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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寐在線閱讀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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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南云值多事之秋。

    是處近邊塞,與南疆毗鄰。烝民時有亡身,或晝出而再無影蹤,歲益頻繁。而謝、燕、楚三門血案橫空出世,南云城內風聲鶴唳,誤闖龍潭虎xue的野人又何足掛齒?

    一年前,窮陰,南云謝家堡。

    朔風夜寄松濤來,檐下鳴玉泠泠。

    謝懷安還未就寢,正閱游記。令隨侍退下后,他方推開支摘窗,僅是瞬目,芙蓉骨已不請自入。她披一身滄涼氣偎著窗牖,雙胛瑟縮,佯作八風不動地諦視他,七分自得,三分忐忑:“我已取得秘卷,厝在藏書閣中了。”

    謝懷安捉到風里的腥味:“你傷著了。”他朝她伸手,溫和而不容置喙,“給我看看。”

    謝拾從來不知如何忤逆謝懷安,依言解去大氅,由他割開褻衣。刀創自胠至腰髁,固然不深,但她涉河時不加留意,衣物緊附于血塊,傷口異樣猙獰。

    刀近下焦,謝拾稍稍一抖,謝懷安謹慎輕柔揭開衣片,她卻不耐其煩,一狠心將之拉拽到底,將他溫熱的掌心按上腰窩。這具形骸之上,自項領至兩踝均是謝懷安刺下的芙蓉圖騰;華裳之下,是十數年中謝承南予她的、褪不去的蜿蜒傷痕。

    “我要你好好看著我。”謝拾輕輕道,徐徐牽引他探入里衣。“良宵漫漫,難道兄長……只想看我的傷處?”她回身與他相對,又略退一小步,堪堪容他攬住她。抱腹虛掩凝脂,一線幽壑溟蒙難辨,醒目者,是她與他交疊于此的十指;更醒目者,是宛如一件僅存罩衣般、灑她肩頭的鴉發。

    “莫鬧。”謝懷安取布條敷上刀創。

    謝拾垂下眼,間或嚶嚀一聲,謝懷安被她松松扣著的手一顫,尾指劃錯了地方,耳根立時浮紅。她于是得意,改去解他發冠。待謝懷安將傷料理畢了,她已在“侵瀆”他的中衣。

    謝懷安溫柔責備道:“總是如此不自惜。若再消不去了……”

    “留著也沒什么不好呀。”謝拾似剎那化為蛇身,無間無隙盤纏上他。

    謝懷安感到她一呼一吸時飄絮般氣觸傾意的乳穗,心弦既亂,佯作從容地彈她額門:“阿骨,別讓你的‘不在意’成為他人的痛苦,這很殘忍,且并不公平。”

    “于你是如此么?”謝拾認真問,一壁勾弄他指尖,啟唇含吮。她喜歡他這雙手,十指瑩潤,甲蓋光澤一如貝母,似羊脂玉件。她的卻丑陋,每逢寒冬,凍瘡遍布,指節脹得粗大。

    謝懷安不應,她本也不欲他答,半央半怨:“予我肆赦吧,懷安。”

    ——即便是此刻。

    羅衫褪,翠鬟墜,玉露垂。

    她眼尾如施胭粉,而煙景旖旎后,兀自蘊著惱人的清明與漠如。他窮盡心力撕開媚人畫皮,她骨子里卻奉著一尊不動金剛。

    他以掌覆去。

    ……

    中夜悄然而至。

    熏香馥郁,蓋過似有還無的祲氛。

    謝拾睡得并不安穩,謝懷安撥開落在她唇側的濕發,復沿她微攢的眉心撫過,仿佛如此便能將往日塵垢一一擦凈。

    “都過去了。”他輕喃道,但愿入她夢中。“阿骨,好夢。”

    ——

    謝拾再度驚寤,天未徹亮。

    一只早雀橫越吊樓,只肯留下一撇灰影。大抵這生靈與她一般夜難安寢,撲棱幾下便暈頭轉向,“咚”地砸上了門。謝拾猜出個七八,推門而出,恰好望見輕霧繚繞的小徑上有個影子。她記起殿審時的那名喜怒形于色的藥師,不由一哂。

