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半發熱 見色起意(蛋:起反應被發現用手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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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垂眼見對方的眼神越發幽深復雜,不由面上微熱,連忙擺手解釋道,“在下對兄臺并無惡意。” 他一面說著,一面伸手指了指對方腰腹上的傷口,“我方才不過是想撕了衣裳替你包扎一下。” 他說話時雙眼一直注視著對方,神情認真,語氣柔和,又生得一副溫潤如玉的好相貌,倒真有幾分唬人,叫人不由自主地信任他。 躺在地上的人稍微撐起了身往自己身上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朝他略一頓首,微微勾唇道,“多謝。不知恩人姓名?” “舉手之勞。”沈墨微微搖頭,繼續替他包扎,“我姓沈,單名一個墨字,喚我沈墨即可。你呢?” 對方聞言眼神幾不可察地帶了幾分驚異,但很快便斂了神色,“俞白。” 沈墨手下動作一頓,心下稍微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不免涌起一股悵然若失之感。 俞白見他面色有異,不由疑惑道,“怎么了?你……認識我?” “這倒沒有。只是俞公子與我一位師弟生得有些相像。” “如此。”俞白輕輕頷首應了一聲便沒再開口,如玉面容大半隱在一片陰翳之中,眼瞼微垂,眸色晦暗不明,神情莫測。 對方沉默不語,沈墨便不自在得很,動作不由加快了些,最后利落地打了個結又稍微替他裹了一下衣裳,接著穿好自己的外衣,輕輕咳了一聲,“這樣便好了。但是這個撐不了太久,還需盡快出去尋個大夫。” 他扶著俞白起身,自己返身去取了方才摘的的野果過來遞給了對方,“吃點東西墊墊。” 俞白裹好衣裳,接了野果,道一句多謝卻并不吃,只背靠巖壁支著腿假寐。他一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另一手五指緊緊攥著劍柄。那柄長劍的劍鋒上還有干涸的血跡未沖洗干凈。劍鞘不知丟哪里去了。 沈墨自討沒趣也不再開口勸他,只自己尋了個位置盤膝坐了下來,一面吃著手里的野果,一面盯著面前不斷冒著星子的篝火出神。 應該還不太熟,有點酸澀。 兩人相對無言,空曠而昏暗的山洞一時靜得只剩他咀嚼野果的細小聲音與火堆冒著星子的滋啦聲,空氣沉寂而壓抑。 系統見兩人沉默的樣子,終于憋不住開口,“他不信任你,你該不會傷心了罷?” “誰傷心了?我只是覺得他不知好歹!”沈墨一惱,立時開口反駁,語氣有些不耐。 系統嗤笑,“你喜歡他你就追唄。” “你閉嘴罷!誰喜歡他了?” 系統冷笑一聲不再開口。 被系統嘲諷了一番,沈墨不由有些暴躁,眉心狠折,呼吸略略粗重了些許。接著,他鬼使神差一般稍稍轉眸瞥了一眼對面假寐的人。 俞白身材高大,手長腳長,沈墨白日背他時很是費勁。此番他這般姿勢坐著,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帥氣。 他微仰著頭,喉間凸起輕輕上下滾動。如綢緞般的墨發在腦后扎成一束,鬢邊散落了幾許發絲。如玉面頰在燈火掩映之下添了幾分朦朧,更襯得他容色絕艷。縱使現下形容略有些狼狽,這依然無損他的氣度。 他與白嶼生得實在相像,除去漆黑的發與瞳,當真是一模一樣。白嶼自小便被師尊與師兄寵愛著長大,其實是有些肆意乖張的,本便妖孽的容貌便更添幾分艷麗與張揚。 但面前的俞白雖與白嶼生得相像,但明顯周身氣質較白嶼更為沉穩而內斂,連那一張俊極美極的臉都硬生生顯出幾分溫和,倒也不會突兀,反倒十分和諧。但他也不算是溫潤,只是對比白嶼美得張揚,艷得十分具有攻擊性,他便顯得稍微溫和一些。 不知這個世界的俞白是什么身份,照他出現在此處,大抵也是來尋蠱王的,他們應該算是競爭對手。他遇上俞白之前,這家伙應該剛經歷過一場甚至多場惡戰,否則斷不會受傷至此。 若蠱王當真有傳說中的奇效,確實足以令天下人哄而搶之。聚集此地的人無不想尋得蠱王,各方針鋒相對簡直成了必然。對于剛經歷過惡戰的人來說,他一時的善意也許令人感激,但并不足以令人完全信任。 更何況他們的身份立場也許是完全對立的。畢竟他現下是魔教教主,只是不知俞白是否聽過他的名字。 沈墨瞥了一眼,在心底暗暗比較猜測一番便迅速收回目光。 俞白似有所覺地輕輕動了動,眼簾微掀,抬眸望了過來,輕聲道,“沈墨兄若是累了便歇息罷,留俞某一人守夜即可。” 沈墨連忙擺了擺手,“俞公子有傷在身應多多休息,還是由在下守夜罷。” 俞白微微一笑,“如沈墨兄這般古道熱腸,現下江湖之中已十分鮮見。俞某自愧弗如。” 