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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逍芙/短篇】醉花陰-非清水向短篇合集在線閱讀 - 【逍芙/短篇】天仙子-4

【逍芙/短篇】天仙子-4

    [十]

    夜幕深沉,約戌時三刻,別院中忽傳來一陣呼喝,伴步聲沉悶,擾得清夢。紀曉芙一驚而醒,見壁外隱有火光翩躚,登闔眸屏息,附耳仔細傾聽著。只聽得一人語聲粗魯,口中嘰里咕嚕,不知正說著什么。誠然,紀曉芙久居川蜀,十七載來于峨眉潛心學藝,鮮少下山,又哪里聽得懂元朝官話?驚措之余,但見懷中人睡意正濃,無甚動作,她一時心急,遂奮力搖著楊逍肩膀,急道:“莫再睡了,逍哥快醒醒!我有事與你講。”

    想楊逍連日疲累,難有一時休憩,此刻枕在紀曉芙懷中,遂全無平素防備、警戒,自睡得深沉。待聽人呼喚,他不覺睡眼惺忪,任那纖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下意識地向曉芙肩頭一靠,只當她柔婉求歡,撐身喃喃道:“你乖,這便醒了,曉芙容我緩緩。”隨探手扯襟,正欲解下衣帶。紀曉芙不解他意,登紅云滿面,眼波流轉,猛地攥住他手,嗔道:“你脫衣裳作甚?!”

    楊逍給她一吼,忽清醒了些,兩人對視片刻,他“噗”的一聲笑,恍有所思,心間更激蕩不止,著手撫著人一頭墨發(fā),溫聲道:“那曉芙是想我親你么?過來罷。”

    紀曉芙本無此意。但逢那觸碰,她心魂俱亂,隱約嗅得他衣袂淡香,倏心念綺動,失神朝人近湊了去。這時,楊逍左臂已然伸出,輕輕按著她的肩膀,右掌亦捧起頜角,抵指撫著瓣唇。紀曉芙已然神魂顛倒,如游方外,一撐持間,他微涼柔軟的唇覆了來,引得粉頰渾燙,半晌迷醉。但轉瞬一剎,紀曉芙驀地醒覺,俶用力掙脫了懷抱,捂唇道:“不對!逍哥你聽,外面好像出事了。”

    楊逍見人神色認真,并不似玩笑,遂附耳細聆,模糊聽得一男子言及“貢物失蹤”、“府中有賊人”云云,心想:“這下成昆老賊沒處躲了。”轉安撫道:“無事,他們在搜府,一時半刻找不到這里,曉芙安心就是。”

    “啊?!”紀曉芙臉色一變,從懷中取出那顆明珠,恍然徹悟:“難怪你要順來這東西!不過,如今四處戒嚴,你我可如何去找成昆?”楊逍似胸有成竹,淡然應道:“不必著急,待藏無可藏,他自然就來找我們了。”原是早時,他已將各院方位細細探察,知王府表里相貫,倘若戒嚴,內有護院人勢眾多,外有諸派子弟把守,成昆縱要逃,也不敢貿然露面,且以他聰慧,定不難察覺地道所在。

    紀曉芙點點頭,漫望向墻壁缺口,不時發(fā)愣,但見院外火光翩躚,繁星滿天,不由回想起方才碰觸,當真如夢。與此同時,楊逍瞧她怔神不語,眸光黯然,顯是一陣失落。然楊逍是何人?他稍一推敲,便知曉芙口是心非,明是念著適才親近,卻不敢道明。楊逍無奈笑笑,心道:“曉芙好面子,我多主動些罷。”旋即又抱過人,忍笑道:“我又沒欺負你,你這表情,怎就瞧著這般可憐呢?……說真話,到底想不想?”

    “我、我……”她一張臉憋得緋紅,凝眸須臾,忽探指捧住楊逍頜角,緩湊近于旁,將唇瓣輕覆了去,剛觸得半分柔軟。豈未料及,四下寂靜之中,兀聽得沉重悶響,自壁間源源傳來,借著熒輝,只見墻壁隱有皸裂,似誰人在拍打一般。

    見狀如此,楊逍登時躍起,瞬扯過她一條藕臂,將之回護在后,隨緊牽著柔荑,不時輕撫,恍在無聲道:“有我在,曉芙莫要害怕。”紀曉芙心下感動,但又想得柔吻未卻,不禁更為失落。