    門旁立著一盛藥草的小籃,葉片根莖或沾晨露,謝拾少一翻弄,尋得一套藥臼。藥臼木紋細膩,木質也似玉石般溫潤。她喜木,最喜荒漠胡楊,縱然亡故,亦朝天比劍。她學不來胡楊的剛直明正,只能學死死扎根與天爭命的倔強。謝拾忍不住摩玩一把,始將藥材搗作汁泥,換好藥后洗凈藥臼放回原處。翌日,這位藥師照舊送來草藥,只是換了套較為粗劣的藥臼,木紋紆回,像個不肯服軟的童子。

    傷勢未愈,謝拾閑來無事便四處游逛,大致了解此地人戶風物。初時無人敢近芙蓉骨方圓三尺,而她偽飾乖順安分,又常于小節上施助族民,雖未令其改觀,但未如疇昔般令人避之不及。正因如此,謝拾傷愈就任護衛后諸事順遂,也未受南疆族人為難。只有一事不甚合意:她欲往醫谷答謝焚術,屢不得見,只好姑且按下先前的計劃。

    白駒過隙,金秋既臨。

    夕暉斜照,云霞迤邐。丹楓染溪,映帶左右。

    謝拾歸家時遇上一個和善清秀的姑娘。她自稱阿茴,為伽羅現任族長之女,或從長輩處打聽到殿審始末,又觀芙蓉骨不似傳聞中駭人,壯膽與她攀談。阿茴妙語連珠,爽直善談,而后者多聽少說,偶發數語常切中肯綮,竟頗為投契。

    阿茴念謝拾斷指多有不便,替她提著摘采的木犀,一路頻頻側目。遠離盤王殿,她猶疑地問:“唔……前任教王,是阿拾的娘親?”

    “教王是如此告訴我的。我年幼失恃,就是母親曾說過什么,也早不記得了。”

    阿茴忙補救道:“我也只是聽爹爹提起過。他說,前教王是歷代教王中唯一一個女子,可風采卻絕不輸男兒!我、我少時,便很敬慕梵業大人……你可千萬別為那些沒憑沒據的話傷神,他們呀,只是嫉妒梵業大人,真有本事,也不屑說這等閑話了。你要想知道,不若問問梓虛大人,梵業大人待他如親子,他應是知之甚詳的。”

    縱使卓犖不凡,一朝只得淪為世人口中陽臺女,眾口鑠金,本是常情。謝拾黯然,借機探問:“視如親子?教王不是已過而立了么?”

    “什么呀,誰與你胡謅的!”阿茴又摘了一串木犀,虔敬而悵惘,“梓虛大人與阿兄同歲,不比你我年長多少的。他很早便著手cao持族內事宜,比焚術大人還要早上幾年呢!我時常想著……梓虛大人看起來那般瘦弱,卻要擔負統領南疆的重任,會不會過于疲累了……可每每看到他,心里又覺著十分安定。你瞧我,總愛想些亂七八糟的。”

    謝拾:“為何如此早?”

    阿茴沉默了一會。

    吊樓已近在咫尺,此時家家戶戶行將晡食,炊煙裊裊,漾入杳冥,宛然將紅塵情引至碧霄。阿茴剛采的木犀被揉得皺巴巴,她苦澀道:“阿拾來南疆有段時日了,可見過一個白頭翁不曾?不知打什么時候起,族人都活不過天命之年,也許是神明賜予我們養蠱的秘法,就要收回些東西吧。莫說教王更替這等大事,族民婚配等事宜也得趕早。我……我已許了人家,不久便要結親了。”

    涉及生死,謝拾不便寬慰。她擇了枝杈上長得最好的木犀花別在阿茴發間,又接過那只盛花瓣的小籃。里頭還有空隙,她撥了幾朵添進去:“這么多該夠了。待歲末,我制些桂花釀、桂花糕給你送來。”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族里人不大愛中原酒,阿爹也就那么幾壇,全給我喝得精光。”阿茴展顏,“說來,我倒有些羨慕阿拾呀。”

    羨慕她?當真是不可理喻。“我有什么能讓你羨慕的?”

