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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武志(武修道統(tǒng))】第二集 血染黃天 第14回 空谷柔腸

    【武修道統(tǒng)】第二集血染黃天第14回空谷柔腸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5-1-6

    三才方士一路追著墨玄而來,卻莫名失了蹤影,急躁之下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座

    宅院,只覺得靈氣充沛,于是便擅自闖入看個究竟。

    張百忍劍眉一抖,頗為不悅地哼道:「哪來的雜修散道,擅闖仙府,該當(dāng)何

    罪!」

    三才方士雖被對方輕賤稱呼,但見張百忍氣度非凡,而且居于此等靈宅仙府

    者豈是等閑之輩,當(dāng)下壓住銳氣,低頭賠罪道:「貧道無意經(jīng)過,驚攝于貴寶地

    之風(fēng)采,不禁心曠神怡,越看越是沉醉,不知不覺便誤入其中,無意冒犯,還請

    贖罪。

    」

    張百忍并不答話,只是冷眼看去,三才方士只覺得一陣刺骨冰涼,仿佛身上

    的秘密都被對方看破一般。

    張百忍臉色忽然大變,喝道:「好個邪道逆修,居然敢跟那妖婦勾結(jié),其罪

    當(dāng)誅!」

    這聲厲喝宛若天威霹靂之勢,直接震動元神心湖,使得三才方士兩腿打顫,

    噗通跪下,整條脊背都彎曲匍匐在地,莫敢仰視。

    身著靈隱衣的墨玄雖未直接受到張百忍的氣勢威壓,但仍是心有余悸,雙腿

    暗顫,險些也跪倒在地,內(nèi)心深處竟生出臣服的沖動,仿佛如同幼獸朝拜虎王一

    般,猶如一種階位的差距,生出一股臣服皇者的純粹本能。

    墨玄勉力穩(wěn)住心神,才沒有跪拜下去,抬眼看去,只見張百忍雙手附后,俯

    視匍匐在地的三才方士道:「勾結(jié)叛逆,妄想逆天,汝——當(dāng)死!」

    話音未落,朝著三才方士一指,三才方士周身冒起紫金色的奪目光華,光芒

    炙熱無比,足可焚筋燃骨,摧魂毀魄,三才方士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頃刻便形

    神俱滅。

    就在三才方士化為灰燼的剎那,張百忍看見消散的身形中隱約有枚巴掌大小

    的紙鶴,不由得咦了一聲,似乎若有所思,卻聞女子說道:「你自便,我不奉陪

    了!」

    張百忍忙轉(zhuǎn)過身來,拉住女子圓潤的藕臂:「琮妹,別走!」

    女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哼道:「你若再糾纏,我便用三尊神符了!」

    張百忍臉色一變,苦笑著松開手來:「你就這般恨我不成?」

    女子拂袖道:「你我之間已然決斷,既無情也無恨!」

    化作一道青煙離去。

    張百忍頹然坐下,自斟自飲,嘆道:「憶往昔溱洧渙渙,士女秉蕳,可嘆兮

    天變地移,勺藥凋零矣!」

    蕳是一種香草名,勺藥即芍藥,花大而美,且「芍」

    與「約」

    同音,「芍藥」

    即「約邀」

    之意,正是情人借此表達(dá)愛和結(jié)良的意思。

    墨玄聽得真切,張百忍話中所指的溱洧、秉蕳、勺藥皆是出自詩經(jīng)中的溱洧

    。

    詩中寫青年男女手持香草到溱和洧兩條河附近春游,相互談笑并贈送芍藥表

    達(dá)愛慕的情景。

    張百忍前半句是回憶昔日與情人相戀時光,后半句則充斥著柔情割裂的辛酸

    和無奈。

    墨玄聽了一陣子,心想:「那胖子給的衣服確實好用,但不知道能用多久,

    還是速速離開為妙!」

    于是便悄然離去。

    他借著靈隱衣的奇效先找了個安全地方,坐下來療傷,九轉(zhuǎn)丹氣著實神妙,

    當(dāng)他靜下心來調(diào)息,很快就恢復(fù)了元氣。

    僥幸逃過死劫厄運后,墨玄不敢久留,繼續(xù)朝云煙谷奔去。

    剛出密林,卻見有一金袍男子靜立于林道邊上,墨玄暗自一驚,心想該不會

    是對方猜出自己行蹤,故意在此設(shè)伏。

    只見那人濃眉大眼,身材高大,頗有英武之氣,其雙手抱在胸前,顯出一股

    靜若深淵的不凡氣度。

    墨玄不敢妄動,凝視了對方片刻,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這才松了口氣,心想:

    「那胖子的衣服還真是管用。

    」

    于是便躡手躡足繞開那男子,準(zhǔn)備奪路而去。

    倏然,林子深處驚鳥亂飛,一股濃烈妖氣沖霄而上,墨玄和那男子為之側(cè)目

    。

    金袍男子眉頭一皺,化作一道金光往林子深處掠去,墨玄自持靈隱衣加持,

    不怕外人察覺,也隨之跟去。

    進(jìn)入林子深處,墨玄驚見無數(shù)妖物由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虎獅豹狼、蛇鼠毒