    不過稍頃,只聽得砰砰啪啪連聲悶響,那墻壁裂紋斗折,倏“轟”的一聲,憑塌了半面。他二人未敢做聲,伴微響窸窣,楊逍立時辨得,距半丈之外,一呼吸勻淺者正急步趕來。須知得,尋常武藝平庸、根基不深者,呼吸多粗重渾濁,遙隔十丈,以他內力也必能聽得,實不足為懼。但此人呼吸輕勻,身法矯健,絕非容易相與之輩,想來便是成昆了。與此同時,許察覺什么,那腳步聲亦歇了下,不待片刻,一塊碎礫登飛了來,霎擦頰而過,引得風聲灌耳。

    “小心。”楊逍低聲而語。

    似本能一般,紀曉芙動作敏捷,瞬拔劍而出,一招“流風回雪”輕盈擊去,隨聽“鐺鐺”清響,那碎礫應聲而裂。先勢未過,又聞嗤嗤幾聲,自斷壁處接連飛來數(shù)塊碎礫,四散破空。斗然間寒光閃動,紀曉芙劍鞘反旋,令右手提劍,左手握鞘,雙臂開合回斂,但見漆幽中劍花紛飛,點點銀弧掠風,和聲清靈,剎那便將碎礫一一擊下。她這一手功夫精妙,出手又極快,成昆與人尚有一墻之隔,自看不清來人,不禁心下大為驚愕,想到:“這人劍法驚奇,既不像范遙那般出招陰狠,也不似張翠山般穩(wěn)健雄渾,他究竟是何人?”

    成昆心思縝密,知來者不善,并不敢妄動。故他退步一二,心想“單短兵刃最忌軟器”,遂從袍中取出長鞭,撫掌緩緩展開,頓揮臂斜甩,疾如電閃,霎卷得塵土飛揚,鞭風捎著三分內勁,徑向前擊去。眼見鞭來,紀曉芙舉臂便擋,不料卻叫長鞭卷了劍刃,正僵持時分,楊逍揮袖一擒,抓來幾粒碎石,隨屈指成環(huán),登沿鞭身彈了去。

    只聞“啊喲”一聲,那碎石勁道極準,恰不偏不倚打在人“神庭”、“印堂”二xue處。成昆倏感麻痛,腕勁大卸,長鞭遂也收了回。他已然識得,方才那招必是“彈指神通”,故叫囂道:“楊逍,你躲在另邊算什么好漢?哈,貧僧說錯了,現(xiàn)下你當了姑娘家,哪稱得上好漢?是啦,你給峨眉派的妖女做了小,自然畏畏縮縮、逆來順受,可也不知那殷梨亭愿不愿意?”他本欲出言譏諷,令之氣憤難當、自亂陣腳,怎料楊逍向來軟硬不吃,聽成昆羞辱,尤若空聞無物,并不應聲。

    楊逍雖不為所動,紀曉芙則不然。她初出茅廬,縱武藝精湛,但閱歷心境遠不及逍、成二人老道,此刻聽人言行無狀,立時怒沖頂冠,厲喝道:“你少放厥詞,我與殷六哥清清白白!逍哥當真是我夫郎,才不是什么小妾!你若再胡言,休怪我不客氣!”隨要提劍赴去。

    如此一來,成昆知現(xiàn)下境況不妙,是以一敵二,更篤意據(jù)守不出。而另旁,楊逍雙臂一攬,忙將紀曉芙攔了下,向人搖搖頭,示意她莫要沖動。旋即,他衣袖回拂,且蘊著三分不屑、七分嘲弄,反諷道:“曉芙不必生氣。成昆老賊昔年倒想給我們教主夫人做小,可惜啊,陽教主怎也不肯。這老賊武藝粗鄙,言辭匱乏,處處占不得好,可不只能干瞪眼了么?不過說起來,他也是可憐,不僅沒得到陽夫人的心,連一指頭也難碰得……哈,哪里比得上我?曉芙人是我的,心還是我的。”

    成昆本暗自得意,心想:“由得你說,這女娃娃不打自招,我只穩(wěn)守不出,就是達摩老祖也奈我不得。”不料聽得“陽夫人”一稱,他臉色驟沉,登目眥欲裂,雙拳緊攥,令指甲深嵌皮rou而不自知,怒罵道:“混賬,不許你提我?guī)熋茫∶魇顷栱斕煺虅萜廴耍任規(guī)熋孟录抻谒∷热⒘藥熋茫瑸楹斡植徽湎В浚≡撍溃斦嬖撍溃 ?/br>
    原是當年,成昆與陽夫人世家相交,早有婚約在先。但陽夫人雙親勢利,見陽頂天武藝卓然、名望甚高,便做主將其改嫁與他,此事為成昆畢生所憾,每自念及,無不痛心悵然。而此刻楊逍蓄意提起,昔日種種屈辱、失意,霎一股腦地涌上心間,叫成昆如何不怒?

