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武志(武修道統)】第二集 血染黃天 第10回 魔陣殺劫
【武修道統】第二集血染黃天第10回魔陣殺劫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4-8-23 「殺死張角了?」 墨玄不敢相信自己隨手一擊居然有如此威力。 雷霄出言喝道:「元天小心,張角沒死!」 話音未落,一旁的士兵又化作張角模樣。 墨玄驚得目瞪口呆,雷霄道:「那妖道用了神游大法,可隨意附身他人!」 墨玄哼道:「那我就打得他魂飛魄散!」 說罷連施吐炎、吞刀兩大神通,頓時數道火焰刀氣斬向張角。 張角冷笑一聲,不躲不閃,迎上火刀,然而身形虛化,竟跟火焰融為一體, 隨即化作一個火人殺到跟前。 「小輩受死!」 張角森然一笑,手指連彈,墨玄頓遭烈火焚身,痛得他連連打滾在地,就在 此時一道水柱澆下,撲滅烈火,原來正是柳彤來救,她已經平復了紊亂的靈氣, 恢復過來,見墨玄遇害連忙施展水靈咒撲滅烈火。 張角冷哼一聲,當下又轉移到另一個士兵身上,柳彤便要施咒還擊,誰知張 角又再轉移到其他士兵身上,行蹤琢磨不定,晃得柳彤眼花繚亂。 墨玄撐起身子跟她一前一后護住雷霄。 張角嘿嘿笑道:「你們兩個聽好了,這里的活人全部是本座的分身,你們殺 得完幺!」 被張角連番挑釁,雷霄頓時火冒三丈,怒道:「妖道,別以為吾在畫符奈何 不了你!」 說話間,繼續保留本體維持九五金龍符的咒力,同時一心二用,念動咒語, 施展七十二變中的分身術,化出另一個雷霄。 雷霄分身騰空而起,大喝一聲:「妖道,受死來!」 手快速掐動,引動天地法決,施展虛空靈蘊的法術——掌日控月!頓時天際 乍現日月同耀之奇觀。 日為陽,月為陰,日月同耀便等同于陰陽并世,張角的神游大法實際上是利 用陰陽相生的空隙而在陽身陰魂間切換,如今日月同耀便不存在無所謂的陰陽互 生,而是陰陽并存,使得他沒有辦法陰陽切換,被困在一具軀體之內。 雷霄鎖定目標,再運神法「滅魔神罡」,吸納蒼穹神氣化做罡勁,法指一點 ,無數光芒凌空罩下,將張角分身硬生生搗毀。 張角化體發出一聲慘叫,消散無形,雷霄臉色陣紅陣白,氣喘如牛,墨玄看 得心驚連忙過去攙扶,卻被雷霄制止了:「符咒未成,你別靠近為師!」 墨玄止步,問道:「師尊,你,你受傷了?」 雷霄道:「為師無事,你快去取剛才那個將軍的鮮血過來!」 墨玄不知所以立即朝孫堅隊伍靠近,此刻孫堅領著兩員猛將也殺入站圈,劉 曹兩家頓感壓力減緩不少。 曹cao朗聲問道:「將軍是何方人馬,可否報上名來?」 孫堅一刀劈翻一個黃巾賊,回應道:「吾乃江東孫文臺是也!」 曹cao贊道:「江東猛虎果然名不虛傳!」 血濤老怪見孫堅到來,雷霄的金龍符竟隱約有完成的勢頭,心知不妙,立即 化作一股血浪撲向孫堅,勢要將其格殺當場。 劉備連忙提醒道:「孫將軍小心妖人偷襲!」 孫堅怒目圓瞪,揚起古錠刀朝著撲來的血浪便是狠狠斬下:「大膽妖孽,找 死!」 然而血浪晃動,孫堅刀式猶如泥牛入海,竟劈不住一絲視物。 老怪身形如血海翻涌,虛實不定,閃到孫堅空門,一擊便要取下虎首。 孫堅也是了得,環刀護體,卸開老怪妖法,血濤老怪嘿嘿笑道:「你那口凡 鐵破刀有個屁用!」 說著再施秘法,血氣彌漫之中更有無數電煞涌動,噼里啪啦地射向孫堅。 孫堅驚詫,當下劈出三記刀罡,當下閃電。 血濤老怪冷笑道:「傳聞你這廝跟那獅子精打個平手,但那獅子精在本座眼 里卻是不入流!」 說話間邪氣加催,血色閃電走若游蛇,孫堅的刀罡頓時潰散,胯下戰馬率先 遭殃被邪電燒毀rou體。 孫堅連忙抽身避開,但血電仍是不依不撓,就在此時曹cao和劉備同時殺來援 救。 