個好歹來，索性還是讓她在地上坐著吧！

    這一刻的寂靜是兩個人都沒想到的，平時幾個人相處都挺熱鬧的，書尋和書析伝話都不少，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笑鬧著。

    抬頭望著天空中狡黠的月亮，宋芷妤感嘆道：“怪不得，今年陰歷七月十五啊！”

    “哇——，那是什么?螢火蟲?這里面竟然還有螢火蟲！”

    書瑾曄傲嬌的潑冷水：“大驚小怪！”

    記憶中她還是小時候看到過，已經過去太久了，想不到有朝一日真的還能再看到。

    又沉默了一段時間：“書瑾曄?”

    “說！”

    宋芷妤：“我想靠一下，脖子和背太酸了！”

    “我把你拉墻角去靠著吧！”

    聽到這話宋芷妤滿臉黑線：“你TM也太歹毒了吧！”

    “剛才不還說不動我的嘛！”

    不過話是那樣說，只見旁邊的書瑾曄起身，拉動自己的椅子放到了宋芷妤身后，之后慢慢的坐了下去，雙腿貼在宋芷妤背后，什么意思顯而易見。

    宋芷妤背是真酸了，自然的蜷縮起雙腿靠在了書瑾曄腿上。

    “也不知道書尋他們怎么樣了！你覺得書尋他們能打得過那個人嗎?”

    書瑾曄：“不清楚。”反正他是打不過，而且他跟那人完全沒過招，完全不是對手。

    “唉～”好想書尋他們呀！

    宋芷妤：“要不我們進去睡了吧?”

    話音剛落，兩人瞬間感覺周遭的環境模糊了一下。

    看著赫然又出現在院子里的人，書尋一整個收不住下巴。

    ——

    書瑾曄接過醫生遞過來的片子：“胸口肋骨有一根輕微骨折了，最近一個多月好好修養一下，其他的沒什么問題，胸腔血也排干凈了，不會影響呼吸的，飲食格外注意一點，牛羊rou就不要吃了，口味主清淡就行。”

    看著那幾張拍出來的X光片，書瑾曄覺得就算是他把它們研究透了也沒什么用，他看不懂！

    “謝謝！”

    ——

    書瑾曄回去的時候書尋坐在病房外走廊過道的椅子上，手里捏著宋芷妤的病歷單，眼睛看的卻是地上某一個特定的點。

    從病房內傳來幾句交談，書尋有些落寞，他知道師傅對宋芷妤內疚：“沒事兒，好好養幾天就行了，醫生說也沒那么嚴重！”（還是有點嚴重的。）

    雖然說的不是什么人話，但他的本意是想要安慰一下書尋。

    宋芷妤躺在病床上靠著背，書析伝在她旁邊削著蘋果，看得出來，手藝很差！

    宋芷妤覺得所有人都面色深沉，自己這個躺在床上的人都還沒不開心呢。

    “喝奶茶嗎?你給我點一杯唄！”展顏對書析伝說。

    書析伝有時候覺得宋芷妤真的太在乎其他人的情緒了，莫名的心酸涌上他的心頭，但他在面對宋芷妤的時候，努力也表現出溫柔的樣子：“好，你喝哪一家?”

    “喝什么喝?”門外傳來厲聲，書瑾曄就那么不逢時的出現在了門口。

    語氣里有點陰陽怪氣：“都這樣了還喝?不怕卡在你氣管里?”

