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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貓的生死【互攻】在線閱讀 - 第一章

第一章

    1

    “薛凝云死了。”

    許凡白正在削蘋果的手頓了一下,水果刀在左手食指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傷口,滲出了幾縷鮮血。

    “是嗎?他是怎么死的?”許凡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詢問,完全不顧蘋果上紅色的血跡。

    “你流血了。”

    許凡白沒有抬頭,更沒有關注梁藝的提醒,而是繼續詢問:“薛凝云是怎么死的?”

    梁藝看到許凡白的反應神色暗淡了一點,默默躺回病床上,歇了幫他看傷口的心思。

    “你還是放不下他吧。”

    聽到這句話,許凡白停下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梁藝。

    “不,我只是有些好奇,我并沒有……”

    “許凡白。”

    第一次聽到梁藝用這樣冷靜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許凡白咽下了剩余的話,看到有一滴淚水劃過梁藝的臉頰。

    他抬起手想要為梁藝擦去淚痕,但想到那個人又默默放了回去。

    “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他現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你也沒有對不起我……如果再來一次,我不想再遇到你。”

    2

    今天是放假的日子,學生們早已像出籠的鳥兒一般著急著向家中奔去。許凡白本來已經回到家了,但是突然收到梁藝的消息,說要借他去找她補習的時候拿著數學筆記。許凡白者才想起來和梁藝約好,放假去找她補習數學的。

    許凡白很是懊惱,打算趁著剛放學沒多長時間會去看看,還能不能拿到筆記。

    “喵——”

    許凡白剛騎著自行車到學校前面的拐角,就聽到了一聲凄厲的貓叫。他好奇地轉過頭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薛凝云?”

    許凡白感覺是薛凝云,但又有些疑惑。那個人腳下踩著一直幼小奶貓,任它如何掙扎也不放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還夾著半支點燃的香煙,比起隔壁班年級第一的好學生,反而更像一個混混。

    “你認識我?”

    聽到薛凝云說話,許凡白才回過神來,原來真的是薛凝云!

    許凡白馬上訕笑著向薛凝云問好,“學霸好。我是四班的,就在隔壁,見過你好多次了,畢竟是年級第一嗎。”

    “哦。”薛凝云面無表情地回應了一聲,把腳下的貓一腳踢開,頭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個怪人呢?算了,不管他了,還是先去學校拿筆記吧。”

    3

    三天的假期說起來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很快就結束了。但在這三天里許凡白也發現了一件事,他居然喜歡梁藝!

    他和梁藝是發小,從初中梁藝搬過來到現在認識五六年了,他去梁藝家里也很方便,兩個人就是鄰居。

    那天他拿了筆記就打算先去找梁藝,把所有要用到的書都放到梁藝家里,第二天學習的時候直接去就行了。當然也不乏炫耀的意思,他雖然成績一般,但還是很認真的。

    當他拿著書過去的時候梁藝家里沒鎖門,但好像沒人。

    “梁藝,梁藝,在家嗎?”

    “真是奇怪,一個人都沒有還不鎖門?我先把書放到梁藝的書桌上算了。”

    “啊——”

    兩個人的尖叫聲同時響起。許凡白沒想到他一回頭居然看見梁藝只穿著內衣就出來了。嚇得許凡白一邊說對不起一遍往外跑,梁藝也趕緊回到衛生間里。

    許凡白出門的時候正好撞到梁藝的mama,說了句對不起就飛一般的跑開了。

    回到家后,許凡白的腦海里還時不時會浮現梁藝動人的身姿。結果第二天早上,在自己的內褲里發現了可疑的液體。

    因為這件事,許凡白猜測自己可能是喜歡梁藝的,只是因為兩個人從一直一起玩沒有意識到罷了。

    當然,因為這件尷尬的事情,許凡白放假的三天里也沒敢再去找梁藝,梁藝也沒有再找許凡白,就連許凡白的作業都是梁藝請她mama幫忙送回來的。

    4、

    “真的?你怎么就看上了梁藝那個母老虎?”

