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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武志】第二集 血染黃天 第19回 儒者浩劫

    旌旗迎風,獵獵而動,盧植命軍士掘深壕,修護墻,將廣宗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公孫瓚的塞外騎兵在外待命,官軍士氣高昂,軍容齊整。

    反觀黃巾軍被圍孤城,士氣低落,宛若風中殘燭,而張角也因失去九頭獅子

    這一助力而勢單力薄。

    公孫瓚道:「老師這圍而不打,可真是妙招,待黃巾軍氣力耗盡,咱們可便

    可兵不血刃拿下取下黃巾軍!」

    盧植笑道:「伯圭,多年不見,汝修為亦漸見增長!」

    公孫瓚道:「老師過獎了,一舉蕩平亂賊之奇功便在眼前,可惜玄德未能到

    場,若不然咱們師徒三人也可痛飲一杯慶功酒!」

    盧植唏噓道:「當年一別,為師也許久不見玄德,也不知他過得是否安好!

    」

    公孫瓚道:「玄德雖出身貧寒,但也是劉氏宗親,且胸懷天下,此次黃巾亂

    世,他必定不會袖手旁觀,應也投軍殺賊,相信很快就能闖出一番名堂!」

    忽然,士兵前來稟報:「大人,朝廷使節到來!」

    盧植微微蹙眉,頷首道:「請使節至營帳相見。」

    公孫瓚低聲道:「這關鍵時刻朝廷遣使而來,頗不尋常,不如學生陪老師前

    往吧!」

    盧植點了點頭道:「也好。」

    師徒二人進入中軍大帳,盧植掃了一眼來人,眉頭頓時擰成一團,說道:「

    原來是左豐左大人啊!」

    那人身段瘦長,目細嘴寬,皮笑rou不笑,面白無須,名曰左豐,擔任小黃門

    ,亦屬十常侍一派。

    左豐面容忽地一沉,冷哼道:「盧植,你可知罪!」

    盧植瞇著眼睛道:「植行事光明磊落,何罪之有!」

    左豐道:「你早前已大敗黃巾賊,卻不一鼓作氣擒殺張角,反而拖拖拉拉,

    圍而不打,分明就是養賊自重,居心否側,何來光明磊落!」

    公孫瓚怒按腰刀,喝道:「宦賊,敢辱我恩師,找死!」

    左豐被公孫瓚殺氣所懾,身子不免一顫。

    盧植抬手攔住公孫瓚,雙目逼視左豐,澹然說道:「左豐,你可知何為兵法

    謀略,黃巾兵勢雖敗,但張角仍有驚天妖術,強行攻打只會逼狗跳墻,屆時便是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之慘勝,如今天下紛爭未止,若朝廷過早折損精銳兵力,只怕

    剛平黃巾賊,又冒出一伙烏衣賊,那個時候誰還能有力平叛。吾圍而不打,便是

    要消磨黃巾賊實力,待其變至最弱,再一舉破之,豈不比強攻強打來得劃算!」

    漢庭內宦官衣衫多為烏色,盧植話語雖平和,但言辭待鋒,寓意暗指,驚得

    左豐又出一身冷汗。

    左豐臉面微微一顫,哼道:「盧植,你莫要狡辯,今洛陽遭兩只巨妖襲擊,

    天子恐慌,朝野震驚,而這兩只妖孽便是從你大軍附近跑出來的,這你又作何解

    釋!」

    盧植暗吃一驚,道:「你說什幺!」

    左豐道:「襲擊洛陽的兩只妖孽乃積雷山的千歲狐姬和萬歲狐王,天子派吾

    前來便是急宣汝等班師護駕!」

    說罷取出一卷黃稠卷宗,朗聲道:「圣旨到!」

    盧植臉色微微一沉,微微躬身行禮,他乃儒門真仙,不屬人間,故可不下跪

    接旨,而公孫瓚卻要下跪。

    左豐展開念誦道:「妖狐作亂,洛陽告急,宣北中郎將盧植回京救駕!」

    盧植眉頭一陣緊蹙,公孫瓚更是怒上眉梢,看那架勢隨時都要跳起殺人。

    盧植長嘆一聲,伸手接過圣旨:「植遵旨,即刻返程回京,以保圣駕!」

    左豐嘿嘿笑道:「盧大人果然是忠君愛國,那便請吧!」

    盧植道:「待我交代一二便走!」

    左豐道:「那咱家便在營外等候,但洛陽告急,天子臨危,望盧大人捉緊時

    間!」

    待左豐走后,公孫瓚氣得跳起來大罵道:「豈有此理,洛陽尚有大將軍何進

    以及數萬御林軍,區區兩只妖狐怎能驚擾圣駕,這分明是計,老師可莫要上當!

    」

    盧植嘆道:「伯圭,為師又如何看不出這是計呢……但天子圣旨,不可不遵

    !」

    公孫瓚道:「老師已是真仙,不必理會那世俗之禮,就算抗旨,朝廷也怪罪

    不了您!」

    盧植道:「伯圭,你可知天下何以大亂?」

    公孫瓚道:「廟堂腐朽,jian臣當道!」

    盧植道:「這只是其一,最大的原因還是人性腐化,強者漠視倫常,恃強凌

    弱,以至于紛爭不斷,天下大亂啊!為師秉承孔孟圣道,當為諸子表率,以身作

    則教化世人,若為師也學那些梟雄霸主不顧君臣倫常,抗旨不尊,豈不是更加火

    上澆油,讓世人心性更加腐化!」

    公孫瓚道:「老師,學生有一計可解此局。」

    盧植問道:「何計?」

    公孫瓚壓低聲音:「現在兵荒馬亂的,朝廷特使在途中遭強人劫殺亦是常事

    ,只要左豐沒到過軍營,那老師就沒有接到過圣旨,一切可不就迎刃而解了幺!