    “也許是……羨你從不信命。”

    阿茴輕撫鬢上的那幾朵木犀,遠眺盤王殿,依依眷眷。她如從那尊佇立的媧皇像中窺破了屬于她的命運,順從地臣服于它:“曾有人與我說過,待他從中原習了制花釀的法子,便提著桂花釀向阿爹求娶我。他走那日,我向媧神娘娘卜問,卻……我本是不想信的。”她哀切地搖搖頭,“如今將為人婦,他仍杳無音訊,我只盼他安好,別的,我什么都不奢望了。”

    常人未記兒時語,且男子多薄幸,命定一說當真牽強附會。謝拾若真認輸信命,早是蕪園荒井邊一株黃草。她暗嘲這女兒家的純真良善,又思及亡母際遇,心頭刺痛,伶牙俐齒忽然變得笨拙駑鈍:“阿茴,芙蓉骨之惡名人盡皆知,而你我至多一路為伴的交情,怎會同我說起這些?”

    “不知為什么,你總教我想起一個人來。可若說有哪些相似之處,我卻又道不明白。與其問個究竟,不若就當你我有緣吧。”

    可別結下惡緣才好。謝拾的謊話信手拈來:“看在‘有緣’的份上,我再為阿茴釀些桂花蜜來,你定會喜歡的。”

    謝拾并不嗜甜,而母親梵業卻對桂花釀、桂花蜜等物情有獨鐘。她一貫抱琴安坐荒庭冷院中,時懷觴獨酌,搭一小碟花糕,朝向南方撥弦低唱。桂花酒由家主謝承南釀制,她許是不舍牛嚼牡丹摧辱瓊卮,輒小口小口地啜飲。直到母親焚作焦炭,存桂花酒的壇里還能晃出水聲來,謝拾有回偷嘗,卻是半壇清水。

    謝拾從謝懷安那討來桂花釀的秘方,輕嗅薌澤,無形幽香如交織成一鎖牢舊事的魚罟,密不透風地裹著母親和幼弱的她。她想法子置備這甜得發膩的甘糕蜜酒,往往山積波委,圬那堵破墻和墻上瓦也嫌多,于是日以繼夜地灌了吐、吐了再灌,如此才好同夢里的母親挨近些。

    至歲末,謝拾如約提壺而來。

    阿茴裹著冬衣,迎謝拾進屋,熱忱如昔,而容表少憔悴:“我就說阿拾定不會食言的!你隨我來,我阿爹想見見你。”

    阿茴主動與她結交時謝拾已有此預料,故順水推舟許下今日之約。她憂心一瞄阿茴這張蒼白面龐,先為她分出一小壇置在一側,才跟她步入里間。

    伽羅族長年近四旬,容表端肅,臨窗獨自弈棋。這時節算不得酷寒難耐,他卻裘衣加身,手爐在懷,雖神觀奕奕,總給人銷鑠之感。

    謝拾行過拜禮,伽羅族長方自楸枰轉向她,雙目如鏡,纖毫畢現地照清她本相,亦無偏頗好惡。“你與梵業生得相似,心性卻相差甚遠,劍戟森森、工于心計,不宜深交。”

    “阿爹——”

    族長道:“為父在與謝拾說話。”

    阿茴唯唯而應,沖謝拾歉然頷首,又嗔怪地偷朝她阿爹一瞪。

    謝拾波瀾不驚道:“族長所言無分毫不爽,謝拾,便是這等人。”她一忖,又道,“若非如此,謝拾早該是黃土一抔了。”其舉止之泰然,仿佛是方消受了他的溢美之詞。

    “你在族中的時日屈指可數,伽羅族民已多加贊譽,可見這處世之道仍有可取之處。”族長容色稍霽,掩唇輕咳,又恨鐵不成鋼地與女兒道,“為父又沒說她不是,阿茴著急作甚?沒幾日就要作新嫁娘了,還是這般孩兒心氣。”

    “阿爹,你與謝拾說話兒呢,數落女兒做什么?”阿茴拿他講過的話來堵他,斟少許佳釀就火溫著。

    “習之有方,始得成器,你識人的本事尚須好好淬礪。還嫌前車之鑒不夠么?那個一去不回的臭小子——”

    “爹!”

