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妍跟著陸行川去了房子后面的花園，走之前她還和張秘書知會了一聲，讓她過一會兒來找她。

    年前見過陸行川一次之后，陸之妍就沒有再看見過他。如今，他精神狀態(tài)不怎么好，氣色也不對，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不過陸之妍并不想把原因歸結(jié)到自己身上。

    “你想說什么？”陸之妍首先打破沉默。

    “之妍，每一個關(guān)于你的消息，我都有存著，你現(xiàn)在這么成功，我真的很高興，”陸行川并沒有被她冷淡的語氣影響到，他臉上帶著笑，語氣柔和地開口。

    “謝謝，”陸之妍隨意回了一句，然后看著陸行川，想聽聽看他接下去要說什么。

    “我聽說……容楚最近和你在一起……還有其他人……”陸行川試探性地說道，他的眼神開始閃爍不安，似乎想繼續(xù)說什么，但是又不敢說出口。

    “你也想摻一腳？”陸之妍算是get到了他的點，她直接替陸行川說了出來。

    陸行川看著她，點點頭。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西裝領(lǐng)子上，手指絞動著紐扣，又是那副精神緊張的樣子。

    “陸行川，都過了那么久，你也該放下了，”陸之妍看他現(xiàn)在不對勁的模樣，忍不住說道。

    話一出口，陸行川便變了臉色。

    “我放不下……我放不下……”陸行川像是魔怔了一樣，一直重復(fù)著這四個字，他的手一頓，垂落在身側(cè)。陸之妍感覺左手動作似乎有些奇怪，像是受了傷。

    陸之妍還沒怎么仔細(xì)看，陸行川便用力抱住了她，“為什么他可以，為什么我不行，我也想每天看著你，我也想觸摸你，我不甘心！”

    “你現(xiàn)在很不對勁，陸行川，”陸之妍想要掰開他的手，卻好像弄疼了他，陸行川叫了一聲，卻不肯松手。

    陸之妍嚇了一跳，她感覺到自己好像摸到了紗布一樣的東西，纏在陸行川的手腕上。她心里一涼，不好的想法涌上腦海。

    她手指有些濕黏，抬到眼前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手腕上的傷怎么回事？”陸之妍聲音冷了下來。

    陸行川依舊是維持著抱著她的姿勢，不說話。

    “你自殺了？”陸之妍說出自殺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都是抖的，她知道陸行川有時候很瘋，但是她沒想到他會瘋到這個地步。

    “他們說我病了，把我關(guān)著，”陸行川點點頭，將腦袋埋在陸之妍的頸窩，因為陸之妍的關(guān)心而高興了起來，仿佛自殺這件事情與他無關(guān)。

    陸之妍感覺陸行川似乎變得很輕，只剩下一具骨架子的重量。她忽然也說不出什么重話，盡量溫和地開口，“別做傻事了。”

    “之妍，你是在心疼我嗎？”陸行川輕輕地問道，他稍微松開了一些，然后看著陸之妍，臉上有了一些笑容。

    陸之妍不動聲色地縮起身體，想躲開他的觸碰，卻還是被陸行川發(fā)覺了。

    陸行川垂下眸子，手指又習(xí)慣性地絞在一起。他露出苦笑，壓抑著開口，“對不起……我又自作多情了。”

    怎么回事，苦情戲嗎？陸之妍從沒有想過陸行川會變成這樣一個情緒脆弱的人，她看著陸行川隱約露出來的手腕，心里一陣煩躁。

    “老板？”這個時候，張秘書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她站在一個花藤架子后面，佝僂著身體想讓自己的存在感變得最低，鬼鬼祟祟的樣子倒是有些可笑。

    “可不可以多陪我一會兒，”陸行川拉住陸之妍的手，近乎于哀求地開口，“我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咳咳咳，”張秘書實在是沒辦法了，她看到陸之妍一臉糾結(jié)，還以為她在等自己幫她開脫，于是什么方法都用上了，“老板，有人找你。”

    “我先走了，”陸之妍抽出手，沒有再多看他一眼，便跟著張秘書走開了。

    “老板？”張秘書走了一會兒，看陸之妍沒跟上來，回頭一看，她竟然扶著墻在發(fā)呆。

    陸之妍有些不在狀態(tài)，所以走了幾步，高跟鞋歪了一下，人沒有站穩(wěn)。她扶住墻，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直到張秘書走了過來，詢問她怎么了，她才回過神，敷衍地回了句“沒什么”，然后繼續(xù)走，離那個花園越來越遠(yuǎn)。

    陸行舟在大廳和花園交界處的門口等她，他靠在墻上，手上捻著一根點燃的煙，四年不見，他依舊是那副樣子，懶洋洋的，仿佛什么事都與他無關(guān)。

    看到陸之妍，陸行舟笑了笑，他將煙按滅，丟進(jìn)了垃圾桶，然后不顧張秘書的驚訝，開口道：“小妹，好久不見。”

    “是挺久不見的，”陸之妍攏了攏披肩，唇角一勾，笑得風(fēng)情萬種，“你們兩兄弟是想輪流找我敘舊？”

    “被你猜中了，賞個臉，我送你回家吧，”陸行舟站直身體，笑容燦爛地開口，看著十分無害。

    ……

    兩人一路無言，陸之妍不問，陸行舟也不說，一直到陸之妍所在的公寓。

    “我送你上去吧，”陸行舟停下車，跟著解開了安全帶。

    陸之妍瞥了他一眼，不說話，算是默許了。

    電梯里，陸行舟看著陸之妍，他唇角微微上揚，眼神難得沒有了玩味。

    電梯門開了，陸之妍走了出去，陸行舟也繼續(xù)跟了出來，一前一后走在安靜的走廊里，只能聽到陸之妍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

    “口渴了，能請我喝杯茶嗎？”陸行舟習(xí)慣性地靠在墻邊，看著陸之妍拿出鑰匙開門，開口道。

    陸之妍把門開了，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是意思也是比較明顯的。她和陸行舟交流并不多，他倆之間也沒什么情感的牽扯，而且陸之妍覺得他是最了解陸行川變化的人。

    剛進(jìn)門，陸之妍聽到了關(guān)門的聲響，她剛一開燈，便看到陸行舟忽然靠近的身體，他低下頭，湊近了看著陸之妍，他帶著淡淡的煙草氣息開口，聲音很低，以至于有些沙啞，“有時候真的很妒忌哥哥，什么事都趕在最前面，明明我和你，才是最相像，也是最適合的。”

    “什么意思？”陸之妍推了他一下，離他遠(yuǎn)了一些。

    陸行舟卻拉住陸之妍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示意她繼續(xù)摸下去。

    “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看到你的身體，我就知道，我們是同一類人，”陸行舟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得奇怪，他一邊按著陸之妍的手，一邊拉下褲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