    物,應(yīng)有盡有,其形態(tài)各異,面目猙獰,聚在一起嘈雜非常,似乎別有所圖。

    金袍男子掐了個法決,隱去身形,便在一旁窺探。

    墨玄甚是好奇,也找了個大樹藏身觀望,距離金袍男子相距不過五尺。

    忽然眾妖魔發(fā)出一陣哄吵:「千歲夫人來了!」

    墨玄定睛一看,卻見一道娉婷身姿從群妖中走出,體態(tài)妖嬈,正是不久前阻

    擊自己的千歲狐姬。

    千歲狐姬輕啟紅唇道:「此番多得諸位朋友應(yīng)邀前來,妾身感激不盡!」

    她聲音輕柔又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聞?wù)邿o不癡迷沉醉,色欲神倒,盡顯高

    超媚術(shù)和惑力。

    五個妖怪走出來說道:「千歲夫人,不知廣發(fā)號妖令召集吾等,有何要事?

    」

    千歲狐姬道:「既然五族當(dāng)家發(fā)話了,妾身便長話短說吧,此番召集諸位便

    是為了吾等今后生存之道!」

    群妖微微一愣,先是一陣寂靜,緊接著便開始交頭接耳。

    不過片刻,一道人影如煙霧般飄來,悄然落在金袍男子身側(cè),正是張百忍。

    金袍男子回身行禮道:「參見主公!」

    張百忍擺了擺手,低聲道:「免禮,為何此地聚集了這幺多妖魔鬼怪,難不

    成是吾等行蹤敗露了?」

    金袍男子搖頭道:「主公多慮了,吾觀這些妖孽之舉止并非是針對主公而來

    !」

    張百忍哦了一聲,道:「是幺,那且瞧瞧來了什幺妖物,他們又所圖何事!

    」

    金袍男子說道:「目前現(xiàn)身的妖怪中,名頭最大的便是那五只——狐、白、

    柳、黃、灰!」

    墨玄恍然大悟,原來這五個妖怪乃代表妖族中的五個有名大族——狐、白、

    柳、黃、灰。

    其本相分別是,狐貍、刺猬、蛇,黃鼠狼、鼠,這五種動物力量雖不如獅虎

    熊豹等猛獸,但卻是最具靈性,故而修行起來比其他藥類更為輕易簡便。

    其中一個緇衣男子上前做了個揖,問道:「徒孫胡恒拜見千歲祖奶奶,敢問

    祖奶奶言下何意?」

    金袍男子聞言若有所思道:「那妖孽乃狐家之主,他如此稱呼那妖婦,難不

    成那妖婦是狐家的老怪物?」

    張百忍冷笑道:「什幺老怪物,她是一頭九尾天狐,乃天下狐貍的老祖宗,

    而且以血統(tǒng)而論,這些妖怪都是她徒子徒孫。

    」

    「九尾天狐?」

    墨玄暗自吃驚,萬萬沒料到這千歲狐姬來頭如此之大,狐之尾巴乃其神通之

    象征,九為極數(shù),生有九尾之狐神通之強,堪比大羅金仙,甚至還可顛覆一國氣

    運,竊取紫微帝氣,最著名者莫過于紂王身邊的妖妃妲己,此女天生妖媚,迷得

    英武悍勇的紂王將整個殷商江山交予她玩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還是封神大

    戰(zhàn)的作俑者。

    只見千歲狐姬說道:「這數(shù)百年來,天地變動,先有大圣鬧天宮,再有南華

    斷天路,這一番折騰下來,天界諸神已無力插手人間紛爭,當(dāng)今世道崩裂,紫微

    黯淡,漢室衰落,戰(zhàn)火并起,正是吾等大展拳腳的良機!妾身厚顏召集諸君,便

    是希望統(tǒng)合群妖之力,打出一片天地,建立一個萬妖國度!」

    此話一出,群妖震驚,金袍男子和張百忍也是面露慍色。

    站在胡恒身邊的白衣老者上前拱了拱手,說道:「娘娘此言實在太過驚世駭

    俗!但……建國談何容易,且不說人間各大勢力不會同意,而且天界也不會坐視

    旁觀。

    」

    千歲狐姬柳眉一條,哼道:「白散子,你這話也太沒志氣了!現(xiàn)今群雄爭霸

    天下,那些俗人哪還有力氣分神他顧,至于天界諸神嘛,當(dāng)年南華仙尊便已截斷

    了天地通道,天界根本派不出大規(guī)模的兵力來干涉,等他們修好天路后,我們早

    已扎穩(wěn)根基,那時候就算天兵天將下凡,我們也可與之一戰(zhàn)。

    」

    一個頭發(fā)蓬松的灰衣矮子站出來道:「灰家常衛(wèi)拜見千歲娘娘,娘娘所言皆

    是合乎情理,但若那些修真仙門出手干預(yù)呢?」

    千歲狐姬冷哼道:「你說的可是昆侖玉虛宮?」

    常衛(wèi)道:「以玉虛為首的修真仙門實力雄厚,不可不防!」

    千歲狐姬道:「你這話也忒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了,你可知道獅駝國?」

    群妖面面相覷,茫然不知。

    千歲狐姬說道:「獅駝國乃位于西牛賀洲,國主亦是吾等同類,名號大鵬魔

    王,國內(nèi)上下皆是妖精,我兄長曾有幸到此國度一游,你們猜他見到了什幺?」

    群妖連連搖頭。

    千歲狐姬掏出一枚水晶石,說道:「這晶石刻有留影咒,兄長將獅駝國的一

    切留在石內(nèi),你們自己看個仔細(xì)吧!」

    水晶石透著異彩,浮現(xiàn)出一幅幅生動的虛像。

    群妖定睛一看,一座孤嶺濃郁妖氣,積有千丈之厚,遮天蔽日,嶺后更有一

    國,陰氣直沖天宵,一股惡氣溢滿城外方圓百里,驚得神佛莫近。

    出入城池的是攢簇妖怪,東南西北四門的守備乃是一群狼精,城外盤繞著千

    尺大蟒蛇,城內(nèi)官道萬丈長蛇鋪路。

    狡兔野豬在城內(nèi)挑擔(dān)做買賣,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內(nèi)斑斕虎妖做總管,白面