明明是因為對方長得像白嶼才救下他的沈墨被說得耳根微微發紅,不由連連擺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休要再提。” “既如此,俞某恭敬不如從命。若是有需要,沈墨兄隨時可以喚我。” 沈墨輕輕頷首,又招呼他快些歇息便閉口不言。 未過多時,對面傳來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而均勻,像是真睡著了。 俞白到底傷得重了些,方才會醒來也許是藥汁觸到傷口過于疼痛刺激,再加上他本人警惕性也較強。此番他便撐不住睡去了。 沈墨無聊地枯坐半晌,與系統搭話對方像是死機了一般并不回話,他在又一次腦袋輕點時猛地驚醒,最終決定去山洞外頭透透氣。 洞xue之外漆黑一片,月華如練,透過層層疊疊繁茂的枝葉朦朦朧朧地泄進幾縷,打在幾處奇崛的山石上。四周一片寂靜,耳畔唯林濤陣陣。 但沈墨總覺得這靜謐實在詭異。這處地方給人的感覺便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面之下蘊藏著詭譎洶涌的滔天駭浪。 夜間氣溫下降,林中霧靄似乎更深重了些許,沈墨覺著這霧靄之中似乎還攜著點兒不干凈的東西,忍不住輕輕搓了搓手臂,回身進了洞xue。 他動作已放得十分輕了,便連衣袂相互挨蹭發出的聲響都盡量控制到了最小。但俞白似是仍被他擾到,眉心折起一道山岳,平緩的呼吸也略略粗重些許,似是有些不耐。 沈墨一直分神注意著對方的動靜,此番更是動都不敢動,過了半晌才輕輕地抬步挪了一寸。 但對方這次卻發出了一點兒極細微的哼聲。 沈墨不由有些無語凝噎,他都這么輕了俞白還是被他吵到了嗎? ……還是俞白實際上是在說夢囈? 沒成想心底剛劃過這么一個念頭,對方發出的聲音便大了一些。 這回便清晰得多,但只是一個單音,聽不出說的是什么。 沈墨怔了一下不由樂了,真是未想到他這樣的人竟也會說夢囈。 他輕手輕腳地繞到俞白身側,打算近距離觀賞一下。待屈膝跪在對方身側時,他才注意到對方的面頰似乎有些紅。 俞白雙目緊閉,濃密睫羽似蝶翅一般不安地顫動,微微發白的薄唇輕輕開合,含糊地吐出一字,“冷……” 沈墨一怔,抬了手輕輕地用手背觸了觸對方的額。 俞白竟是發熱了,難怪睡不安穩。 沈墨輕嘆一聲,解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對方身上。他垂眼見俞白手里還握著那柄長劍,擔心他傷到自己便伸了手輕輕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他正欲將劍放遠一些,俞白忽而伸手緊緊扣住了沈墨的手腕。 沈墨微怔,輕輕甩手欲要掙脫,對方卻猛然加大了力道,手勁大得似乎要將他的手腕生生掐斷。 沈墨立時便停了動作,抬眸瞥了一眼對方。 他仍是雙目緊閉,眉心蹙起,如玉面頰微微泛著潮紅,薄唇抿起,是極不舒服卻強自忍耐的模樣。 沈墨一瞬間不由想起了白嶼。 他回過神來,輕嘆一聲,“真是欠了你的。” 沈墨也不再掙扎,用另一手將劍放遠了些,細細整理了一下蓋在他身上的外衣而后在他身側靠坐下來。 察覺熱源湊近,俞白便自發地靠了過來,將腦袋枕在沈墨的肩頭,另一手則環上了沈墨的腰肢,大半身軀幾乎都壓在了沈墨身上。 他倒也未覺得重,只是俞白guntang的額就抵在他的耳側,熾熱的吐息極有規律地噴在他的脖頸上,帶起一陣難言的酥麻與顫栗。 沈墨腦中不受控制地閃過許多與白嶼赤誠相對耳鬢廝磨的畫面,不由喉頭輕滾,呼吸都微微地粗重了些許。 他忍不住輕輕掙了掙,臉頰轉向外側,離俞白稍稍遠了一些,而后默念了幾遍清心訣。 他才剛剛平復下略微有些激蕩的心情,俞白這廂卻是稍稍動了動,像是不滿熱源的撤離,不依不饒地將臉貼了過來,伸手摟緊了沈墨的腰肢,額頭來回輕輕地蹭了蹭他脖頸的肌膚,鬢邊柔軟的發梢輕輕在他的鎖骨上滑過。 但是最要命的是—— 俞白濕熱柔軟的唇輕輕印上了沈墨喉間的凸起,還來回輕輕地摩挲了幾下。 沈墨不由一僵,只覺一股微小的電流從那處始迅速流竄至四肢百骸,帶來一陣酥麻癢意,將他全身血液都滌蕩一番,緊接著一股洶涌熱意急切地、迅猛地、不受控制地從下腹竄起,似一簇火苗猛地竄起乘著風勢蔓延至全身,將他整個點燃。 ——他起勢了。 沈墨一張俊臉立時爆紅,緋色從面頰蔓延至耳朵尖又往下綿延至脖頸,與靠在肩頭的俞白一比竟分不出誰的臉更紅一些。 他簡直羞憤欲死,喉頭不住輕滾。沈墨此番也不敢再亂動,只得一面默念著清心訣,一面暗暗祈禱俞白千萬不要在這時醒來。 不然他真的寧愿去死。 好在醒來的不是俞白,是系統。 系統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邊笑邊嘲道,“還說什么對人家并無惡意,你現在還不是見色起意了?” 沈墨羞惱地怒道,“你話怎么這么多!” 就算醒來的是系統也一樣好不到哪里去!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