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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身在宮廷,步步揪心在線閱讀 - 第二章

第二章

    “你怎么知道我對這座山很熟悉?”

    女子低下頭。“有嗎?”

    “如果是尋常人,只會問我是否知道其他路,而你直接讓我告訴你。”

    女子一陣沉默。“…我看公子能來到這么荒蕪偏僻的山廟,應(yīng)該常來。”

    他知道她沒有說出真實理由,但也不想追問。

    沒心情,也無所謂。

    反正人世與他的關(guān)聯(lián)漸漸疏離,人死之前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跟我來吧。”

    他邊走邊說,“這是第二條路,也是最后一條。如果它不行,就沒別的路了。”

    他說如果,是因為這條路他也多年沒來了。

    事實證明,他這句不確定陳述很有必要,這條路早被落石與枯木堆滿,連曾經(jīng)是條路都看不出來了,完全無法通行。

    他回過頭,聳聳肩,“沒路了,下不去了。”

    姑娘擔(dān)憂,“那怎么辦。”

    “在這過夜咯。”

    “啊?”

    姑娘顯然沒想過這個方案。

    他倒是習(xí)慣了,這里很親切。

    姑娘自然不肯放棄,左思右想,“我,我再去試試石橋吧…”

    他好心提醒,“這么大雨,過不去的。”

    那里說是石橋,其實就是拿了幾塊石頭填進(jìn)大水坑,勉強能踩,所以一下雨就被淹。

    而且,下雨落水,山體流下的所有水都從那里過,導(dǎo)致水勢特別急。

    不被沖走才怪。

    姑娘似乎真有重要的事,很想下山,所以鋌而走險,又往石橋的方向去了。

    無所謂,別人愛干什么跟他沒有關(guān)系。

    他往地上一坐準(zhǔn)備發(fā)呆。

    坐定了,又覺得不對。

    想起她的梵音細(xì)吟。

    她所求的會是什么事呢?

    …如果她因為一時沖動而付出生命的代價,自己明明知道卻沒有阻止,是不是過于涼薄。

    唉。

    明明坐下了,他又撿起劍站起來。

    還是去看看吧。

    事實證明,她只是急,并不是傻。

    她站在橋口,并沒有往前走的意思。

    這么深的水,踩在石頭上估計也過了膝蓋。

    何況有那么急的水流。

    她當(dāng)然知道無法硬闖。

    今天是下不去山了,她看著流水,若有所思。

    白衣飄飛,在細(xì)雨中靜默。

    這背影,他竟看出一種悵然若失。

    這個纖細(xì)的背影,仿佛脆弱又飄忽。

    “淋雨多了會風(fēng)寒。”

    這次不想被當(dāng)做偷聽偷看者了,他出聲提醒她,他在。

    她回過頭。

    山風(fēng)吹起她滿頭毫無捆束的黑發(fā),大片飛舞。

    “上去吧。”她說。攏了攏自己的面紗。

    他撿了點干柴,在廟里生起火堆。

    暮色降臨,一切都暗下來,外面看不清了,兩人的視線都回到廟里。

    一旦把注意力放到這方寸之地,又感覺到些許尷尬。

    畢竟一男一女,躲在小屋子里過夜。

    “姑娘怎么稱呼?”

    不能太安靜,總歸得攀談幾句,免得過于寂靜尷尬。

    “我……我叫小青。你呢?”

    “哦…我姓白。”

    “白公子。”

    “姑娘…方便說說,是什么急事讓你一定要下山嗎?”

    一方面是找的攀談話頭,另一方面確實些許好奇。

    “哦…我父母離世,家中幼弟無人照顧,如果今夜不回去,不知他能不能料理好自己……”

    “幼弟?多大?”

    “十歲多…”

    “既然已經(jīng)有這么大,想來不至于餓著凍著,總會照顧自己。”

    姑娘無心地點點頭,顯然沒被說服。

    他也懶得深挖。

    攀談到這就差不多了吧,該有的表面氛圍有了,各自想心事去,互不打擾。

    這么想著,他也偏過頭準(zhǔn)備沉浸于自己的內(nèi)心。

    “公子又為什么來此?”姑娘卻發(fā)問了。

    “我嘛…家中遇到一些變故,流離失所。”

    “看公子的狀態(tài)心神,這些事對你影響很大,讓你很沮喪絕望吧。”

    他不置可否。

    “公子聽過菩薩的故事嗎?”