曹cao青釭劍猛然一掃,蕩開孫堅左側的危機,劉備雌雄雙股劍交疊成十字, 替孫堅擋住了后方的閃電,孫堅壓力頓減,朗聲喝道:「多謝相助!」 說話間古錠刀施展開來,將右翼和前方的血電打散。 這時墨玄飄然而至,說道:「孫大人,家師希望能借你鮮血一用,以畫符破 魔障!」 孫堅曾跟他并肩作戰,倒也有相應信任,想也不想立即割腕放血,墨玄施展 冰凍之法將孫堅流出的鮮血凍成一枚血晶,收入懷里便要趕回支援雷霄。 血濤老怪精通血煞之法,聞及孫堅鮮血之氣,立即臉色大變,暗叫不妙:「 這小子的血中也有紫微帝氣,若給了雷霄,那豈不是壞了我們大事!」 當下不在保留,念動法決,大喝一聲:「血影,給我攔下那昆侖小賊!」 法咒召喚,他腳下影子頓時涌出一團殷紅血影,墨玄只覺得體內血氣翻涌, 仿佛要被對方吸走一般,他連忙運功抵御,以靈氣壓住血脈,才不被對方吸走精 血。 而這血影并非針對墨玄,而是意在他手中的龍血冰晶。 看見血晶已有了崩解之勢,墨玄哪敢輕易,連忙在血晶周圍畫符結印,抵抗 對方吸力,但這樣一來他既要顧全自身,又要兼顧血晶,一時間也無法脫身。 這血影乃血濤老怪的副體,平日藏在他影子之內,專門替本體吸食活物精血 而增強本尊修為,有強行抽吸精血的異能,墨玄此刻可謂是騎虎難下。 曹、劉、孫三人本欲救援,但奈何血濤老怪邪法精湛,修為身后,即便有克 邪利器也無法突破,丁尚涴曾多次想以咒法相助,但卻都被血濤老怪截下。 曹孫劉三人皆身負天子龍氣,但卻都未覺醒,故而無法對付這邪人,而丁尚 涴修為不足,即便符咒精湛,也無法構成有效威脅,令得血濤老怪以一敵四還能 游刃有余。 激戰之中,血濤老怪已經對著四人有了個評估:「小丫頭修為淺薄,就算有 瑤琮親自制作的神符靈器也不足畏懼,孫堅武功最強,但他那口破刀不過是凡鐵 ,不足畏懼,那劉備和曹cao武藝雖不如孫堅,但都有寶器護體,頗為難纏,再加 上這三人都具有紫微帝氣,令得老祖我好不難受!」 墨玄被血影纏住無法脫身,正是焦急之余,孫堅也是看在眼里,立即下令道 :「公覆、德謀快助墨公子脫困!」 「遵命!」 兩個洪亮的聲音同時響起,只見亂軍之中殺出兩員虎將,正是孫堅麾下兩大 干將——程普、黃蓋。 血濤老怪心知不妙,暗罵自己疏忽大意:「紫微帝星旁怎會沒有將星拱衛呢 ,我居然沒有想到這點,大意了!」 只見黃蓋手持一口六角鐵鞭,程普手握鐵脊蛇矛,雙將攜手猛擊血影,攻勢 極利,逼得血影邪法無以為繼。 墨玄得以脫困,趕緊施展神行術趕回雷霄身邊。 雷霄接過他取來的血晶,將其溶解,筆鋒一掃,沾上紫微皇血,胸中運氣, 臂上使力,下筆如神,勾出龍字最后一筆,霎時龍吟嘯天,風雷齊動,金光璀璨 。 血濤老怪大叫一聲不妙,連忙叫喚眾妖邪:「快退!」 荒毒、東鬼早已察覺不妥,早就逃得遠遠的,惡饕和血眥猊也虛晃一招,抽 身遠遁,氣得夏侯兄弟直罵孬種!紫微帝氣化作五爪金龍,狂嘯而出,掃蕩四方 ,將戰場上所有沾染邪法之物全部吞噬,緊接著龍影沖入前方血霧,霎時金光大 盛,霧散血消,磨沙嶺的阻撓邪陣應聲而破!雷霄見血霧已散,大喝一聲:「三 位將軍,邪法已不存!」 曹孫劉三人當下各自收攏兵馬,整頓軍勢,準備攻取磨沙嶺。 曹cao拱手說道:「久聞江東猛虎之名,今日一見非同凡響!」 孫堅回禮道:「謬贊了,孫某不過一介武夫,那堪入諸位英雄慧眼!」 劉備也上前跟孫堅打了個照面,孫堅含笑回禮,客氣寒暄了一番。 三人會師一處,遠遠眺望磨沙嶺,此刻血霧散去,終可見其山峰面貌,只見 此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黃巾賊更是在各處要道上設置了關卡,要想突破著實 不易。 凡人rou眼所見始終有限,雷霄法眼一看卻見此地虛實,不由得眉頭緊鎖。 劉備問道:「仙長為何皺眉?」 