    “你不愛聽,我就偏要提。”突然之間,楊逍舉鞘格前,起得守勢,續(xù)朗聲說道:“老賊你不知道罷?陽夫人與教主曾言,將來要存續(xù)香火,有個一子半女,再教他們練得一身好武藝,修習本教不傳之秘‘乾坤大挪移’ ,來日叱咤江湖,廣揚我明教圣火。這言語尤在耳畔,真可悲……陽夫人心里只有教主他老人家,半句也未提過你。”言至此,他忽捏了下紀曉芙,又發(fā)問道:“曉芙,你也聽過罷?”

    紀曉芙一呆,暗暗想:“我連陽夫人是誰都不知道,如何聽得?”但轉瞬,她立時醒覺,楊逍正蓄意激怒與人,迫他現(xiàn)身,便附和道:“那是自然,這話明教上下都知曉,甚連我都時常聽及,唯有閣下充耳不聞,自欺欺人。”

    但聽得切齒之聲,成昆縱身赴前,近乎咆哮道:“賤人,你住嘴!”話音甫落,他雙掌齊出,正是一式“小擒拿手”,徑向紀曉芙喉處抓去。紀曉芙不敢怠慢,倏懸臂直刺,以“金頂九式”格劍回擊,同聽風辨形,與人拆破數(shù)招。昏暗之中,啷當擊聲不絕,成昆手中雖無兵刃,然他內力深厚,掌風如虹,當下左掌拍出、右掌攥爪,附著六分氣勁向人攻去。這一擊迅猛無比,且出掌甚快,不待楊逍援手招架,她已然抵御不住,仰身便要倒。遂聽一聲裂帛清脆,紀曉芙頸前受創(chuàng),劃下一道狹長血痕。也籍由此,她中門大開,留予人機會可乘,“肩髃xue”正中一指,頓感臂腕僵痛,勁力大減。

    紀曉芙胸腔一悶,只覺喉間腥甜,一口鮮血倏吐了出,自唇畔蜿蜒而下。可也是這一指,誘得她修煉十余載的“峨嵋九陽功”受力反擊,剎那間,一股陰柔內力渡指入脈,直激得成昆雙肩發(fā)顫,并不敢還擊。然臨陣對敵,她不敢作聲,心下驚惶之余,不由緊抓著楊逍手臂,方能安心稍許。而此時,楊逍聽得她呼吸錯亂,顯是負傷受驚,遂心頭一緊,萬般憐愛地將人擁入懷間,輕撫了撫背脊。

    成昆見她無甚動作,心中大喜:“小妖女中我一指,定動彈不得,此時不殺,更待何時?”俶斜架一掌,向她頂門拍去。驀地,一陣陰風撲面,原是成昆趁勢不備,意欲偷襲。他這招無聲無息,待紀曉芙警覺,手掌早已懸至額頂,正要拍落。恰在此刻,她腰身緊收,右臂泛沉,忽感指腕被覆了住,便見楊逍借掌握劍,衣袖翻飛,引一道清輝映目,劍氣縱橫。

    然漆幽之中,無甚光輝,僅聽得劍聲鳴嘯,自耳畔穿梭往復,霎時間,那長劍激飛而出,刃風激蕩,向人掌心夭斜削去。正是玉簫劍法中,一招“云心出岫”,風雅凌厲。

    只聽“嗚啊”一聲,一道血線劃空,成昆面目猙獰地捂著手掌,細細察去,那手掌拇指處血流如注,半截斷指憑落在地,矚目驚駭。他懵然斷指,尚未回神之際,楊逍又左手疾起,提氣灌掌,手臂陡似長了半尺,著一股凜冽罡風,啪的一掌,瞬向成昆胸口拍去。他自不知曉,此掌名喚“劈空掌”,練就時掌勁剛猛,劈得盡是些鐵八卦等堅物,此刻他當胸中掌,血rou之軀,又如何硬得過精鐵?想來個中滋味,當苦不堪言。

