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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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姿逸講了些基本的信息,很仗義地沒說是因為什么認識的,只說是去看韓沁時偶然遇到。韓沁于是也很給面子地履行了諾言,父母覺得陳老師歲數大,他就說看著少興也就三十來歲;嫌離過婚,他就說脾氣好會疼人;嫌個子矮,他就說萬一打架jiejie不吃虧。姐弟二人配合默契,加上也許是夜深了父母熬得有些不太清醒了,成功讓他們覺得陳老師是個不錯的對象,并把韓沁成績的事拋到了腦后。回屋睡覺前,母親又叫住韓姿逸道,“甜甜啊,過完年讓他上家來玩兒吧。”父親聽了點頭道,“他工作忙,要不方便我們看看他去也行。”母親瞪了他一眼,抬手就狠掐了一下他胳膊,父親驚慌捂住傷處,嘟囔道,“你掐我干啥啊?”韓姿逸看在眼里,心里偷笑,說,“成,我明天就給他打電話。”韓沁在一邊兒聽完卻在心里哀嚎起來,陳老師一來他撒的謊不就都露餡了嗎!等父母都回了屋,他趕緊拖住韓姿逸,拼命給她使眼色。韓姿逸知道他什么意思,故意裝傻逗他,“大寶你眼睛咋了?抽筋了?”韓沁果然上當,焦急地壓著嗓子小聲說,“真要讓陳老師來啊?他來了我咋辦吶?”韓姿逸使壞道,“呀,那我可不敢保證他能聽我的幫你撒謊,你也知道他這人特有原則。”韓沁更慌了,“那我不完犢子了嗎,姐你幫我想想辦法。”韓姿逸為難道,“我看要不你明天自己跟媽坦白從寬得了。”韓沁道,“不行不行不行,媽那兒哪有從寬一說,咋的都是從嚴。不行,你必須得幫我,我今天可是給力了,你得知恩圖報!”韓姿逸逗夠了,笑道,“行吧,我給你想轍,你就放心吧。” 大年初二,陳老師就帶著大包小包來了。大家一陣客套寒暄,韓沁躲在后頭再次想要就地消失,然而天不遂人愿,父親一把把他提溜過來,批評道,“咋這么沒禮貌呢,你老師來了也不主動招呼。”韓沁心里直打鼓,擠出笑容問了好。陳老師十分和藹地笑著掏出個大紅包塞給他。韓沁捏著紅包一臉懵,聽著他們四個人熱熱鬧鬧嘮著嗑,發現自己完全不需要也插不上嘴,突然有種自己還是個孩子的錯覺。 陳老師待了兩天,韓沁也提心吊膽了兩天。然而這兩天里陳老師輪番見了他們的叔伯姑姑舅舅以及韓姿逸的同學舊友,并接受他們的酒精考驗,壓根沒人有空提起韓沁的學習問題,這兩天也就這么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陳老師走后的某天下午,韓姿逸母女倆出門逛街去了,留父子二人看家。韓沁睡了個午覺出來發現父親正收拾東西呢,他湊過去一看,是陳老師那天送來的禮品。父親見他過來,跟他絮叨起來,“都是好東西啊,你瞅瞅,海參、燕窩,這啥玩意兒啊都外國字我也看不懂,你看得明白嗎?”韓沁接過來一看,“英語,我哪兒懂這個。哎!這面兒不有中國字嗎,保健品,美容的,給我媽吃的唄。”父親一樂,“你媽都多大歲數了還美啥容,給你姐吧。你媽吃點兒補品補補身子得了。這對五糧液咱爺倆分啊。哎喲呵還有茅臺呢,這小陳可真不怕麻煩。”韓沁不屑道,“我不愛喝白酒,您自個兒留著吧。臥槽這是大熊貓?爸!分我一包唄?”父親抱著禮品袋不撒手,“去去去,你小孩兒抽啥煙?”韓沁軟磨硬泡,“我就要一根,嘗嘗味兒,就一根?”父親到底是沒舍得當場拆,韓沁于是一根也沒落著,郁悶得很,抱怨道,“你們都給分了,就我啥也沒有。”父親斜眼看他,笑道,“小子,你還有紅包呢,我瞅著應該不少吧?那天你媽激動得暈頭轉向沒注意,要不早給你沒收了。”韓沁一聽立馬不敢再纏,那紅包夠他一年生活費都有富余呢,一根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