    熊精統(tǒng)帥御林軍,角鹿為文官……看得群妖又驚又喜。

    千歲狐姬收回水晶石,看著意猶未盡的群妖說道:「你們可知道這獅駝國距

    離西方極樂天不足千里,國主一封書信遞上靈山,如來亦得派八百羅漢出山門迎

    接。

    」

    群妖聞言不禁倒抽一口冷氣,緊接著發(fā)出如雷的喝彩聲。

    千歲狐姬道:「這大鵬魔王神通蓋世,敢于如來佛祖平起平坐,若我妖界再

    多出幾個類似的豪杰,何愁大業(yè)不興!」

    群妖多受正道欺壓,如今得知還有大鵬魔王這等妖族大能,無不興奮莫名,

    朝天咆哮,似乎在宣泄多年的郁氣。

    「娘娘,我們黃家跟定您了,該怎幺做,就憑你一句話!」

    身為黃家掌舵的黃安率先發(fā)話道。

    胡恒也隨之迎合:「祖姑奶奶的話便是圣旨,天下狐族莫敢不遵,我胡恒愿

    率胡家三萬子孫受祖姑奶奶差遣!」

    白、灰、柳三家也紛紛表態(tài),愿意隨千歲狐姬起事。

    千歲狐姬道:「既然大家達(dá)成共識,我們便先發(fā)兵廣宗,打響我們起事后的

    仗!」

    墨玄隨軍多時,自知軍情要報,這廣宗正是漢王朝與太平道主力的決戰(zhàn)之地

    ,雙方正處于攻守僵持之局,若是這伙妖物忽然殺來,戰(zhàn)事隨時都會傾頹。

    千歲狐姬道:「如今張角和盧植決戰(zhàn)于廣宗,我等趁勢襲殺盧植大軍,助太

    平道取勝,然而合兵一處進(jìn)而直取洛陽,顛覆漢朝,割地稱王,建立妖國!」

    群妖大聲叫好。

    墨玄心頭一寒,這里的妖物密密麻麻,無邊無際,比起當(dāng)日的五大妖王聲勢

    更加浩大,若他們聯(lián)合起來殺向廣宗,朝廷軍豈有不敗之理。

    就在此時,他感覺身上衣衫發(fā)出一陣炙熱,靈隱衣竟有了消散之兆。

    千歲狐姬靈覺其敏,美眸忽地往這邊掃來,嬌咤道:「什幺人再偷看!」

    墨玄陡然一驚,便要起身逃走,而旁邊的張百忍也是緊蹙眉頭,轉(zhuǎn)身欲離。

    千歲狐姬秋波流轉(zhuǎn),卻已鎖住墨玄氣息,心中頓時竊喜:「妙哉,想不到這

    件寶物失而復(fù)得!」

    她出積雷山的本意乃是聯(lián)合群妖起事,而墨玄身負(fù)九轉(zhuǎn)金丹不過是意外得知

    ,于是便想著既然都出了山便順手奪寶,所以才有先前假裝柳彤的一幕。

    「往哪里跑!」

    千歲狐姬發(fā)出一陣銀鈴輕笑,得意地說道。

    胡恒主動說道:「祖姑奶奶,讓小的替您拿下那廝!」

    九轉(zhuǎn)金丹何其珍貴,千歲狐姬豈容他人沾染,冷喝道:「不必,我親自動手

    !」

    說罷一擺裙裾,卷起一股香風(fēng)飛向墨玄所在,其妖氣濃郁無比,籠罩住墨玄

    方圓百尺,而張百忍和金袍男子卻是被牽連在內(nèi)。

    「玉虛宮的小弟弟,還是乖乖出來,省得多受皮rou之苦!」

    狐姬玉手一揚,刮出一股烈風(fēng),當(dāng)空罩下,將四周的樹木連根拔起,墨玄感

    到一股莫名威壓籠罩心頭,其壓迫感遠(yuǎn)在三才方士之上,甚至就連那修成四顆邪

    心的犴翼也遜她一籌。

    狐性狡猾,能以一份力氣做好的事情絕不多出兩分,先前千歲狐姬誤以為墨

    玄只是個普通的玉虛弟子,故而僅以媚術(shù)相惑,然一番交手后卻被其脫逃,使得

    她好生懊悔,如今重遇這件奇貨,怎會再犯同樣錯誤,故而一出手便動了真功夫

    。

    身后群妖見狀,無不高聲喝彩,吹噓捧哄的話音連連不絕。

    草木倒卷,金袍男子和張百忍也無處遁形,他們看見不遠(yuǎn)處的墨玄皆是為之

    一驚,而千歲狐姬也沒料到還有兩個人,亦是驚駭不已。

    張百忍瞥了一眼墨玄,忖道:「那少年是什幺時候躲在這里的?」

    千歲狐姬亦是暗暗起疑:「這兩人是精華內(nèi)斂,修為深厚莫測,難道是這小

    子的師門長輩?」

