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希歐多爾攻/奧德里奇受)
1. 希歐多爾斜倚在窗邊,真絲睡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大片肌膚,上面還有不少顯眼的曖昧痕跡。他常年不見光的皮膚是一種略顯病態的蒼白,卻給他增添了一種柔弱而招人憐愛的特質,那少見的烏黑長發松松挽著,整個人透著一種慵懶氣質,莫名誘惑。 當他用那雙水光瀲滟的桃花眼勾你的時候,唇角也會微微上翹,看著是個親切又愉悅的樣子;當你有幸和他春風一度的時候,他會鼓勵式地稱贊你的努力,但當你看懂他的眼神,你就會發現,一切都是假象,他是如此冷漠薄情且不可接近,就像雪山頂那片最難融化的雪。 希歐多爾手里捏著一只盛著鮮紅液體的高腳杯,他抿了一小口,實在是不喜歡這不新鮮的味道,他微微皺起了眉。就在這時,高大的男人走了過來,從他身后抱住他,他便順勢向后懶懶散散地一靠,隨著他的動作,本就松垮的衣服被拉得更開,漂亮的身體露得更多了,他聽著身后男人按捺不住的急促喘息,在心中嗤笑,面上卻還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全然不理會男人的渴求。 他的衣服因為男人難耐的動作而從他光潔的脊背向下滑落,徹底暴露在空氣中的胸脯隨著呼吸而起伏,那兩點紅得可愛,又在男人專注的凝視下逐漸挺立。他來了點感覺,順手把酒杯放下,推了推男人的手,轉過身,伸出胳膊摟住男人的脖子,親密地貼在了男人身上,他將腿勾在男人腰上,緩緩磨蹭著,又輕聲撒嬌抱怨說冷,乖順地任由男人抱上床,做些讓他身體能熱起來的事。 男人分開雙腿,跪坐在希歐多爾身體兩側,虔誠地親吻揉弄著這讓他愛得發狂的漂亮人兒,在對方被自己伺候得硬起來后,男人才小心翼翼地用早已擴張好的后面吞下精神的小家伙,繼而賣力地臍橙。 當氣氛逐漸火熱,男人終于忍不住吻上他一向不敢褻瀆的雙唇,卻從那嬌軟的唇瓣中吮到了淡淡的鐵銹味。 是了,這個看起來溫軟無害的小美人卻是以狩獵人類吸食血液為生的吸血鬼。可是那又怎樣呢?男人著迷地探索著希歐多爾低溫的口腔,勾纏著那躲閃的舌頭,試圖讓希歐多爾感受到自己的熱情,又因為自己的努力而沾染上自己的溫度。 習慣了低溫的口腔驟然被熾熱的靈活舌頭造訪,敏感的舌根被熱情的糾纏,希歐多爾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之前的獵物們也總是喜歡親他,新仇舊恨加起來,希歐多爾真的生氣了,決定不再賞賜這個卑賤的人類一點甜頭。 希歐多爾猛地抓住男人的頭發,把他腦袋扯起來,男人頭皮生疼,但還是戀戀不舍舔了幾下已經有些熱起來的嬌嫩唇瓣,這才聽話地把脆弱的脖獻祭般地送到希歐多爾的嘴邊。 希歐多爾一口咬住,吮吸起因為那因人類動情而格外新鮮的血液,甘甜的血液很好地撫慰了他本有些暴躁的情緒,他滿意地哼了一聲,開口道:“血的味道倒還不錯,看來你也不是那么一無是處。” 2. 男人沒有理會向來刻薄的小美人的挖苦,他感受著體力的流失,深知自己時間不多了,他縱容地托著希歐多爾的頭,想讓他吸得更省力些,又更用力地夾緊后面,想讓希歐多爾能更爽些。 盡管血液逐漸流失,但他還是拼盡全力想要挽留希歐多爾,讓他在自己身邊更久些,讓他屬于自己的時間更多些,只可惜,人的血液終究是有限的,而希歐多爾作為不那么壞的吸血鬼,總是要給被狩獵過的獵物留點血,施舍他們一線生機的——其實只是吸到最后的血沒之前好喝了而已。 在男人奄奄一息時,挑剔的希歐多爾無情地推開了他,小希歐從xue道滑出,明顯還沒軟下來,希歐多爾嫌棄地踹了一腳這個沒用的、竟然沒能讓自己爽射的男人。 靠在床頭,他眨著還有些水霧的眼睛,不得章法地隨意擼了幾下,沒能擼出來,盡管他并不耽于情欲,可是硬著不大舒服,所以他還是想把它弄軟,只是還沒摸幾下他就煩了。 希歐多爾不高興了,不想管了,小脾氣上來了的他不高興地又踢了一腳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從床上跳下,胡亂套上了衣服,打算去找下一個獵物幫忙。 因飽食了一頓,希歐多爾原本蒼白的臉總算有了些紅暈,飽滿的雙唇因為使用過度而有些紅腫,嘴角仍殘余些還沒舔去的血跡,但不喜歡照鏡子的希歐多爾并不知情,所以只能郁悶地看著第三個路過的健壯男人不知怎么又被自己嚇走了,他的興致徹底沒了,于是他準備回家睡覺消化了。 不得不說,希歐多爾確實是血族中的異類,他不喜打架,閑暇之余寧愿睡覺,而不是和吸血鬼獵人或者是狼人battle;他不喜豢養血族必備的穩定式永久性血庫——血奴,而是喜歡一次性的移動式干凈血包——普通人類男性;他不喜血族最流行的美人審美(大概是由于他自己因此被許多煩人的血族追求吧)愛好獨特,喜歡和高大健壯男子交合,順便吸血,不過這樣的人的血液確實更好喝一些。 其實希歐多爾最喜歡的血包還是吸血鬼的最大天敵——吸血鬼獵人的血,因為血獵的血含有特殊的能量,能讓他爽到流淚,哭哭唧唧地軟在對方身上。 