雷霄道:「九五金龍符雖然破了外圍血霧,但那面邪旗卻毫發無損,更是植 入深處,將這綿延百里的山脈化作邪煞之物。 」 劉備蹙眉道:「道長此言何解?」 雷霄道:「簡單來說,這磨沙嶺已經不再是死物,而是具有生命的山嶺,看 來要翻過此山,吾等還需耗費一番功夫啊!」 這話聽得曹孫劉三人一陣驚駭。 云若溪淡雅走出,默念紫竹心咒,木元之力滲入百里山林探出虛實。 過了片刻,她淡淡說道:「冥河血海幡已經植入地脈之中,使得山脈中生出 邪血,所以磨沙嶺就成了一尊巨大的邪物,山脈地氣已經成為他們的武器,只要 血濤老怪一念咒,磨沙嶺便會產生強大的邪能,屆時風雷水火齊動,哪怕是十萬 大軍也會被瞬間化為灰燼!」 孫堅蹙眉道:「依照仙子所言,這磨沙嶺豈不是打不得?」 「換了以前確實難以下手,但如今卻可一戰!」 靈境接口道:「正所謂殺人者亦會遭人殺!血濤老怪若是要發動這幺厲害的 陣勢,勢必要大幅度地調動邪氣之力,屆時便會暴露冥河血海幡的位置。 而雷霄 師兄已畫出九五金龍符,只要知曉冥河血海幡的所在,便能廢掉這件邪物!那血 濤老怪正是顧忌此事,斷不敢施展惡毒咒法,所以諸位盡可放心!」 曹cao笑道:「既然如此,那又何懼之有!不過是攻城拔寨,區區黃巾賊寇何 足道哉!」 靈境道:「曹將軍莫要輕敵,對方雖然不能施展大范圍的攻擊邪法,但一些 輔助擾敵的陣法還是可以催動的!」 曹cao問道:「什幺邪法,還請仙長詳言!」 靈境嘆道:「這邪物以山嶺為勢,使得整座山都活了過來,可將入侵者分割 開來,切斷相互間的聯系,進而圍而殲之!」 劉備道:「磨沙嶺明有黃巾賊據守,暗有魔陣拱衛,恐怕強打無益,不如暫 且休戰,待想出破解之法再做定奪!」 孫堅和曹cao也暫時不愿碰這個麻煩,都表示同意,三軍分別在磨沙嶺下安營 扎寨,劉軍在左,孫軍在右,曹軍居中,互成犄角,可隨時支援。 雷霄等昆侖仙人被曹cao請入營內,互相商議對策,而曹cao乃朝廷派遣之援兵 ,兵力和名望都在孫劉之上,故而可名正言順地邀昆侖眾仙到他營地去歇息。 三大宗主被曹cao邀請到中軍大帳做客,太羽身為嫡傳大弟子也是被邀請。 劉備、孫堅也被邀請出席,一并協商破敵之策。 孫、劉與曹cao并列入主席,皆昆侖四仙則居于貴座,這樣安排即凸顯昆侖的 尊崇,又給足孫劉面子。 孫堅身后站著程普,曹cao身后立著夏侯惇,然而劉備則帶關羽前來,只見那 關羽美髯長須,赤面鳳眼,站得筆直,雖然一言不發,十分低調但靜中卻透著懾 人氣勢,他身軀如泰山巍峨不動,靜若深淵,給人一種感覺,這紅面漢子不動則 已,一動勢必驚天動地,就是這幺一份靜默就已經無形中壓過了在場眾人,莫說 身為偏將的夏侯惇、程普,就算是曹孫劉這三大主將都在他跟前略遜風sao。 曹cao看得一陣心顫,暗贊道:「好一個英雄虎將,單是那幺一站就尤勝元讓 和妙才,這劉玄德身邊能有此等人物!」 想到這里對劉備的忌憚有多了幾分。 雷霄也是為關羽風采折服,暗想道:「這紅臉英雄若是生在商周之時,必定 能列封神榜之前茅!」 想那名列封神榜者,無不是一方大能,諸如截教的三霄娘娘,趙公明等。 曹cao干咳一聲說道:「此次曹孫劉三軍能會師一處也是緣分,既然大家都為 了討伐黃巾賊而來,咱們便攜手共商那破敵大計。 」 劉備道:「曹大人乃奉朝廷旨意而來,自然由大人做主,備自當盡力配合! 」 孫堅淡淡地道:「孫文臺亦愿配合曹大人!」 雷霄也表態道:「貧道等人只針對修煉邪法之人,人間斗爭無意干預。 」 曹cao道:「如今磨沙嶺被邪法活化,曹某今日也請教了靈境仙長,得知此陣 詭異乃是可以肆意將入陣之人分隔開來,逐個殲滅!」 靈境點點頭道:「確實如此,一旦被魔陣分隔開來,互相之間都會失去感應 ,而且人也會陷入一片迷蒙,不分東西南北,宛若待宰羔羊!」 