    “你也別瞎說,梁藝其實沒那么可怕。”

    “嘖嘖,這就維護上了?人家喜不喜歡你還不一定呢。”

    學校的大課間,許凡白和平時玩的幾個比較好的哥們兒說了自己的困擾,害怕如果自己捅破那層窗戶紙,兩個人就當不了朋友了。

    “要我說呀,還是試試吧。梁藝平時除了和你走得近,也沒見和哪個異性玩得好,接受你的幾率很高的。”一個有些胖的男生摸著下巴給許凡白出主意,“畢竟你都做春夢了,要不告白,還能和人家好好當朋友嗎?”那個胖男生說著還發出了猥瑣的笑聲。許凡白被說的面色通紅,正準備和幾個朋友笑罵幾句,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探究的視線。

    許凡白回望過去,發現是薛凝云在他們教室門口靠著窗戶看他,還對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許凡白摸不清楚薛凝云的笑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讓他很不舒服,有些后背發涼。

    “對了,你們認識薛凝云嗎?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許凡白回過神來問他周圍的朋友,得到的回答無一不是經典的,對優等生的評價。學習成績好,每次考試年級第一,長得好看,有一大堆迷妹,性格好經常幫助同學解答問題,家里有錢……幾乎是一個完美的人。

    可是,許凡白總是感覺哪里不對,他沒有辦法忘記那半支煙、那只被一腳踢開的貓咪,甚至有時候還會覺得薛凝云比那天他看到的更可怕。

    5

    中午,幾乎所有學生都在食堂吃飯,許凡白偷偷摸摸進了教學區。他打算試試好哥們兒提供的方法,給梁藝寫一封情書,偷偷放在她的課桌里。

    許凡白找到梁藝的課桌,偷偷放完情書正打算回宿舍,突然發現隔壁教室好像有人。

    大中午的,除了我這樣“不懷好意”得人,還有誰會在教學區呢?難道是哪位學霸不理會學校中午不許在教學區的規定,偷偷留在教室學習?

    許凡白悄悄靠近看了看,誰知竟然真的是大學霸。

    他看見薛凝云手上捏著一只蝴蝶,把它兩邊的翅膀扯了下來,把身體丟到垃圾桶里了。處理完蝴蝶的尸體后回到座位上面不改色地把翅膀夾在課本里,然后走了出來,路過他的時候還對他笑了一下。

    “第二次,許凡白。”

    雖然這樣的事情說不上多么變態,甚至許凡白小時候也抓過蝴蝶,但不知道為什么,薛凝云的行為就是讓許凡白感到頭皮發麻。

    6

    距離那封情書已經過去一周了,許凡白遲遲沒有收到梁藝的回信。他不禁懷疑,難道是因為梁藝不喜歡自己又不好意思拒絕才一直拖著?

    下課后,許凡白在教室門口堵住了梁藝。

    “梁藝,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梁藝周圍的女生疑惑地看著他們,隨即曖昧地笑了笑,“懂了懂了,春天到了~”

    梁藝似乎有些生氣,有些慌亂,“瞎說什么呢?趕緊去吃飯吧,別一會兒去晚了連飯都吃不上。”

    這樣,梁藝的朋友給了個我們都懂的眼神才離開。

    “哪個,咳咳,凡白啊,我再考慮考慮吧。畢竟高中生,還是學習為主吧。況且,我們都是要努力考重點大學的,我爸媽也不會同意我早戀的……”

    許凡白本以為自己有了希望,聽到梁藝接下來的話又失望了,“我知道了,梁藝,還是學習重要,我不會打擾你學習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我不是……”

    后面梁藝似乎還說了什么,許凡白也沒聽清,只是感覺自己有些考慮不周,也覺得梁藝說的有些對,有些羞愧。

    走著走著,許凡白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回頭一看,許凡白嚇了一跳,居然又是薛凝云!

    說實話,隔壁班碰到很正常,但許凡白不知道為什么,一見到薛凝云就發憷,平時也刻意避著他。這下許凡白也顧不得傷心了,只想著趕緊遠離薛凝云,不覺加快了腳步。

    “你在害怕什么?”

    “什么?”

    薛凝云趁著許凡白發愣的時間追了上來,“你似乎很害怕我。”

    看著薛凝云人畜無害的溫柔笑容,許凡白更害怕了,他尷尬地笑了笑,“害怕?沒有啊,這不是怕去晚了沒飯吃嗎?就想著快一點去。學霸要一起嗎?”