    」

    說話間,目光往營外撇去,手掌握緊了腰刀,殺氣暗露。

    盧植喝止道:「住手,不可造次!」

    公孫瓚道:「老師,這jian賊留來只是禍害,還不如讓學生一舉殺之!」

    盧植嘆道:「他手持圣旨而來,乃天子使節,殺他便是蔑視朝廷,那為師與

    那些亂賊有何區別!」

    公孫瓚道:「老師,這非常時期……」

    盧植輕笑道:「伯圭,為師自幼便修儒教浩然法門,心性光明,雖知你所言

    是最合乎目前形勢,但卻難違本心。」

    公孫瓚面色凝重,佇立當場,良久才緩緩長嘆一口氣:「老師,學生明白了

    !」

    「伯圭,只要再繼續圍城,不出半個月黃巾賊必敗!」

    盧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昂首走出營帳。

    公孫瓚躬身行禮,沉聲道:「學生定不負老師所托!」

    盧將軍務要事交代下去,在朝廷委任新的統帥來臨之前,一切軍務皆有玄教

    弟子宗員負責。

    托付完畢后,盧植步出軍營,已見車駕在前等候,左豐瞇著眼睛笑道:「盧

    大人,不介意與我共乘一車吧!」

    盧植哼道:「既然洛陽告急,這般驅車何時能到!」

    說罷揚手一召,納云成氣,聚氣成車。

    左豐何曾見過如此神通,驚得是目瞪口呆,盧植道:「此乃儒教登云車,可

    一日千里,駕車回京不消半日!」

    左豐吞了吞口水,兩眼冒光,便往登云車走去,盧植冷哼一聲,儒袍一震,

    左豐被一股罡風吹倒在地。

    「登云車乃儒家正軒,宵小豈能輕瀆,左黃門,盧某先往洛陽,你自便吧!

    」

    盧植言辭強硬,轉身登車,登云車立即竄上九天,鋪云為道,一行千里。

    左豐又氣又怒,渾身發抖,咬牙低哼道:「盧植,咱家看你還能得意到何時

    !」

    盧植駕車行云,已至洛陽百里開外,果見邪云籠罩,妖氛彌漫,彷佛是感應

    死敵到來,邪云頓時化作一頭九尾妖狐,張口便朝登云車咬來。

    盧植不動如山,穩坐軒座冷喝一聲:「放肆!」

    聲波暗合儒陽正氣,沖散妖狐惡相。

    云霧消散,卻見前方云層立著兩道的身影,一者妖媚入骨,體態風流;一者

    冷峻邪魅,囂狂不羈,正是積雷山雙狐,千歲狐姬與萬歲狐王。

    盧植道:「帝都之前,豈容妖孽作祟,汝等還不退開!」

    千歲狐姬掩唇含笑道:「盧公好氣魄,嚇得妾身心肝砰砰直跳!」

    說著還伸手撫胸,模樣楚楚可憐,自有一股媚態流轉,叫人恨不得將其好好

    寵愛憐惜一般。

    盧植一身正氣,足以抗拒妖狐媚術,冷聲道:「無知妖孽,此等下作邪術對

    盧某無用。」

    狐姬咯咯笑道:「不過是妾身的見面禮罷了,先生莫要動怒。」

    萬歲狐王道:「早聞儒教真仙威名,愚兄妹豈敢怠慢,盧公,小王這廂有禮

    了!」

    他廣袖一抖,微微作揖,就在這一剎那間,一股磅礴嵐罡由下而上,朝著登

    云車下方卷襲過來。

    盧植翻掌輕壓,登云車下方涌出一股陽剛正氣,將妖風邪勁消弭于無形。

    萬歲狐王眼神一亮,化作一股妖風卷向車駕。

    「小王冒昧登車,還望盧公不怪!」

    妖風吹開車門,烈勁撲面,殺勢十足。

    盧植泰然不驚,儒袍一抖,掃出浩然正氣止住妖風,逼得萬歲狐王現出形體

    ,澹澹說道:「既知冒昧,還不出去!」

    儒陽正氣磅礴一震,萬歲狐王只覺得灼熱撲面,護體妖氣竟松動了幾分,不

    由暗叫難纏,忖道:「我與盧植修為相當,但他之功法卻隱約對我形成克制。」

    功法雖隱有不足,但狐王也不動聲色,側身一讓,借著扭腰的剎那便將儒陽

    正氣卸開,同時手掐法決朝著盧植打去,只看那手決凝現灰白色烈焰,不但灼熱

    而且還帶著強烈腐性,正是狐族秘術——白狐三昧火。

    火勢聚攏,盧植再施儒教御法,手掌輕擺,法御萬物,將那股灰白火焰控于

    掌前三寸,隨即翻手一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萬歲狐王冷笑一聲,指決一點,妖火再度反燒回去。

    這白狐三昧火具有腐蝕焚毀萬物的特性,神魔難避,盧植也不敢大意硬接,

    再以御法相對,將妖火又返還回去。

    萬歲狐王笑道:「此火出自本王,盧公御法再精只怕也無濟于事。」

    盧植劍眉倒豎,真元爆沖,儒陽正氣如濤濤江水急涌而出,將白狐妖火澆滅

    。

    「萬流歸墟?」

    萬歲狐王見多識廣,瞧出盧植這法決神通來歷,此法名曰萬流歸宗,可化萬

    氣為海,修為高深者甚至能造出傳授中的「歸墟海眼」。

    歸墟之力旋轉而出,范圍雖小,但卻有這強烈的吞妖噬魔之力,萬歲狐王甚

    是忌憚,步子后踏,盧植忽地變招,吞噬吸力反向逆施,雄厚罡氣朝外一推,萬

    歲狐王頓時被震出車外。

    萬歲狐王道:「盧公,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說話間再度撲入車內,盧植手臂一震,便是一記「儒陽伏魔手」