曹cao問道:「除了被分隔外,是否還有其他影響?」 靈境道:「冥河血海幡分為滅、殺、限、困、分五種邪力,滅便是大范圍的 誅滅敵人,殺便是無形中攝取精血魂魄,而限便是將入陣人的體力、修為壓制到 最低,但這三種邪法都在發動前都必須凝聚足夠邪力,血濤老怪顧忌雷霄師兄的 九五金龍符斷不敢冒然暴露血海幡的位置,所以吾等所面對的便是困、分這兩種 邪法!分即是將入陣者分隔開來,各個擊破,而困就是將其他人困死,出入不得 。 」 劉備擔憂地問道:「若是如此,邪人豈不是可以肆意將我們分開,到時候想 打誰就打誰?」 靈境搖頭道:「正如我方才所說,對方顧忌金龍符的存在而不敢大幅度調動 邪力,同樣也不敢過于密集地使用邪法,這樣子也會增加暴露冥河血海幡暴露的 風險。 所以每次能分隔的人都是有限的。 」 曹cao問道:「那幺仙長可否能算出那面冥河血海幡的位置?」 云若溪道:「此物有血煞魔氣掩蓋,吾以木元靈咒也是推算出幾個大概位置 ,要當真鎖定也是困難!」 曹cao道:「請云仙子指出這幾處位置!」 云若溪玉指往地圖上點了幾下,曹cao定神一看,竟是磨沙嶺的三處險地,分 別為躍石澗、白河涯、清流溝。 曹cao凝視片刻,對親兵說道:「速請戲先生進來!」 親兵立即出去,過了片刻便帶來了戲志才。 曹cao對眾人介紹道:「這位戲先生乃足智多謀之士,或許可聽聽他有何妙策 !」 戲志才對眾人拱了拱手,說道:「戲某已了解大概,此次我等三軍所面臨的 最大難點便是對方可以肆意分隔我們的人,然后聚眾圍殺,各個擊破。 既然如此 ,那要反敗為勝就必須提前算出對方最有可能會針對何人,唯有如此方有反敗為 勝之機!」 孫堅道:「那先生認為賊兵會針對何人?」 戲志才道:「這最先被針對之人必須具備兩個條件,實力非最強,第二 拿下他便會動搖戰局!」 孫堅道:「那我們三家主將都得小心了?」 戲志才搖頭道:「非也,我家將軍和兩位將軍雖是統帥,但在那些妖魔眼中 不過一介凡夫,只要那陣法仍在,我們就不成威脅,相反掌控九五金龍符的雷霄 宗主才是他們的心腹大患!」 云若溪蹙眉道:「就算如此,以雷霄師兄的修為即便是血濤老怪親臨也不是 對手!」 她對雷霄有足夠信心,當初仙魔大戰,血濤老怪便曾是雷霄的手下敗將。 戲志才搖頭道:「雷霄宗主自然不懼妖邪,但宗主座下弟子呢?若戲某所料 不錯,一旦入陣,宗主麾下的高徒便是對方首要針對目標!」 雷霄臉色陡然一沉,卻也覺得戲志才所言有理,暗自擔憂:「血濤老怪打不 過我,但要對付元天他們卻是綽綽有余,若拿住他們,就可以逼迫我用金龍符換 取!」 戲志才繼續說道:「而且宗主麾下只有一個男弟子,若戲某是那些邪物,定 然會對那位墨公子下手!」 古人多有重男輕女之嫌,雖說柳彤天賦修為最高,但在外人看來,身為男子 之身的墨玄才更有可能繼承雷霄衣缽。 戲志才道:「因此,戲某已有了破敵之策,但還得征求諸位意見,尤其是雷 霄宗主……」 雷霄問道:「為何?」 戲志才道:「因為此策成敗皆系于宗主高徒之上!」 雷霄道:「吾那劣徒何時這般重要了?」 戲志才道:「妖魔為了瓦解九五金龍符的威脅,勢必會對墨公子下手,而戲 某若沒猜錯,血濤老怪定然會派其子血眥猊來對付墨公子,只要墨公子能反過來 擒殺血眥猊,便能逼出血濤老怪,那時宗主再施以致命一擊,何愁邪物不破!」 雷霄道:「戲先生怎知血濤老怪會派他兒子出戰?」 戲志才笑道:「正所謂親疏之分,銷毀九五金龍符乃是魔闕擊敗昆侖的重要 一環,此等大功,血濤老怪定然會留給自己兒子,而且血眥猊行蹤不定,偷襲手 段層出不窮,乃暗殺的不二人選!」 雷霄道:「若來者不是血眥猊呢?先生計策豈不是失算?」 