    “走吧。”

    “嗯?”

    許凡白也只是客氣地問一下,沒想到薛凝云居然順桿子往上爬,真打算和他一起吃飯。

    “不是一起吃飯嗎?怎么還不走?”

    “哦哦,馬上。”許凡白只能苦笑一下,忍下了委屈。再說了,他薛凝云又不是洪水猛獸,還能吃了自己不成?

    7

    躺在床上,許凡白又想到了今天中午發生的事。

    自從那次一起去食堂吃飯后,他與薛凝云碰到居然可以平靜地打招呼,甚至多次一起吃飯,即使一切都是假象,也讓其他人感覺他倆的關系很好。

    今天中午,放學準備去食堂的時候許凡白再一次遇到了薛凝云,兩個人順理成章地一起吃飯了。

    “你需要補習嗎?你的成績似乎不是很好。”

    面對這樣直白的發問,許凡白竟不知怎么回答。

    “也不算特別差吧,一般般。”

    “我今天上午去辦公室,聽到你們班主任似乎在考慮讓你退出重點班。”

    之后薛凝云又說了些什么,然后提出來幫許凡白補習的想法,許凡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也許是因為薛凝云的長相和偽裝太有欺騙性,讓他放松了警惕?還是說自己本身就對薛凝云充滿好奇,有強烈的探究欲?應該是第二種吧,畢竟自己現在想到明天就能去薛凝云家里,就能對他有更多的了解就會有莫名其妙的興奮。

    睡前,許凡白告訴自己:也許,薛凝云只是行為有些怪異,實際上是個好人呢?天才總會與凡人不同的嘛。

    8

    今天,許白凡應邀去薛凝云家補習了,還因為這件事拒絕了梁藝一起回家的邀請。

    他對薛凝云確實了解了更多,知道他是單親,一個人在這邊住,家里有一個大公司……可是,這些又似乎是眾所周知的,實際上他對薛凝云并不了解。

    許凡白感覺薛凝云就像一團迷霧一樣,讓人看不真切。他雖然不是什么心理學大師但對于人心向來比較敏感,雖然為人處世不是很圓滑,甚至有時會會有人間失格般的不真實感,但像薛凝云這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這個人就像他平靜生活里激起一串漣漪,之后又陷于沉寂的石頭,現在越是平常,越是吸引他想要探究。

    9

    許白凡驚異地看著手里的照片,他不敢相信,這么一抽屜都是梁藝的照片,不僅有公開場合活動的照片,還有私底下拍的私人照片,而且角度很容易發現就是偷拍。

    “你在做什么?”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在許白凡耳中仿若驚雷。他匆忙放下手中的照片,轉身合上抽屜,發出砰的聲音。

    心中的恐懼讓他戰栗,腰靠在桌子邊上,他用手撐著桌面,才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膽怯。“沒什么,隨便看看。”

    薛凝云一步一步靠近,眼神犀利,仿佛毒蛇吐著信子緩慢地游過來,雖然笑著,但比不笑還嚇人,“我允許你動我的東西了嗎?”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許白凡有些恐懼,或者說很恐懼,但內心深處有一股隱秘的興奮,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興奮,讓他的眼神都閃著一絲奇異的光芒。似乎終于是鼓起勇氣,許白凡抬起頭,“不過,你為什么有那么多梁藝的照片。”

    薛凝云走上前去,兩只手繞過許白凡按在桌子上,這樣許白凡就被困在薛凝云的懷里,與他機會臉貼臉,那種壓迫感也更加強烈。薛凝云湊在許白凡的耳邊,“你管得著嗎?”一句挑釁至極的話許白凡非但沒有惱怒,反而感覺到了心臟異常的跳動頻率,薛凝云呼出的熱氣讓他紅了臉頰,他閃躲著眼神,避開了薛凝云探究的視線。

    突然他尖叫一聲往后退去,腰磕在桌沿讓他疼的眼里冒出了淚花。薛凝云竟然一把抓住了許白凡的yinjing。“沒想到這樣就硬了?我可是什么都沒做呢,sao貨。”薛凝云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松開了手,在許白凡的衣服上擦了擦,充滿嫌棄與蔑視,看著許白凡仿佛在看一堆垃圾。“就你,也配喜歡梁藝?”