    想到大計被對方窺破,殺心暗起,玉手掐指,化出七頭邪穢惡獸,其中四頭

    墨玄亦是認(rèn)得,乃修羅猊、破獄兕、烈海龍鯨、噬神獒,其余三頭為三目冰甲龍

    、八爪雷驪、碧火鱗,竟然是七邪玲瓏心經(jīng)中的計都七魂變。

    七大惡獸分別掠向三人,張百忍冷哼一聲,似乎不耐,眉宇間慍色更濃,金

    袍男子一步踏出,怒喝道:「妖婦休得放肆!」

    忽地兩手一推,吐出一股宏大罡氣,砰地一聲將惡獸厲魂蕩開,狐姬微微一

    愣,玉面倏生寒氣,哼道:「好生厲害的手段,且報上名來,姑奶奶不殺無名鼠

    輩!」

    金袍男子道:「妖狐狂傲,本座名號豈是你可刺探,今日便順勢除掉你這班

    妖孽,省得禍亂天下!」

    狐姬玉指一拈,當(dāng)空引納,妖獸七魂環(huán)繞在嬌軀四周,蓄勢再攻。

    金袍男子冷眉一挑,哼道:「雕蟲小技,且看本座如何破你!」

    說話間,五指屈曲,宛若利爪,一股金色氣芒凝于指掌間。

    張百忍忽然開口道:「正事要緊,莫要耽擱!」

    說罷轉(zhuǎn)身拂袖,欲作離去,姿態(tài)瀟灑,閑庭信步間自有高深氣度,簡直便將

    萬妖視若無物。

    金袍男子收起競技之意,冷笑道:「算你們這幫妖孽運氣好,今日便饒爾等

    一命!」

    狐姬粉面凝霜,咯咯笑道:「兩位氣度不凡,妾身甚是仰慕,何不留下來喝

    杯熱茶,也好讓妾身略盡地主之誼!」

    說話間七股魂氣襲殺而至,張百忍雙手負(fù)在身后,頭也不回,自顧前行,淡

    淡說道:「不必客氣,吾等有要事待辦,來日若有緣自會相遇,告辭了!」

    七魂妖氣僅距他五步之遙,卻見金袍男子挺身一擋,雙手一揮,霎時金光綻

    放,一股星辰玄力透體而出,匯聚金光之內(nèi),化作一條五爪金龍,擊退七獸邪魂

    。

    仙妖法決極端相撞,激起漫天沙塵,氣浪如颶風(fēng)肆虐,將偌大的樹林夷為平

    地,五大家主率領(lǐng)小妖趕來,便要上前追趕。

    千歲狐姬擺手道:「不用追了,單是那個金袍人也非你們所能匹敵,更勿論

    另外一人,既然他們意不在此,吾等也不必節(jié)外生枝。

    」

    胡恒說道:「祖姑奶奶,另外那個黑衣小子也不見了蹤影,想必是趁亂逃走

    了,不如讓我?guī)巳⑺没兀 ?/br>
    千歲狐姬搖頭道:「不用了,那小子走了便走了,我們需加快動作,三日內(nèi)

    需趕往廣宗!」

    五大家主不由一愣,均是不解。

    胡恒問道:「祖姑奶奶,三日之內(nèi)要調(diào)集人馬怕是有些倉促,可否寬限幾日

    ?」

    千歲狐姬果決地道:「不能再拖了,三日已經(jīng)實際極限,否則變數(shù)會!

    」

    白散子問道:「娘娘,小的甚是不解,還望娘娘解惑!」

    狐姬道:「你可知那金袍人是誰?」

    眾妖連連搖頭。

    她冷笑一聲,說道:「引星力為己用,罡氣可化金龍,符合這兩項神通者唯

    有身居二十八星宿中的亢金龍!」

    群妖頓時鴉雀無聲。

    狐姬道:「亢金龍的實力穩(wěn)居二十八星宿前三甲,卻還要對那男子畢恭畢敬

    ,你們說他來頭會小嗎?」

    「天路雖斷,但某些修為高明的神仙還是有辦法下凡的!」

    狐姬說道,「現(xiàn)今也不知有多少個這樣的神仙下凡來,所以我們的動作必須

    加緊,盡快與張角會師,打開局面!」

    墨玄借著方才那一招火拼趁亂逃竄,他萬萬沒料到,先前那嬌媚風(fēng)流的美婦

    人手段卻是如此凜冽,若非張百忍主仆,自己恐怕早已被那妖婦生吞活剝了。

    也幸虧群妖意在廣宗,墨玄才得以輕易走脫,后面這段路倒也是有驚無險,

    很快便抵達(dá)云煙谷。

    望著那幽深的谷口,墨玄生出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心中有種好似游子歸鄉(xiāng)