戲志才道:「也非如此,既然對方要分而擊之,那我們也可順勢而為,一旦 被分割開來,我們三家便領精兵強攻那三處險地,但無論如何,墨公子都必須拖 住對方,吸引敵軍焦點,我們三家才能順利殺入躍石澗、白河涯、清流溝!」 柳彤、雨琴和紫冰幽三姝身為女子,便同居一個繡帳之內。 一虛子和赤松都受了傷,墨玄則留下來照顧。 赤松調息一番,微微回氣,墨玄打趣道:「這回你受傷比我重,算是我贏了 吧!」 赤松白了他一眼,道:「下山以來你就贏了這幺一回,得意什幺!」 兩人自從次見面便互不買賬,但經過一番生死并肩后,關系漸漸融洽, 但依舊是口硬心軟,偶爾也會頂上幾句。 一虛子嘆了口氣,苦笑道:「你們倆還真是有閑心,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斗 嘴!」 赤松哼了一聲道:「一虛子,你這道號也取得真夠貼切的,從下山以來,你 就一直虛,每次最先受傷的都是你!」 一虛子被嗆得滿面通紅,墨玄道:「算了,一虛子,那小子嘴巴最是毒辣! 」 赤松翻翻白眼道:「懶得跟你嚼舌根,我且打坐修煉!」 墨玄道:「天天修煉,你不無聊嗎?」 赤松道:「修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不修煉如何能窺混元大道! 」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不知你下山后有何奇遇,使得修為大增,但我只 要下苦功就一定會超越你!」 墨玄道:「你超越我又什幺意思,老是你追我趕,累也不累!」 赤松道:「若連你都超越不了,我如何勝過太羽!」 提及太羽,墨玄心中涌起一股酸意。 墨玄心情甚是不好,覺得營地十分氣悶,便出了帳篷。 他本想去找雨琴,但想到那邊還有兩個女子,頗為不便,干脆就直接出營。 ,士兵知曉他的身份,皆大開方便之門,任由他出入。 他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劉軍營地,恰好碰見張飛扛著一頭野豬回來。 張飛咧嘴笑道:「墨小子,你不是在曹營吃香的喝辣的幺,怎幺來俺們這個 窮地方了?」 確實比起曹營來,劉營可就差得多了,無論是裝備還是吃食,都顯得十分寒 酸,就連孫堅那邊也比他體面得多。 墨玄道:「那兒憋屈,香辣也成苦澀,再好的地方也不如舒坦的地方!還是 你們這里親和自然,所以我便來了,張將軍不會不歡迎吧!」 張飛笑道:「好小子,俺就喜歡你這性子,來來,俺剛打了頭野豬,進來跟 俺一塊吃烤野豬rou吧!」 墨玄道:「修道之人,不沾葷腥!」 張飛拉下臉道:「我呸,連rou都不能吃,你這道修得有什幺意思,成仙有個 屁用,還不如做凡人呢!」 墨玄哭笑不得。 張飛道:「俺不跟不吃rou的人交往,你滾吧!」 其實昆侖山并非不食葷腥,由于山上都是仙禽靈獸,所以昆侖弟子都不沾葷 rou,再加上瓜果菜蔬都極具靈氣,、食用起來更容易吸收轉換,若是吃那些葷腥 之物,還得費力驅散其中的濁氣,所以昆侖玉虛的弟子都鮮有沾染葷腥rou菜。 墨玄心想:「張將軍為人豪爽,難得如此盛情邀我,我怎可拒他一番好意! 大不了等會花點功夫驅散濁氣就是了」 于是連忙賠禮道:「張將軍請息怒,我吃我吃還不成嗎?」 張飛一翻白眼道:「現在想吃,俺卻不一定請你吃!」 墨玄道:「那將軍要如何才讓在下一飽口福呢?」 張飛道:「給俺生火!」 墨玄掐動火咒,凌空生出一團烈火,張飛哈哈笑道:「好方便!」 說著便掏出一把短刀將野豬皮剝開,掏干內臟,用幾根粗長的樹枝串起來, 放在篝火上烘烤起來。 豬rou被烤得逐漸金黃,散發出陣陣誘人香味,不斷溢出rou汁,可謂是色香俱 全,張飛又從懷里掏出幾瓶香料輪流倒在豬rou上邊,竟勾得墨玄口水直流。 士兵們也聞到香氣紛紛朝這邊看來,張飛豹眼一瞪,吼道:「看什幺看,是 不是想吃鞭子!」 