    宋芷妤咬著牙齒看了一眼書瑾曄：“又不是我的錯！”語氣里盡是委屈。

    她就是想喝一杯奶茶，她有什么錯！

    她也不想現在身殘志堅的靠在病床上，她也想身體健康！

    書尋聞聲立刻進來，用手推了一下書瑾曄，眼神也是充滿暗示性的。

    書瑾曄也覺得自己剛才語氣是兇了一點：“現在喝不了！”

    宋芷妤還是眼神惡狠狠的凝視著書瑾曄，就跟個小狼一樣，看那樣子像把書瑾曄生吞了。

    書瑾曄，她的一生之敵！

    病房內有兩張床，另外一張床上沒有病人，書尋坐在床上，書瑾曄站在他旁邊，書析伝在宋芷妤另一邊上坐著。

    書尋：“下次遇到這種事兒先給我們打電話！”

    宋芷妤：她也想，但別人沒給機會呀！

    她心里苦，講述的時候感覺都要委屈死了：“他一進來，我問他是誰他也不回答，立刻就拔劍上來砍我，要不是那是木劍，我現在身上全身都是刀傷，那些符文也是，追著我貼！”邊說邊模仿魏墨當時砍她的動作。

    她也不是沒反抗，打不過有什么辦法。

    “那人是誰呀?”宋芷妤問的是書尋，她從后面見到書尋，就沒見他的眉頭舒緩過。

    書尋：“你不用管，他以后不會再來了！”

    那人是不會來了，不過很快就來了另外一個。

    許末煬風塵仆仆的全副武裝的從外面走來，宋芷妤也不能淡定了。

    轉頭沖著旁邊的書析伝用口型說到：“他怎么來了！”

    書析伝一時間解釋不清，是他當時問許躍煬在哪兒的，也把宋芷妤的情況跟許躍煬說了。

    而宋芷妤看著書析伝抱歉的眼神也了然了。

    書尋看著出現在病房里的人，也是手足無措：“那個……析伝！”示意他們出去。

    “你們聊！”

    宋芷妤：聊?有什么好聊的呀?還要單獨聊。

    來者都是客：“喝水嗎?”轉過自己的柜子去看，沒有水，只有蘋果。

    “吃個蘋果吧！”

    許末煬盯著人，慢悠悠的扯下他的黑色口罩，依舊是那張俊俏的面孔。

    面前的人沒說話，只是看著看著人，宋芷妤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愧疚嗎?受傷的是她呀！欣喜嗎?說實話，許末煬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她確實是很開心的。

    一直不動有點無所適從，恰好蘋果在她手里，宋芷妤就準備咬一口。

    但因為扯動了胸口，宋芷妤倒吸一口涼氣，痛得能直接出個痛苦面具。

    “宋芷妤！”許末煬的聲音本來就沉，特別是他還要特意壓低聲音。

    宋芷妤剛想回應，許?煬又說話了。

    “跟我走吧！”

    又談到這個問題，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沉默了。

    上次許末煬也問過，宋芷妤拒絕了，可他今天又問了自己一次，宋芷妤知道這兩次同一句話的含義不一樣。

    許末煬靜靜等待著宋芷妤的回答，也期待著，可對面的人只是笑笑。

    有時候沉默不語就是最好的回應，但這下他也不淡定了。

    “你也能開啟虛空之境，這里面很危險的，如果你在里面出了事兒，我不敢保證我能像今天這么快一樣趕到。”

    “所以，待在我身邊是你最好的選擇！”

    如果說上一次許末煬問她，是因為許?煬需要她，而這一次再詢問宋芷妤的意見，是宋芷妤需要許末煬。

    他們是同類、也是異類，如果不能抱團取暖，他倆的結果都不太好。

    “你應該知道，如果真要出了什么事兒，他們不僅幫不到你，還只會……”

    宋芷妤覺得那蘋果有些酸，咬在嘴里有些澀，連帶著她現在笑得也有苦味兒：“算了……”

    她最近發現，她怎么那么喜歡說“算啦”兩個字?

    現實太殘酷了，她不想許末煬說出口！

    之后只能說出這句：“跟著他們自由一點！”

    許?煬也是苦笑了一笑：“跟我一起就注定不自由?”

    他始終覺得自己才是宋芷妤最好的選擇，最后的借口竟然是因為“自由”！

    “不是注定不自由，是沒那么自由！”

    宋芷妤灰紫色的眸子本來就有些暗，特別是在她悲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