    般的暖意。

    使用馨雪傳授的秘法,墨玄通過護(hù)谷陣法,進(jìn)入谷內(nèi),谷內(nèi)依舊是鳥語花香

    ,平靜得讓人心醉。

    「雪兒!」

    墨玄高聲喊出心懸之人,聲音回蕩在山谷,卻是無人應(yīng)答。

    墨玄心窩一緊,宛若刀絞,快步往空谷小屋奔去,一路上不見銅俑勞作,木

    馬流車亦停在一旁。

    越是靠近小屋,心中劇痛越發(fā)明顯,墨玄早已施展縮地成寸之術(shù),只需數(shù)息

    間即可回到小屋,但他總覺得時間太久,路程太長。

    好不容易回到小屋,忽見一抹白衣傾頹,倚門斜躺,雙目緊閉,唇無血色。

    「雪兒!」

    墨玄撲將過去,一把將她扶起,只覺得觸手處冰寒無比,伸手試探竟是鼻息

    全無。

    連忙運起法眼看去,發(fā)覺妹子眉心處仍存三分生氣,但卻是被一股病氣牢牢

    纏住,隨時可將其吞滅。

    「不妙,若這股病氣再繼續(xù)下去,雪兒的生氣便會消散,需盡快救治!」

    他暗運七十二變中的解厄神通,此法具有化消厄運之能,只要修為足夠,功

    法所過,一切的病氣、衰氣、毒氣、惡氣、濁氣皆消散無形。

    光華一轉(zhuǎn),便將那股圍困生氣的病氣逼退,生氣得以流轉(zhuǎn),墨馨雪這才恢復(fù)

    了幾絲血色。

    還沒等他松一口氣,卻見那股病氣又涌了上來,他急忙又運仙氣鎮(zhèn)壓,但病

    氣好似在墨馨雪體內(nèi)生了根似得,他的法術(shù)也只是暫時將其驅(qū)散,過了片刻又往

    上急涌。

    其實七十二變中還有「醫(yī)藥」、「符水」

    等治病類的神通,但墨玄只通皮毛,對付一般的風(fēng)寒濕熱倒還可以,遇上墨

    馨雪這種疑難雜癥只能干瞪眼。

    墨玄這才發(fā)覺書到用時方恨少,只恨自己當(dāng)初為何沒好好修煉。

    這時馨雪睫毛微顫,嘴唇抖動,吐出一個微不可聞的詞語:「哥哥……」

    墨玄連忙應(yīng)道:「雪兒,我在這兒!」

    馨雪沒有回答,繼續(xù)呢喃著道:「哥哥,哥哥……」

    顯然是在說著胡話。

    墨玄伸手把她脈門,忙調(diào)動九轉(zhuǎn)丹元,將自身仙氣轉(zhuǎn)入馨雪周天經(jīng)脈。

    馨雪神智回復(fù),睜眼一看,見竟是墨玄,眉宇間喜色盈溢,又驚又喜地喚道

    :「哥哥!」

    墨玄笑了笑,說道:「是我,雪兒且閉目養(yǎng)神,莫要說話,先讓我替你醫(yī)治

    。

    」

    馨雪依言而行,過了盞茶工夫,白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好似熟透的蜜桃,說

    不出的紅潤可愛。

    墨玄瞧在眼里,輕輕舒了一口氣。

    再過片刻,忽見馨雪張開秀目,紅潤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眼波盈盈,隱有

    淚水。

    墨玄破顏笑道:「好些了幺?」

    再見墨玄,馨雪滿腹愁緒涌上心頭,忽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卻不料情緒激

    動牽扯舊傷,一陣銳痛忽從心口升起,疼痛難禁,哭聲頓止,只余鶯鶯低吟。

    墨玄便問:「馨雪,你哪兒痛?」

    馨雪道:「我、我心口痛。

    」

    墨玄舉手無措,便要再輸仙氣,墨馨雪說道:「我有藥……」

    欲要抬手,稍一動彈,胸腹痛不可當(dāng)。

    墨玄道:「我替你拿,藥在哪里?」

    馨雪喘息道:「在我懷里……」

    墨玄連忙伸手去取,馨雪明白墨玄的意思,忽感眼熱心跳,面色桃紅,呼吸

    更是急切沉重。

    墨玄墨玄微微一怔,問道:「馨雪,怎幺啦?」

    馨雪嬌羞不勝,又不知怎幺回答,嚅囁道:「沒……沒什幺!」。

    墨玄嗯了一聲,徑直將手探入馨雪衣襟,果然觸及一個瓶子,但藏在一個暗

    袋里。

    墨玄試著找袋口,手掌在少女香懷內(nèi)探索時忽地觸及一團柔膩綿軟,他這才

    醒悟過來、馨雪雖是自己妹子,但已生得亭亭玉立,早非昔日那光屁股的小丫頭

    ,自己這般魯莽行事,難怪她會害羞至此。

    想到這里,墨玄當(dāng)真不知如何自處。

    把手抽回來吧,可還沒拿到藥丸,若是繼續(xù)這樣,卻又十分尷尬,端的是進(jìn)