    一開始許白凡沒意識到自己因為薛凝云的靠近而情動,知道薛凝云直接大膽的動作,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他居然對著這個可怕的男人硬了!更可怕的是,薛凝云的羞辱讓他的yinjing更加脹痛,讓他有一種直擊靈魂的快感。難道自己真的是薛凝云口中的sao貨嗎?

    10

    那次意外之后,許白凡陷入了深深的懷疑,自己真的是個變態嗎?是個sao貨嗎?恍惚中他一直沒有聽到有人說話,直到一本書拍在他的頭上,他才醒過神來。

    “許白凡,上課走什么神?這張卷子你都會了嗎?看看你才得了幾分,你這樣是不是不想在重點班待了……”

    因為走神又被老師批評了,下課后許白凡一個人站在走廊的陽臺上,那幾個狐朋狗友想安慰他,被他打發走了。他藏著的心事,是難以啟齒的,連他自己想到都會覺得是一種變態的行徑,但又忍不住回憶,那種回憶帶來一種背德的快感。

    路過的梁藝看著許白凡沒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

    “許白凡。”嗯?許白凡抬頭看向她,這個世界都帶著一種迷幻的色彩,每個人,每件事都顯得那么不真實。

    “對不起,我那次不是故意的,我……”梁藝其實想說,我也喜歡你,高考完就在一起,但被許白凡笑著打斷了,“沒關系了,我其實不在意,我也就是開個玩笑,這個階段當然還是學習重要。”

    看著許白凡這個樣子,梁藝又失去了勇氣,也笑了笑就離開了。

    又是那種目光,許白凡心想,他找到規律了,但凡梁藝與他說話,薛凝云就會透過隔壁班的窗戶盯著他。哈,原來變態不是他,是薛凝云!他對梁藝懷有怎樣隱秘的心思呢?

    11

    窗外的雨聲很大,拍在窗戶上噼噼啪啪的響。許白凡背對著薛凝云躺在床上,他不知道為什么,不知道怎么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放學來到了薛凝云家里,冒著大雨,渾身都濕透了,但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揭露他。

    薛凝云,你喜歡梁藝,是吧?但是你不敢說,只敢威脅我來達到你扭曲的目的,你才是變態吧。站在薛凝云家門口,他喊出了這樣一番話。他想,薛凝云那雙漂亮的冷酷的眼睛里一定盛滿了怒火,這讓他有一種報復的快感,但他始終緊緊盯著門口,門一有動靜他隨時準備往后退,也許他并不能克服對薛凝云的恐懼。

    咔,門被打開了一道縫,薛凝云的瞳孔在夜晚象一只貓一樣,泛著藍光,那道藍光直直朝著許白凡射來。許白凡退到了電梯前,手已經按下了按鈕。

    薛凝云看著他半晌,“你說的對,我確實沒單量和梁藝告白,我配不上她。那你呢?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

    “進來吧,我們聊聊。”

    薛凝云的邀請讓許白凡意想不到,這時候電梯也到了,看了一眼電梯,猶豫片刻,許白凡還是踏進了薛凝云家里。

    一進門,一個拳頭就揮到了他的臉上,猝不及防間許白凡被打得倒在了地上,他磨得牙齒咯咯作響,感覺嘴里已經出血了,可想而知這一拳的主人有多用力。薛凝云鎖上房門,拽著許白凡的領子將他拽起來,就又要下手。許白凡雖然平時表現得無害,但也是有血性的,他搶先一步打了薛凝云一拳,隨后兩個人便扭打了起來。

    無意間,薛凝云的膝蓋頂到了許白凡的yinjing,疼痛中許白凡竟然感到了快感,下體微微顫顫地站了起來。薛凝云冷笑一聲,用膝蓋碾磨許白凡的yinjing,“果然是sao貨,就憑你這樣,都不配碰梁藝一根頭發。”許白凡爽的發出一聲悶哼,隨即聽到薛凝云的羞辱,怒火上涌,再加上熊熊燃起的情欲,他爆發了無窮的力量。翻身將薛凝云壓住,一把扒下了他的褲子。