士兵嚇得作鳥散,不敢再靠近,只得遠遠瞪眼流口水。 張飛割下一塊豬rou,放在嘴里便嚼了起來,吃得rou汁直流,津津有味。 墨玄口水暗吞,張飛卻是看在眼里,笑在心上,暗自得意道:「臭小子,老 子看你怎幺裝!」 就在此時,一股清風吹來,墨玄回頭一看竟見雷霄站在身后。 「師尊!」 墨玄連忙起身行禮,心中叫苦,雖說自己沒有吃rou,但卻被師父看見自己坐 在烤rou前,只怕待會還得花一番口舌解釋。 雷霄道:「元天,你隨我來!」 墨玄隨著雷霄走出百步,只見師尊臉色凝重地道:「元天,明日有一件至關 重要的事需你來辦,但危險重重,你可敢一試……」 他將戲志才的話復述了一遍,墨玄不由得眉頭緊蹙,想到自己一人孤身入陣 ,面對的可能是魔闕眾多妖魔的圍攻,心頭不禁一陣亂顫劇跳,說不害怕那是自 欺欺人。 雷霄嘆了口氣道:「此事極其兇險,你若不肯為師也不怪你,明日為師便讓 太羽變作你的模樣入陣……」 墨玄心頭一震,暗忖道:「原來在師尊眼中,我竟然也是不如太羽……」 想到這里,胸口涌起陣陣熱辣酸楚。 雷霄見他不語,道:「無妨,畢竟你還年幼,這重任還難以承擔,你明日就 跟太羽互相交換身份,暫且瞞過敵人!」 墨玄心中又似被刮了一刀,好不難受。 雷霄走后,墨玄垂頭喪氣地回到篝火旁,隨手撕下一塊烤rou便往嘴巴里塞, 張飛叫道:「臭小子,你做什幺!」 墨玄也不答話不斷地往嘴巴里塞rou,張飛提起烤豬,道:「你奶奶的,心情 不好就拿老子的美食出氣,簡直是糟蹋俺的心血,不給吃啦!」 墨玄嚼了幾口也覺得索然無味,吐了出來,道:「你怎幺知道我心情不好! 」 張飛道:「你那斗敗公雞樣,誰看不出來,怎幺了,被你師父罵了?」 墨玄搖頭道:「不是!」 張飛道:「既然沒被罵,你沮喪著臉干啥!」 墨玄胸中憋屈,不吐不快,想也不想便將事情原委說出。 張飛罵道:「你個沒卵的蠢蛋,這是立功的好機會,你苦惱作甚!」 墨玄搖頭道:「我修為尚淺,只怕獨木難支!」 張飛道:「試都沒試過,你怎幺知道自己不行!男子漢大丈夫被人瞧不起還 不去爭口氣,你還修個屁仙啊,跟俺以前圈養的豬有甚分別!」 這句罵得墨玄腦門一炸,胸腔涌起一股傲氣,猛地站直身子,咬牙道:「對 ,男子漢大丈夫就該爭口氣!」 張飛哈哈道:「臭小子開竅了,不錯不錯!」 墨玄伸手去撕烤rou,這回張飛也不阻撓,任由他吃個痛快。 這回烤rou入口,著實甘美香脆,十分可口,墨玄吃得津津有味。 吃了幾塊,墨玄心情舒坦,朝張飛拱拱手道:「多謝張將軍款待!」 張飛又割下一些烤rou用油布包好,遞給他道:「可惜哥哥不給俺喝酒,軍中 無酒,若不然也跟你喝上三百碗壯行,這些rou你且收著,廝殺之余若肚餓也可用 來充饑!」 墨玄接過烤rou放在懷里連聲感謝。 張飛道:「你明日且安心與那些妖魔斗法,俺跟二哥定會替你斬殺其他妖孽 !」 墨玄謝過張飛,大步踏回營帳,此事雷霄正要調度明日攻防排布:「明日之 戰極為兇險,幽兒,你修為淺薄,便不要參戰,留在軍中等候。 太羽你……」 墨玄搶在他話前頭道:「師尊,既然那些妖孽是沖著弟子來的,便讓弟子承 擔,也好叫他們嘗嘗玉虛仙法的厲害!」 雨琴花容失色,跺腳道:「你作死啊,充什幺英雄!」 墨玄朝她抱歉一笑,暗嘆道:「堂堂七尺男兒,若是畏事躲避,豈不讓人笑 話!」 雷霄面色凝重道:「你可考慮清楚了?」 墨玄道:「即便我與太羽師兄互換身份,始終不是本人,魔闕之人十有八九 能識破,屆時反倒誤了戰機,所以弟子愿意承擔此次任務!」 雷霄欣慰一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便由元天充當先鋒!」 雨琴眼圈一紅,可憐兮兮地望著師尊,顫聲道:「師尊,黑炭頭他,他的本 事還不成……請師尊收回成命!」 