    誠然,成昆久行江湖,也非泛泛之輩。心知今日一戰(zhàn),已是生死關頭,倘若有半刻分神,自會送命于人,哪還敢懈怠?定須間,他屏息定氣,長身縱起,驀地二指并作,動若疾電般地搶身上前,緊銜住刃身,旋即反手一別,隨傳來“喀喇”脆響,那長劍應聲對折,登墜于地。

    楊逍始未料及,成昆竟拚命相搏,冒死亦要折斷他手中兵刃,無異于“以卵擊石”。正不解間,成昆右掌揮出,指隙間不知何時,赫攥著兩枚短鏢,寒光熠熠。只聽簌簌聲中又是虛閃,那短鏢“嗖”地擲了來,擦頸而過,兀斬得青絲半縷。值逍、芙二人怔神一剎,成昆忽變掌為爪,縱身跨步,雙臂開弓探前,一連使出數(shù)路擒拿功夫,迅捷剛猛,皆為戒律院看家本領,實不可小覷。

    故酣斗之下,成昆愈攻愈快,一襲僧袍寬袖盈風,堪步步緊迫。楊逍亦不甘示弱,掌指或點或拍,飄逸瀟灑,宛若翩然起舞,而掌風卻凌厲如劍。待拆破二十余招,尚未分高下,成昆忽臨時易位,右掌斜探,倏向人懷間一抓,將紀曉芙擒了去。

    她頸間一緊,喉嚨給成昆捏了住,立時啞道:“你放手,休要碰我!”便是這一聲,楊逍感懷中泛空,瞬臉色慘白,虛聲而語:“別……別傷害她。老賊,你不就是想逃么?我可以幫你,只要你肯放人,我說到做到。”但聽人言辭服軟,成昆頗為得意,不由“嘿嘿”一笑,戲謔道:“哈!楊逍,你性情孤傲,向來目中無人,今日為了她,竟也有這般低聲下氣的時候。”

    正言談間,他手臂一扯,渾將紀曉芙擋身在前,續(xù)不屑道:“當真如此么?閣下心狠手辣,睚眥必報乃江湖皆知,只怕我剛一放人,你便過河拆橋,立時取了我性命。”楊逍面蒼更甚:“你怎樣才肯信我?”

    只見成昆仰首大笑,眸蘊陰鷙,神色自得道:“左使身手太過可怖,貧僧不得不防。假若你肯自廢一臂,我定信守承諾,將尊夫人毫發(fā)無傷地還給你,否則……就不好說了。”紀曉芙聞言一驚,見楊逍容光黯然,右掌微微懸起,顯是已有“自損”之意,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悲痛,連掙扎不止:“逍哥別被他騙了,咳……你若真斷一臂,他知你敵不過,會將咱們……呃啊!”成昆眉頭緊擰,隨指間攥勁,直捏得人珠淚漣漣,又催促道:“楊逍,你斷是不斷?!”

    然兇險萬分間,她垂眸須臾,隱見足下微光激蕩,頓心生一計。

    便瞧紀曉芙奮力相掙,躬身探前,足尖點至那微光旁,蹬足一踢,徑將半截斷刃挑了起。她驚駭之下,也顧不得什么疼痛,憑掌接白刃,緊攥手心,趁成昆意滿分神之際,瞬反手一刺,正將刀刃插向他小腹“氣海xue”處。然則,習武之人平素納氣、養(yǎng)息,一生武學修為盡佇丹田之中,而那“氣海xue”,正是下丹田所在。霎時間,成昆臉色驟僵,甚未來得及叫喊,已真氣頓泄,口鼻漾血,身子尤似折柳般,霍地倒了下。

    想來以成昆修為,若值平素交手,他定以真氣護體,不叫旁的輕易攻其中門。然成昆剛愎自用,自以為生擒與人,楊逍心中忌憚,必不敢有所作為,怎又料得,向來“成功易,守功難”。他一生陰刻謹慎、不知多少成名英杰謀喪他手,最后竟收場慘淡,落得如此。

    紀曉芙眼見其斃命,再無動作,適才種種驚懼、苦痛、瀕死感倏地涌上心間,遂想也未想,忙向楊逍懷間一撲,緊摟著修頸,伏他肩頭渾顫不止。這時,墻壁裂口忽火光閃爍,遙見二丈之處,數(shù)人披堅執(zhí)銳,正疾步行來。便瞧為首者火把前指,叫喝道:“什么人?!”隨大手一揮,兩列親兵似團黑云般,呼嘯涌了上。

    楊逍卻不以為然。陡然間,只瞧漆幽中白衣翩躚,一閃而過,他俶雙臂回攬,緊將曉芙抱了起,幾下兔起鶻落,已然悄離了去。待眾人舉火趕至,惟見地上橫著成昆尸身,目狀駭然,可哪還有他半分蹤跡?