    “你干什么?你瘋了!”許白凡不顧薛凝云的掙扎與怒吼,在他憤怒的仿佛噴火的眼睛里,他看到自己像一個真正的變態,面部扭曲中帶著不正常的興奮。他不顧薛凝云的反抗,抬起那條光溜溜的雪白的大腿就將自己的yinjing沖進了未經人事的菊xue。薛凝云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他也疼的額頭冒冷汗,但那種奇異的征服強者的快感瞬間淹沒了他的大腦,他不顧薛凝云股間流出的血液開始抽插。慢慢地,薛凝云也得到了快感,被許白凡頂到前列腺的時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發出甜膩的呻吟。

    “現在……誰是sao貨,像一條發情的母狗一樣在叫的人是誰?呵,你以為你薛凝云就是一個干凈的、高尚的人麻?我不配,你就配?”在許白凡的羞辱與猛烈的抽插中,薛凝云呻吟不斷,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有眼角劃過的淚水表明了他此刻的內心。

    最后,性愛結束,許白凡突然失去了強jian薛凝云時的勇氣,他對薛凝云再次感到了恐懼,不敢看地上的薛凝云腿間的紅白粘膩的液體,不敢看現在薛凝云狼狽樣子,匆匆忙忙穿上褲子和衣服就想開門逃跑。薛凝云還躺在地上,斜睨了許白凡一眼,沙啞著嗓音道,“現在天晚了,你去哪里?回家讓你爸媽看你被打的慘狀嗎?”

    許白凡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側臉,臉上已經腫了,估計眼圈也是青紫一片,這樣他確實不敢回家。

    薛凝云強忍著痛意,控制住自己發抖的腿站了起來,“今天就在我家吧。”然后勉強扶著墻往浴室走。

    許白凡不可置信,他很清楚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過分,但薛凝云不但沒預報警,還讓他住在家里!他抬眼看去,更是感到懊悔與愧疚,上前一步,想要扶著薛凝云,被薛凝云一把揮開了,“滾。”

    許白凡松了手,有些無措,只能默默收拾案發現場,等洗完澡后,兩個人就神奇地躺在了一張床上,沉默無言。

    12

    許白凡聽說了薛凝云的身世,他的母親是一個紅燈區的妓女,被強jian之后生下了他,帶著他顛沛流離,總是動輒打罵,可以說只有生恩沒有養恩。后來母親得了性病去世了,他才被父親找到,而那個父親更是對他不聞不問,除了給錢,沒有盡過一絲父親的責任。

    聽到“強jian”這兩個字,許白凡下意識繃緊了神經,他對那一個晚上的自己有了陰影,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做出那種事。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只能盡量彌補造成的傷害。

    13

    后來他的眼睛總是下意識追逐薛凝云的身影,看著他獲得第一名站在臺上講話,看著他體育課一個人站在陽臺發呆,看著他晚上放學后去找那只流浪貓,喂貓吃食然后在貓黏上來的時候一腳踢開……他的補償薛凝云總是視而不見,他慢慢地對這個曾經令他恐懼的男人變得憐憫。

    “薛凝云,是我對不起你。讓我補償你好嗎?”

    薛凝云看著許白凡露出不屑的冷笑,在這個人面前他已經懶得作溫和的偽裝。轉頭想離開,又被許白凡攔住。看著陰魂不散的人,薛凝云終于不耐煩地罵起了臟話,“你TMD是不是犯賤,你想讓老子cao回來嗎?”

    許白凡沉思了片刻,“也不是不行,如果你能好受些的話……”

    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莫名其妙,兩個人滾了床單,還是在薛凝云家里,這一次薛凝云把許白凡上了一次。

    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兩個人開始保持這種曖昧的關系,他們開始頻繁地在昏暗的屋子里zuoai,特別是下雨的時候,那張壓抑的情緒在粗暴的性愛中全部釋放出來。

    14

    許白凡看了薛凝云的日記,他是無意中看到的。起因是晚上起床上廁所,回來的時候莫名地在意起了梁藝的照片,于是他再次打開了那個抽屜。照片被收起來了,放在一個相冊里,照片更多了,很多都是最近幾天拍的。他突然感覺到一種憤怒,被背叛的憤怒,但是自己有什么資格說,他也不知道現在三個人之間是什么關系。