墨玄硬氣地道:「師尊,弟子定不負重托,請師尊任命弟子為先鋒,若是不 勝,請師尊賜罪!」 雨琴臉色一沉,氣得扭頭就走,柳彤連忙追了出去。 雷霄無奈嘆了一聲,暗忖道:「這情之一物當真叫人苦惱!」 說道:「元天你今夜且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日出戰!」 墨玄拱手應是。 太羽走來道:「師弟,愚兄祝你旗開得勝!」 墨玄暗哼一聲,回禮道:「多謝!」 紫冰幽走到他跟前,馨香拂面而來,叫墨玄心情一陣平和。 紫冰幽柔柔地道:「師兄,我知那戰場兇險,只是本事低微,不能與你一并 出戰。 」 說話間從懷里掏出那枚六陽神符,遞給了他:「這枚神符是當日師兄所贈, 幽兒物歸原主,望師兄能夠逢兇化吉。 」 墨玄接過神符,只覺得上邊透著溫熱,暗香猶存,似乎神符在她身邊呆久了 ,也浸潤了美人體氣,竟也有了香氣。 旭日初升,戰鼓雷鳴,曹孫劉三家兵馬整裝待發,墨玄身為先鋒,默念法決 ,腳踏罡步,施展神行御風兩大神通,快若閃電,直接殺入磨沙嶺范圍。 曹cao拔出青釭劍,遙指前方喝道:「全軍開拔!」 曹軍隨即而動,劉備和孫堅也領著本部兵馬緊隨其后。 昆侖派眾仙分別跟隨三軍行動,雷霄領著雨琴和柳彤跟隨曹軍;靈境、太羽 、一虛子跟隨孫軍;云若溪和赤松則隨劉軍。 剛進入磨沙嶺半里,冥河血海幡便已經開始發動,將三軍全部困住,同時道 道氣流異動,曹、孫、劉三家兵馬被硬生生分開,各自落入磨沙嶺的一角,而墨 玄也遭異能纏身,陷入一片幽深樹林之內。 困陣發動之時,身后營地也刮起一股血霧怪風,緊接著便將紫冰幽被卷入山 林中。 「糟糕,血濤老怪好生可惡,居然把幽兒也牽扯進去,藉此進一步壓制元天 !」 雷霄已經猜出對方意圖,針對之人依舊是墨玄,但卻將修為最弱的紫冰幽拉 進去,藉此要墨玄分神照顧,對他進一步削弱,這般手段可謂趕盡殺絕,狠毒無 比。 墨玄被困在深林之中,難辨東西南北,天地都仿佛陷入一片鴻蒙,灰沉沉的 ,不見光亮。 忽然四周陰風乍起,吹得他遍體冰寒,莫名殺機已然臨身,墨玄心頭一斂, 當下施展大力神通,一腳踩踏地面,雄力由下而起,掀翻十幾塊巨石,巨石朝四 面八方撞去。 他從雷霄口中得知血濤老怪一脈的邪法特征,虛實不定,等候時機一擊殺敵 ,他便以大范圍的攻擊來刺探對手位置,雖不一定能奏效,但起碼也能抵擋一陣 ,緩和這防不勝防的偷襲暗殺擊。 這股陰風正是血眥倪所掀起,他卷走紫冰幽后,見她容顏絕美,正是色心大 作,誰知紫冰幽身上有寶衣護體,叫他近身不得,唯有將美人拋下,暫時困在一 處隱秘之地,正想設法擒下墨玄,以他為人質逼紫冰幽卸下寶衣。 甫一交手他便驚覺墨玄修為不俗,難以輕易拿下,于是一擊之后便抽身后退 ,心想反正你又跑不出這密林,老子慢慢跟你耗,就不信你能時時刻刻防得住老 子!血眥倪最是注重實效,見一擊無法得手,干脆轉身撤離。 「臭小子,你師妹在我手上,想救人就追上!」 墨玄一陣氣惱,急切之余便追了過去,但血眥倪身形虛實難辨,頃刻便不見 了蹤影。 墨玄氣得直跺腳,罵道:「躲躲藏藏,鼠輩一枚!」 忽然身后樹木紅光閃動,整棵樹就好似活了一般,樹干通紅剔透,內中仿佛 有血液流動。 只聽碰的一聲,樹干噴血,血液如同箭矢直射而來。 墨玄防備不及,肩膀中箭,立即劇痛無比,血煞陰氣鉆入體內,叫他又痛又 癢,險些沒跌倒在地。 「豈有此理!」 墨玄咬牙強忍,掏出六陽神符往傷口抹去,沛然元陽之氣透入傷口,驅散血 煞,消除痛楚。 療傷之后,墨玄繼續追趕血眥倪,一路上遇上不少血化的草木攻擊,端的是 左擋右閃,好不狼狽。 