    他搖搖頭,不明白她為什么忽然說這個。

    接下來,姑娘述說了很長一段話。

    “關(guān)于信仰,有人說泥塑雕像,愚昧蒙心。

    可我相信,菩薩愛世人。

    我曾經(jīng)遇到很絕望的事。

    那一天我對菩薩禱告,希望她幫幫我,她好像真的聽見了,后來我真的脫困了。

    從那以后我就相信,我說的話會傳到云邊天邊,她會聽見,她會默默守護(hù)著我。

    今天有緣遇見公子,我想,如果菩薩聽到你的禱告,知道了你的愁緒心事,也會庇佑著你…

    茫茫人海,自有你的前路…”

    女子細(xì)而柔的嗓音,靜靜訴來,天籟梵音,安撫人心使人寧靜。

    像青樹林,茅雨棚中,點燃的一支熏香。

    禪心,寧靜。

    他有點震撼。

    話語在腦海回蕩了好久。

    “謝謝你。”

    人世間竟還能感受到一點溫暖,沒料到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種情境。

    …

    他有注意到,姑娘說話間會時不時搓下胳膊。

    今天出來,她沒想過要過夜。

    入了夜,山上本來就冷,下雨更是加重了降溫程度。

    那身薄薄的白紗自然擋不住風(fēng),也存不了溫度。

    “你冷的話,這個拿去吧。”

    他解下背后的披風(fēng)丟過去。

    接到披風(fēng),仍有溫?zé)帷?/br>
    她遲疑,“你自己呢?你穿的也不多吧。”

    “我?我無所謂。”

    反正今天還活著,也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凍不凍著沒關(guān)系。

    聞言,她的手卻僵在空中,也沒把披風(fēng)往里收,就這么僵硬地托著。

    他只以為她顧慮自己是男子,披風(fēng)算是貼身的東西。

    “這里晚上挺冷的,你身子單薄,蓋著吧,性命相關(guān),暫時不去想其他的。”

    說完他偏過頭,閉眼睡覺。

    柴火畢剝作響,偶有火星跳到他身上,燙醒了半睡的他。

    他睜眼。

    無意看了看對面的姑娘。

    她以纖細(xì)皓白的手臂撐著頭,頭逐漸垂下…

    猛然驚醒,又把頭抬起來,使勁睜開眼。

    “你不睡嗎?”他問。

    “睡不著。”她答。

    這個回答顯然很拙劣。

    剛剛明明頭都快耷拉下去了,聲音里也有十足的倦意。

    “你是在盡力保持清醒嗎?”

    她搖搖頭,想要否認(rèn)。

    “你不敢睡著,擔(dān)心的是陌生人,還是野狼走獸,還是…我?”

    “我…”

    “你不必顧慮,我并不介意,這是應(yīng)該有的心思,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樣吧,我來守夜,保證火光亮著,和沒有外敵入侵。

    以及。”

    他把配劍在地上一轉(zhuǎn),投去她腳邊。

    “長劍交在姑娘手里,如果我有歹意,姑娘就一劍刺死我。”

    把劍交給她,雖然只是個形式,卻誠意十足。

    她抱著劍,思緒萬千。

    長長地看了他一眼,意味幾番涌動。

    她往后靠著躺了下來。

    …

    她一覺睡到天亮。

    看著對面人睡得很沉,知道他真的守到了天亮。

    她起身,細(xì)細(xì)看了他一眼。

    從道理上講,荒郊野嶺,如果男子決意侵犯,女子醒著其實不能改變什么。

    所以自然,昨夜她不敢睡,不是怕他心生歹意,而是不能被他看到自己的臉。

    和腰間那個能看出她身份的令牌。

    很久很久沒有人,毫無所求地幫她了。

    他甚至根本就不認(rèn)識她。

    在他眼里,這不過就是個一面之緣,不會再見的民家女子。

    他卻不為任何圖求,守了她一夜平安。

    她長嘆一口氣,“墨王李凌白,你是個好人。”