    掃出,澹澹地道:「主尚相邀,客卻硬闖,是客失了為客之道。」

    狐王心中默念咒法,手指在跟前一劃,形成詭異咒文,架住儒陽伏魔手,正

    是一招「噬神誅仙咒」。

    狐王進入車廂半步就被巨力攔住,而盧植也無法將對手拒出車外,兩股法力

    相互僵持,誰也難取寸進。

    「小王欲聽盧公講圣人之言,以正本心,奈何盧公不允。豈不是有違孔圣人

    那有教無類的組訓?」

    狐王再催三成妖勁,口吐譏諷之詞。

    盧植笑道:「夫子圣言,愿者便聽,閣下滿心惡念,頑劣陰毒,豈會聽從。

    」

    這時狐姬窺準時機,駕云饒到車子后方,暗中祭起邪法,只看芊芊玉手涌起

    一片妖異的暗紅色,緊接著妖氣迅速凝成一尊可怖的血骷髏,正是七邪玲瓏心經

    中的——血胎咒印。

    狐姬玉掌一掃,咒印擊向登云車,咯咯嬌笑道:「子曰:誨人不倦。盧公未

    曾對吾兄妹說教,怎知不可教化!」

    妖法邪咒前后夾擊,登云車頓時無法承受,應聲而碎。

    妖氣邪咒前后夾擊,盧植腹背受敵,危難之余不再保留,大喝一聲,體內儒

    陽正氣悍然爆發,雙狐頓感熱浪撲面,氣血幾被蒸騰干枯,而盧植方圓五尺之處

    隱約可見紫色罡氣,氣流繞身而聚,再化鎧甲形態,細看之下盧植彷佛披上了一

    件紫色鎧甲。

    狐王略微驚訝,脫口而出道:「紫陽氣甲?」

    盧植哼道:「妖孽,見識到也不差!」

    狐姬嬌笑道:「豈止見識,奴家還要試試拔了這層紫皮呢!」

    盧植傲然道:「有那能耐便來吧!」

    狐姬咯咯一笑,妖氣內聚七竅,緊接著便看她素手一揚,射出無數細若牛毛

    的針勁,乃七邪玲瓏心經中的戮魂金針。

    金針遍灑而來,籠罩盧植周身,不留一絲死角。

    盧植不躲不閃,任由邪針擊中卻是毫發無損。

    狐姬冷喝一聲,手掐咒印,拍在盧植心窩要害。

    盧植不動如山,紫陽正氣磅礴震出,狐姬悶哼一聲,慘遭陽氣灼傷,掌心一

    片通紅。

    狐王見妹子吃虧,連忙搶身來救,左掌虛引,右手輕推,將妖火凝成長矛拋

    出。

    盧植頭也不回,仍其擊向自己后心,氣甲綻放紫光,便將火矛震散。

    萬歲狐王看得暗自驚嘆,嘆道:「傳言修成紫陽氣甲者,身似玄鐵,金剛不

    壞,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盧植見他竟陣前贊嘆,不僅有些訝異,心忖此妖胸襟氣度倒也不凡,可惜墜

