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貝匆匆推開店門，踏進店里，感覺有點頭大。

    衣裝精致整齊，一張俊臉除去黑眼圈無可挑剔，掉頭就能去走秀的衛章坐在整整一面放著各種形狀材質假陽具的墻前面，神情郁卒地叼著一根煙，看起來仿佛是什么行為藝術。

    店員小于是肖貝親自挑的，這姑娘看起來平平淡淡，最優秀的品質是懂得抑制自己的好奇心。此時導領幾個女客在衣飾區域選購，也忍不住投來探究的目光。

    她領著的客人更不必說，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神輕飄飄地向衛章那邊飛去。

    可惜憂郁的大少爺顯然已經與世界斷了連接，煙都快燒到尾巴了也不抖一下，哪有工夫什么暗送的秋波。肖貝再看不下去，走上前劈手躲過那一截煙蒂丟進垃圾桶：“哥，你這玩兒的哪一出啊？”

    片刻后，倆人離開人多嘴雜的店，換了間環境舒服的餐廳，一人一杯酒先端著，陷入沉默。

    片刻后，肖貝率先打破沉默：“我說什么來著！”

    沒頭沒尾，衛章抬頭瞥他：“什么？”

    “你搞上姜郁了還要什么情趣用品？”

    衛章嚇一跳，抬頭看一眼周圍，幸好點完餐侍者已經走開了。“別胡說！”

    肖貝看著衛章窘迫的表情大感好笑：“別狡辯了哥，你當我看不出來么。你臉上這種亂性之后既滿足又羞愧的表情，我前幾天剛在鏡子里看見過。”

    衛章徹底被他打敗，無力地倒進座椅里，拿酒杯擋住臉。

    肖貝興致勃勃，擠眉弄眼：“怎么樣怎么樣？”

    衛章臉頰直發燒，他早該知道肖貝是個不靠譜的，偏偏關鍵時刻可以分憂解難的還只有這么一個朋友。支支吾吾應了兩聲，才找到機會反客為主地發問：“那你跟秦云嘉呢？亂性之后咋樣了？”

    肖貝臉上現出難得一見的嬌羞：“就那樣唄……”

    衛章覺得有趣：“那樣是哪樣？”

    肖貝“哼”一聲：“秦云嘉就是一衣冠禽獸，壓根兒就記得我。”

    衛章心知肚明，笑著喝了口酒，揶揄道：“搞上啦？”

    “搞，從X大辦公室搞到他家，今天早上還膩歪了半天，要不是秦叫獸說有事估計還要搞，滿意啦？”

    這下換衛章不好意思，瞪他：“顯擺！”

    肖貝皺鼻子笑：“哥你不是昨天剛搞上姜總嘛，我顯擺啥。說說吧，你咋想的？”

    話題這才被扯回來。

    衛章本來就沒什么思路的大腦已經被攪亂，只剩下一個“搞”字在盤旋。無奈地長嘆一口氣，越發覺得自己聯系肖貝是個昏招。

    肖貝倒是終于認真起來：“哥，你不喜歡他嗎？”

    衛章搖頭：“不是。”

    肖貝：“那姜哥不喜歡你？”不等衛章搖頭，他就迅速否定：“不可能！姜哥看你那個眼神，他不喜歡你我生吃按摩棒！”

    年輕女侍者上菜的雙手顫抖了一下，對上英俊客人坦蕩的目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臉紅紅低頭走開。

    衛章只恨法餐菜量小，堵不住肖貝的嘴。

    肖貝不以為意，繼續推理：“那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情投意合地睡上一覺，不是好事嗎？哥你那么愁，難道……”

    他故作深沉地一頓，讓衛章平白緊張起來。

    “難道是不和諧嗎？不會吧？姜哥不行還是更想做零？”

    衛章差點被紅酒嗆死，一陣劇烈嗆咳之后心情倒意外輕松了一點點。被妖孽這么一攪合，好像真沒什么可愁似的。

    肖貝幫衛章拍背順氣，不敢再亂講，小聲道：“哥，我瞎說的，你別生氣。”

    衛章揮手攆他回去：“沒生氣。”

    “那……你喜歡他，他喜歡你，性生活和諧順遂，你卻這么糾結……”肖貝忽然福至心靈，小心翼翼道：“該不會，是姜哥用強的吧？”

    還真讓他稍微碰到了真相的邊。

    雖然情況復雜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