    阿茴倏地彈起來,花釀灑了一地。她雙唇輕顫,眸光里流淌著深濃至極的哀慟,綿綿無絕,滋潤著經年不改的執拗:“爹……別怪阿邪……他是、他是……”

    阿茴兩頰忽失血色,唇片烏青,體膚之上浮現藤狀黑紋,蠕動不休,幾欲破體。她痛得蜷作一團,喘咳連連,嘔出的都是色澤間于朱墨的稠液。

    “阿茴!”謝拾離阿茴較近,當即扶穩她。阿茴通體發寒,湊近暖熱之物本能地纏過來,劇痛之中仍在呢喃低語。謝拾使她靠得舒適些:“我該如何做?”

    伽羅族長一審阿茴腕上的黑紋,明悟往昔之策皆已罔效。他喉頭收緊,近乎低喝:“速尋教王!”

    臨近歲末,族中庶務不繁。謝拾同伽羅族長將阿茴送到教王殿時,教王方指點焚術籌備來年歲初祭典,兩人聞訊亟至。

    焚術大驚失色:“怎會是茴月姐!”

    教王道:“長老先至外間休憩。焚術備藥,謝拾留下。”

    “她!?”謝拾正以袖擦拭阿茴面上冷汗,教衛衣袍染著星點毒血。焚術若有所思,遂取石針予她,仍介然囑咐,“要是不行,喚我過來。”才匆匆前去采藥。

    謝拾扶阿茴上榻。怪疾無并好轉征兆,她抖如篩糠,一把鉗住謝拾小臂,鉗得死緊,卻有歡喜的淚光盈眶:“焚……你回……”

    梓虛默然,拿銀刀割破尾指,誘使罐中蠱蟲鉆入阿茴口中。“取針。”他向謝拾道,“施你所學,盡你所能。”

    謝拾確有所保留,被他一語道破,不由目光閃爍。蠱蟲以毒血為珍饈,皮上可見隱約起伏,由此可知其行經軌跡。她依言行事,循著脈絡逐一扎下,落針輕捷果斷。走針之勢極為霸道,乃險中求效,與她平素狡兔三窟的作風南轅北轍。

    這套針法?!

    曩昔之臆測在這昏昧大殿中被突來一錘擊得雪亮,星火四濺,激起一陣無關軀殼的沉痛。但深究此事于時不宜——謝拾已逼出泰半毒血,黑紋暫退居阿茴肘部,仍似虎視眈眈。梓虛遂屈指驅咒逼退殘余禁紋,隱微紅光悄然縱入阿茴滲血七竅。

    謝拾亦刺下末針。

    飽足后的蠱蟲脹至碗口粗,趁人不備哧溜一記滑回瓦罐。

    “無事了?”她探著阿茴的鼻息。

    “無事了。”教王道,即便薄怒已生,語調依舊克制得平淡無波,十數年如一日。“如意了?”

    “如意了。”

    隔岸觀火半刻,換他隱秘曝露一霎,不算她虧。

    謝拾遂淺淺一睆,姍姍退至剛好能令他看清她的地方。她身上還留存“驚”的殘影,但浮光散盡后脫出的,仍是十數年如一日的涼薄,以及——愚弄居上者所獨有的愉悅。

    他忍受著痛楚,風儀孤傲端方:“自明日起,每日寅時末刻之前來教王殿接事。”

    她謙恭道:“以何身份?”