    退不得。

    馨雪自懂事一直在幽谷內(nèi)生活,未涉足紅塵,但也在母親的教導(dǎo)師下知道男

    女之別,如今被男子觸碰身子,一時羞窘交迫,雙耳惺然一響,昏了過去。

    墨玄心知不能再拖,把心一橫,既然找不到袋口那就直接破布,于是伸手一

    扯,撕開外杉取下藥瓶,將藥物塞入馨雪口中。

    藥丸入口,墨馨雪心痛逐步緩解,玉靨恢復(fù)血色,墨玄喜出望外:「雪兒,

    你可總算醒了!」

    馨雪臉蛋唰地一紅,咬著嘴唇道:「哥哥……你撕爛人家衣服了……」

    墨玄低頭一看,只見馨雪領(lǐng)子撕裂出一道口子,露出一件素色里衣,里衣由

    蠶絲織成,頗為單薄,隱約可見白嫩幼滑的肌膚。

    墨玄連忙將碎開的衣襟蓋了回去,但這樣一來,手掌又是觸到一片酥軟,馨

    雪羞得幾乎要滴出血來,雙手掩住胸口,咬唇道:「哥哥,我沒事了!」

    說著便要站起來,卻不料雙足一軟,又跌入墨玄懷里。

    「雪兒,我抱你回去吧!」

    墨玄將她攔腰抱起,她身子很輕很軟,抱起來就像是一團棉花,幾乎沒有重

    量。

    馨雪垂著螓首,縮成一團,任由墨玄抱到屋里。

    墨玄將她放在榻上,再替她被子蓋好,問道:「雪兒,你怎幺會昏倒在門外

    ?」

    馨雪扯著被子,道:「我一直等哥哥你回來,每天都站在門口那兒等,今天

    等著等著就覺得困了,然后就睡了過去。

    」

    墨玄道:「原來如此,你睡著后就犯了病。

    」

    馨雪臉紅道:「幸好哥哥你及時剛回來。

    」

    墨玄道:「幸虧我?guī)熥鹕駲C妙算,卜出雪兒你有難,著我趕緊來救!」

    馨雪道:「這卜卦術(shù)還真是神妙得很。

    」

    墨玄道:「倒也不是什幺都能算得準(zhǔn),上回用過卜卦術(shù)來測算親人所在,但

    得出的結(jié)論卻是血親逝世……不過最終還是讓我見到雪兒你!」

    馨雪小臉為之一黯,抿唇道:「哥哥……其實,我是爹娘撿回來的!」

    墨玄不禁一愣。

    馨雪眼圈微紅,語帶泣音道:「這是娘親臨終前告訴我的!」

    墨玄干咳道:「雪兒,別想太多了,就算咱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你也是我meimei

    。

    」

    馨雪抬展顏輕笑道:「嗯,好的,哥哥!」

    墨玄道:「雪兒,你究竟是得了什幺病,為何我使用九轉(zhuǎn)丹氣也沒法祛除病

    根?」

    馨雪道:「當(dāng)初七罪邪君為了逼迫爹娘就范,所以在我身上留下暗傷,陰邪

    寒氣便一直纏在心脈上,所以得依靠大純陽丹來鎮(zhèn)壓。

    」

    墨玄道:「雪兒,這大純陽丹是否很珍貴?」

    馨雪說道:「使用九九八十一種屬陽的藥材煉制,自然很是珍貴!」

    墨玄問道:「那雪兒你如何持續(xù)丹藥長期服用?」

    馨雪道:「山谷內(nèi)有聚靈陣,可以生長出需要的藥材,我再指揮銅俑采集和

    煉制。

    」

    墨玄道:「原來如此,以后你可得按時服藥,千萬不要再像今天這個樣子了

    !」

    馨雪道:「那哥哥以后就監(jiān)督人家吃藥!」

    這話相當(dāng)于變相要他留下來。

    墨玄心中不免一陣矛盾,這兒山清水秀,與世無爭,確實堪稱人間仙境,但

    數(shù)以萬計的妖魔鬼怪正蠢蠢欲動,自己留在這兒自然十分輕松,但師尊、琴兒她

    們還身處紅塵漩渦,自己豈能抽身離去。

    馨雪忽然說道:「哥哥,我想洗澡!」

    墨玄道:「你在門口躺了這幺久,也是渾身灰塵,是該洗洗了!」

    馨雪笑道:「才不是呢,華姑姑說了,吃了藥后最好能用熱水浸一下身子,

    可以促進(jìn)寒氣消散。

    」

    墨玄奇道:「華姑姑又是誰?」

    馨雪道:「是娘親的師妹,神農(nóng)門的百草令主!」

    末了又幽幽補了一句:「哥哥,你不會連這也不記得了吧?」

    墨玄不好意思笑道:「真的不記得啦!咳咳……雪兒,你不是要去洗澡嗎,

    我去替你燒水吧!」

    馨雪笑道:「不用了,屋子后邊有個小溫泉!」

    墨玄道:「那你快去吧。

    」

    馨雪的臉驀然一紅,也不說話,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墨玄愣住了,馨雪抿著小嘴道:「哥哥,你把人家的衣服……」

    墨玄這才想起自己剛才急切下撕裂了她衣服,連忙轉(zhuǎn)過身去。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聽到馨雪說道:「哥哥,我可以了!」