    了邪道,若肯靜心修煉,積善積德,未必不能成就正果。

    狐姬揉著灼傷的手掌,嬌聲道:「大哥,你快幫我一把,咱們聯手宰掉這酸

    儒!」

    狐王瞇著眼睛盯著盧植看了半響,搖頭道:「破不了這紫陽氣甲,就算我們

    兄妹聯手可以壓下盧公,也無法取勝,斗下去也是個不勝不敗……哎,真是苦惱

    也!」

    盧植更是訝異,心想這妖孽居然開口示弱,也不知在打什幺主意。

    狐姬已用妖氣療復灼傷,掌心再復先前白皙雪嫩,隨口搭話道:「那有什幺

    辦法破甲呢?」

    狐王聳聳肩道:「為兄也是苦惱,不如賢妹用神兵一試?」

    狐姬玉臂輕抬,云袖飄舞,一道湛藍光華盈溢而出,芊芊玉手間卻已握住一

    口湛藍的彎刀,刀長兩尺,形似彎月,刃若蟬翼,正是享譽妖界的兵刃——狐刀

    ·孤影碎夢。

    狐姬身形一動,快得難以捕捉,一瞬之間便揮刀斬來,盧植見對手來得快速

    ,當下以紫陽氣甲硬接,只聞金鐵脆響,氣甲堅不可破,盧植就連毛發也沒傷一

    根。

    狐姬心中一斂,再提三分妖靈之氣,身影瞬化,如光般掠過盧植,每一次飛

    掠手中狐刀便斬一刀,試圖擊破這紫陽氣甲。

    盧植昂首受刀,仍她千刀百斬依舊穩若泰山磐石,堅似玄鐵金剛。

    狐姬好不憋悶,頓時怒氣騰眉,嬌咤一聲,背后生出七根雪白狐尾,妖氣變

    得更為渾厚,妖刀施以雷霆怒斬,直鎖盧植天靈。

    狐族修為以狐尾多少而論,而修為高深者可隱藏狐尾,可是一旦現出尾巴便

    等同于釋放妖力,威能倍增。

    盧植抬臂提掌硬接狐刀,渾厚的儒陽正氣透掌而出,逼得妖力難取存進。

    盧植道:「妖婦,事到如今還要保存實力幺,何不現出九尾來!」

    狐姬冷笑道:「殺你這窮酸何須九尾之力!」

    話音甫落,那邊的萬歲狐王手掐咒印,左手向天,右手向地,掄圓半圈,引

    來天地戾氣,隨著雙掌合璧,戾氣匯成一團,隨即生出無數骷髏妖靈,妖靈如同

    鎖鏈般纏住盧植雙足,正是一招「囚神妖靈鏈」。

    狐姬大喜:「遭吾兄咒術,窮酸,汝命休矣!」

    說話間加催真元,妖刀再添三分銳利。

    盧植即便雙足遭鎖,但儒陽氣甲堅不可摧,雄沉一吐,紫陽正氣如山洪暴發

    。

    狐姬未盡全力,慘遭陽氣震飛,虎口一麻,險些連刀都握不住。

    就在狐姬敗退的剎那,狐王加催囚神邪咒,妖靈鐵索越纏越緊。

    盧植不緩不慢,只是眉頭微蹙,內聚紫陽真元,準備一舉掙脫束縛。

    就在此時,一股陰寒銳芒破開云層,直射盧植膻中xue。

    寒芒襲體,貫穿氣甲,盧植口吐朱紅,真元潰散。

    狐王雙手一招,牽扯囚神妖靈鏈將盧植拉了過去,同時手決再變,化出一記

    「困仙鎖」,結實地印在中丹氣海,盧植一身正氣盡數被封,修為盡失,猶如凡

    人。

    盧植面帶不可思議,說道:「陰陽破氣決……這怎幺可能!」

    狐王陰測測笑道:「世事如棋,盧公你失算了!」

    狐姬收回狐刀狐尾,笑盈盈地道:「酸儒,昔日儒教圣賢董念可也是練成紫

    陽氣甲,但還不一樣遭人破甲廢功!」

    盧植臉色丕變,瞪視二妖。

    狐姬所言之董念乃先秦時期群儒之首,文武雙絕,修為高深,堪比大羅金仙

    ,一身紫陽氣甲神威莫測,掃蕩群魔。

    但陰陽家和法家在始皇扶持下如日中天,以一場百家論道挫敗儒家,董念的

    紫陽氣甲亦遭陰陽家所破,而陰陽家破解紫陽氣甲的術法便是這「陰陽破氣決」

    。

    百家論道之后,法家、陰陽家傲視群倫,統領萬教,儒門亦遭重創,一場焚

    書坑儒幾乎斷絕儒門教統。

    陰陽家更是以長生不老之術討得始皇帝歡心,將其封為國教,陰陽家也盡力

    匡助始皇,以各種異術咒法幫助秦軍鎮壓各路義軍,就連反秦主力的項燕大軍亦

    遭所害。

    然盛極必衰,巨鹿一戰,楚霸王初顯鋒芒,破釜沉舟大敗秦軍主力,再以蓋

    世勇武滅盡助秦異人,其中陰陽家最是凄慘,項羽對陰陽家恨之入骨,對陰陽家

    弟子毫不留情,屠戮殺絕,陰陽家傳承幾乎斷絕。

    爾后,漢武帝開啟大漢盛世,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家大興,董仲舒為求一

    勞永逸,趁勢毀去陰陽家殘存于人世的咒法術決。

    盧植自知這段往事,眼見陰陽破氣決再現塵寰,驚訝無比,更是叫苦不迭。

    一個陰陽怪氣的笑聲傳來,尖銳而又沙啞:「盧大人,詫異幺?這陰陽破氣

    決火候如何,還請評點評點!」

    云端前方步來一名身著紅綢華衣者,衣色鮮艷,面白無須,眉宇間帶著陰霾

    之氣。

    盧植定睛一看,倒抽一口冷氣:「想不到竟是你……!」

    狐王微微欠身,抱拳還禮道:「張列侯,多虧援手!」

    那人嘿嘿輕笑:「客氣,咱們各取所需,合作愉快,還請狐王完事后將這窮

    酸交予張某處置!」

    狐王哈哈笑道:「那是自然!」

    說話間,手掌已拍向盧植天靈,而狐姬也同時扣住盧植丹田,兩重妖氣同時

    貫破儒者法身,左右牽扯,吸噬真元,竟將盧植一身修為抽吸而出。

    盧植渾身劇痛,兩眼一黑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話說盧植調離后,軍務要事皆由宗員負責,他堅持盧植所定下的策略,圍而

    不打,消弭敵軍,要一步步地迫使黃巾軍自亂陣腳,圍城多日,廣宗城內的黃巾

    軍士氣越發低落,形勢一片大好。

    入夜時分,墨玄和雨琴出營刺探敵情,兩人游走于廣宗四周巡視,以防妖魔

    作亂。

    觀察許久,未見異動,雨琴忽地開口道:「黑炭頭,咱們到那林子歇歇吧!

    」

    大戰多日,墨玄以為她累了,便點頭答應。

    山林茂密,月光從葉縫間投下,幽暗之余又略帶澹光,將雨琴嬌美清麗的面

    龐染得若隱若現,如霧如幻。

    墨玄多日未近佳人,此刻處于這幽靜小林不由得心猿意馬,癡癡呆呆。

    雨琴卻是眉心緊鎖,對他灼熱的目光視而不見,過了片刻才幽幽說道:「黑

    炭頭,下山前,我……我一直以為山下的花花世界很精彩,但下山后,我……我

    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我好想回昆侖……」

    說到后面,聲音略微發顫,眼圈竟有了絲絲水意。

    墨玄心口一酸,嘆道:「紅塵紛爭不絕,世人皆苦,自然比不上昆侖山的化

    外仙境。」

    雨琴捂著胸口道:「這些日子跟著打仗,每次見到死人,我心里都悶得慌,

    好似心里被刀子絞來絞去。」

    說到這里,眼睛盈盈泛著淚光。

    墨玄柔聲道:「莫怕,無論如何我都陪著你。」

    雨琴一頭扎入他懷里,顫聲道:「黑炭頭,我很怕,我很怕你也會跟那些人

    一樣……」

    墨玄襟前忽地一陣溫熱,少女趴在他懷里抽泣起來:「在山上時,我們三個

    人是那幺要好,下了山彤彤就跟別人跑了,現在又天天看著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我們當初就不該去爭那什幺六陽神符,就不該下山!」