    “教王隨侍。”他冷冷道。

    ——

    此事過后,阿茴視謝拾如姊妹,他族側聞,待她也越發和善。

    既知謝拾被擢為教王隨侍,焚術未表異議。他對她的“事功”判然耿耿于懷,而殿審與救護族民兩事不啻是動搖了藥師的成見。或兩人不期而遇,他囁嚅無言,眉頭耷拉,曳著令她啼笑皆非的愧怍。

    謝拾本欲借報恩為由與焚術結交。除教王之外唯一在殿上睹她做戲的人物,怎可能僅是區區藥師?她三顧藥谷不得一面,應是教王料及她避實就虛,故有所提防。她摸不透他九曲心腸,不便冒然刺探,只好安于職守,兼卜算乳燕入甕的時日。

    如一只貪婪蟲蠧,悄寂地蛀食諸種或深或淺的惡意,化為養料,涵淹于南疆的腹地。

    焚術未讓謝拾閑等許久,甚至比她想得還早幾日。

    “之前多有誤會,謹以酒賠罪。在下相信你有苦衷,但是,如果哪一天你辜負了教王的信任,賊害我南疆子民——醫毒不分兩家,焚術自有千萬種方法令芙蓉骨求死不能!”藥師將被賠罪人予他的賠罪酒一飲而盡,若不是酒是溫乎的桂花釀,飲酒人末了還嗆咳一記,還真有林下之士的落拓風流。

    這酒……!

    他意猶未盡地一瞥盛酒的小壺,又迅速板起臉,只差沒直接在兩頰書上“余甚正經,誠不女欺。”

    “謝拾可沒瞧見‘先生’賠罪的誠意呀。”

    謝拾促狹地把桂花釀釃了個精光,煞有介事地晃悠空空如也的酒壺,他果不其然偷瞄過來,嘴角不自知地一癟。她戲弄夠了才將近于斟滿的杯卮推至他手側,“再罰一杯?”

    藥師一愣,不去接。她想起謝寧筠的惺惺作態,皮下窈xue再度拓寬,探出一截腐爛手爪:“算了,我說笑的。芙蓉骨聲名狼藉,謝拾尚存自知之明,先生無需違心曲從。”

    “在下沒有違心!兄長焚邪孺慕梵業大人,他還在南疆時,常常與我絮叨。只是萬沒想到,你竟會是……”

    “教王者,眾心所歸也,必非等閑之輩,可惜她的女兒卻生得狼心狗肺。”謝拾鞭辟入里道。她曉得他不會飲這杯酒了,媚眼如絲攬過酒樽,雍然輕啜。桂花釀于她不夠勁道,綿軟得厲害,連微醺也求不得。“令先生大失所望,是么?”

    “是。但謝拾是謝拾,前教王是前教王。僅基于彝倫就隨便妄斷,將自身期待強加于他人,對兩者都不公平。”焚術甩脫輜重也似地松了口氣,“你別叫我先生。”

    謝拾舔舔指腹,心道:這話可不像你會說的。

    如此看來,那位教王還真有點兒意思。

    “聽來像是有感而發啊。不妨讓我猜上一猜,你們兄弟二人也常被放在一道比較吧?”

    “我何能及他!青芷長老說他‘天資稟賦,縱爭強使氣,亦不過小眚,’梓——教王贊他聰慜絕人,若非前教王力排眾議,教王本該由他來做。我曾真的慶幸過……慶幸他離開南疆,可如今……不提也罷。”

    “離開南疆?明知手足年幼、且阿茴心悅于他?”她似為二人打抱不平。

    “我不知何故,但我想應與前教王有涉。至若阿茴姐和我……十年過去,該看開的早看開了。”

    藥師言語真誠,毫無機心。謝拾頓感索然,囫圇灌下整杯花釀和無用默稿,無心再打探,以瑣談為這回“賠罪”收束。

    往事如魅,夤夜難解,謝拾枯坐到寅時,至教王殿敬候上命。內中始終闃靜,她耐心再待一刻,徑自推門而入。

    室內情形令她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