只是血獵很難遇到,在第一次無意中品嘗了血獵甘甜的血液之后,他竟然再也沒遇到過血獵,雖然有點可惜,但是想想那個可惡的血獵當初夾著他的小家伙上下律動的速度,和丟臉的被榨干的自己,還是算了,他還是退而求其次地吸普通人類的血吧,至少人類可以想踹就踹。 吸血鬼本就漠視人類的生命,希歐多爾也是一樣,而且他始終堅信人類那些好色之徒被他當作獵物是咎由自取:覬覦他的臉,渴求他的觸碰,想要和他親近,而他滿足了他們的心愿,作為報酬吸他們的血,不是很合適的等價互換嗎?至于人類被他不小心吸多了血、沒撐過去?那也不能怪他,畢竟他給他們都留了口氣的,不能熬過去的必然是廢物中的廢物。而血獵至今沒找上門,大概是那些被他捕食過的廢物還不算太過沒用吧。 3. 希歐多爾不僅高高在上地藐視他的獵物們,還常常嗤笑獵物們的愚蠢:竟然對自己隨口的承諾深信不疑,竟然因為自己一兩句好聽的假話或是一兩個燦爛的甜笑而心甘情愿奉上真心、忠誠和生命,實在太蠢。可是親愛的,你是愛欲之神最引以為傲的孩子,讓凡夫俗子如何能抵御你蓄意的勾引? 得到一切都太過輕易,所以希歐多爾從不在意,將真心棄若敝履,把那些渴求他的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給他們一點甜頭又輕而易舉地迅速感到厭倦,像丟開垃圾一樣迫不及待地甩開,不過這是針對普通凡人的路數。作為力量沒有那么強大的普通吸血鬼,他暫時還是不敢玩弄比他厲害的那群吸血鬼和狼人的,雖然心里在冷笑,但面上還是一副甜蜜的表情,輕柔獻上一個吻,再用最楚楚可憐的表情拒絕。 沒有人能讓他的心湖波動一下,沒有人能讓他多停留哪怕一刻,從沒有人。哦,不,嚴格說來,還是有的,那個讓他吸了自己血的血獵,強迫他在自己身邊停留了一個月。 那時候還是個沒什么經驗的年輕寶寶的希歐多爾被突然出現對他一通表白的血獵嚇住了,血獵借機捧著他的臉,熱情似火地親吻,他不肯,羞憤地胡亂攻擊著,卻又被血獵無情鎮壓,吻得更用力。 聽著希歐多爾的控訴的血獵微微笑著,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用充滿能量的香甜血液引誘他,因力量消耗而有些餓了的希歐多爾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情不自禁地伸出小舌舔舐,卻被狡猾的獵人借機用舌頭捕獲,牢牢地箍在懷里。 希歐多爾氣得狠了,但力量被對方用特殊手段封住了,他從柔弱無力的吸血鬼成為了比之前更柔弱無力的普通人,被獵人戴上了精致的鐐銬,捆在了床上,成為了獵人精心設計良久后終于成功捕獲的心愛獵物。 希歐多爾懷著仇恨,在一個月后終于找到了時機,他捅了這個無恥的血獵一刀,正中心口,看著他倒在血泊中,這才瀟灑得意地走了。 轉眼三年過去,希歐多爾已經從青澀的小可愛變成了成熟的調情大師,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萬種,一顰一笑動人無比,捕獲了許許多多獵物。只是偶爾,他還是會想起血獵的血的美妙滋味,很想勾一個血獵來玩玩,但卻并沒有血獵送貨上門。 然而今天不一樣了。嚇跑了三個人后放棄勾引慢悠悠往家走的希歐多爾本還有些不解和憋屈,但他驚喜地發現前方竟然有血獵的氣息,他高興地往前跑,裝出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隨時準備騙人,但當他跑近,卻看到那血獵正靠著樹干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手,手帕上有血跡。 希歐多爾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但又很快消散了,他疑惑地吸吸鼻子,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正當他準備偷溜時,前方那個血獵卻準確無誤地看向了他,迅速地走到他身邊,笑容深沉:“我是奧德里奇。”又不見外地抬起他的下巴用指腹輕柔蹭過他的嘴角,擦去了血跡。 希歐多爾被陌生又熟悉的氣息環繞,一時沒想起后退,等他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死死禁錮在對方懷里,他掙了掙,沒掙開,憤怒地砸了這個讓他回想起過去那一個月的死血獵一拳。 奧德里奇不以為意,只是深深嗅著許久不見的小可愛的味道,為其中夾雜的眾多別人的氣息而眼神沉沉,憤怒的火焰在他眼底熊熊燃燒,但他面容平靜,聲音平緩而微帶笑意:“聽說希歐多爾大人一直在到處搜尋獵物,您看我夠不夠您的標準?” 希歐多爾第一次見主動請纓的獵物,有些措手不及。但不要白不要嘛,大不了殺了,反正這個血獵聞起來實力一般的樣子,希歐多爾毫無心理負擔地想,全然不知微退半步跟在他背后的奧德里奇凝視著他的背影,眼里寫滿了志在必得。 到底誰是誰的獵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