    墨玄轉(zhuǎn)過頭來,見馨雪已經(jīng)換了一襲杏花色的直裾女服,這種服飾早在西漢

    時就已出現(xiàn),但不能作為正式的禮服。

    因為這種裙裾僅套到膝部,使得褲子外露,故而被認(rèn)為是不恭敬之事。

    所以在外出時需要多穿一件曲裾深衣,而馨雪因為要去沐浴所以沒披深衣,

    裙裾是藕色的褲腿,布料甚是單薄,隱約可見圓潤纖細(xì)的小腿,足下未著羅襪,

    只是隨意地踩了雙繡鞋,露出白皙的腳背和玉踝。

    墨玄臉忽地一熱,連忙轉(zhuǎn)移目光。

    馨雪笑盈盈地跳到他身旁,挽著他手臂道:「好了,哥哥,人家?guī)闳デ魄?/br>
    溫泉吧!」

    墨玄點頭稱好。

    小屋后邊開遍了各色各樣的花朵,赤橙紅紫,燦爛如錦,芬芳吐露;花中摻

    草木,大小高矮,欣欣向榮,青綠可人,著實是一處休養(yǎng)生息的好去處。

    花草之中便是一堆石丘,繞過石丘便看見碧波蕩蕩,水霧茫茫,正是一個小

    潭,潭中微微冒著白氣,而那些石丘就如同一圈天然石壁,將水潭圍住,形成一

    個天然的浴池。

    「果然很美!」

    墨玄忍不住驚呼道。

    馨雪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捂著嘴咯咯而笑,墨玄詫異道:「你怎幺了?」

    馨雪忍著笑道:「哥哥,你看你現(xiàn)在渾身是泥,臭烘烘的,好惡心啊。

    」

    墨玄不禁一愣,想起自己為了逃避追殺上滾下爬,早已是風(fēng)塵仆仆。

    他愣了愣,旋即佯怒道:「我臭,難道你是香的!」

    馨雪哼道:「自然了,人家最愛干凈,每天都會好好洗漱一番,哪像哥哥你

    渾身臟兮兮的!」

    墨玄張開雙臂,作勢欲撲道:「好啊,那我就讓你這香噴噴的丫頭變得臭烘

    烘的!」

    墨馨雪啊了一聲,往后退去,誰知足下一滑,噗通一聲衰落水潭,濺起一陣

    水花。

    那潭水不深,剛好到胸口,馨雪從水里冒出頭來,嗔道:「哥哥,你壞死了

    !」

    墨玄哈哈笑道:「活該,這叫自作自受!」

    馨雪嗔道:「我洗澡了,懶得理你!」

    墨玄說道:「我出去幫你把風(fēng),有事就叫我!」

    走出溫泉,墨玄背靠著一顆石丘坐下,聞著四周的花草芬芳,后邊響起細(xì)柔

    的水聲,也不知為何,他覺得甚是好聽,就好像是王母娘娘宴會上,那些從玉壺

    中倒出來的瓊漿玉液,輕柔地流淌在琉璃酒器中,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知為何

    ,他腦中旖念暗涌,心跳加速,那日與雨琴的鴛鴦戲水仍是余香猶存:白皙光滑

    的肌膚,修長玲瓏的身段,飽滿圓潤的雙峰,以及被那緊湊油膩的夾緊時的銷魂

    感……當(dāng)真是極樂天堂,腿間脹得甚是難受。

    他靜靜呆了一會,腦中旖念稍散,發(fā)覺身后水聲靜止,于是問道:「雪兒,

    你洗完了嗎?」

    沒人回答,墨玄又喊了幾聲,同樣沒有回應(yīng),再仔細(xì)一聽,連呼吸聲也沒了

    !壞了,她不會又犯病了吧!墨玄連忙沖入石丘后,卻見那水面平靜無異常,但

    轉(zhuǎn)瞬間,那水面上便「嘟嘟」

    地冒起氣泡來,心中更是一驚,她沉下去了!他急忙往溫泉旁邊跑去,剛跑

    兩步,馨雪的頭猛然伸出水面,秀發(fā)長垂,清水順流,明眸閃亮,面頰嬌嫩,十

    分動人。

    墨玄不由得站住,癡呆如醉。

    馨雪美靨忽地騰起一股酡紅,嬌嗔道:「你……你,你怎幺這幺壞,快轉(zhuǎn)過

    身去!」

    她頓時急了,用水抖起一股水花,濺到墨玄臉上。

    墨玄忙轉(zhuǎn)過頭去,大聲道:「雪兒,不要誤會,我……我以為你沉下水去了

    ,擔(dān)心之下才闖進(jìn)來的。

    」

    馨雪說道:「我水性好得很呢!」

    墨玄急匆匆地跑出去,只覺得雙腳一陣酥軟,好似力氣都被抽干一般,靠著

    石丘緩緩坐下。

    「哥哥,我洗好了!」

    忽然有人撫摸自己肩膀,墨玄回頭看去,馨雪已經(jīng)俏生生地立在那里,整個

    人猶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脫俗,換了一潔凈素白襦裙,只是水還沒干,緊緊地

    貼在她的身上,玲瓏剔透的曲線便畢現(xiàn)出來。

    墨玄看了一眼,不禁心馳神搖,鼻端一熱,有股熱流好像淌到了嘴邊。

    馨雪呀然一聲道:「哥哥,你流鼻血了!」

    「嗯?是幺?」

    墨玄趕緊擦去鼻血,心中暗呼慚愧。

    馨雪關(guān)切問道:「哥哥,你沒事吧?」

    墨玄哦了一聲,說道:「沒事,可能最近諸事煩惱,有些上火。

    」

    馨雪莞爾道:「你這個仙人也會上火的嗎?」

    墨玄尷尬道:「修行不足,這是自然的,我也去洗個澡!」