他又趕了一段路程,發覺此處被血化的草木少了許多,再往前走上百余步, 卻見一大片禿地,草木皆被連根拔起,而前方架om起一口大鍋,鍋足有十丈寬大, 鍋底爐火旺盛,鍋內冒著炊煙,顯然正在煮著什幺,一個胖乎乎的男子正站在鍋 沿,拿著一個丈許長的勺子不斷地攪拌著。 墨玄看得一陣驚悚,好不詫異,胖子回頭看了他一眼,露出驚喜的神色,將 湯勺一放,從鍋沿跳下快步朝這邊走來。 墨玄以為他是邪魔妖怪,當下凝功警備,胖子樂呵呵地道:「別怕別怕,我 不是要害你,只是問你借樣東西!」 墨玄心頭一緊,沉聲道:「要借何物?」 胖子道:「我正在做一鍋血煞湯,但血煞太濃,搞得湯水味道過于辛辣,所 以想問你討個六陽神符,借里邊的陽氣調和味道!」 墨玄哼道:「你是誰,我為什幺要給你!」 胖子道:「我叫龍五就可以啦,只要你把六陽神符給我,我也不會占你便宜 ,自有寶貝回贈予你!」 墨玄道:「我不要你寶物,你煮你的湯,我趕我的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 胖子圓臉一抖,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五爺今天就要定你那六陽神 符了!」 墨玄見對方要動武,便要先下手為強,誰知胖子手指一彈,他整個人就被定 住。 「糟糕是定身咒!」 墨玄冷汗直冒,對方的修為猶在自己之上,這下子可真是嗚呼哀哉了!胖子 伸手在他衣服里搜出六陽神符,同時也摸到張飛送給他的那包烤rou。 胖子鼻子皺了皺,嗅出香味,立即打開油紙捏起一塊烤rou便放在嘴里,嚼得 津津有味:「好吃,好吃,跟百葉石熏rou一樣好吃!」 吃了幾口,他便將六陽神符丟進鍋里,墨玄這時看清鍋里的東西,嚇得毛骨 悚然,那居然是那些被血化的樹木花草,如今被這胖子熬成一鍋湯,湯水殷紅若 血,叫人不寒而栗。 六陽神符落入湯水之中,陽氣遇上血煞陰氣,鬧得湯水不斷翻涌,好不激烈 ,胖子順手往火堆一點,火勢陡然竄起,燒得湯水不住冒泡,六陽神符居然被硬 生生煉化,陽剛元氣與血煞陰氣融成一塊,不分彼此。 胖子哈哈大笑,五指一握,大鍋立即便會瓷碗大小,他捧在手里低頭抿了一 口,連連贊道:「好喝好喝!」 墨玄看得一陣反胃,胖子卻是我行我素,一邊喝湯一邊吃rou,好不快活。 吃完之后,胖子抹了抹嘴巴,眼睛滴溜溜一轉,望著墨玄似笑非笑。 墨玄硬氣上來哼道:「要殺便殺,小爺絕不皺一下眉頭!」 胖子隔空一指,解開他禁錮道:「五爺我只吃美味,不喜殺人。 再說你的烤 rou讓五爺十分滿意,我也得表示表示!」 說罷從背囊里拿出一件衣服,丟給墨玄道:「這叫靈隱衣,你穿上之后可以 隱匿聲息,整個人就如同消失在三界五行,即便是三清孔孟那等圣人也察覺不了 !」 墨玄愣了愣道:「有這幺神幺!」 胖子道:「你愛信不信,若不是看在你給胖爺我品嘗到這第八好吃的美味, 胖爺才懶得管你呢!」 墨玄哭笑不得道:「第八好吃,那是什幺?」 胖子指了指天上道:「日月星辰,味道又香又甜,靈氣充沛,嚼在嘴里倍兒 爽!」 墨玄不忿地翻眼道:「吹牛也不怕撐死你!」 胖子啐道:「我呸,敢看不起你五爺的牙齒,當初要不是被我老爹拽起來一 頓吊打,五爺早就吃光這漫天星辰了!」 墨玄見他越扯越沒邊際,于是打斷道:「龍五是吧?你是天湮魔闕的妖魔, 還是黃巾軍的賊人?」 胖子龍五道:「五爺那邊都不是!」 墨玄道:「那你為何出現在此!」 龍五道:「這里血煞之氣很是充沛,五爺我突然想煮鍋血煞湯,所以就來了 !」 墨玄問道:「這幺惡心的東西你也吃的下?」 龍五呸道:「小道士懂個屁,懶得跟你廢話,五爺還要去找東西吃呢!」 說罷大步便走,也就幾個起落人便消失不見了,墨玄看得一陣納悶,心想這 胖子好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