    墨玄緊緊抱著她,輕拍著粉背安慰道:「琴兒,要不咱們現在就回去吧!」

    雨琴嬌軀一顫,抬起俏臉定定地凝視著他,問道:「你說真的?」

    墨玄道:「真的。」

    雨琴問道:「你立志奪下封神榜,難道就打算這樣放棄了嗎?」

    墨玄微微一愣,心湖翻涌,下山后他目睹人世慘劇便已下定決心要學姜尚那

    般,手握天書,匡扶明君,掃蕩群魔,肅清天下,但眼下雨琴這話卻叫他無法應

    對。

    雨琴抹了抹眼淚,咬唇道:「我剛才也只是心里難受,說了這些話便好多了

    ……人家既然說過要幫你奪得封神榜便不會反悔!」

    倏然,不遠處響起急促的馬蹄聲,聞其聲勢像是一只軍隊。

    兩人一驚,忖道難不成黃巾軍開始反攻了?兩人駕云御風,尋聲而去,卻見

    大營前方來了一支兵馬,裝備精良,人彪馬悍,個個皆透著久經沙場的殺氣,本

    該是彪悍無比的部隊,但他們組成的行伍卻透著一絲詭異,好似黑夜中的深沉,

    行走在狹小的上道上顯得極為安靜,靜得毫無聲息,彷佛這百千萬人不曾存在一

    般。

    兩人雖不諳兵法,但多日隨軍作戰亦有所感悟,見到這支部隊心頭疑惑頓生

    。

    「你們也來了!」

    一個清脆女聲響起,兩人回頭看去,只見一絳衣朱裙的美艷少婦踩著火云而

    來,正是天逸妻子——祝語婳.墨玄和雨琴行禮道:「見過祝師姐。」

    祝語婳含笑回禮:「二位師弟師妹,對下邊那支兵馬你們有何看法?」

    墨玄道:「小弟愚鈍,看不出什幺門道,只覺得這隊伍行軍時透著莫名詭異

    。」

    祝語婳道:「那是暗影兵陣。」

    墨玄滿腹狐疑問道:「暗影兵陣?」

    祝語婳道:「這種兵陣可根據地形環境變化無數形態,從而悄無聲息地行軍

    ,暗中到達目的地,神不知鬼不覺地襲殺敵陣。」

    雨琴道:「竟如此厲害,若非我們修有仙法,只怕還被他們瞞天過海了!」

    祝語婳搖頭道:「這支兵馬并未純熟運用這暗影兵陣,否則即使是我們修仙

    之人也難以察覺。」

    雨琴道:「這幫人鬼鬼祟祟的,不是好人,咱們做法對付他們吧!」

    墨玄也正與此意,手指掐訣欲寫符咒,準備對付下邊的未知敵人。

    「先不要妄動。」eT

    祝語婳微微抬手,白玉般的柔荑輕輕擺了擺,好似飄舞的花瓣,迎著夜風溢

    出陣陣醉人馨香。

    墨玄止住手決,問道:「祝師姐,這是何故?」

    祝語婳道:「他們不是來襲營的,你們看,領頭的騎軍隊伍中舉著天子節鉞

    。」

    轅門守衛見到天子節鉞急忙回報,不一會兒,替代盧植執掌軍務的宗員率眾

    出營迎接。

    那支騎兵快速朝兩側分開,后方的部隊緩緩行來,只見一架由三馬拖拽的戰

    車駛來,車上端坐著一名虎背熊腰,滿面橫rou的男子,目光尖銳如刀,往宗員身

    上掃了一眼,微微哼了一聲,神態甚是倨傲。

    這時一文士模樣打扮的男子從戰車旁沉聲道:「此乃西涼太守董卓,奉命接

    管大軍,討伐黃巾賊,還不速速前來行禮!」

    宗員眉頭緊蹙,沉吟片刻,上前行禮道:「末將宗員拜見主帥!」

    董卓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朝身旁那員文士微微頷首,文士心領神會,說道

    :「立即調集所有將領,董大人要召開戰前軍務。」

    漢軍各路將領受到宣召,連夜趕到帥賬內集合,董卓端坐于帥桉之上,深邃

    的眼睛環視營內眾將,目光逼視下眾將只覺得彷佛有口利劍懸于頭頂,身子莫名

    一寒。

    動作忽地瞇成一條細線在孫堅和公孫瓚身上停留最久。

    孫堅和公孫瓚亦感到其目光,心頭微微一顫,卻是凜然不懼,昂首與之對視

    。

    目光對視,彷佛電火迸射,營帳內的燭火莫名抖動,忽明忽暗,氣氛一時詭

    異無比。

    董卓忽地闔上雙眼,明暗不定的燭火再次恢復過來,他道:「明日調集全軍

    ,四更做飯,五更發兵,全力拿下廣宗!」

    眾將臉色皆是一沉,卻攝于方才董卓的目光敢怒不敢言。

    宗員道:「大人,現今形勢黃巾賊已經我軍四面合圍,士氣淪喪,糧草短缺

    ,只需繼續圍而不攻,賊兵自然大亂,若此刻強行突擊,反倒會刺激對方,賊軍

    難免不會哀兵一搏!」

    董卓嗤之以鼻道:「如此消極作戰,也真不知道盧植是怎幺帶兵的,真是一

    塌煳涂!」

    公孫瓚手按腰刀,怒道:「你說什幺!」

    董卓哼道:「洛陽已經傳來消息,盧植居心否側,勾結亂賊,已被天子下令

    入獄!」

    公孫瓚大驚失色。

    董卓厲聲道:「公孫瓚,吾乃三軍主帥,你手按腰刀意欲何為!」

    公孫瓚眉頭不住跳動,手指又緊了幾分,這時孫堅按住他手掌,朝他微微搖

    頭。

    公孫瓚冷哼一聲,放開刀柄。

    那名文士道:「公孫大人,還請息怒,盧植雖已下獄但尚未完全定罪,但若

    是不能及早擊潰黃巾賊,盧公之事恐怕連最后的轉機都沒有!」

    孫堅盯著他看了片刻,說道:「尊下可是文優先生?」

    文士笑道:「李孝儒見過江東勐虎!」

    此人正是董卓女婿,西涼首席謀士李儒。

    孫堅道:「文優先生說盧公之事尚有轉機?」

    李儒道:「正是,天子將盧公下獄之緣由皆因黃巾賊而起,只要我們能及時

    剿滅叛賊,以此功勞向天子進言,想必可救出盧公。我家主公便是為此才急欲攻

    城破敵。」

    此言說出卻是頭頭是道,合情合理,宗員等將皆是盧植帶來,對盧植甚是尊

    敬,此刻得知能救盧植,心里也接受了董卓的軍令。

    公孫瓚心底暗自冷笑,你董卓跟我老師有什幺交情,假惺惺說什幺要救人。

    董卓瞇著眼睛道:「公孫瓚,你與盧植有師徒情誼,現今盧植清白未定,為

    了避嫌,這總攻廣宗的決戰你不必參與了!」

    公孫瓚面色鐵青,嘴角抽動了幾下,冷笑一聲轉身走出營帳。

    「董卓狗賊,居然敢如此辱我,我公孫瓚與你勢不兩立!」

    公孫瓚咬牙切齒,心中恨不得將那頭肥豬碎尸萬段。

    孫堅快步追來,出聲喊道:「伯圭請留步!」

    公孫瓚止住腳步,回頭道:「原來是文臺兄。」

    孫堅嘆了一聲道:「伯圭可是要回去?」

    公孫瓚道:「自然!」

    孫堅道:「盧公之事,堅亦甚是遺憾,唯有全力一戰,替盧公挽回聲譽!」

    公孫瓚道:「文臺,你當真以為董老賊那幺好心?」

    孫堅眉頭微微一蹙。

    公孫瓚繼續道:「黃巾賊早已被吾師打得七殘八廢,那老賊甫一接掌兵權便

    迫不及待進攻,再把我逐走,他分明就是要搶這頭功。」

    孫堅嘆道:「我也知道。」

    公孫瓚道:「文臺,不如你也隨我一起走吧,何苦給那老賊做嫁衣,白受窩

    囊氣!」

    孫堅搖頭道:「伯圭好意我心領了,黃巾之亂,延禍九州,百姓受苦,我自

    江東起以來只求能剿滅亂賊,還百姓一個清平世界!」

    公孫瓚凝視他片刻,嘆道:「文臺胸襟器量叫人嘆服,不愧當世豪杰。」

    說罷拱了拱手以作辭別。

    公孫瓚領著白馬騎兵連夜離開大營,一路北上。

    望著一騎絕塵的塞北騎兵,雨琴蹙眉道:「那些新來的士兵總給人一種詭異

    的感覺。」

    墨玄轉過頭去,望著身旁女子,問道:「祝師姐,你覺得呢?」

    祝語婳柳眉微挑道:「無外乎爭權奪利,搶功豎威。」

    墨玄道:「圍城改攻城,只怕會生出變數!」

    忽聞一個清亮男聲響起:「凡塵之事我們仙家不能過多干涉,明日一戰多有

    妖魔肆虐,我們只需負責斬妖除魔即可。」

    循聲望去竟是天逸。

    祝語婳道:「夫君,事情可已辦妥?」

    天逸笑道:「不負夫人重托,我已探清群妖暗巢。」

    墨玄和雨琴聞之一愣,天逸笑著解釋道:「狐黃白灰柳五族多有打暗洞的本

    事,他們早已在廣宗附近的打下暗巢,用以布置伏兵。」

    祝語婳嫣然一笑,說道:「既然已知暗巢所在,明日咱們便反將他們一軍!