    [尾聲]

    試劍大會第七日后,成昆尸身被尋,故數(shù)年來他密謀策劃,一朝得以陳明。少林派理虧心慚,只草草為其收了尸,而與武當恩怨,自也無顏再提。與此同時,明教上下雖知惡賊伏誅,然教主仙逝,眾人悲甚于喜,一時不知何去何從。此后半載,六月初時,張翠山三書六禮,攜其余六俠拜謁光明頂,與殷素素喜結連理;八月中旬,楊逍則同范遙、四護教法王及五散人,親赴峨眉,將紀曉芙明媒正娶了來。至此,因連理之約,三派數(shù)十載舊怨冰釋,始有來往。

    這日正午,光明頂槐江峰處,四下春水瀲滟,桃夭明媚。楊逍自山腹小徑處緩步而來,待周折半晌,忽進得一石窟。然放眼望去,便瞧范遙、張翠山、韋一笑、周顛、謝遜、殷天正、胡青牛等人或坐或立,正相談甚歡。見是他來,周顛咧嘴一笑,說道:“哦豁,昨兒還是異域風情,今兒就江南溫婉啦!妹——夫——”

    但見他一身鵝黃長裙,金釵玉珰,堪道“水殿風來暗香暖”,明艷嫵然之余,更別勝風姿。

    楊逍聽人調侃,倏擲人以白眼,隨衣袖輕拂,以男子方有之豪邁姿態(tài),甩裙坐了下。他假笑一聲,冷冷道:“哈,有人倒是想穿,可也得先瘦上三圈,方能不貽笑大方,你說是罷?周——大——哥——”他二人陰陽怪氣,明是互稱親切,但平素口舌相爭,實半刻未停。故此,范遙忙順勢接話,打圓場道:“周兄你且多擔待罷,哥他妻管嚴,嫁給……哦不,娶了嫂子以后,不比從前。”

    不料話音未落,楊逍左臂一探,瞬扯過范遙座椅,令之腰下泛空,登摔了個趔趄。他淡然道:“下次罰跪,別找我給你送墊子。”

    誠然,那一招出手奇快,范遙無甚防備,頓雙膝著地,只摔得疼痛難忍。怎料下瞬,似不甘示弱,范遙反手一指,俶點在人腰際“陽關xue”處,亦回敬道:“那嫂子再折騰你時,腰疼別讓我給你揉!”便是這一戳,楊逍卻如身藏彈簧般,立時跳了起,額角處清汗直流,咬牙道:“不揉就不揉,我去找翠山。”

    張翠山哭笑不得,忙走上前去,欲將楊逍扶起。可始未料及,他剛要伸臂之際,下腹忽一陣翻騰,遂足下泛軟,歪歪斜斜地撐在謝遜肩頭,呼救道:“青牛兄!你那還有沒有止瀉的草藥,快……快給我來一劑。”又轉過頭,對楊逍艱難道:“逍大哥,素素前兩日與我置氣,不哭不鬧,只給我做了一桌菜,打眼望去,盡是一片紅……兄弟有心助你,實是力有不逮,你、你自求多福罷。”

    定須間,便瞧謝遜、胡青牛二人分立兩側,步履蹣跚地將張翠山抬了去。遙遙聽得,胡青牛邊走邊笑,說道:“好說好說,待我給你開一副排泄通暢,調理中氣的藥,都泄出來便好啦!哈哈哈,老兄你這算什么,我家夫人生起氣來,給我吃的都是毒哇!你偷著樂罷。”謝遜搖搖頭,亦幫襯道:“五弟,這次我也不幫素素了,她怎能這般折騰你……”

    得見如斯場景,韋一笑輕嘆欷吁,緩將范遙扶了起,若有所思道:“唉,我夫人沒得早,縱我時常思念與她,倒也比不得朝夕相對的好,他們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罷。老爺子說是么?”言罷,殷天正朗聲一笑,邊替楊逍揉著腰,邊感慨道:“往昔不可追,千金難買一回頭啊!”

    此時周顛卻一臉悵然,撓頭道:“唉!你倆別在那酸了,膩歪不膩歪?!倒是說說,連楊逍這龜兒子都成家了,我怎得還是孤身一人?”

    ……

    光明頂,今日也是一如既往地“平靜”。