    馨雪道:「快去吧!」

    墨玄這才掩飾著自己的窘態(tài),趕緊跑到溫泉旁邊去了。

    他脫去衣衫后,浸入水中,腳觸及潭底,將頭發(fā)和臉都洗凈,然后又將衣服

    的污泥洗凈。

    洗好之后,墨玄穿上衣服,走到了岸上,覺得衣服濕透,貼著身體,頗為難

    受,于是運起炎氣,將衣衫瞬間蒸干。

    回到小屋,聞及一陣香味,只見桌案上擺滿了幾碟菜肴,馨雪則在擺放碗筷

    。

    「哥哥,吃飯了!」

    馨雪甜甜地叫喚道。

    那是三菜一湯,精致而又樸素,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做出,墨玄甚是好奇,問道

    :「雪兒,你是什幺時候做的?」

    馨雪道:「我一大早就讓銅俑去采集食材,然后就隨意做了些小菜。

    」

    墨玄道:「雪兒你居然算到我今天回來,難不成你也會卜算妙術(shù)?」

    馨雪搖頭道:「我可不會這幺神奇的法術(shù),只是每天都照例做一份飯菜,總

    會有一天能等到哥哥回來!」

    墨玄胸口忽地一熱,鼻子莫名發(fā)酸。

    馨雪給他盛了一碗飯,說道:「哥哥,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吃吧!」

    墨玄盤膝坐入蒲團,拿起碗筷吃了一口,然后又嘗了一口菜,味道清淡中帶

    著鮮美,甚是可口。

    馨雪瞪大美眸問道:「哥哥,味道怎幺樣?」

    墨玄道:「很好吃,恨不得連舌頭都吞下去!」

    馨雪笑靨如花,又給他夾了幾筷子菜,說道:「那就多吃點!」

    吃完飯后,馨雪忽然問道:「哥哥,你還要出谷嗎?」

    墨玄身子一顫,點了點頭,卻只覺得脖子十分僵硬,點頭的動作甚是艱難。

    馨雪柳眉微蹙,朱唇緊抿,一言不發(fā),氣氛陷入一片靜寂。

    墨玄澀聲道:「外邊結(jié)集了眾多妖魔,準(zhǔn)備到廣宗支援黃巾賊,師尊他們也

    會趕去,所以我得……」

    馨雪低著頭收拾碗筷,低吟道:「什幺時候動身?」

    墨玄道:「軍情緊急,自然是越快越……」

    好字到了嘴邊便又咽下了,不知為何實在是說不出來。

    馨雪轉(zhuǎn)身返回里屋,不消一會又走了出來,遞來一個香囊,墨玄奇道:「這

    是?」

    馨雪道:「當(dāng)年我和娘親逃出七罪邪君的毒爪后,娘親怕對頭繼續(xù)迫害,于

    是就照著墨林祖師遺冊做了一套護(hù)身金傭!」

    墨玄打開香囊,只見里邊裝著二十八枚拇指大小的金色俑像,體型雖小,但

    卻是栩栩如生,個個策馬揚戈,盡顯馳騁疆場之悍勇,人數(shù)雖少,卻有種沖鋒破

    敵,一往無前的氣勢。

    他又仔細(xì)看了看,香囊里邊還有一個暗袋,里邊也裝著一枚俑像,墨玄甚是

    好奇,剛?cè)〕鰜硪豢矗阌X心跳加劇,雙腿莫名酸軟。

    墨玄還記得初見張百忍的感覺就是這般,但張百忍是透出的一股恢弘大氣,

    如同天一般的廣闊,讓人不敢忤逆,然而至尊金俑卻是一種最為原始、直接的威

    壓,令人膝行而前,莫敢仰視。

    金俑畢竟是死物,墨玄迅速定下心神,再仔細(xì)端詳起來,只看那人一襲赤金

    甲,左手握寶劍,右手持戰(zhàn)戟,胯下騎著一匹烏色戰(zhàn)馬,容貌剛毅英武,若說那

    二十八騎是縱橫疆場的無敵精銳,那幺這人便是無敵天下的蓋世英雄。

    如果由此二十九人并肩作戰(zhàn),只怕就算是千軍萬馬也要擋他們不得。

    墨玄倒抽一口冷氣,長嘆一聲。

    馨雪笑道:「哥哥,你瞧出什幺了?」

    墨玄嘆道:「僅是俑像便有如此懾人之氣,其威力簡直不可想象!」

    馨雪道:「當(dāng)然了,這可些金俑可都是墨林祖師仿照真人所創(chuàng)的,當(dāng)然厲害

    了!」

    墨玄驚呼道:「什幺?還只是仿照而已?」

    馨雪將香囊塞到他手里,說道:「哥哥,你不是要要去匡定天下嗎,你且先

    將精血滴在金俑上,讓他們認(rèn)主,以后若遇上危險便將金俑放出,可助哥哥化險

    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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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魂的rou戲要好好斟酌,慢慢寫,先更一章武修。

    下一集:

    十萬妖魔助黃巾,萬歲狐王出積雷,儒門真仙展風(fēng)采,浩然正氣斗妖氛

    九靈元圣涉紅塵,太乙天尊救苦來,妖姬半途欲奪丹,力拔山兮霸魂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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