    」

    墨玄暗忖道:「祝師姐和天逸師兄不愧是地仙界之翹楚,對大局的考量遠勝

    于我!」

    他朝兩人拱了拱手道:「明日該如何行事,還請師兄師姐吩咐。」

    天逸手掌一翻,仙氣凝成一卷地圖,將廣宗方圓三十里內的地形一覽無遺,

    道:「暗巢共三十八處,分布在廣宗東面的石林峽、西面的六重嶺。朝廷軍若要

    對廣宗發動全面攻勢,那幺這東西兩面的障礙就必須拔除。」

    祝語婳道:「明日愚夫婦將施雷火之法,將這三十八處暗巢拔除。」

    天逸和煦微笑道:「明日施法吾等需有人護法,還得請二位相助!」

    墨玄拱手道:「吾等謹遵師兄吩咐。」

    天逸道:「師弟修為精湛,明日可否請你替內子護法?」

    墨玄道:「那師兄你呢?」

    天逸道:「由雨琴師妹助我亦可。」

    墨玄正要答應之際,祝語婳橫了他一眼道:「夫君名望太大,唯恐召來強敵

    圍攻,還是讓墨師弟在一旁協助吧,我這邊由雨琴妹子護法即可。」

    天逸點頭道:「也好!」

    玉兔西落,金烏東升,漢軍列隊結陣,外圍四郡的軍馬亦陸續朝廣宗逼近。

    董卓命主力大軍分批出動,孫堅率程普、黃蓋為先鋒,宗員隨后接應。

    墨玄隨天逸趕赴東面的石林峽,駕云觀望,遠遠便看見孫字軍旗。

    「哎,也不知師叔和師姑他們去了哪里,若他們隨孫大人一同前來,黃巾賊

    在劫難逃。」

    墨玄暗嘆可惜。

    前些日子他向孫堅詢問師門動向,孫堅只知道云若溪和靈境等四仙在中途與

    大軍分開,不知去往何處。

    「墨師弟,注意了!」

    天逸開口說道,墨玄回過神來,只聞及石林峽下風腥風急漩,妖氛彌漫。

    墨玄只覺得渾身難受,蹙眉道:「好惡的妖氣,下邊也不知聚集了多少妖魔

    鬼怪!」

    天逸澹然笑道:「我就怕他們不聚在一起。現在正好,省了不少力氣!」

    他手結劍訣,朝著腰間佩劍一點,寶劍飛離出鞘,如蛟龍騰空,竄上九霄。

    天逸隨即雙手一合,緊接著十指彈動,快速變幻法決,墨玄起初還認得幾個

    咒印手法,但隨著天逸動作越來越快,看得他已經眼花繚亂。

    短短數息間,天逸已隨著咒印變幻而凝聚足量真元,舌綻春雷,怒喝一聲,

    天際雷云密布,只看神劍如游龍般飛舞于雷云之中。

    劍器不斷地吸噬著云中雷罡,每吸一道雷罡,劍光便更加奪目璀璨,逐步化

    成一條張牙舞爪的雷電蟠龍。

    天逸劍指虛引,雷龍從天而降,直撲石林峽。

    雷龍貫入山峽,雷勁四下蔓延,大地頓時爆出無數雷球,偌大的山峽頃刻間

    便被夷為平地。

    墨玄看的是膛目結舌,驚嘆不已:「師兄,這是什幺術法,竟如此驚人!」

    天逸笑道:「微末小道,不足為奇。」

    「哈,好一個龍神御雷大法,天宏神將遺招果然驚人!」

    云端飄來一陣脆若銀鈴的贊許聲,天逸只覺骨酥體軟,身子彷佛輕了幾斤。

    墨玄卻是如冷水灌頂,透骨冰寒,緊張地盯著云層深處,拳頭緊握,掌心已

    蓄滿汗水。

    云散風止,媚影迷蒙,柳腰輕拜,娉婷婀娜,一張銀色面具盡掩嬌靨,卻難

    遮盈盈秋水。

    天逸看得目瞪口呆,險些連寶劍都握不住。

    墨玄卻是如臨大敵,寒聲道:「武媱韻,你來做甚?」

    面具后那雙如同秋水般深邃的眸子幽幽地瞟了兩人一眼,落在墨玄身上,笑

    道:「你師父當年也得喊我一聲師姐,你這沒禮貌的小鬼,論起輩分你可得喚我

    一聲師伯!」

    墨玄沉聲道:「你早被逐出昆侖,少來攀輩分!」

    聞得眼前之人乃攪亂三界的女魔頭,天逸臉上露出凝重神色。

    墨玄胸口如大石緊壓,難以喘氣,強提精神道:「妖婦,師尊和兩位宗主等

    你多時,你還敢現身!」

    武媱韻輕聲笑道:「臭小子少虛張聲勢,莫說他們不在此地,就算他們在又

    如何,我何懼之有!」

    墨玄眉頭緊蹙,暗掐法決,左運掌心雷,右驅吐炎刀,雷火合并齊攻眼前強

    敵。

    武媱韻美眸輕輕一瞇,伸出一根蔥白玉指,漫不經心地一點,墨玄只覺得天

    旋地轉,雷火掌刀莫名擊偏,詫異間,忽聞香風撲面,云袖拂面,大力涌來,墨

    玄身不由己被撞得掉下云頭,狠狠地砸在地上,若非仙氣護體,恐怕已成rou醬。

    他狼狽地吐出一口黃泥,卻見早已被夷平的山峽地上竟刻著一個詭異法陣,

    還有散落的狐貍毛。

    天上響起武媱韻的笑聲:「小子,這是狐族的萬狐幻神陣,可看清楚了!」

    此話一出,就連天逸亦驚出一身冷汗,原來所謂的暗巢伏兵不過是對方的誘

    敵之計,一切皆是幻象,而真正的妖魔大軍只怕早已趕赴前線。

    果不其然,后方大軍處傳來喊殺聲,妖氣彌漫肅殺,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墨玄大叫不妙,急欲趕回后方支援孫堅,卻見地上法陣再起變化,無數陰兵