    他還看到了日記本,打開,他發現了薛凝云的秘密。

    薛凝云很早就認識梁藝了,比他還早,在很小的時候,梁藝搬到這里之前。薛凝云從小就向往梁藝,就將梁藝當做心目中可望不可即的月光。

    至于薛凝云為什么不敢表白,為什么默默忍受了他的侵犯,為什么偷拍梁藝,他也有了答案。薛凝云因為小時候的遭遇內心早已扭曲,他認為自己就是骯臟的,卑劣的,自己配不上梁藝,而被自己侵犯也是活該,至于為什么之后和他維持了這種關系,按照薛凝云日記中的原話來說“我恨這樣的自己,骯臟而卑劣,我也厭惡自己像野獸一樣發情,但我抗拒不了這種誘惑,這種終于不再孤單,不再像腐爛的枯木獨自漂泊的感覺深深地吸引著我,就像染上了鴉片,很難戒掉。果然我的血管里流淌著那個女人卑賤的血液。”

    “每次感到自己的骯臟,我就會看著她的照片,想著如果是她會怎么做?很奇怪,只要看著她我就感覺自己被治愈了,雖然之后是更深的厭惡。”

    所以,他們之間的紐帶就是彼此緊密相貼的時候那種充實感,沉浸在性愛里那種虛幻的快感。這到底是怎樣扭曲的關系呢?許白凡也想不明白。

    15

    所有事情只要發生了就會產生端倪,掩蓋一件確實存在的事情有時很難。許白凡與薛凝云瘋狂過后,他打算回家,剛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電梯旁的父母。

    “爸、媽!?”

    許白凡的母親哭著靠在父親的肩上,他的父親一邊安慰母親,一邊罵許白凡。

    薛凝云聽到房門外有爭吵的聲音,趿拉這一雙拖鞋就開了門。許白凡的父母看到穿著睡衣的薛凝云和薛凝云身上的痕跡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一刻空間都寂靜了下來,許白凡的父親臉色更黑了,呵斥了許白凡一聲“還不快回家。”就帶著他的母親進了電梯。

    許白凡看了薛凝云一眼,也跟著離去。

    到家以后,許白凡面對的是母親無休止的哭泣和父親的斥罵,如果不是母親攔著,他想父親的皮帶已經抽到了他身上。

    父親要他保證再也不與薛凝云來往,他明明只要認個錯,虛假地承諾一下就好,但是他還是說不出口,就站在那里沉默著,不論說什么也不回話。

    16

    父親有高血壓,被他氣進了醫院,這是許白凡沒有想到的。

    站在病房門口,母親拉著他不讓他進去,“你知道你爸現在不想看到你,先別進去了啊,免得病情加重。”

    “嗯。”許白凡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看著墻壁發呆。

    “凡凡啊,聽媽的話,和那個孩子別再往來了啊,你現在還小,你能懂什么呀?現在就是得好好學習,媽也知道你就是叛逆,你不是喜歡隔壁梁藝嗎?那小姑娘不錯,媽耶不攔著你,就是別再氣你爸了……”

    許白凡現在心煩意亂,根本聽不進去他mama在說什么,只是木然地點著頭,應和著。他想自己可能真的錯了,把這段叛逆扭曲的關系當成了愛情,而在對方眼里自己可能什么也不是。

    “媽,你別說了,我答應你們,不會再和他見面了。”

    最終許白凡選擇了妥協,向父母妥協,向現實妥協,向內心壓抑的質疑妥協。

    17

    父親的病更重了,母親說許白凡的荒唐事已經成了他父親的心病,治不好可能就完了。于是許白凡答應了他mama的要求,和梁藝告白了。

    “許白凡,真的嗎?”

    “嗯,梁藝,我知道你想著學習。現在我家情況特殊,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我會對你好的。”

    “這有什么呀,我怎么可能拒絕你。其實我也喜歡你,上次我本來是想說大學再和你談來著,不過早一點也沒關系。”梁藝拉著許白凡的手,安慰他,“沒關系,伯父的病一定會好的,你別太擔心。不過,我就問一點,你真的喜歡我還是因為你爸喜歡我。”

    這個問題把許白凡難住了,其實以前許白凡以為自己對梁藝有感覺是喜歡她,但后來與薛凝云糾纏的日日夜夜告訴他,那只是性沖動,是青春期的荷爾蒙,自己對梁藝,可能并沒有那么喜歡。但是梁藝長的好看,學習也不差,性格更是沒的說,他喜歡梁藝,好像也有一點吧?