    希望好人能有個好下場。

    …

    李凌白醒來已是接近中午。

    長劍歸位,披風(fēng)蓋在自己身上,柴火早已燃盡熄滅,而姑娘早已不知所蹤。

    他昨天心灰意冷,覺得世間萬物與自己都沒有牽連,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都不好奇。

    一覺睡醒回過神來,忽覺日光刺眼。

    看著面前空了的地方,她躺過的地方。

    突然有點后悔,昨天沒有心情問她住在哪個村落,今天也問不到了。

    后來,他也曾派人在附近尋過,是否有失孤的姐弟倆,jiejie叫小青,如果尋到了,給人家留點金銀接濟(jì)。

    可惜一無所獲。

    …

    后來,李凌白也見過小青一次,就在前不久。

    西征回來,他就去了師傅山上。

    他以為自己只是來跟師傅相處一陣,燒幾柱香。

    但內(nèi)心,還是隱隱盼著一個身影的出現(xiàn)。

    目光也在四處探尋。

    可惜走遍山上每一條路,仍然一無所獲。

    他感嘆,心想這世間的緣分,或許真的是一期一會。

    有些人,一生只會遇見一次。

    留下了記憶,再沒有痕跡。

    他嘆氣,踏上馬車準(zhǔn)備離開。

    一個飄然的身影卻突然入目。

    就在不遠(yuǎn)處。

    小青仍然帶著白面紗,他卻能認(rèn)出一定是她。

    他一陣歡欣,快步上前。

    走近了,卻又忐忑起來。

    只是打個招呼吧,沒什么的。

    …

    看見他,小青有幾分訝然。

    還是請他進(jìn)屋坐。

    陳舊又矮小的木屋,卻別致地干凈清爽。

    “令弟呢?”

    “哦…上學(xué)去了。”

    兩個人有一茬沒一茬地接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

    “…白公子,太陽快落山了,我…”

    “噢…”叨擾了人家不少時間,想是有什么農(nóng)事活計吧,他起身。

    回過頭向她道別。

    一句再見在嘴里繞了幾圈,卻最終沒說出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問題:

    “如果有可能,你想不想,改變自己的生活?”

    “嗯?”小青似乎沒聽懂。

    “或許、或許會過得更好,有米面充饑,有綢緞可穿,也不再需要做什么活計……”

    小青淡然一笑,“我不指望能過上那么好的生活,在這山間自由自在的,我很滿足,別無所求。”

    ……

    回去的路上,車夫忍不住開口了。

    說是車夫,其實是他的副將,駕馬車只是代勞。

    “王爺,她聽懂您的意思了嗎?”

    李凌白裝糊涂,“我哪有什么意思。”

    “王爺,您分明是想向她表露心意。”

    …

    不想被說的那么直白,他覺得自己只是比較欣賞她,也比較憐惜她的獨立自強,他否認(rèn)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王爺?shù)降资遣皇晴娨庥谒俊?/br>
    武將的世界很直白,沒有什么中間地帶,只有鐘意和不鐘意兩種。

    自己到底偏向哪邊?

    李凌白沒有否認(rèn)。

    “您問的太隱晦了。”劉副將說。

    “她聽懂了。”

    他看向天空。

    “所以她告訴我,她喜歡當(dāng)下的自由,并不向往富貴的生活。”

    副將看不下去了。

    “王爺,不是屬下多嘴。

    您是皇家的王爺,想納個民間女子有什么難度?

    先皇游歷民間時,也曾看上一個民家女子,人家父母歡歡喜喜地獻(xiàn)出女兒。

    就算不愿意,也是天威難違,哪有她不同意的余地?”

    “別瞎說…”李凌白使勁搖搖頭,很堅定:

    “上者,愛民如子尚來不及,怎可違背民意,強行占有。

    …況且,她那樣自由又淡然的一個人,還是自在地做她的一縷山風(fēng)吧,不要拘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