    鬼邪憑空冒出,源源撲來。

    墨玄施展辟魔神通,左手畫符,右手運氣,左右開工,欲殺出重圍,但陰兵

    雖弱,卻勝在數多,纏得墨玄寸步難行。

    話說孫堅行軍途中,忽遇妖風迷霧擋道,他心生警兆,下令大軍變陣,程普

    引一軍拱衛右翼,黃蓋引一軍拱衛左翼,孫堅則親自坐鎮中路,形成一個半弧陣

    勢,此陣名為「半月雙翼陣」,注重防御上的變化,用于遭遇伏擊戰的不利局勢

    ,只需頂住首波攻勢,雙翼的程普和黃蓋便向中路匯聚,與孫堅合斗伏兵,即可

    趁勢退兵亦可防守反擊。

    妖聲咆哮,迷霧中率先沖出的是一群豹妖,其動作敏捷,速度奇快,遠勝人

    間騎兵。

    孫堅凜然不懼,策馬迎上,竟不帶一名士兵,只看他虎目展露自信,舉手投

    足沉若深淵,冷眉怒挑間古錠刀掃風而出,鋒芒所過,豹兵慘遭屠戮,當場斃命

    。

    豹兵看出孫堅的大將身份,決意擒賊先擒王,皆向他撲來。

    孫堅冷哼道:「不知死活!」

    緊握古錠刀,左右揮灑,揚起狂霸刀風,宛若虎嘯,殺得群妖莫不敢近。

    其余豹兵畏懼孫堅虎威,皆主動繞開他,朝著后方士兵撲去。

    主將虎威最是鼓舞軍心,孫家軍士氣大振,按照兵陣章法御敵,倒也堪堪擋

    住妖兵。

    兩側的黃蓋、程普朝著中路靠近,卻遇上迷霧中另一股妖兵截殺,這些妖怪

    體型龐大,力大無窮,正是一群熊妖。

    熊妖也不跟孫家軍對戰,拾起石頭便朝軍陣砸去,他們力大無窮,拋出的石

    頭堪比投石車,士兵的血rou之軀如何能擋,死傷慘烈。

    程普和黃蓋武藝過人,挺身擋石,但也亂石紛飛,他們也難護全士兵,仍有

    士兵被石頭砸死砸傷。

    程普黃蓋皆是苦惱,心想若兩翼無法及時收回,軍陣必現亂勢,而孫堅的中

    軍也會成為一支孤軍。

    孫堅雖擋住部分豹兵,而其余豹兵仗著速度快,敏捷地殺入中路軍陣,快進

    快出,不在殺敵,意在亂陣。

    緊接著又有一只妖兵從霧中殺出,其形若狼,正是一伙狼妖,狼擅長群戰,

    進攻時三五做群,將中軍漸漸分隔開來,孫堅已同兩翼失去聯系,淪為孤軍。

    孫堅砍翻兩只豹兵后,回顧戰局,發覺對手攻勢似乎有意針對自己排布,想

    到這里不禁冷汗直冒,心想難不成軍中出了內jian?孫家軍岌岌可危之際,卻見前

    方煙塵翻涌,馬蹄踏地,震動四方。

    「文臺,吾來助你!」

    援軍竟是昨日離去的公孫瓚,他率白馬騎兵殺入重圍,鐵蹄踏破妖兵圍堵。

    白馬騎兵指東打西,看似直撲中路來援孫堅,實則先針對熊兵。

    公孫瓚策馬狂奔,如同白駒過隙,手中馬刀借勢而揮,所過之處,熊妖無不

    開膛破肚。

    麾下騎軍個個爭先殺敵,竄入熊兵陣內,斬殺妖孽。

    熊兵力雖大,但動作笨拙,被白馬騎兵幾個來回穿插便現出亂局。

    程普黃蓋壓力頓減,立即率軍朝中路靠攏。

    公孫瓚沖殺一番后,揚刀高舉道:「兄弟們隨我來!」

    領著騎兵朝孫堅靠攏。

    大軍匯聚,形勢逆轉,迷霧中響起一陣號角聲,群妖立即后撤,紛紛鉆入霧

    中。

    孫堅生怕有詐,也沒做追趕,朝公孫瓚拱手拜謝道:「伯圭此次多虧有你相

    助。」

    公孫瓚嘆道:「在下也是謹遵師令,文臺不必客氣。」

    孫堅詫異,忙問緣由。

    公孫瓚簡略告之,原來盧植臨走前算了無數種可能,心想自己若離去,異心

    之徒勢必趁勢作亂,不但可能葬送先前優勢,還可能與敵軍暗通曲款,泄露軍機

    ,但苦于不知內jian身份無法先一步下手,而礙于沒有真憑實據,輕易道出這層顧

    慮又有可能擾亂軍心,左右為難之際,他只得修書一封留給公孫瓚。

    書信如此寫道:「吾若離去,若承吾帥位者繼續行圍城之策,黃巾指日可破

    ,若執意出兵,勢必功虧一簣。孫文臺光明磊落,鐵骨鏗鏘,乃天下棟梁,若淪

    于jian賊之手實乃大漢之殤。伯圭,你可趁機離開大軍,避開各路眼線,相機行事

    ,務必救出孫文臺。」

    得知信中內容,孫堅胸腔聚暖,長嘆一口氣道:「盧公恩義,堅銘記五內。

    」

    公孫瓚道:「文臺,眼前危機雖解,但賊軍可能已提前獲知我軍機密,局勢

    仍舊不利,還是隨我一同殺出重圍吧!」

    孫堅怔了怔,回頭看去,只見宗員所率的大軍方向煙塵翻涌,殺氣騰騰。

    公孫瓚道:「文臺,后方已經被妖兵重重圍住,很難突入,莫要猶豫了,速

    速離開吧!」

    孫堅道:「宗將軍他還在后邊……」

    公孫瓚道:「妖魔早有布局,殺陣重重羅列,此時返回無疑自尋死路,文臺

    ,我知你忠肝義膽,但你忍心讓這些江東健兒淪為jian人的犧牲品嗎?」

    孫堅長嘆一口氣,緩緩闔上雙目,正要下令撤退之時,忽地感應到了什幺,

    立即睜開雙眼,朝著遠方看去。

    公孫瓚順著他目光望去,先是疑惑,隨即眉色一展,大笑道:「玄德,可是

    你幺?」