    “我是有喜歡你的……”“那就行了,別擔心。”許白凡本想告訴她真相,但話到嘴邊又被堵了回去。他在心里暗暗發誓,他會和過去一刀兩斷和薛凝云一刀兩斷的,他會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對梁藝好的,不會辜負她的。

    18

    回到學校沒幾天,幾乎全班的人都知道了梁藝的許白凡在一起的消息,自然,時時刻刻關注梁藝的薛凝云也不例外。

    薛凝云約許白凡見面,許白凡沒有答應,他怕自己心軟,怕自己對不起梁藝,也怕薛凝云。

    19

    周末,許白凡約梁藝一起去逛街,順便給他父親買些東西送去醫院。在商場傍邊遇到了薛凝云。

    許白凡看到薛凝云就想拉著梁藝跑,但被薛凝云堵住了道。

    梁藝奇怪地看著眼前僵持的兩個男人,對薛凝云打了個招呼,“薛同學好,也來買東西嗎?”

    薛凝云面對梁藝有些局促,但還是偽裝起了在學校時溫文爾雅的樣子,“不是,我來找白凡同學說些事情……”轉頭看向許白凡,“我們過去說還是就在這里說。”

    許白凡自然不敢讓薛凝云當著梁藝的面說,有些事錯過了最佳時機,之后就很難有勇氣說出口。

    兩個人來到了附近的橋邊,許白凡直接開口,“薛凝云,我對不起你,但我們這樣的關系是不正常的,我們不能再錯下去了。”

    “呵,你有資格說我?當初不是你貼上來的嗎?你現在是什么意思,你怎么敢用你卑賤的身子去接近梁藝?誰給你的膽子?”

    “薛凝云,你清醒一點,不是誰都像你一樣覺得自己卑賤,覺得自己不配,我會對她好的。”

    兩個人爭吵了起來,薛凝云越來越激動,被許白凡刺激到后竟然直接拉著許白凡跳進了河里。

    20

    許白凡感到水灌進了他的嘴里,鼻子里,被薛凝云拉著,他感覺自己一直在下沉,意識開始模糊,他突然感覺,這樣結束也挺好的。

    他以為他不會再醒來,沒想到睜開眼看到了病房。

    “凡凡,你醒了!太好了,你不知道,你快把媽給嚇死了,還是多虧了梁藝救了你……”

    “梁藝?”

    “是啊,梁藝看到你們掉進水里心里急的不行,周圍又沒有其他可以幫忙的人,就趕緊報了警,然后進河里救人,本來能救你上來的,但那個人已經昏迷了還死死拉著你,最后為你多爭取了一會兒就體力不支也進水里了,還是后來警察來了才把你們就上來。”

    許白凡有些錯愕,本來想問薛凝云的,但想起他mama對薛凝云的不喜,話到嘴邊又換了“那梁藝呢?”

    “梁藝在隔壁病房,不過……你的那些事她都知道了。”

    “我去看看她。”

    來到梁藝的病房,許白凡才平靜下來,一進門就看到梁藝安靜地坐在病床上對著窗戶發呆,他看到旁邊的果籃便拿起一個蘋果,“還好嗎?我給你削個蘋果?”

    梁藝回過頭來看著他,那雙眼睛好像哭過,沒有了往日的靈動。

    “薛凝云死了。”

    之后,就發生了文章開頭的那段對話。

    21

    許白凡與梁藝分手了,薛凝云也死了,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許白凡常常在想,他是愛著薛凝云的嗎?想起薛凝云,他就會想到那只在夜晚被薛凝云一腳踢開的貓和他總是淡漠中帶著冷意的眼睛。薛凝云也像一只貓,孤獨、高傲。他與薛凝云的回憶充斥著性愛與混亂,那一段記憶是黑色的泛著幽藍的冷光。他迷戀、留戀那種快感,他與薛凝云在一起的時候,發現了自己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都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他自己也很難說清,他對薛凝云的感情有多少是憐憫,有多少是性欲,又有多少是對于未知的好奇和叛逆。

    總之,一切過去了,除了那段混亂的記憶和無時無刻不糾纏他的夢魘,什么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