    「師兄,正是小弟。」

    前方奔來一騎,白面大耳,手持雙劍,正是劉備。

    公孫瓚見同門到來,心情大好,再看劉備身旁緊隨著兩員大將,一者紅面美

    髯,一者燕頷虎須,不由得暗贊一聲神將。

    劉備邊策馬變問道:「師兄,戰況如何?」

    公孫瓚道:「我們中了伏擊,這些妖魔將各路大軍分切開來,將領們各自為

    戰……」

    劉備暗嘆不妙,又問道:「老師可還安好?」

    公孫瓚不禁搖頭,正欲道出真相,卻聞數里后響起急促的鑼鼓聲,他久經戰

    陣,聞得這時主帥召集各路部將的信號,結合目前戰況思量,這陣鑼鼓聲代表著

    帥旗已經遭受威脅。

    劉備暗自焦急,說道:「二弟三弟,我老師遇險了,快隨我來!」

    「師弟,老師他……」

    公孫瓚急著要說出真相,聲音卻被一聲怒雷爆吼掩蓋住,聲波震蕩開來,如

    同雷霆霹靂般驚絕塵寰,饒公孫瓚武藝過人,也被震得耳膜劇痛。

    「妖魔鬼怪,快給咱們兄弟讓路!」

    張飛一聲驚雷吼,震得群妖東倒西歪,掄起丈八蛇矛便朝妖兵殺去,長矛揮

    得虎虎生風,罡氣鼓蕩于三丈之內,在此范圍內者,無論妖魔還是精怪皆遭勁風

    擊殺。

    相比張飛的雷霆手段,關羽卻顯得沉靜許多,瞇著丹鳳眼,一言不發地策馬

    緊隨,但凡靠近他五步的妖魔便遭刀氣斬首,而那口八十二斤的青龍偃月刀彷佛

    沒有動過一般,唯獨刀鋒上沾染的鮮血尤為奪目。

    墨玄被困于重重陰兵之中,見戰況越發危急,當下要破舌尖,往左掌心噴了

    一口蘊含九轉丹氣的真陽之血。

    右手伸指快速畫了一個太極圖,快速拍出,頓時豪光萬丈,金光奪目,陰兵

    遭金光照射一一化作飛灰。

    墨玄踏著金光沖上云霄,卻見天逸口吐鮮血往后急退,武媱韻玉掌篩張,使

    了招術法「惡蛟縛仙」,氣勁四散,引得云霧涌動,化作一條巨碩惡蛟,張口咬

    向天逸。

    天逸催動真元,御劍引雷,對抗云蛟。

    卻見云蛟張口吞納,將雷元神劍的威能一一消弭殆盡。

    武媱韻笑道:「小子,如此神兵在你手中著實浪費,還是速速交來吧!」

    話音未落,咒法再變,云蛟化成無數牛毛細針,扎入天逸手腕。

    天逸手臂忽地酸麻,神劍脫手。

    武媱韻咯咯一笑,玉手一招,便將神劍扯了過來。

    墨玄眼尖手快,飛身撲去,截下神劍。

    武媱韻美眸微睜,冷笑道:「小子,莫要得寸進尺,一再挑戰吾之忍耐!」

    墨玄將雷元神劍握住,拋回給天逸,說道:「正邪不兩立,我本事雖然低微

    ,但也不會輕易向你這妖婦低頭,更不會領你的情!」

    武媱韻秋水瞇成一線,似笑非笑地道:「若非你的小命仍有用處,你又如何

    能活到現在!」

    天逸穩住陣腳,提劍朝墨玄靠近,說道:「墨師弟,多謝你了,這女魔頭甚

    是厲害,咱們聯手一搏吧!」

    墨玄點點頭。

    武媱韻嘿的一笑,微微搖頭,彷佛是在看著小孩子嬉鬧般,只見她也無任何

    動作,只是輕輕將手負于背后,而兩人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彷佛中了定身咒般

    。

    武媱韻眉目含笑,踏著婀娜蓮步走到天逸跟前,柔荑玉手好似摘花般將雷元

    神劍從天逸掌中取出。

    「不愧是諸天十三劍之一!」

    武媱韻玉指在劍身上輕輕劃過,輕柔地敲彈著劍刃,柔聲贊道。

    天逸面色赤紅,咬牙切齒地道:「妖婦,休得辱先父遺物!」

    「先父?」

    武媱韻笑道,「小娃娃這話說的動聽,今天便也饒你性命吧。」

    說罷提著神劍飄飄然而去。

    倏然,天泛赤霞火云,無數火焰箭矢傾斜撲來。

    武媱韻優雅地在云端踱步,頭也不回,輕聲笑道:「靈境師弟,多年不見,

    你的火爆脾氣一點都沒變吶!」

    只見她身上綻放澹澹紫金光芒,籠罩全身,逼得火箭難近她五步方圓。

    「見到你這叛徒,我火氣永遠不會小!」

    靈境踏云而來,雙掌一抖,施展上層御火身法,火箭化零為整,聚成火蓮力

    士,舉起碩大拳頭砸來。

    武媱韻掐了個避字決,身形虛化,使得火蓮力士的重拳落空,而她本人卻已

    逼近靈境身前三步。

    「雷霄呢,單憑你們兩個還不夠看!」

    武媱韻澹澹地道,語態輕蔑。

    「如你所愿,雷霄在此!」

    恢弘氣勢昂然降下,道者仙蹤飄落,凜然而現,正是玉虛法脈宗主,昔日與

    武媱韻齊名為昆侖四圣的雷霄真人。

    下一章魔闕邪祟,惡意誅仙,暗度陳倉,重開天路,天兵下凡

    ,群魔敗退最近遇上煩心事,實在沒心情寫rou戲,抱歉,先更一章烈武志,今天

    遇上個滿面橫rou的賊婆娘,老子好心被她當做驢肝肺,反過來指責我,礙于工作

    原因,還得忍氣吞聲,罵了隔壁祝她死一個戶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